正是這樣的表現,讓那些侍衛們瞬間就強勢了起來。
他們一開始便是害怕一不小心傷了江若松,被江若蘅問責。
可眼下得了她的允許,便沒有這番憂慮了,很快,江若松就被人直接壓制住了,以頗為顯醜惡的姿態,狼狽的跪坐在地上,眼眸中還有一點不服輸的猙獰。
「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的路,人人都能發財,憑什麼我不能?」
江若松一股腦的將責任都推到江若蘅的身上。
聽著他這不懂事的話語,江若蘅直接就給了他一巴掌,這種蠢貨自然是要好好教訓一番,才能懂事的!
「別人能發財,是因為人家找到了正確的道路,你現在所做之事是投敵叛國,若追責起來,你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江若蘅恨鐵不成鋼的教訓著。
「暫時關起來,不必給他好臉色,若是他不懂事,那你們也可以好好教訓,免得他自以為是,覺得人人都要敬著他了!」如此乾脆的言語,使得周圍眾人紛紛點頭,立刻答應下來。
他們直接抓著江若松,將他隨便挑了個房間關了進去,又特地派人守在這裡。
「用繩子將他直接捆著,若咱們有什麼行動,就把他丟進箱子裡,不許他發出任何聲音。」
管事看著裡面的動靜,生怕不保險,又立刻命人將他捆起來。
被抓的江若松竭盡全力的反駁著,他的這些反抗卻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天色漸漸的晚了,管事已經在收拾貨物,他們這一批貨物停留在這裡的時間太久,已經有點引人注目了。
只是因為有柏家一直疏通關係的情分在,才沒有人過來調查。
「明天一大早咱們就要出發,少夫人,無論您有多擔心他們,都請放心,他們必定能自己活下來的。」
管事主動走到了江若蘅的身邊,輕聲安慰了一句,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凝重。
這突兀的言語讓江若蘅笑了一聲,她一隻手支著腦袋,眼神望向了外面的窗戶,神色間仍舊帶著幾分複雜,仿佛陷於自己的情緒之中。
「我不會影響正事的,你們記得將箱子裡再加上一些軟墊,再把他塞進去,他勢必會惹出些動靜的。」
江若蘅叮囑了一句,慢慢站了起來,眼看著今天的等待已經沒什麼結果了,她嘆息著就要走,忽然,有馬匹重重踩踏地面的動靜傳來。
對方好像很是著急,江若蘅立即看了過去,抬眼,視線恰好與盛淮安相對。
這一瞬間,江若蘅的眼淚便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她對盛淮安還是頗有些怨恨,可是,再多的恨意,也比不上此刻對他的擔心,無論如何,江若蘅都希望他能夠平安的回來。
「我們回來了。」柏竹說著伸手拉停了韁繩,他又主動對著管事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
管事則看著眼神一直落在盛淮安身上的江若蘅,眼中情不自禁的多了一抹疑惑,他們家少主……頭上不會染了顏色吧?
主子的事情還不是他能過多言語的。
盛淮安翻身下馬,利索的走到了江若蘅的身邊,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一個擁抱,可在看到江若蘅的眼神時,動作止住了些。
「咱們沒那麼多時間耽擱,等太子反應過來,只會立即安排人手圍殺,所以,我們現在就要走。」
柏竹看著他們眼神中流露出的脈脈情愫,分明已經構成了一個只許他們兩人留在這裡的屏障輕咳了一聲,連忙開口安排。
「管事已經將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既然你們回來了,咱們現在就可以出發!」江若蘅直截了當的答應下來。
她不再分出心神去看盛淮安,立即開始命令在這裡的其他人。
天色雖有些晚,眾人被叫著起來時,眼中也並無半分不滿,迅速行動了起來。
趁著夜色這支商隊就立刻出發,朝著遠處而去。
晝夜不停的跑了三天三夜,他們終於到了密林之中,人困馬乏,盛淮安身體繃緊,警惕地張望著左右盯著周圍,生怕出現什麼不法之徒。
「這一路都沒有人闖過來,應該沒什麼麻煩了。」江若蘅鬆了一口氣,面對盛淮安這樣警惕的姿態,她輕聲勸了一句。
「密林深深,除了人傷人,還有可能會引來一些牲畜,你們千萬小心些。」
「若有什麼不對的,一定要第一時間說出來。」
盛淮安神情凝重的開口仍然命令了一句聽得此話眾人紛紛點頭,他們慢慢的尋覓著可暫時休息的地方。
眼看他們如此警惕,盛淮安也不得不嘆息一聲,就算是他此刻也全然無法放下心來。
即便逃了三天三夜,可只要還在敵國的疆土之中,他們就註定是被危險環繞的。
「你們就是存心想要殺了我!」
江若松也被人從箱子之中帶了出來,他臉色蠟黃,伸手扶著一旁的樹木,吐了一口,眉目之中帶著濃郁的疲倦。
「跟著你們一起,就是最大的問題!」江若松繼續開口。
盛淮安看到出現在這兒的江若松,眼底不由多了一抹詫異,這兩日,他都沒從這箱子裡出來過,怪不得會難受成這般模樣。
「你可莫要忘記了自己做的那些純蠢事,留你一命,已經是我能為你做到的極致了。」
江若蘅已經感覺到了車馬勞頓的疲倦,這會兒看著他不知悔改的模樣,伸手揉了揉眉心,卻並沒有想要勸的欲望。
人蠢就應該多付出些代價!
「如果沒有你,我如今便是炙手可熱的大將軍,是你擋住了我的路,如今到厚顏無恥的倒打一耙,當真過分!」江若松聽著江若蘅自以為是的話語只是繼續開口。
在他說出更多的蠢話之前,江若蘅又給了他一巴掌,懶洋洋的活動著筋骨,冷笑道:「你先從這裡逃出去,再說你的將軍夢吧,通敵叛國,是要誅九族的死罪!」
在旁邊的盛淮安看著江若蘅這樣兇殘而肆無忌憚的表現,眼底也有著隱隱的擔憂。
「我……」江若松也已經有些被打習慣了,並不抱病喊痛:「等我回去一定要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