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爺進了車內,周安碰碰江若蘅的胳膊:「你看什麼呢?王爺說話你也敢走神?趕緊上去,我們回府了。」
江若蘅還在愣怔,已經被周安一把抓著提上了馬車。
回到王府,盛淮安擦著江若蘅的肩膀下車,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鑽進江若蘅的鼻子。
「今晚人交給你來看守。」
盛淮安冷淡吩咐,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周安看出江若蘅今日心不在焉,趕緊出聲提醒:「王爺帶回來這人有很大用處,你今晚可要小心看著,千萬別讓人跑了。」
說完周安就小跑著跟上了盛淮安,獨留江若蘅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不過王爺既然吩咐了,要把人交給江若蘅看守,押送那白衣男子的侍衛們便也當真站在原地等著江若蘅下一步的吩咐。
江若蘅走到那男子面前,不知為何,那男子立刻喜笑顏開,「我一見到你就覺得咱倆特別有緣分,盛淮安竟然真的讓你來看守我?不錯不錯,看來這長夜漫漫我也算有個伴兒了。」
江若蘅皺眉,還不清楚這人到底是做什麼的,不敢輕易理會,扭頭對著負責押送的侍衛說:「王爺一般帶了人回來,都關押在哪兒了?」
如今王府的侍衛們都認識江若蘅,也都沒把他當一回事,聽到他這樣問了,懶洋洋的回話道:「王爺吩咐過了,這人不能關在刑房,只能在客房安置。」
江若蘅點頭,也不在意那侍衛的態度:「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在前面找個客房安置了吧。」
一將人送到客房,那幾個侍衛便要離開。
江若蘅趕忙把人叫住:「你們走了,這個人怎麼辦?」
那侍衛語氣十分敷衍:「王爺既然說了讓你負責看守,那便是只有你一個人,我們當然是回去休息了。」
說完,再不管江若蘅是什麼反應,幾人直接離開。
那公子已在客房的床上坐下,一副不見外的樣子,跟江若蘅打著招呼:「小兄弟,看來今晚只有你陪著我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白衣公子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看起來對江若蘅十分好奇。
江若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皺眉打量了他一番,確定他手腳都被綁著,一時掙脫不開,進屋直接把門窗都關得死死的。
故意裝作一副兇巴巴的語氣,「你今晚最好老實點,不然明日稟告王爺,那你怕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白衣公子笑了一聲,顯然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你叫什麼名字?」
江若蘅粗著聲音:「我叫什麼關你什麼事?」
白衣公子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我這人就喜歡跟人聊天,如今這屋子裡只有你我二人,我便只能找你聊了。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難不成這一晚上我都要喊你小兄弟?」
江若蘅終於察覺此人聒噪,有些嫌棄:「那便不聊。」
周安突然推門進來,察覺江若蘅的表情有些不善:「怎麼?他說什麼惹到你了?」
江若蘅還沒回答,那白衣公子笑眯眯的搶答道:「那可沒有,我和這小兄弟相談甚歡。」
周安皺眉,沒有理會他:「今夜你且看管著他,晚會兒我把飯食給你倆送來,後半夜我來替你的班。」
沒想到周安考慮的如此周密,江若蘅心裡一陣感激:「多謝周安哥了。」
周安爽朗笑笑,「沒事,你我都奉王爺的令,那便是自家兄弟,把王爺吩咐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江若蘅點點頭,目送周安離開。
白衣公子側躺在床上細細的看著江若蘅,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原先沒有發現,你生的倒還挺秀氣,怎麼,對剛才那個侍衛有意?」
江若蘅大驚失色,連連擺手:「你在亂說些什麼,我們可都是男子。」
白衣公子不以為意:「男子又如何,古往今來,男子之間相互傾慕的也不在少數。」
話音剛落,門便又被推開。
盛淮安跨步進來坐下,凌厲的眼神掃過江若蘅。
江若蘅趕忙拱手:「王爺有話要問他?奴才這就退下。」
「不必。」雖是在跟江若蘅說話,盛淮安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
「你在同本王府上的小廝說些什麼?」
白衣公子見到盛淮安進來,也還是懶散的躺在床上,沒有半點要坐起來回話的意思:「不過閒聊罷了,我畢竟是要和他在一起相處一整個晚上,聊聊天不過分吧?」
盛淮安嗓音涼薄:「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有什麼要同本王交代的?」
白衣公子一副認真思忖的模樣,摸了摸下巴,「王爺想聽什麼,不如直接告訴我,我來說給王爺聽如何?」
盛淮安鳳眸微眯,透著一股子凜冽的氣息:「本王並非那麼好糊弄,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如實招來。」
白衣公子笑笑:「我無話可說,一切但憑王爺做主。」
空氣陷入冷凝中,盛淮安薄唇微揚:「你最好明天嘴也這麼硬。」
話落,他起身離開,走出房門之際,漆黑的眸看向江若蘅。
「好好的看著他,他跟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明日一字不差的匯報給本王,聽懂了嗎?」
盛淮安的眼神極具壓迫性,江若蘅根本不敢看他:「遵命。」
等盛淮安出了房間,江若蘅才心有餘悸的扶著胸口,仔細確認了門不會隨便被打開,這才搬出凳子坐下。
白衣公子看的好笑:「你這般怕他,為何還要在他手底下做事?」
江若蘅沒有回答,警惕的看著他:「王爺為何要帶你回來。」
白衣公子輕笑一聲,自從被抓到現在,他一直都是帶著笑,好像不把被盛淮安抓起來放在心上一般。
「他帶我回來自然是有事問我。不然你好好陪我聊天,如果給我聊開心了,保不齊我就把你們家王爺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了呢?」
江若蘅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