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啊,老劉,我能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我是看在咱們是多年老朋友的面子上才勸你,你既然不聽就算了、」
三大爺意識到劉海中不會聽勸了,所以便轉身進到了屋裡。
劉海中全然不理會三大爺的勸告,他朝二大媽使了個眼色,二大媽便推著輪椅朝著李東來家的方向走去。此時,李東來剛從屋裡出來,準備前往醫院找劉海中問個清楚呢。
李東來看到劉海中被二大媽推著出現在自家門口,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劉海中,沒有說話,但那冷峻的目光仿佛在審視著一個不速之客。
劉海中看到李東來,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他指著自己受傷的雙腳,大聲喊道:「李東來,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我今天來找你討個說法,你得為我的傷負責!」
李東來皺了皺眉頭,冷冷地回應道:「劉海中,你有什麼臉來找我負責?你偷偷翻進我家,被夾子夾到那是你自找的。我倒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進我家?還有,之前我家丟東西的事,是不是也是你乾的?」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劉海中坐在輪椅上,身子微微前傾,臉上露出一副無賴的表情。
他扯著嗓子喊道:「李東來,我告訴你,我是無意間才進到你家的,你別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你說說,你在家裡放那麼多老鼠夾子,這不是等著害人嗎?我現在雙腳都這樣了,後半輩子可能都要在這輪椅上度過,你就該負責!」
說著,他還指了指自己纏著繃帶的雙腳,那雙腳在繃帶的包裹下顯得有些臃腫,隱隱還有血跡滲出。
他繼續嚷嚷道:「我可告訴你,我已經是夠大度的了。我都要殘疾了,這醫藥費花了多少你知道嗎?還有後續的治療,那可都是錢啊!但我也不貪心,只要你給我五千塊錢,咱們這事就算了,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貪婪又狡黠的光,仿佛五千塊錢已經是他大發慈悲才提出的數字。
圍觀的住戶們聽到「五千塊錢」這個天文數字,頓時炸開了鍋。
人群中傳來陣陣驚呼與私語,那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嗡嗡作響的蜂群。在這個年月,普通工人拼死拼活一個月的工資才二三十塊錢啊!對於大多數家庭來說,這二三十塊錢要應付一家人的吃穿用度,每一分每一毫都得精打細算。一輩子辛苦勞作,能攢下兩千塊錢都堪稱奇蹟,更別說這高得離譜的五千塊了。
有的住戶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嘴裡念叨著:「五千塊?這劉海中莫不是瘋了,他怎麼能獅子大開口要這麼多錢呢?」有的則皺著眉頭,擔憂地看向李東來,他們知道這對李東來而言也是個不小的難題。還有些人在小聲討論著劉海中受傷的事,覺得他雖可憐,但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是過分,可又不好當面指責,畢竟他現在是個傷者,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混亂與嘈雜之中。
二大媽在一旁也幫腔道:「是啊,李東來,我們家中海都這樣了,你不能不管啊。這五千塊錢真的不多,你就給我們吧。」她一邊說著,一邊抹著眼淚,試圖營造出一種受害者的氛圍
易中海在一旁默默等待著時機,他那陰沉的雙眼一直盯著局勢的發展。當看到圍觀住戶們因五千塊這個數字而議論紛紛,現場一片混亂時,他知道,屬於自己的「表演時刻」到了。
易中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神色嚴肅地從人群中緩緩走出,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刻意營造出的威嚴。他站到眾人面前,先是用那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住戶,然後將視線落在李東來身上,大聲指責道:「李東來,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在家裡放那麼多老鼠夾子,這不是明擺著要害人性命嗎?現在劉海中被夾成這樣,他後半輩子可能都毀了。你就這麼心安理得嗎?你必須得賠錢,這是你應該承擔的責任!」
他的聲音在院子裡迴蕩,那語氣仿佛李東來就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而他易中海則是正義的化身,來為劉海中討回公道。易中海邊說邊用手比劃著名,試圖增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他那副模樣,讓一些不明就裡的住戶開始對李東來產生了質疑。
李東來眉頭緊皺,看著易中海,心中滿是不屑:「易中海,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我放老鼠夾子是為了防老鼠,誰知道劉海中會偷偷潛入我家?這是他自找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易中海冷笑一聲:「哼,防老鼠?你放那麼多,這本身就是個安全隱患。現在出事了,你就想撇清責任?沒門兒!」說著,他看向周圍的住戶,眼神裡帶著煽動的意味,似乎想讓大家一起給李東來施壓。
易中海本以為自己站出來指責李東來,憑藉自己在大院裡的威望,再加上劉海中的慘狀,一定能煽動起住戶們的情緒,讓大家一起向李東來施壓。可這次,事情卻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那些住戶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被煽動的跡象。他們太了解李東來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李東來一直是個正直善良、樂於助人的人。平時誰家有個困難,李東來總是第一個伸出援手,而且他做事光明磊落,在大院裡深受大家的敬重。
相比之下,劉海中的行為本就不光彩,偷偷翻進別人家裡,現在卻還想要訛詐一大筆錢,這讓住戶們從心底里反感。而對於易中海,大家也知道他的小心思,不過是想利用這次機會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罷了。所以,儘管易中海說得慷慨激昂,卻沒有一個住戶響應他,現場陷入了一種尷尬又微妙的氛圍之中。易中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些平時看似好糊弄的住戶面前吃癟。
易中海見住戶們不為所動,急忙向劉海中使了個眼色,那眼神中帶著急切與暗示。劉海中收到信號後,瞬間心領神會,臉上的表情立刻扭曲起來,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
他開始聲淚俱下地哭訴起來:「我可怎麼辦啊?我這雙腳都廢了,以後就是個廢人了啊!」說著,他用顫抖的手捶打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那動作誇張又做作,「我本來還想著能好好幹活,掙錢養家呢,現在全完了。李東來啊,你毀了我一輩子啊!我下半輩子就只能在這輪椅上度過了,吃飯、穿衣都得靠人伺候,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他的哭聲在院子裡迴蕩
二大媽見勢,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就拉住李東來的衣角,滿臉淚痕地哀求道:「東來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家吧。中海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們家的天都塌了呀。你看在咱們都是大院鄰居的份上,就把錢賠給我們吧。」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那副悽慘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東來眉頭緊皺,用力掙脫二大媽的拉扯,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二大媽,您這是幹什麼?我已經說過了,這事兒不是我的錯。是劉海中他自己偷偷跑到我家來,他這是私闖民宅,我沒追究他的責任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憑什麼要我賠錢?」
劉海中擦了擦臉上那虛假的淚水,梗著脖子說道:「李東來,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就是去你家串串門,哪知道會遭這罪。我是從大門進去的,你別污衊我是翻窗戶進去偷東西,我不是那種人!」
李東來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輕蔑:「劉海中,你還在這兒狡辯呢?你看看你那狼狽樣,從大門進?那窗戶上的腳印和攀爬痕跡怎麼解釋?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你就是想趁我們不在家,進去偷東西,結果被夾子夾了,這是你自作自受。」
周圍的住戶們聽著兩人的爭吵,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看那窗戶上的痕跡,李東來說得有道理啊。」
「但劉海中也不至於這麼大膽吧,大白天就去偷東西?」
易中海見李東來和劉海中的爭執愈發激烈,局面有些失控,他焦急地看向人群中的賈張氏,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按照之前商量的來幫劉海中說話。
賈張氏卻裝作沒看見,站在原地不動。易中海皺了皺眉頭,走到賈張氏身邊低聲說:「賈張氏,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是關鍵時刻,你得幫劉海中說話啊!」
賈張氏眼珠子一轉,嘴角微微一撇:「哼,易中海,我憑什麼幫他?這事兒本來就和我沒多大關係,我要是摻和進去,萬一李東來知道是我讓劉海中去的,我可就麻煩了。你要是想讓我幫忙,得給我兩塊錢,就當是補償我的風險費。」
易中海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賈張氏,你這是趁火打劫!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要錢?」
賈張氏雙手抱胸,理直氣壯地說:「我可不管,兩塊錢,少一個子兒都不行。不然,我可就不管這事兒了。」易中海氣得臉色鐵青,可又無可奈何,他知道如果賈張氏不幫忙,他們的計劃就更難實施了。
易中海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但形勢所迫,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他伸手在兜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兩塊錢,狠狠地塞到賈張氏手裡,壓低聲音說道:「賈張氏,你可別給我耍花樣,這錢你拿了,就得把事兒辦好。」
賈張氏接過錢,臉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把錢在手裡拍了拍,塞進自己的口袋:「放心吧,易中海,我說話算話。」
賈張氏拿了錢後,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一路小跑著衝到人群當中。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好讓周圍的人都注意到她,然後扯著嗓子喊道:「大夥都聽我說啊!那天啊,我就在這兒納鞋底子呢。」
說著,她還舉起手中的鞋底晃了晃,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我親眼看到劉海中往李東來家走的。
他當時還和我打招呼呢,說要去找李東來聊聊天。他哪能想到會在屋裡被那老鼠夾子夾到啊,這可真是冤枉啊!」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她那副表情,仿佛自己就是正義的使者,在為劉海中做著最公正的證明。
周圍的一些住戶聽了賈張氏的話,臉上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畢竟賈張氏平常的口碑也不怎麼樣,她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大家心裡都有一桿秤。但也有一部分人開始動搖了
李東來目光如炬,他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賈張氏,又將視線移向在一旁陰笑的易中海,瞬間就洞悉了這一切都是易中海在背後搗鬼。他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箭步跨到賈張氏面前。
賈張氏被李東來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李東來已經伸手迅速地搶過了她手中的鞋底子。賈張氏瞪大了眼睛,伸手想去奪回,嘴裡嚷嚷著:「李東來,你幹啥?你個沒教養的,快把我的鞋底子還給我!」
李東來拿著鞋底子,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大家看看,這就是賈張氏所謂的在納鞋底子?這鞋底子根本就沒開始納,連一針一線都沒有,還是個嶄新的底子呢!」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隻鞋底子上,果不其然,那就是個完全沒加工過的原始狀態的鞋底。李東來繼續說道:「賈張氏,你可真會說謊啊。你說你在納鞋底子的時候看到劉海中進我家,可這鞋底子分明就是新的,你怎麼解釋?你分明就是和易中海、劉海中他們一夥兒的,想合起伙來訛詐我!」
賈張氏的臉色變得煞白,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這是剛準備納,還沒來得及動手呢。」但她慌亂的眼神和緊張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易中海心中暗罵,賈張氏這個傻貨,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她怎麼能拿出一個沒用的鞋底子呢。
要是在以往的話,易中海還真是不想理會賈張氏。
但是今天這件事關係到是不是能重新拿回管事大爺的位置,所以易中海也不得不深吸口氣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