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站到李東來面前,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李東來,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賈張氏她就是一時糊塗,拿錯了鞋底子。你不能因為這點小失誤就懷疑她的話呀,她確實是看到劉海中去你家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邊說邊給賈張氏使眼色,讓她別再亂說話,同時也希望能穩住局面,讓李東來相信他們的謊言。
劉海中聽到易中海的話,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瞬間又燃起了貪婪的光,他再次來了精神。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大度的樣子說道:「李東來,看在咱們大傢伙都是鄰居的份上,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
我這雙腳受傷,遭了這麼大的罪,本來五千塊都不夠補償我的,但我現在也不跟你計較那麼多了,你只要給我兩千塊錢,這事兒咱們就一筆勾銷。」
李東來聽到劉海中那恬不知恥的話語,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差點就笑出聲來。
他心裡想著,這些人真是為了錢什麼瞎話都能編,可自己沒那麼多閒工夫跟他們在這兒胡攪蠻纏,家裡人還等著自己做飯呢。
於是,李東來快步走到窗戶前,指著窗戶上那清晰無比的腳印,大聲對劉海中說道:「劉海中,你不是說你是從大門進我家的嗎?那你倒是給大家解釋解釋,你這腳印怎麼會出現在窗戶上?
你別告訴我這是巧合,這腳印大小和你腳上穿的鞋可是一模一樣。」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窗戶上的腳印上,那腳印的輪廓和紋路清晰可見。
劉海中頓時慌了神,他張了張嘴,想要狡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解釋這個情況。
他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眼神慌亂地在人群和腳印之間游移,之前那副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大媽見狀,心裡頓時慌了神,她一把拉住易中海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易中海,你可不能不管啊!你看中海他現在都被問住了,你得再去幫著解釋解釋啊!」
易中海本來就心煩意亂,被二大媽這麼一拉扯,更是火冒三丈。
他用力甩開二大媽的手,怒目圓睜地罵道:「你個糊塗的老婆子!你看看這事兒鬧成什麼樣了?這腳印明明白白在這兒,讓我怎麼解釋?你們自己惹出的麻煩,別指望我能收拾這個爛攤子!」
罵完後,易中海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自己肯定會被連累得更深。於是,他一轉身,撥開人群,灰溜溜地跑了
賈張氏眼見易中海跑了,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情況不妙。
她眼珠子一轉,突然扯著嗓子喊:「哎呀,我這還忙著呢,我得回去納我的鞋底子了,沒空在這兒耗著。」說著,她也不管眾人投來的鄙夷目光,低著頭,像只受驚的老鼠一樣,匆匆忙忙地擠出人群,一溜煙兒地跑了,邊跑還邊回頭看,生怕李東來追上來找她麻煩。
李東來看著易中海和賈張氏狼狽逃竄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然後把目光重新投向劉海中,眼神中滿是審視和威嚴。他向前走了幾步,步步緊逼劉海中,大聲質問:「劉海中,別再狡辯了!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進屋裡偷東西?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有你好看的。」
劉海中的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他心裡清楚得很,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如果被人發現是衝著小型機材料來的,那可就不是賠點錢或者受點傷這麼簡單了,自己肯定得蹲大牢,後半輩子就全毀了。
他的嘴唇顫抖著,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是自己進來的,我……我就是酒癮犯了,想偷點你家的散酒喝,沒別的意思。」
李東來雙臂交叉在胸前,眼神中充滿了質疑,他緊緊盯著劉海中,大聲說道:「劉海中,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荒謬的藉口嗎?就為了偷點散酒,你不惜翻窗進我家?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李東來向前逼近一步,氣勢更盛:「你平常也不是沒酒喝的人,犯得著冒這麼大風險來我家偷酒?而且,我家放酒的地方和你受傷的地方根本就對不上,你最好說實話,不然,咱們就去派出所,讓警察來查個清楚。」
周圍的住戶們也跟著附和:「是啊,李東來說得對,這理由太牽強了。」「劉海中,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劉海中的臉色愈發蒼白,身體微微顫抖,他沒想到李東來這麼不好糊弄,心中開始害怕起來,眼神中滿是驚恐。
二大媽在一旁心急如焚,眼見著劉海中在李東來的步步緊逼下就快招架不住了。
她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連忙朝著劉海中使了個眼色,同時用手在自己的額頭處做了個佯裝暈倒的動作。
劉海中正不知如何是好,看到二大媽的暗示,立刻心領神會。
他本來就善於耍無賴,當下也顧不上許多,開始裝模作樣地捂住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裡還哼哼唧唧地喊著:「哎呦,我的腳,我的胸口好痛啊!」說著,他的身體一歪,就勢暈倒在輪椅上,還不忘微微顫動著身子,仿佛真的傷勢復發一般。
二大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到李東來面前,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哭訴道:「東來啊,咱們都是在一個大院裡生活這麼多年的鄰居了,你就高抬貴手,饒過我們家中海吧。你看看我們這日子過得多苦啊,本來就沒什麼錢,現在中海又出了這檔子事,他要是真殘疾了,我們這個家可就完了啊。」
二大媽哭得滿臉通紅,聲音都有些嘶啞了:「他雖然是犯了錯,可他現在都這樣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別再追究了。我們也不要什麼賠償了,只求你別把他往絕路上逼啊。」周圍的一些住戶看到二大媽這樣,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李東來眉頭緊皺,心中權衡利弊。
他明白,目前的狀況確實棘手,自己雖有證據表明劉海中非法進入屋內,可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他有盜竊小型機材料的意圖。
而且,現在劉海中那副悽慘的模樣,周圍的住戶們看在眼裡,多少都有些同情。若是自己繼續咄咄逼人,恐怕會被大家認為是得理不饒人,從而引起大院住戶們的不滿,這對自己在大院的聲譽可沒什麼好處。
想到這兒,李東來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二大媽說道:「二大媽,今天就先這樣吧。你趕緊推著劉海中回去,好好照顧他。」
二大媽一聽,如蒙大赦,連忙止住哭聲,感激地看了李東來一眼,急忙推著輪椅上「昏迷」的劉海中匆匆離開了。
圍觀的住戶們見事情就此收場,也都漸漸散去,不過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件事可沒那麼容易就結束
二大媽費力地推著輪椅進了家門,一進屋,就把大門「砰」地一聲關上,滿臉怒容地轉向還在輪椅上「裝暈」的劉海中,沒好氣地說道:「你啊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就這麼被易中海那老東西忽悠了,差點把咱們家都搭進去。」
劉海中聽到二大媽的埋怨,緩緩睜開眼睛,一臉委屈:「我這不是也想弄點錢嘛,誰知道會搞成這樣。易中海說這事穩賺不賠,李東來拿不出證據,咱們就能狠狠敲他一筆。」
二大媽氣得直跺腳:「穩賺不賠?你差點就把自己賠進去坐牢了!那李東來可不是好糊弄的,要不是我機靈,讓你裝暈,你今天能這麼輕易就回來?還有,你說你翻窗進他家到底是幹啥?真像你說的只是偷酒?我看沒那麼簡單,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劉海中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什麼事,就是酒癮犯了,我能有什麼事啊。」
二大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沒說實話,但也沒再追問
但是現在劉海中寸的那點錢,幾乎花完了。
二大媽皺著眉頭,滿臉憂愁地說:「你現在沒錢治傷可咋辦?要不咱們去大院裡跟其他住戶借點?先把傷治好再說。」
劉海中一聽就火了,狠狠地拍了一下輪椅扶手:「借錢?我才不去呢!這次的事全是賈張氏搞出來的,要不是她攛掇我,我能去翻李東來家窗戶?我能受傷?這醫藥費就得賈張氏出!」
二大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啥?你是說你去偷東西是賈張氏讓你乾的?
你個死腦筋,你怎麼能聽她的呢?她能有什麼好心眼兒?你真是鬼迷心竅了!」
劉海中耷拉著腦袋,有些懊悔地說:「賈張氏說李東來家裡有好東西,讓我去弄來,賣了錢咱們三家平分。我本來不想乾的,可她一直說肯定沒事,還說李東來好糊弄。我這才……唉!」
二大媽氣得在屋裡來回踱步:「那賈張氏的話你也信?她就是個貪心的主兒,光想著自己占便宜。你看看現在,好處沒撈著,咱們還惹了一身麻煩,這可怎麼是好啊?」
劉海中不耐煩地朝二大媽擺擺手:「別囉嗦了,趕緊推我去賈張氏家,今天這事必須得讓她負責。」二大媽也是滿心的怒火,二話不說就推著劉海中往賈家走去。
到了賈家,屋裡傳來陣陣飯菜香,秦淮茹正在廚房裡忙著做飯。聽到門口的動靜,她探出頭來,看到是劉海中和二大媽,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二大媽,劉大爺,你們這是……?」
劉海中沒好氣地說道:「秦淮茹,去把你婆婆叫出來,我們有話要和她說。」
秦淮茹看著兩人神色不善,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轉身朝屋裡喊道:「媽,二大媽和劉大爺來了,找您呢。」
賈張氏從屋裡走出來,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劉海中,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道:「劉海中,你不在家養傷,跑我這兒來幹啥?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眼。」
劉海中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他指著賈張氏大聲怒斥道:「賈張氏,你還有臉趕我走?你可真是過河拆橋啊!
要不是你在背後攛掇我,我能去翻李東來家窗戶?
現在我受傷了,你就想撇得一乾二淨?沒門兒!」
賈張氏一聽,眼神有些閃躲,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哼,劉海中,你可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攛掇你了?
那是你自己貪心,想撈好處,跟我有什麼關係?」
二大媽在一旁也忍不住了,幫腔道:「賈張氏,你還不承認?要不是你說有好處,我們家中海能去幹這事兒?現在他連醫藥費都沒了,你得負責!」
賈張氏臉上那副得意又囂張的表情愈發明顯,她咧著嘴,繼續嘲諷劉海中:「哼,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能在大院裡吆五喝六的劉海中啊?現在你就是個廢人,還想跟我算帳?我可不怕你。」說著,她還故意朝劉海中走近幾步,眼神中滿是挑釁。
秦淮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想不到婆婆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她看來,婆婆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劉海中猛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的動作雖然還有些僵硬,但確實是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賈張氏像是見了鬼一樣,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還被她嘲笑是殘疾的劉海中,此刻竟然站了起來。
二大媽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中瞬間閃過驚喜的光芒。
醫生之前可是說過劉海中有殘廢的可能啊,現在他能站起來,那就意味著不會殘廢了。
劉海中自己也一臉懵,他原本還沉浸在受傷後的憤怒和對殘廢的恐懼中,沒想到被賈張氏這麼一氣,腳上的疼痛似乎減輕了許多,力氣也回來了不少。
他一個箭步衝到賈張氏面前,一把抓住賈張氏的衣領,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怒目圓睜地呵斥道:「你這個臭婆娘,看看你幹的好事!你以為我真的廢了?你就想這樣把責任都推得一乾二淨?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賈張氏被嚇得臉色慘白,雙腳在空中亂蹬,雙手拼命地想掰開劉海中的手,嘴裡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放手,劉海中,你敢對我動手?」
賈張氏這會特鬱悶。
該死的李東來,剛才為什麼不收拾了劉海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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