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赫侵入時,寧幼恩來不急反應,緊緊攥著身前的圍巾流蘇。
周赫的唇鋒利,冰涼,肆意划過會在她的心底徒留下深深的痕跡。
揮之不去,全是他的領地坐標。
可偏偏他的強勢靠近,讓寧幼恩生出欲攀險峰的念頭。
喜歡他,愛他,為何總要將他推至遙遠?
就因百般不適的身份差,關係差,背景差嗎?
但周赫喜歡啊!
他喜歡占有著自己,這不該高興嗎?
倏地那一下,寧幼恩緩緩鬆開了攥在圍巾上的手,試探性攀高,觸碰到周赫伏靠過來的胸膛。
炙熱,堅挺,心跳震耳欲聾。
他是多麼真實的存在,他在擁吻著自己。
呼吸曖昧,絲絲糾纏。
女孩輕輕顫慄著微微合攏的眼睫,任由他無止境的索取,勾弄,嬉戲。
口中方才橘子糖果的甜香,成了這番痴纏的催化劑,叫周赫怎麼品嘗都不夠。
可一旦深入,就忘了分寸,忘了懷中的女孩太過嬌氣,會聲聲咽嗚。
周赫回神,鬆開這個極致纏綿的吻,眸底一片溫色。
而被吻過的女孩,細白的小臉掛起紅暈,在他的眼皮底下媚著一雙水汪汪眸子,控訴他太過霸道,吻到她喚不來氣。
周赫識破,悶笑在喉間,扣在她脖頸處的手卻遲遲未見鬆開。
寧幼恩羞得避開目光,收回按在他胸口處的手,似嗔似催促,「哥哥,你快回去吧,Mr.Peter在等你呢!」
周赫盯著她,不肯撤回目光。
女孩原本毫無血色的唇瓣,因親吻多了層紅暈,看起來,確實有了些許生氣。
周赫緊壓的眉心骨,也略顯放鬆不少。
高聳的鼻樑骨錯開,故意挨她。
纖長的睫毛蹭她眼瞼,餘光還駐在那抹柔軟的粉唇上,「昨晚醉酒,是陳柏仲送我回水月菀,沒告訴他這幾日我們住一起。」
周赫吻後的嗓音酥軟,氣息滾燙,寧幼恩聽得耳根兒發麻,「我又沒誤會你什麼。」
她瓮聲瓮氣,推搡了下。
她昨晚是難過這些的嗎?
周赫,「對不起!」
「!!!」
寧幼恩不可置信,險些以為幻聽。
漆黑的眸子圓溜溜的,直直盯著正在向她道歉的男人看。
他~周赫,竟在向自己道歉?
【書桉欺負我,事後會道歉。】
【哥哥你欺負我,會道歉嗎?】
她的每句話,他都聽著。
一股莫名泛酸的喜悅感,赫然湧入女孩的胸腔間蕩漾。
周赫細看著女孩的反應,側過臉,又一吻烙在女孩的耳垂上,蜻蜓點水般地安撫。
落在她後頸軟肉處的拇指,輕輕摩挲,「下午馬背上的話還沒說完。」
周赫當時說,【是你自己不想聽解釋。】
寧幼恩的心忽上忽下的。
可現在的時間段已經很晚了,不能再讓周赫陪著自己耗下去。
她縮開脖子,硬拉出距離,「你先回馬場。」
「還是不願聽?」周赫不讓她逃,扣她脖頸扯回。
小區外面,車輛,行人,來來往往。
遠燈,車燈成片。
周赫的賓利雖有防偷窺膜,但車輛正面的玻璃是清晰可見的。
只要有直照進燈光,便能輕而易舉瞧見這曖昧的一幕。
尤其是他現在,從駕駛位,一整個傾身挨向自己。
悅色一品是京市圈裡,最多精英白領一族的聚集地。
不能避免,沒有周氏的員工居住。
他兩現在的關係複雜,不能曝光。
在無憑無據的口頭聲討下,寧幼恩還能有些而底氣理直氣壯地懟回去,要是被拍到,或者親眼目睹,結果不一樣。
寧幼恩仰眸,不再迴避,聲音清清甜甜回復,「我聽。」
這兩個字多半是在討好周赫的,不難聽出。
但只是小姑娘自己肯開口說願意聽解釋,周赫從昨日宴會上便繃緊的心,也能稍稍緩和下來。
「真的願意?」周赫逼近半分。
「嗯!真的。」
她輕點著腦袋,表情兒有些認真過了頭,在質疑的識破中反而顯得呆萌。
周赫唇角慢慢溢笑,五官俊美得令人恍惚。
他啞著聲線道,「那晚點回來說?」
寧幼恩心想,他現在趕過去應酬,再折回,幾趟路程,想想都疲憊。
「明天說,我有點困了。」
她在為他著想。
但這句話落,周赫沒有強求。
畢竟方才在小診室那一遭,她也確實累了,這解釋早晚的,不急。
有過這番言語,周赫也釋然地鬆開她,眸色輕輕,「能自己上去嗎?」
「嗯!」寧幼恩解了安全帶,手又倏地被他握住。
女孩的手冰涼,都快入深冬了,她體虛的情況,得趕在去墨爾本之前好好調養下才行。
周赫的大掌溫熱,厚實,指骨關節處,有長期握畫筆留下的薄繭。
寧幼恩低眸,望著自己被他錮在掌心間,泛起血色的指尖,嬌腔了聲,「哥哥,我都願意聽你解釋了,你還不信我?」
倏然,周赫一聲嗤笑,她漲紅臉。
「粥在樓上,記得吃完。」
「嗯!」
應下後,寧幼恩便不再遲疑。
從他車上鑽下來,頭沒回,直直刷卡跑進小區。
*
十點鐘的時候,外面下起急促的大雨。
室內開著暖氣,寧幼恩穿著一條棉麻長袖的睡裙從浴室出來。
地暖,地毯,周赫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生怕她著涼一分。
正當她伏身在廚房關窗時,內廳的座機電話響了。
她小跑去接。
公寓座機的電話,一般都是小區物業,或者小區保安通知住戶用的。
「喂,你好!」
「1108的寧小姐是嗎?」
「請問有事嗎?」寧幼恩攥緊電話,語氣狐疑。
電話那頭是悅色一品正門房裡的保安,「是這樣的寧小姐,門口有位女士說要見你,說不知道你住哪層後,只報了你的姓名。」
聽完保安的話,寧幼恩身子不由猛抖了下。
「那女士,有說自己姓名嗎?」
寧幼恩問得仔細,也警惕。
「她說她姓周,有很著急的事找你,全身還淋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