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張尚未成型的人臉。
並不是那幕後黑手的本尊，應該是化身，或者分身之類。
和它廢話沒有任何意義。
除了被對方套取信息之外，不會有任何收穫。
倒不如趁它做出反應之前，直接將其拿下。
雲染染來到琅邪大世界，是為了收取創世青蓮。
陳霄依舊不會讓她出手。
而此刻。
煉化了鴻蒙至寶，陳霄修為提升的速度，也在不斷加快。
他的實力，早已突破斬自我，達到天尊之境。
天尊的實力，加上鴻蒙至寶的加持。
此刻。
陳霄所施展出的實力，比之在天妖祖庭的時候，強大了何止百倍。
更為重要的是。
這件鴻蒙至寶，就是至界力量的宣洩口。
至界可是至高世界。
而且，還是在演化中的至高世界。
至界雖然沒有徹底完善，但其中的力量，卻比任何一方世界的力量都要強大。
無論是層次，還是破壞力。
此刻。
陳霄一劍斬出。
紫蒙蒙的劍影，仿若實質。
重重劈在太陽星所化的左眼之上。
轟隆——
太陽星所化的左眼之上，陡然間浮現出一道巨大的裂縫。
一股粘稠的黑色，彷如血液一般的液體。
從左眼中濺射而出。
「吼——」
隨著一聲痛苦的嘶吼。
周圍的混沌之氣飛速凝結。
化作一隻足以籠罩整個天地的手掌。
朝著陳霄拍下來。
這隻手掌中，帶著混亂和無序的力量。
所過之處。
一切規則法則秩序，統統化作混沌。
就連空間和時間的法則，在這一刻也不復存在。
「原來你也知道疼，也會流血……」
見此狀況，陳霄反倒放下心來。
陳霄從來都不懼怕敵人的強大。
他是怕……
對方不會流血，不知疼痛。
而現在。
陳霄一劍，讓那幕後黑手的眼睛流血。
就說明。
對方也有血條。
並非不可戰勝。
陳霄微微側身，將雲染染護在身後。
而後。
他手中的鴻蒙至寶，紫氣再起。
依舊是純粹到極致的一劍。
朝著虛空之上落下的那隻大手劈了過去。
虛無劍波！
這是陳霄創法，開創的第一劍。
而到了此刻。
陳霄才發現，這一劍……
竟是他最強的一劍。
因為周圍儘是混亂與無序。
他的其餘幾劍，包括此前認為最強的時空亂流之劍。
因為時間與空間法則的潰散而無法使用。
反倒是這虛無一劍。
完全無視了無序和混亂，依舊可以綻放出最強的威能。
紫色的劍氣，在虛無劍波的加持之下。
化作無影無形的劍波。
重重劈在那隻完全由混沌之氣凝結而成的大手之上。
轟隆——
一聲巨響。
天崩地裂。
整個琅邪大世界，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若非這琅邪大世界，是那幕後黑手為自己準備的身軀。
被幕後黑手以其本源之力煉化過。
恐怕這一擊，就將仙域中的這個子世界，徹底摧毀。
陳霄沒有停手。
他的手上，鴻蒙至寶連續揮動。
一劍接著一劍。
綿綿如海浪一般不絕。
而與此同時。
雲染染躲在陳霄的身後，也沒有閒著。
她並沒有嘗試去收服創世青蓮。
因為創世青蓮，被那一雙日月眼眸禁錮。
日月眼眸沒有毀滅之前，誰也無法從那幕後黑手的手裡搶奪下來。
此時此刻，雲染染抬起頭來。
眼睛死死注視著虛空之上，那隻殘留的混沌大手。
然後，開始默默推算起這幕後黑手的來歷。
時空長河之內，不會平白無故出現這樣一個禍亂眾生的東西。
它的存在，必然有跡可循。
推算出它的跟腳來歷，也許就能想辦法將它解決掉。
此刻。
雲染染也動用了至界中的大道分身。
以至界的大道，來推算這幕後黑手的來歷。
「原來是你們。」
就在這個時候，虛空之上。
陡然間傳下一個森冷的聲音。
「主系統在那方未知世界中，遇到的人……就是你們！」
這個聲音飄忽不定，仿佛是被一陣風吹來的。
陳霄和雲染染，曾在至界中擊殺主系統的一個系統傀儡。
那個時候。
這幕後黑手應該就通過主系統，知曉了至界的存在。
只是至界尚未演化完成。
還只是陳霄的世界。
並未在時空長河之內出現。
所以，就算是這幕後黑手，也無法理解至界是怎樣一種存在。
但現在。
陳霄催動至界的力量，攻擊這幕後黑手的分身。
立刻就讓其覺察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
陳霄依舊沒有和它廢話。
攻擊也愈發凌厲。
和這種縱橫時空長河，探知滅殺天道，煉製系統和天鬼的存在說話？
陳霄還只是一個活了十七歲的小菜鳥。
縱然看過自己的兩世劇本。
他也不會腦殘到和這種存在交流。
對方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一個坑。
誘導自己說出自己的秘密。
陳霄可不覺得，憑藉自己這芝麻綠豆大的閱歷，能和套出對方的底細。
就算是從對方嘴裡知道了一些事情。
那也是對方故意透露給你的。
對付這種陳年老鬼，最佳的方式就是……
它說它的，你砍你的。
互不干涉，互不影響。
想到這裡。
陳霄眼底，閃過蒙蒙紫氣。
手中仙劍招數愈發凌厲。
一道道無影無形的劍波，幾乎將這方天穹斬裂。
那隻左眼之上的裂痕，也越來越大。
整顆眼球，幾乎就要碎裂開來。
那由混沌構成的大手，也在試圖攻擊陳霄。
但是。
陳霄周圍上下，散發出來的至界之力，實在太過狂暴。
虛無劍波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那從虛空之上，不斷演化出來的大手。
被這一道道虛無劍波，不斷的斬裂。
就在這時。
雲染染忽然開口：「徒弟弟，在仙域，這東西除了動用混沌之力，演化混亂和無序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攻擊力！」
「時空長河中的大道，始終都在保護時空長河內的一切世界！」
「阻止它降臨到真實的世界中！」
這是雲染染推算出來的。
也正因如此。
這幕後黑手，才會不斷的演化天鬼異鬼，乃至系統。
來作為它的爪牙，入侵諸方世界。
「小天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十分突兀的。
那幕後黑手的聲音再度響起。
迴蕩在雲染染的耳畔。
雲染染剛要說話。
就被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溫柔的捏住了嘴巴。
「師父，乖。」
「敵人的話，咱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