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染被陳霄捏著嘴巴，滿臉無辜的點了點頭。
陳霄這才將手鬆開。
雲染染湊到陳霄的耳畔，低聲說道：「他的聲音……有點像江霧。」
陳霄捏了捏雲染染的臉蛋。
「像就像吧。」
「如果這玩意真的就是江霧，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江霧……
只是洪荒時代中的一段經歷。
一段巧遇。
陳霄可以在洪荒有一個道友。
卻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執念留在洪荒。
陳霄並不是一個多情濫情的人。
甚至可以說……他的骨子裡，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
曾經出現在陳霄生命里的女人。
無論是那個所謂的未婚妻柳如煙，還是曾經的命定女主蕭月傾。
一旦他們威脅到了自己，陳霄也會毫不猶豫的揮動屠刀。
以最殘忍的方式，將她們解決掉。
那蕭月傾，也從未走進過陳霄的心裡。
她所憑藉的，不過是天生靈瞳，對陳霄的影響。
而陳霄的例外，只有雲染染一人。
至於江霧……
陳霄對江霧有感激，也有些許遺憾。
但絕對沒有什麼男女之情，更不會讓一個存在於洪荒時代的人。
成為他心頭的執念，心底的破綻。
雲染染曾說。
江霧的身邊有一個道尊。
動用道尊的力量，隔絕了她的一切。
陳霄的心底，就對江霧產生了懷疑。
現如今。
這幕後黑手的聲音，竟然類似於江霧。
陳霄眼底的殺意漸濃。
這琅邪大世界中……
本身便存在著江霧的痕跡。
大羅劍尊，就是江霧培養出來的。
甚至大羅劍尊的劍道，就是洪荒時代，陳霄在江霧面前施展的劍道。
這並不是什麼時間閉環時間悖論。
陳霄本就是時空長河當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無論在時空長河的哪一個時間節點留下的東西。
哪怕是影響到後世，也是既定的事實。
雲染染見到陳霄的表情，立刻就意識到了一件事。
「上次我推算出，江霧背後的那個道尊……」
說到這裡，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雲染染推算出的道尊，並沒有天鬼的力量。
同樣也沒有系統的存在。
只是這方諸天寰宇中，誕生的一個強大生靈。
在洪荒時代之前，便已證道，成就道尊之身。
「師父。」
陳霄的眼睛，依舊注視著虛空之上，那雙日月眼瞳。
手中鴻蒙至寶的威能綻放。
一道道虛無劍波，不斷斬向虛空。
「生靈中……也會有叛徒的。」
「他們不需要被天鬼系統的力量加身。」
「可以保持獨立的自我，成為那幕後黑手的爪牙。」
「至於江霧……」
陳霄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江霧是洪荒的氣運之子。
在天道誕生靈智之前，便被氣運加身。
換句話說。
江霧的存在，與天道無關。
可以是機緣巧合……
同樣也可以是另外有人刻意安排。
在無淵峽之下，遇到江霧惡屍的時候。
陳霄便有所懷疑了。
江霧惡屍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青銅門。
而江霧乃是氣運之子，拿下這方諸天寰宇，演化出的唯一的混沌至寶。
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陳霄可不覺得，征戰界域戰場，和異鬼拼命的江霧。
會將那混沌至寶，留給後世中，還不一定會在什麼時候降生的陳霄。
唯一的解釋。
就是江霧拿不走那青銅門。
而無淵峽之下，隔絕天道之力的存在。
也從來都不是那扇青銅門。
而是……
天鬼的力量。
天鬼力量籠罩無淵峽，隔絕天道。
目的就是為了將那扇青銅門藏在那裡。
若是這方諸天寰宇中的仙人，得到了混沌至寶。
實力必然會突飛猛進。
威脅到界域戰場中的異鬼。
將其放在仙禁當中，阻止仙人取走，是最穩妥的方式。
修仙者……
連靠近混沌至寶的資格都沒有。
縱使是身為天道主角的陳霄，在修仙者境界的時候。
也絕對無法收取混沌至寶。
只是……
所有人，所有天鬼，包括天鬼背後的幕後黑手。
都不知道至界的存在。
陳霄在接近那扇青銅門的一瞬間。
青銅門就被陳霄身後的至界捕獲。
成為開啟至界的門戶。
陳霄也才得以通過青銅門，回歸至界。
徹底開啟至界，引至界之力入體。
陳霄和雲染染的交流。
並未避諱半空之上的那對眼球。
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流入那幕後黑手的耳中。
「所以，陳霄。」
「你對我，當真就沒有半分情義嗎？」
江霧的聲音，十分真切的響起。
再度聽到那個來自洪荒的聲音。
陳霄的神色間，有那麼一瞬的恍惚。
隨即，他轉頭看向雲染染的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師父，我沒劈腿啊。」
雖說。
那個時候，陳霄和雲染染之間，那層窗戶紙幾乎已經被揭開了。
雲染染聞言，連連點頭，「本師父相信你！」
雲染染努力克制，想要和那幕後黑手說話的衝動。
雖然她是天道，但同樣也才不到十八歲。
在那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幕後黑手面前，同樣破綻百出。
雲染染看著陳霄，一本正經的問道：「徒弟弟，那幕後黑手……真的是江霧嗎？」
陳霄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之上的那雙眼眸。
此刻。
左眼已經被陳霄徹底劈碎。
現如今，他已經開始攻擊太陰星所化的右眼了。
「應該就是了。」
說話間，陳霄的手一翻。
一點晶亮的東西，落在他的手上……赫然是水之精華。
這水之精華中，赫然隱藏著一縷殘魂。
「我在無淵峽之下，見到一株枯萎的合魂花。」
「合魂花，恰好是可以救治這縷殘魂的寶物。」
「……合魂花枯萎，是江霧自己做的局。」
「她是想讓我隨身帶著這縷殘魂……」
然後，被殘魂奪舍。
只可惜，陳霄一個人有八百個心眼子。
這水之精華，以及水之精華內的神魂，一直被陳霄放在身外化身的身上。
對方就算是想要奪舍，也無濟於事。
而在這一刻……
咔嚓嚓——
陳霄的手猛一用力。
就當著那幕後黑手，疑似江霧的存在的面。
將這顆水之精華碾碎。
其中的那縷殘魂，慘叫了一聲。
化作一道鬼臉。
然後，煙消雲散。
半空之上，僅剩下的那顆右眼當中。
殺意再也無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