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宛如被束縛般狹小的會議室中,眾人的面容之上皆呈現出異常凝重的神色。聯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隨後開始主持起這場極具特殊意義的討論。
「當下我們所面臨的情形可謂是極為棘手,所有的線索仿佛都帶著某種刻意的引導,使我們不由自主地指向法蘭西,然而,我們務必保持絕對的理性與客觀。」
聯的目光猶如緩緩流淌的溪水,在眾人之間不緊不慢地移動著,每個人又帶有幾分懷疑。
「就從現場的實際狀況來分析,兇手必定是一個心思極其縝密之人,而且對聯合國內部的各種情況都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祂所具備的偽裝隱藏能力極強,以至於現場沒有留下哪怕一絲一毫可供追尋的線索。」
瓷微微蹙起眉頭,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後若有所思地緩緩說道:
「我們絕不能僅僅局限於現場遺留下來的那些證據,還需要深入地去調查死者生前的人際關係以及其活動軌跡。或許在這其中,我們能夠尋覓到一些之前被我們所忽略掉的關鍵信息。」
聯繼續闡述道:「這類事情的發生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想必在座的各位對於聯合國內經常出現這樣的怪事也並不陌生,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去一一贅述。」
瓷聽後輕輕翻動了一下自己身下的抽屜,只見上面的文件確實被極為粗暴地塗改過,不過令人欣慰的是,似乎在原則上並沒有與自己的利益產生牴觸。
而且,這種塗改反而使得自己能夠從中獲取更多的益處,只是這種獲取益處的方式顯得有些粗暴,但大體上卻與自己的思路有著相似之處。
甚至那些自己一直毫無頭緒的合同都被更改了許多,也正因如此,給自己帶來了全新的思路。
瓷心中暗自思忖著:兇手應該是一個團體,而非僅僅是單獨的個人,如此眾多的奇怪之事,如果皆是一個人所為,那這個人又是如何做到能夠順著每一個人的思路去進行思考,並且還能讓每一個人都從中獲利呢?
如此一來,這件事情就變得相當複雜了。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這樣一個神秘的團體呢?而且這個團體為何一直沒有被發現呢?
聯那器械般的口音迴蕩在眾人耳邊:
「已經調查過了,死者並沒有與任何人有衝突,唯一線索是與日韓兩國有利益牽扯,但不足以殺害死者」
美利堅用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插話道:
「沒錯,而且依我之見,我們應該對整個聯合國大樓的監控系統展開全面徹底的排查,說不定能夠從中發現一些異常的身影或者不同尋常的行為。」
聯淡淡地瞥了一眼美利堅,以平靜的口吻說道:
「最近的值班室我們都已經仔細地檢查過了,在監控中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物。」
一旁的美利堅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爆了一句粗口:「Fuck!」
連監控都沒有發現異常嗎?而且還是我們自己的人做的這些事情?這實在是太可疑了!
法蘭西一直保持著單手托腮的姿勢,另一隻手則富有規律地叩擊著桌面,祂的眼瞼微微低垂,但依舊不難看出其中所隱藏著的熊熊怒火。或許是眾人沉默的時間太久了,法蘭西這才緩緩地淡淡開口:「去把監控調過來給我們看看。」
聯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索著這位「祖宗」究竟想要做些什麼。不過,祂還是吩咐工作人員調來了監控。眾人的雙眼猶如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盯著屏幕,似乎想要從那其中看出一些不為人知的端倪。
英吉利雙手抱在胸前,以冷靜得如同冰山般的姿態分析道:「我們同樣不能排除內部人員作案的可能性,畢竟就對辦公室的熟悉程度而言,內部人員顯然更具有優勢。」
「很明顯,這個錄像已經被人惡意入侵過,裡面的內容也遭到了篡改,如果能夠將其復原,應該就能發現兇手的蛛絲馬跡。」一旁的俄羅斯不禁微微挑起了眉毛,祂小聲嘀咕了一句:「究竟是擁有多大本事的人?竟然連聯合國的監控都能夠成功入侵。我想在座的幾位之中也沒有幾個能夠做到吧?」
瓷也忍不住開口發表自己的看法:「確實,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哪怕是在整個聯合國上下,都沒有幾個人能夠如此隨意地黑進系統,篡改監控,而且還沒有被發現。」
法蘭西偏過頭看了看一旁的英吉利,嘴角微微上揚,聲音不緩不慢地開口:「喂,偽紳士,你能夠把這監控復原嗎?」
英吉利依舊雙手抱胸,聲音中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這就是浪漫的藝術家的教養嘛,隨隨便便就喊別人偽紳士。」
法蘭西的語調微微上揚,語氣中略微帶著一絲無奈:「好好好,尊貴的英吉利先生,你能把監控復原嗎?」
英吉利的聲音這才緩和了下來,他以不冷不熱的口吻開口:「完全沒有問題。」
法蘭西伸了個懶腰,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掛著一絲充滿寒意的冷笑:「哼,等你們找到真正的兇手,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竟敢陷害我。」
大概了解了過程的俄羅斯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目前來看,兇手不可能是日韓那兩個傢伙,還沒有本事做到入侵監控。這一點上是可以確定,此人並非聯合國的人,應該是從外混入的。」
聯微微點了點頭:「人大概率不是聯合國內部的人,但是卻對聯合國內部極其了解,且有強大的反偵查能力,並且完全了解法蘭西的個人行為,這件事應該是蓄謀已久的。」
「法國青蛙,我看你也別搞你那藝術了,看!多容易被陷害。」英吉利一旁嘲諷道。
法蘭西一腳踹在英吉利的椅子上,英吉利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搖晃了幾下,但他的面色平淡,好像早有預料。
法蘭西憤憤開口:「你英吉利才是青蛙,你全家都是青蛙!你這個偽紳士,不僅說話虛偽,飯還做的難吃。」
英吉利終於忍不住了,祂一隻手指著法蘭西:
「法國青蛙,說誰做飯難吃呢?原本今天還想邀請你們到我家吃飯,嘗嘗我的手藝。你這話也太傷人了,今天不邀請你了。」
一直沉默的俄羅斯,嘴角也不忍的抽搐一下,去英吉利家吃飯嗎?還不如叫他去造一顆原子彈。
去了以後還能活著出來嗎?
美利堅一拳不忍住砸在桌子上,他看著英吉利,咬牙切齒的開口:「不如咱去瓷家吃飯。瓷做飯好吃。」
一旁的法蘭西立馬點頭:「我贊成,咱不去這個偽紳士家吃飯,咱去瓷家裡吃飯,這個傢伙當初啥都搶了,就是沒有搶本菜譜。」
法蘭西接著開口:「咱就去瓷家裡吃飯,反正咱做飯也沒多好吃。」
瓷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可。
法蘭西抓住美利堅的一隻手,高舉在空中大喊著:「萬歲!多謝你了,美利堅。」
最終這件事的受害者自然成了英吉利,祂額上青筋凸,語氣有些生氣的開口:「我做飯就這麼難吃嗎?」
「那~~是。」這句話那字拖的極長,而柿是尾音也要比平時長上不少。
一旁的瓷心中卻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事情真的只有這麼簡單嗎?整個聯合國上下都沒有幾個人能夠成功入侵監控,那麼對方究竟是怎樣一個神秘莫測的組織呢?
法蘭西站起身來,拽住英吉利的衣領拖著祂往門外走。
「法國青蛙,你幹什麼呢?」
「說好的去還原監控呢!」
「也不能這樣拽著我的衣領呢,會議還沒有結束!」
法蘭西看向站在屋子中心的聯,淡淡笑道:「會議結束了,對吧?」
聯吞了一口唾液,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我宣布,本次會議結束。」
「諾~鬼紳士,聽到沒有?走去復原監控。」
在法蘭西走以後,聯才長舒一口氣,又是在五個祖宗手下存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