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銀熊，血賺
無論哪個時間段走紅毯，都得提前到達。
路平安沒什麼贊助商，原本和高圓圓他們一起走蹭他們的車，但中影的人前來邀請說一起走，和女人相比，不管她是誰，當然事業最重要，所以他和胡清泉早早地就出發了，惹得高圓圓直呼沒義氣。
一路上中影的人和路平安兩人聊了許久，大概就是恭喜，然後提了一嘴電影改編的事。
這次路平安沒有藏拙，直接透露確實已經有大電影的劇本快要完成。
這個時候沒必要藏拙，《調音師》就算不拿獎它也已經出名了，不趁著這個時候擴大戰果，過了點就沒什麼機會了。
當然，前提是路平安自己得有主導權，做導演是底線，不然還是等以後再說好了。
於是雙方約定回國後再聊。
到了等候區後，紅毯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場主持人正在介紹本屆電影節的成果，有多少參展影片，多少地區和國家的電影人，以及一些參賽的名人。
大概是這樣的，反正嗡嗡嗡的路平很多都聽不清，還有很多都不是英語，他覺得以後多學幾門外語還是很重要的，金手指給他身體內部強化後，記憶里方面也有了一些加強，學起來應該沒那麼難。
等候區中，路平安看到了同一單元模塊的劇組，點頭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有好幾個歐洲導演用英語和路平安交流，讚揚《調音師》的結構和創意，最後就問起老謀子、李鞍等名導，搞得就像老外和你聊就提起程龍一樣，就有些尷尬。
很快紅毯開始，胡清泉被通知即將輪到《調音師》劇組。
搞得很正式，其實也就那樣，畢竟是短片，沒有像長片那樣給你留住位置，所以進場後就跟運動會入場似的，前後都有人，很熱鬧。
紅毯主持人也是報菜名似的介紹：「下面走向紅毯的是短片競賽單元，他們是來自加拿大的劇組《黑靈魂》、英國的劇組《叢林爵士》、華夏的劇組《調音師》。。。」
路平安努力保持著微笑，紅毯之外，各路媒體的相機瘋狂閃光，甚至有些刺眼。
路平安眼尖地看到了六公主，還有新浪，這年頭三大門戶鼎力，新浪來了，網易、搜狐大概也會來，就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大概一分鐘不到，路平安的第一次紅毯結束，沒有什麼採訪，直接進場找到位置坐下，然後看著後面陸續的人員進場，高圓圓進場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給路平安遺憾地不行，沒拍下來，可惜了。
容納上千人的階梯會場，慢慢開始坐滿。
《調音師》劇組位於中間偏後的位置，左邊是加拿大的《黑靈魂》劇組，右邊是英國的《叢林爵士》劇組。
路平安看了下，就他們三個短片劇組是安排在一起的，其餘還有一些短片劇組卻被安排在另外一個區域。
所以這回，短片金銀熊估計就是他們仨角逐了。
隨著時間臨近，現場肅殺的氛圍也越來越重。
外面天色漸暗，但燈火輝煌，很快，會場內由支持人宣布，第五十一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閉幕式頒獎晚會正式開始。
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到了。
全場嘉賓都注視著頒獎台上的大熒幕
先是其他獎項和泰迪熊短片獎，國內導演無一斬獲。
接著就是短片單元，一上來，一個特別提及獎就被英國的《叢林爵士》拿到手。
那人上台後，剩下的路平安還有加拿大兩個劇組也很高興，因為現在已經確定，他倆不是金熊就是銀熊。
「恭喜獲得特別提名獎，接下來，我們繼續頒發短片評審團銀熊獎，由payal頒獎。」
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頒獎嘉賓上台。
掌聲過後，嘉賓直接直接開始讀頒獎辭：
「在逐漸激烈的鋼琴聲中，電影從平淡轉向焦慮、絕望，戲劇衝突來自於主人公構建的謊言世界。。。」
「好了，銀熊！」
胡清泉聽到「鋼琴聲」幾個字後就握拳興奮了起來。
路平安也跟著興奮。
還是那句話，他是真的沒想到能獲獎，而且還是銀熊獎。
這些天他已經和很多大佬們聊過，這個時期的柏林獎其實政治意味有點重的，像《調音師》這種劇情中性，沒啥特別明顯隱寓的，真就像之前謝飛說的那樣，肯呢個入圍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卻不想，居然是銀熊。
「。。。通過對電影畫面的絕妙掌控，片~lu~描繪了一個墮落藝術家陷入由自己製造的地獄的故事。。。」
路平安，被讀成了片兒路。
但不影響全場已經開始鼓掌。
「銀熊獎的獲得者是，片~lu的短片《調音師》。」
嘩啦啦，會場想起掌聲。
路平安張頌文還有胡清泉起身，笨手笨腳地互相擁抱，然後和加拿大英國的兩個劇組握手。
接著三人稀里糊塗地上了場，全程主持人說什麼全都聽不懂，人家都沒說英語，路平安和張頌文只是在那笑。
開始正式頒獎，路平安雙手接過銀熊獎禮盒。
短片銀熊獎和長片的獎盃還是有區別的，一個是雕塑，短片的則是一個獎牌模樣，裡面刻著一頭熊。
不過這也是屬於路平安的第一座重要獎盃。
「謝謝。」路平安感謝道。
頒獎人退了一步，將發言台讓給路平安。
直面會場上千人，路平安有些緊張，但他硬是鼓了鼓氣，用蹩腳的英語說道，「我是路平安，來自中國北京電影學院，是一名大一學生。
這次是我第一回帶著自己的作品前來參賽，非常榮幸獲得評審團的喜愛和肯定，我會再接再厲。
在這裡我也要感謝胡清泉老師。張一凡老師還有我的好朋友張頌文以及沒來的同學們，感謝你們對我的支持。感謝我的學校對我的培養和教導。再次感謝柏林電影節對我的認可，謝謝。」
掌聲如雷鳴般響起，路平安等人好似踩著棉花回到了座位。
眾人傳閱著獎盃，滿臉的笑。
台上的頒獎繼續，動畫短片《黑靈魂》和原時空一樣拿了金熊，接著是主競賽單元，王小帥的《十七歲的單車》拿下了最佳新人男演員和評審團大獎銀熊獎，金熊獎被《親密》拿走，來自灣灣的林正盛導演憑藉《愛伱愛我》拿了最佳導演銀熊獎，裡面的女主李心潔拿了最佳新人，高圓圓沒有意外的撲了個空。
至此電影節到此徹底閉幕。
這一刻的國內，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好多媒體從業人員被迫起來加班。
來自柏林電影節的第一手消息開始搶占各大新聞版面頭條。
而路平安則準備第二天和一眾片商見面。
在他沉入夢鄉的時候，國內的早間新聞開始報導《十七歲的單車》和《調音師》在柏林的獲獎情況，路平安至此名聲初啼。
第二天高圓圓和張頌文離開柏林，路平安特意送到了機場，他倆一個有工作，張頌文則是還要上課。
目送兩人登機，路平安返回酒店開始見片商。
以前他就有個疑問，為什麼這個年代國內的電影市場，幾乎就是沒得賺的，但老一代的電影人卻總是樂此不疲地拍。
現在他明白了，他們就是奔著電影節去的，只要是能得獎，版權就能賣出最少幾倍於成本的價格，還少了宣發成本和影院分成，純賺，根本不在乎國內票房能不能回本。
現在路平安的《調音師》也是一樣，拿了銀熊獎和沒拿之前，版權價格能差許多。
在這方面路平安直接接受胡清泉的建議，把事情交給中影去做，他們是專業的，他們這兩天也要抓緊確定好一些片子的引進，路平安是北影學生，就是自己人，他們不會亂來。
上午十點多和中影的人見了幾個知名片商。
歐洲片商依舊是報價最高的，除短片正常的低到可憐的最多萬把塊的報價外，盯上改編權的又多了不少，就因為一座銀熊獎盃。
經過一天的協商，《調音師》放映權買斷沒啥問題，所有地區加起來總計有8萬美金左右，在本次電影節短片裡應該是最好的成績。
只是在改編權方面路平安就有些猶豫。
出價最高的是北美的，30萬美金。
這就是短片和不是賣成品的劣勢了，畢竟沒經過市場檢驗。
要是長片的話評判標準就不一樣，很多片商其實一眼就能看出這片子在自己國家能不能賺，就像《十七歲的單車》一樣，就憑「中國大陸禁映」，票房就不會差，全買斷至少得上兩百萬美金。
後來的《盲井》拿了阿爾弗雷德·鮑爾銀熊，也是禁映，賣了多少不知道，但導演李楊親自說賺了一千多萬人民幣。
所以短片和長片在商業上其實終究是兩個領域。
不過從成本角度出發的話，路平安現在其實選哪個都已經是血賺。
一萬多美金的成本，能賣出30多萬，扣了稅，到手也能有二十多萬美金，這一來一回就是幾十倍，可以算是本屆柏林電影節利潤之最了。
「要怎麼賣？」
中影的人問道。
路平安陷入思索。
改編權要賣的話得保證自己的一定利益。
比如自己之後在國內拍大電影的時候，不能出現版權問題。
拍好了之後再來電影節賣成片，也不能有版權衝突。
要是能行，那就賣，不行的話就乾脆等大電影拍了再賣。
中影負責人了解清楚後就去談了。
最終在第三天，《調音師》版權洽談徹底完成，放映權全球買了8.5萬美金。
短片改編權賣了42萬美金給北美，不影響國內大電影製作，當然對方也要了大電影的優先購買權，其中還有個限制，一年內國內的改編電影要是出不來，就算之後出來，五年內也不能在國外發行。
有點霸王條款，但路平安喜歡，所以直接敲定。
中影的負責人一開始不理解，但聽過路平安的大電影思路後就明白了：「這次說不定還這能一魚兩吃。」
路平安笑道：「所以需要你們支持了。」
於是一部短片，總計賣了50.5萬美金。
這一波，經過中影的計算，扣完稅後，路平安血賺32.6萬美金！
而且這還不止，短片每播放一次他都能賺少則幾十塊多則上百，而短片是能在電視上播出的播出頻率遠超電影，所以後續的利潤估計也不會差很多大電影多少。
「一部短片能賣出50萬美金，這在整個電影節都是創紀錄了，當初怎麼沒提前知道呢，早知道投你了，利潤就有30多倍真的嚇人。」
中影的負責人開玩笑道。
路平安謙虛道：「我也只是當作業拍的。」
「拍個作業能拿個銀熊獎，還能賺這麼多錢，你這話要對媒體說了，國內那些導演得羨慕死，剛我可是聽說了，拿金熊的那個《黑靈魂》總共也就賣了7萬美金，算利潤還虧了一些呢。」
中影的人笑得很開心。
胡清泉也是笑著指正：「咱們是搞藝術的，談錢多俗啊！」
中影負責人連連點頭：「胡老師說得對，那咱們的事就回去再談？」
路平安點頭：「行，回去再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