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若雪的身世

  當天晚上，江若雪翻來覆去睡不著。洛言生就安靜地躺在她身邊，也不惱。

  「阿生，你說我這麼教阿澈會不會對她的未來不太好？」江若雪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總不會害她。更何況，車到山前必有路，不必太過擔憂的。」

  「對了，阿生，我都忘記問你了。你不奇怪我為什麼會這些詩詞曲賦，而不會洗衣做飯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一個京城的小姐，這樣子很正常呀。」洛言生頓了頓，問道，「你娘該不會還沒告訴你吧？」

  「告訴我什麼呀？」

  「你的身世。」

  【洛言生的自述】

  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我才四歲。因為害怕，哭的格外的撕心裂肺。所以，那一夜，我們村子，只有我們一家的燈是一直亮著的。

  然後，我們家的門就被敲開了。進來的是一對夫婦。那對夫婦倒也坦誠，說自己是京城人，遇到麻煩了，所以只能一路逃命。求我爹好心收留。

  我爹本不想淌這灘渾水，但是那個婦人要生產了。

  於是，我爹就動了一點兒惻隱之心。帶著我進了我的房間。將他的房間留給了那一對夫婦。

  後來，那個女人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姐姐叫江若瑩，妹妹叫江若雪。

  再後來，那個男人就在我家隔壁的一塊空地上搭起了他的房子，和我爹一起定下了娃娃親。當然，我爹也答應幫他保守秘密。

  「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洛言生說道。「你姐姐14歲嫁給我，她也是這樣，不懂洗衣做飯，只懂琴棋書畫。」

  說到這裡，洛言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姐妹都很好，不過你姐姐她那麼早就去了，我不希望你再離開我了。」

  江若雪也跟著沉默。

  忽然，江若雪好似想到了什麼，「你該不會現在還惦記著我姐吧？」

  「這，」洛言生一陣卡殼，看著江若雪的眉頭越皺越緊，連忙解釋道，「我最喜歡的人是你啦。你姐姐畢竟是我曾經的妻子，她在我心裡永遠都會有一個位置。但是，現在，你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啊，有件事不瞞你說，我覺得我好像愛上你了。」洛言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你跟你姐很像，但不一樣。」

  「你姐姐她溫柔端莊，幾乎滿足了我對大家小姐的一切幻想。即便是喜歡或者是拒絕，都是那麼的謙和有禮。」

  「而你卻不一樣，你雖然懂的也很多，但是，你好像更有主意一些。遇到看不過眼的事，會毫不猶豫地指出來，從來不遮遮掩掩的。」

  「而且，我感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新鮮的，都是特別的。」

  「和你生活在一起，我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我什麼時候對你動了心，但是你的直率靈動真的讓我有點兒挪不開眼啊！」

  洛言生不禁讚嘆道，「還有你的執著認真。你遇到麻煩的時候，第一做法是努力解決，而不是向我撒嬌，更不是向旁人抱怨。」

  「我有那麼好嗎？」江若雪暗暗想著。忽然，又問道，「你並沒有重男輕女，對嗎？」

  洛言生一愣，一下子笑得很開懷。看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得高興。「這些都是我父親教給我的。他告訴我男女是平等的。女子也應當要接受教育。」

  「他在沒遇見我娘之前，孤身一人。聽他說他之前整日遊山玩水的，整個南疆都去過。最後去了京城，還住了些日子。」

  「再之後，他就離開京城了，他也沒說是什麼原因。然後，就在這裡遇到了我娘。」

  「再後來，他就有我了。他之後的日子就一直都呆在這個村子裡，就像一個平凡的農夫一樣。」

  「可是，我知道，我的爹爹是不一樣的。」

  「他知道好多東西，還懂得許多道理。雖然他講的東西大多數我都不記得了，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有那麼一個爹爹。」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父親。」洛言生喃喃道。

  「我知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超越我爹了。可是我還是想對你，對阿澈，好一點，再好一點。」

  「這不僅僅是因為我愛你們，或許，也是我想靠近我爹一點吧。我也想做一個像他那樣的父親，那樣的丈夫。」洛言生驕傲地說道。

  「雖不能至，心嚮往之。」江若雪下意識地吟誦而出。又暗自在想，「難道洛言生的父親就是天鬼？這思想很像，而且，這時間也基本配得上。」

  不過，這就不是現在的她該思考的問題了。

  江若雪好像放下了心事，沉沉地睡去，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