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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一個冒牌將軍

2024-08-08 11:53:50 作者: 戰袍染血
  第18章 我一個冒牌將軍……

  呼——

  狂風一吹,黃沙漫天。【Google搜索】

  前往金城的車馬行了兩日。

  自打出了鹿首山地界,過了西嶺,馳道兩邊的植被越發稀少,取而代之的是連天的黃沙。

  白日熾熱,夜晚冰冷,更有許多兇險藏匿其中。

  陳淵坐在馬車中,閉著眼睛,看似在假寐,但左臂微顫,有諸多神道意念交纏變化,不斷組成許多術法輪廓。

  雖然大部分都是甫一出現,便就崩解,但偶爾也有一二留存,只是效用差強人意。但兩日的不斷嘗試,還是讓陳淵找出了幾個能用神力驅動、在此世施展的洞虛界法術。

  咚咚咚。

  有人在敲車廂。

  李定陌的聲音隨後傳入:「將軍,再有半日,就要到了。」

  「好!」

  陳淵出聲回應,睜開雙眼,淡金色的光輝在眼底一閃即逝。

  等他走出馬車,翻身上馬,李定陌立刻靠近過來,又與他介紹西北的風土人情:「……咱們金城在西北九城中,也是一等一的繁華之所,雖然比不上江南水鄉,而且民風彪悍,以武為傲,別有一番風味,等到了地方,將軍就知道了。」

  陳淵問道:「有件事一直沒問,聽說金城有一戶李家,與李君你可有關聯?」

  李定陌笑道:「不才正是金城李家子弟,沒想到我們西北李家的名號,都傳到將軍耳中去了。」他露出一副自豪的表情,「我們金城的李家,與涼城的賀家,隴城的趙家和曾家,並稱隴西四大家族,族人遍布官府與民間,產業眾多,將軍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若有需要,不會客氣。」

  呼呼呼——

  忽然,周圍風沙漸急,李定陌就暫時告辭:「我得安排一下,就地紮營,咱們西北風沙大且疾,往往還藏有兇險,有猛獸、妖類混雜,咱們這次是運氣好,一路沒有碰上,但不能掉以輕心。」

  等人一走,陳淵翻身下馬,找了個角度,便凝神朝遠處看去。

  他的雙眼之中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輝,視野中的諸多景象立刻有了變化,層層迭迭的氣影交纏各處,顏色、輪廓各異。

  這也是他兩日來的收穫之一,幾次嘗試後,總算是找了個名為「金睛訣」的煉眼法門,不僅適用於法寶之身,還不怎麼受到此方天地壓制,車馬勞頓間略微祭煉,就已能看到模糊的氣相。

  在金睛訣運轉之下,他很快就捕捉到了藏在不遠處、沙丘後面的兩團妖氣。

  「和之前一樣,遠遠打發了吧,省得耽誤行程,越早接觸到活屍,越好謀劃。」

  念頭一動,陳淵左手捏訣,分出一縷神力鑽進了沙土之中,他的神位本就得自山神,與大地相性甚佳,加上這一路上做過幾次,早就駕輕就熟。

  「靠近了,等會看我臉色行事。」

  「大哥,這次是劫道,還是擄人?還是既劫道又擄人?」

  「都是大老爺們,擄個蛋!」

  沙丘之後,兩個妖類嘀嘀咕咕,正準備動手。

  突然!

  嘩啦啦!

  沙地一旋,沙土下陷!

  兩個妖怪還沒反應過來便失陷其中!

  隨後,一股浩蕩神威從沙土中透射出來,驚得兩妖瑟瑟發抖。

  「大哥,這是有高人啊!」

  「那車馬裡面有厲害人物,看走眼了!」

  到底是干多了無本買賣,經驗豐富,兩妖馬上就想通了關鍵,對視一眼,哪裡還敢擅動,就在沙土中憋著,半個時辰後,那股威壓散去,試了試掙扎,見不再有禁錮,這才趕緊爬出來。

  「大哥,太嚇人了,踢到鐵板了!」

  「晦氣,晦氣,趕緊收工。」

  正想離開,忽有一道金光落下,竟是一張黃金符籙,懸在兩妖跟前。

  他們一見,就知厲害,趕緊跪地口呼:「請聖君訓言。」

  話音落下,符籙散開,化作一列文字:「有鹿首新君,叛神庭而自立,劫神位而遠走,其人神威甚重,若有察覺者,當及時上報!」

  「領命!」

  待得二妖抬起頭來,金光散去,異象皆無。

  「大哥,這個,剛才震懾你我的好像就是神威,莫非聖君要抓捕的,就是……」

  另外一個妖怪突然問道:「剛才那人嚇人不?」

  「嚇人。」

  「嚇人你還想著舉報?嫌命長?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咱們是辛苦討生活的,風餐露宿,遊牧而居,根本沒見到什麼神威,懂了嗎?」

  「懂了,懂了,不愧是大哥。」

  半日之後。

  陳淵所在的隊伍,終於來到了一座大城近前。

  「此番運氣著實不錯!」遠遠看著金城的黃土石牆,李定陌心中大定,對陳淵道:「去的時候,還遇到了妖類劫道,為此散了不少錢財,還有人受傷,沒想到回來時這般順利。」

  陳淵微微點頭,卻已顧不上他,而是運轉金睛訣,遠望金城,心中驚訝。

  「好濃郁的陽剛之氣!」

  在他的眼中,有一環又一環的陽剛氣血懸於城上,濃郁而壯烈,徘徊不去,宛如一個罩子,罩住了這座黃沙中的城池!

  「這裡必然經歷過無數戰亂,又有祭祀兵主之類的傳統,才能令香火願念雜以陽剛氣血,聚集在城上,又因無人引導,一直沉澱、積蓄,也不知存了多少年!」

  陳淵心裡忽然靈光一閃。

  「是了,這等聚集的陽剛氣血,其實堪比陽屬性的天材地寶!若能收攝過來,就能用來完善玄身,衝擊二轉!不過,這與兵家有關的氣血不是那麼容易撬動的,尤其可能又涉及到神道,至少得有一定威望,才能圖之……」

  他這邊思量著,車隊到了城門前,卻被一名凶神惡煞的將士攔住、

  「停車!」

  「原來是鄭參將!」李定陌走上前去,「我這次是奉命……」

  「我知道你帶得什麼人來,」鄭參將瞥了陳淵一眼,問道:「路上可遇到什麼災厄?這群人里有什麼厲害人物嗎?這人是誰,怎麼穿著道袍?」

  李定陌道:「一路順利,沒有災厄,這位就是朝廷派來的將軍,興許是江左習性,穿著玄門道袍。」


  「什麼狗屁習性,早就聽說朝廷荒唐,看來所言不假,」鄭參將冷哼一聲,不再關注陳淵,視線落到張雀等人身上,揚聲道:「奉知州令,定西殘軍不可入城!跟我來,給你們在城外劃定了區域,都去那邊待著。」

  「憑什麼不讓我等入城?還劃定區域,當我等是流民嗎?」

  當即就有定西兵卒不滿。

  「哼!沒有規矩!還以為是以前呢?將軍果然沒說錯,對你們這些驕兵、敗將,就得下重手,立立規矩才行!」鄭參將冷哼一聲,居然抽出一根鞭子,要抽打那兵卒。

  但手腕被張雀一下拿住。

  「鄭通,你好大的威風!」

  「怎麼?要造反?」鄭參將眯起眼睛,「你以為,魏遣還活著呢?」

  「好膽!」張雀暴怒之後,深吸一口氣,強令自己冷靜,沉聲道:「吾等兵卒,在哪都是駐紮,可以不入城,但振武將軍乃貴人,是朝廷任命的指揮使,知州都不親自來迎接?」

  鄭通搖頭道:「我得到的命令,是誰都不許進!管你什麼身份!什麼振武將軍,我不認識。」

  「你!」

  「定西軍都沒了,哪來的指揮使?」鄭通咧嘴一笑,「你們這次運氣好,路上沒有碰上妖禍災厄,說句難聽的,沒有我們金城的車馬護送,讓你們這群殘兵敗將自己過沙地,都未必能走到這,懂麼?你們,已經無人庇護!」

  這話戳到了張雀等人的傷口,他們個個臉色劇變,有幾個人忍不住拔出兵刃,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動手的架勢。

  「真想要造反?」被這麼多人惡狠狠盯著,鄭通有恃無恐,「我乃金城將官,你們與我動手,可就是正經的造反!左右,抽刀!」

  刷刷刷!

  城門裡,忽然湧出一隊披甲武士,拿著陌刀,圍住眾人。

  「你們這是早有準備!」張雀徹底怒了。

  「張雀,先收收氣。」

  這時候,陳淵的聲音響起,他走上前來,站在張雀與鄭通之間。

  「將軍,他辱我等上峰和同袍!又設局要污衊吾等!」張雀滿臉憋屈。

  「還是大寧貴人看得清楚,知道形勢比人強,能屈能伸啊!」鄭通見著陳淵上來,更是得意幾分,「就是嘛,凡事大局為重,都這個時候了……」

  「你太聒噪了!」

  陳淵忽的一說,然後抬起腿,一腳蹬踹在其人胸口!

  嘭!

  滂沱之力爆發,竟將這金城將領直接踢飛出去!

  驚叫聲破空,鄭通越過城門、城牆,竟朝城池中央飛落過去!

  「你敢動手!」

  眾兵卒一呆,而後怒而衝來!

  「怎麼不敢?」

  我一個冒牌將軍,出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了,豈能受這個臉色?

  陳淵收腳後,雙手一環,勁力爆開,將那一個個兵卒盡數崩飛,兵刃滿天亂飛,再一抓,那金鐵都被吸攝過來,插在他身前的地上。

  咚咚咚!

  眾兵卒摔落在地上,呼痛哀嚎。

  陳淵看也不看,卻道:「李定陌。」


  李定陌和他的隊員都驚呆了,聽到在叫自己,一個激靈,想要上前,見著滿地兵器,卻又畏懼,一時進退維谷。

  「你去知州府,告訴他們,想吞併定西軍,別弄些陰謀詭計,堂堂正正的來。」

  「什麼?」

  「我不說第二遍。」

  張雀這時反而清醒了幾分,上前道:「這,將軍此舉,是否有些……」

  陳淵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他那一腳看著兇猛,其實使了巧勁,是給城中算計之人打個招呼,敲敲警鐘。

  「城中人打的主意,無非先打壓、折辱定西兵將,再徐徐馴服,你越是示弱,他們越是得寸進尺,倒不如挑明了!」陳淵說著,心道:先辱後控的手法,在我前世十分常見,居然有人想用在我身上,就先給個警告,如果不知收斂……」

  那個死鬼山神怎麼說的來著?

  對,先禮後兵。

  李定陌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將軍,你是朝廷封的威武將軍,冊命的定西軍指揮使,一來到就和地方將領起衝突,還下手這麼重,萬一追究下來,不怕……」

  「知道我是少年將軍,還說這話?」陳淵語氣平靜的說道:「將軍不跋扈,不是白當了?人不輕狂枉少年!我這麼年輕,血勇之氣上來,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怕個屁,老子是不是真的都不好說!何況……

  他目光一轉,掃過天際,金睛訣煉化的雙眼,捕捉到陣陣血煞烏雲在靠近,心道:「荒人使計廢了朝廷的正規軍,不趁機乘勝追擊,反而放任此城召集殘部,若說沒有圖謀,誰信?」

  「好!」

  「指揮使說得好!」

  「哈哈哈,老子何時受過這等鳥氣!」

  陳淵的一番話,引得同行的定西軍兵卒紛紛叫好,因為身份、地位而存的一點隔閡,頃刻煙消雲散。

  反觀金城所屬的兵卒,看向他的目光則多了幾分驚懼和怒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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