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來襲!
「啊啊啊!!!」
隨著鄭通慘叫著自空中落下,城主府內外之人皆被驚動。【Google搜索】
知州王誨和幕僚劉一聖衝出正堂,見得鄭通滿身傷口、就地翻滾的悽慘模樣,嚇了一跳!
「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荒人襲來了?」
王誨說著,隨後聽著鄭通嘴中的叫罵,很快就明白過來,頓時滿臉怒意。
「太目中無人了!他不過是一稚子,仗著父輩恩蔭、官家青睞,才能來這走一遭,還真當自己有為將之才了?竟這般肆無忌憚!還沒打過仗,先學會了飛揚跋扈!」說著說著,王誨的氣勢又弱了幾分,「只是能將人一腳蹬飛,從城門送到這,這份武道修為委實匪夷所思……」
「武道再高,只要是朝廷的人,就要講規矩。」劉一聖見謀主驚怒,順勢進言:「此乃天賜良機,大寧的少年將軍飛揚跋扈,想是在京中囂張慣了,不知邊疆行伍的兇險,此等紈絝做派,不正好拿來做文章?還能順勢拿捏定西軍殘部……」
「不可!」
王誨還未出言,劉一聖的話就被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
兩人心中一跳,循聲看去,入目的是名身穿深衣的中年男子,兩鬢微白,留著五柳長須,容貌英俊。
此人正是金城的大供奉,出身西域天柱宗的白慕白。
他來到鄭通的身邊,查看了傷勢,臉色凝重的道:「看似傷勢慘重,其實只是皮肉之傷,多是落地後擦傷出來的。」
王誨心頭是一跳,問道:「供奉此言是說?」
「你等也是糊塗了,能將人從城門處送到這裡的,豈是易與之輩?」白慕白瞥了兩人一眼,意有所指,「此人用勁巧妙,能橫空送人而不重傷,只這份手法、勁力,至少是掌握了通勁的武道高手!」
「通勁!?武道七重!?」王誨看了白慕白一眼。
「與我的武道境界相當,但算上道術,就不是我的對手了。」白慕白撫須淡然,「不過,打不過我也是高手,他就算是個紈絝子弟,也是個武道七重的紈絝,破壞力不是一般的大!我若是你,不會輕易得罪,否則連覺都睡不安穩。」
王誨欲言又止,還是沒有提出讓白慕白去對付那少年將軍。
供奉不同於屬下,強迫不得。
另一邊。
鄭通被陳淵一腳蹬飛,但最終城主府並無問責之意,但同樣也沒有邀請他入城的意思,而是安排了人過來,領著陳淵一行人去往城外兵營。
途中,陳淵向張雀問起了軍中供奉一事。
張雀點頭道:「咱們西北軍也供奉了三位,因著種種原因,關係淡了,便不常往來了。」
陳淵又問:「金州城可有供奉?」
「自然有的,還不止一個,」張雀想著說著,「其中最厲害的,喚作白真人,出身名門不說,還道術精深,為荒人所忌。」
什麼修為敢稱真人,莫非很厲害?
想著,陳淵又問:「出身名門的,為何會加入軍中?」
張雀就道:「邊疆不比中土富饒,聽說中土的宗門動輒良田萬頃,佃農無數,養得起幾千弟子!但西北這般苦寒之地,宗門立在山上,山下都是荒地,處處流民,留不住農人,資糧有限,有厲害的門人弟子也養不起,才有很多人來到軍中,靠著軍中供養修行,當然,也有看重軍中傳承的。」
陳淵暗道,城中既有供奉,等自己在軍中立威,兵卒歸心,撼動了城上氣血時,就得把握時機,畢竟泄露事小,關鍵是別讓人截胡了。
走著說著,一行人來到了軍中聯營之地,只是此刻那營地內外都是閒散的兵卒,或者無精打采,或者嬉笑打鬧,沒有半點枕戈待旦的氣氛。
於是,陳淵又抬頭看向天邊,此時正是日夜交替之時,烏雲濃郁了幾分,肅殺之氣也越發清晰。
「這該是有兵馬靠近,兵災不遠,不知會在幾時,但該是就在這兩日中,找個機會示警吧。」
正想著,忽有一隊兵卒快步跑來,在陳淵等人前面散成一排,擋住了去往營中的去路。
「振武將軍是吧?」
粗厚的聲音從兵卒後面傳來,然後一名膀大腰圓的武將走了出來,他的個頭很高,眼如銅鈴,嘴唇很厚,滿臉的虬須,左臉頰橫著一道大傷疤。
此人一步一震的來到陳淵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
張雀低語道:「這是金城駐將陳塘,打過不少硬仗,勝多敗少,乃武道六重的修為!」
「陳將軍有何見教?」陳淵直視對方,臉上……他這臉僵的很,做不出其他表情。
見這少年面無懼色,陳塘眯起眼睛,咧嘴笑道:「有點膽魄!那某家就放心了。」他轉頭,對親兵道:「帶少將軍去殘軍那邊,讓他管管那群敗軍,省得再給某家添亂!」
陳淵眼中一動:「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定西殘軍還認不清形勢,一個個像是火桶,旁人言語上稍有冒犯便要械鬥,鬧得軍中不寧,他們的將領死的差不多了,前前後後來了很多批殘兵,也沒個能管事的。」
陳塘看了陳淵一眼:「你們該是最後一批,走得最遠,聽說是為了接你?那你這個指揮使可得費點心,約束殘兵,聽從某家指揮,不要再添亂,否則的話,嘿嘿,某家一旦親自動手,就不是那麼好說的了。」
張雀等人聞言,怒不可遏。
陳淵盯著陳塘看了一會,忽的點頭道:「也好,我去看看定西軍的將士,只是請將軍也能調動人手,多多巡查,省得定西舊事,也落到你的身上。」
等人一走,陳塘撇了撇嘴,冷冷道:「知道低頭,卻不甘心,走的時候暗諷我一句,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成不了氣候的!他一個娃娃將軍,不會被定西悍將放在眼中,等灰頭土臉,威嚴掃地,便方便拿捏,收過來做個傀儡,給大寧小朝廷個交代。」
「將軍,你怎麼能受得住這氣?剛才面對鄭通……」張雀走在陳淵身後,面露不解。
「覺得我是欺軟怕硬?」陳淵瞥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說自己,一會義憤填膺,一會忍辱負重?」
張雀面露慚色。
不等他再問,陳淵就說:「別急,等著,劫難來臨的時候,得有人先頂在前面。」說著,朝前看去。
此處是兵營側邊的一片空地,扎著高高矮矮的破舊營帳,有兵卒分散期間,約莫二三百人的樣子。
「劫難來臨?啥意思?」
張雀還待再問,卻被一聲呼喊打斷了。
「張雀!」
喊他的是個身若鐵塔、面如黑炭的壯漢,一邊喊一邊大步流星的走來。
到了跟前,這漢子打量著陳淵,然後失望的搖了搖頭,冷淡行禮:「定西都頭,羅武,見過小將軍。」
張雀不快,拉著羅武到一邊,低語道:「你怎麼對將軍這般無禮?」
羅武道:「這啥時候了,是個人都在折辱吾等!咱定西軍支離破碎,需要有威望的人站出來收攏人手,但你帶來的是個半大娃兒,能打什麼仗?你要我等將希望寄托在這等人身上?」
又來?
陳淵一挑眉,摸了摸臉,心頭疑惑。
「在洞虛界時,我前半生都是苟住的,怎的得了這死屍玄身,來了這金城,成了嘲諷臉了?」他隨即猜到,怕是這金城在有意放縱、傳了什麼謠言,想要打壓自己,折損威望。
張雀因羅武之言惱怒,轉頭看到陳淵正像是沒事的人一樣,找了個營帳坐下,便急道:「將軍,豈能任由他們胡言亂語?這不利於你在軍中的名望。」
「見人就辯,累不累?我就是說自己修為通天,也得有人信才行。放心吧,我也不想喜歡被人糾纏算計,這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一場實戰,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陳淵搖搖頭,指了指遠方,「看吧。」
「什麼?」
張雀、羅武順勢看去,隨即臉色大變!
便見天邊塵土飛揚,若有若無的喊殺聲遙遙傳來!
陳淵幽幽道:「荒人處心積慮的算計定西軍,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被這金城吸收人馬,所以才刻意放任,等你們聚集的差不多,最後一批人歸隊,心裡放鬆,哀怨嘆息的時候,正好動手!只是,連我都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急!」
「敵襲!敵襲!敵襲!」
兵營之內處處喊聲,散亂的兵丁們慌忙去找自己的兵甲。
「斥候呢?為什麼沒有來報?」陳塘強自鎮定,「慌什麼!都在某家的算計中,趕緊點齊兵馬,入城,咱們依城而守……」
轟隆!
話未說完,一陣爆響,整個營帳搖晃起來、
「吼吼吼——」
外面傳來陣陣嚎叫與慘叫!
「怎麼了?」
陳塘心感不妙,「騰」的站了起來。
一名親兵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嘴唇顫抖著道:「啟稟將軍,死……死……活……」
「什麼玩意!」陳塘拽起對方衣領,「說清楚!」
「活死人!突然有好多活死人出現在兵營中,打不死!見人就咬!擋不住啊!」
「特碼的!」陳塘一呆,旋即想起定西軍的下場,「定西軍都頂不住,何況某家?這不是完了?」
他突然想起陳淵不久前說的話。
「還真叫那小子說中了?這也太邪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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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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