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時間八點整,教室里還是一片嘈雜,新同學之間的相互認識,很快教室里就已經有各自的朋友圈了,方之餘坐在教室的第三排的靠窗位置,他沒有去扎堆,就是一個人坐在那裡翻看著自己的書,與世隔絕般。
教室外頭,祁雨笙看著角落裡單薄的樣子內心卻想起了當年意氣風發的方之餘,與現在相對比完完全全是兩個人的性子。
時間差不多了,祁雨笙走進教室拍了拍手,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各位同學好,自我介紹一下。」他拿起觸屏筆在身後的屏幕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和同學們一起度過四年的大學時光。」
祁雨笙凌厲的眼眸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尤其是不笑的時候更顯得他的冷酷嚴厲,他的長相就是那種生人勿近的樣子,教室里沉默了兩秒鐘,才有人鼓掌。
祁雨笙道:」好,今天來還有一件事除了大家都知道的明天軍訓外,就是今天班長的選舉,有意願者,或是曾有過相關經驗、仍想競選者,皆可參與。」
講台下鴉雀無聲,祁雨笙看著在座每一個人。
「老師好,我叫蘇婉,我的特點好學,認真,喜歡幫助同學,高中的時候連續三年被推薦為班長。」
蘇婉的聲音仿佛春風拂面般輕柔,讓人如沐春風,但若是仔細聆聽,便會發現其中蘊含著一種堅定和果敢。她的言辭溫和而婉轉,宛如潺潺流水,潤澤人心。
後面再說了什麼,方之餘也沒有再聽下去了,他到看著自己的手機,上面有一條新彈出來的消息,是沈時遠的消息,問他什麼時候能完事。
「不知道呢,快了吧應該。」
等了一會兒,手機上傳出消息:「我有點事要處理,你回家就不要等我了。」
「嗯嗯。」
講台上的祁雨笙在同學說完之後便說到:「今天晚上先到這裡,大家有事情的話在群里溝通。明天不能參加軍訓的同學私發給我。」
教室里的人嘩啦啦的站起來往外走,方之餘看了看時間等到人都走完了才往外走。
祁雨笙走過來問道:「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方之餘連忙拒絕:「不用了老師,我沒有住校,我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
祁雨笙說道:「外面天已經黑了,你還能看見嗎?」
方之餘不好意思說道:「這樣會更麻煩老師的。」
「沒關係。」
祁雨笙率先走了出去,方之餘無奈跟在後面,他看著高處的背影,莫名覺得這個背影似乎在某時某刻與夢中的背影重合。
他突然問了一句:「老師,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祁雨笙腳步一頓,很不自然的嗯了一聲。當他開始解釋的時候方之餘說道:「祁老師是江城人,我是海市,隔著那麼遠,怎麼可能見過。」
祁雨笙沒有說話。
沒有回答的聊天讓方之餘不再說話,祁雨笙突然停了下來,方之餘沒有注意到撞在了後背。
「對不起。」
「沒事。」祁雨笙說道。
路邊開過來一輛車,司機從駕駛位下來把鑰匙放在了祁雨笙的手中便走了。
方之餘以為老師都是很低調的樣子,沒想到這個老師這麼高調。
「有什麼問題嗎?」
祁雨笙拉開副駕駛的門方之餘道了句謝便坐了上去。
這樣的一幕被人拍了下來放在了校園網上。
車子平穩的開著,方之餘問道:「開這麼名貴的車,不張揚嗎?」
祁雨笙點燃一支煙,輕輕吐出來,他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在感慨什麼,他說道:「從前有一個人,他就很喜歡張揚,一直說我不應該如此沉穩,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姿態,還說我這個年紀,走路應該蹦蹦跳跳,而不是有氣無力,死氣沉沉。」
方之餘聽到此處笑出聲來,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他說道:「不好意思,不過他說的這句話我曾經就是對著我爸這樣說過,那個時候他處在事業低谷期,每次去外面找工作的時候都是耷拉著肩膀去的,那個時候家裡的氛圍也有點不好,媽媽也是很擔心他,於是,我也說出來剛才的那句話。」
「後來呢?」他聽進去了。
「後來我爸意思意思笑了笑,不過到最後還是我媽幫了他,加上他的實力很強,所以才有了今天。」
祁雨笙看著方之餘,輕輕的笑了笑,綠燈亮起,繼續向前駛去。
方之餘因為自己特殊原因沒有參加軍訓,軍訓幾天沒有課,他便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裡窩在床上睡覺。
最近應該是因為事情太多導致最近覺都沒有睡好,這一睡,讓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他好像處在一處古色古香的房子裡,牆上貼著一張喜字,桌面上擺放著早生貴子,兩邊的龍鳳蠟燭不知疲倦的燃燒著,方之餘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婚房。
婚房掛著層層帷幔,方之餘輕輕剝開帷幔,隱隱約約看到兩個交疊的人影,他眼睛不好,自然也看不到那人在幹什麼。
方之餘想說話,問這裡是哪裡,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倒是往那兩個人去的地方時,有了一絲聲音。他繼續往前走,奇怪的是他似乎沒有前進分毫,但是那兩個人的聲音卻愈發大。
方之餘恨不得此刻自己是個聾子,因為那聲音不是別的,而是兩人交歡的聲音。
「輕點,你弄疼我了。」
「哥哥忍忍,馬上就好了。」
「啊,你說了……好多次馬上了,嗯」
「誰讓哥哥這麼誘人,哥哥咬的我好不舒服。」
「真讓人討厭。」
男……男人?
方之餘晴天霹靂呆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是前進還是後退。
突然,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方之餘嚇了一激靈,扭過頭走看去,卻是一個男人推了他一把,方之餘沒站穩,直直摔了下去。
預想的疼痛感沒有襲來,方之餘這才發現自己跌在了一張喜床上,推他的那人二話不說騎在他的身上,任他如何掙扎那人也沒有分毫不滿,突然那人壓在他的身上,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哥哥,你怎麼現在才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方之餘的耳朵上,方之餘感到壓在自己身上成年男子的重量,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害怕的掙扎並大聲叫了起來。
那人摁著他的手腳無法動彈,方之餘即使在害怕也動不了分毫,忽然,那人埋在他的脖領處狠狠的咬了一口。
很快,周圍的景物旋轉起來,方之餘身下一空,掉了下去。
「我如此信任你,你卻害得我五萬大軍全軍覆沒。」
方之餘這把發現自己一個黑黢黢的地方,男人拿著把劍指著他。
他想動,卻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手腕和腳踝被粗重的鐵鏈束縛。
「不是我。」
男人扔下手中的劍,拿過隨從手中的烙鐵毫不猶豫的摁在了他的胸口。
瘋了,瘋了,都瘋了。
方之餘無助的喊道。
這個世界終究是顛了。
方之餘驚恐之餘大喊著救命,猛的一下醒了過來。
轟隆——
伴隨著巨大的閃電,方之餘徹底清醒了過來,他摸索著走到窗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雨,窗台上已經積攢了不少雨水。
方之餘關上了窗,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的夢,實在太真實了。他看著自己兩腿之間昂首的事物,嘆了口氣,他摸索著去衛生間沖了個冷水澡,站在站在玻璃處吹著頭髮,他忽然發現自己頸窩處有些紅腫,還有一排很淺的牙印,不細看看不出來。
收拾完回到了房間,外面電閃雷鳴,方之餘自然也就沒有了睡意,摸到床頭櫃放著的鬧鐘報時,已經七點多鐘了。
沈時遠昨天沒有回來,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今天天氣格外陰沉,厚重的雲層壓了下來,讓人喘不動氣。
方之餘拿出一包泡麵,到廚房煮了煮,來到客廳,他開了電視。
他沒有吃,只是呆愣著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泡麵。
大概過了十分鐘,外面突然的一聲閃電照亮了他的側臉,方之餘喃喃的說了句:
「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