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冕故意這麼可有可無的態度,卿禾突然就不那麼心虛了:
「沒辦法,誰讓我魅力這麼大,傳我已婚卻不受寵,是個男人看了估計都意難平,想救我出苦海吧。」
司冕緊繃著臉,硬是沒有再辯解一個字,但又沒走,就這麼幹坐著。
最後還是卿禾熬不住了,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自己起身去廚房煮麵。
司冕見她右手不方便,也不聲不響地跟進了廚房。
兩個人雖然沒有半句交流,每人還只有一隻手好著的,卻配合得十分默契。
不多時,兩碗香氣騰騰的面就被端上了桌,直到吃完洗完後,司冕都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卿禾終於沒忍住開口:
「都已經晚上九點了,你還不回自己家睡,準備在這裡過夜嗎?」
司冕微抬起眉眼,燦若星辰的眸子與卿禾四目相對,醞釀著淡淡的憂傷:
「『家』都要被偷了,還有什麼好回的。」
此「家」非彼「家」,卿禾聽懂了意思,哭笑不得:
「你也覺得周旭君,對我有真感情?」
「你自己都說了,誰知道情況,會不想解救你脫離苦海?」
司冕自己都覺得無奈,「何況,人家可是最年輕的家族掌權人,比我這個被罷免的一無是處又渣的准前夫,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別說,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卿禾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笑得張揚,「那你說,我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
這下,司冕沉了太久的氣,終於有點沉不住了。
他的臉一點點陰了下去,視線鎖定著卿禾臉上的每一處細節:
「你認真的?」
「你總是抓著這事兒不放,到底要怎麼樣?」卿禾解釋了,他又不信。
說對周旭君沒意思,司冕又能鑽牛角尖。
順著司冕的話去說,他果真氣上了,但至少肯溝通了!
呵!
男人!
被激了一下,司冕的話果然變得密集起來:
「這是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嗎?
你大學那會兒,每天情書多到抽屜都塞不下了,現在更是光芒四射,吸引更多更優秀的人,那不是太正常不過!」
司冕不是要卿禾收斂鋒芒,他反而更愛看她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只是:
「你如果肯配合我官宣和澄清,哪兒還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這是,變相地想要卿禾給正宮的名分了!
卿禾最近其實也有考慮這件事情,經過這麼多事情,她對司冕的怨,早就淡了。
只是季家那邊,還得找合適的機會溝通。
「你能不能,再稍微等我一段時間?」
聽著卿禾商量的態度,司冕的語氣也軟了下來,主動挪到她身邊挨著坐,隔著衣袖握住她的手腕,低聲訴著:
「栩栩,你讓我等多久,我都願意。
但你可不可以,也等等我?」
見卿禾面露不解,司冕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妙手』已經幫我擬定了第二個階段的治療方案,每個療程的時間都不確定,要依據我克服障礙的情況而定。
我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我的病才能徹底好。
在此之前,你能不能也等等我?」
曾經愛的那麼熱烈又瘋狂的兩個人,現在竟坐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希望彼此能夠理解包容。
這是曾經年少輕狂的兩人,從來沒預料過的畫面。
這一瞬的心悸,來得太過突然。
兩個人都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異樣的情緒。
四周的空氣,仿佛也逐漸變得曖昧粘稠起來。
彼此的呼吸不受控地起伏、深沉。
分不清到底是誰先靠近的誰,或者是他們彼此不由自主地開始主動靠近。
唇,緩緩湊到了一起。
或許是時間太短,司冕只覺得熱流不受控地往身下流去外,還沒來得及產生應激反應,就被白夏夏的驚呼聲打斷。
二人飛速彈開,白夏夏捂著眼睛瘋狂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夫妻恩愛的,我只是太渴了,出來找杯水喝!
你們繼續!繼續!」
白夏夏是真的出來找水喝,可因為撞見人家親密,慌得只拿了個空杯子,就跑進了房間,雙頰通紅。
OMG!
她偷偷嗑的「邪門星月CP」,居然在現實生活中是真情侶!
不對!
是真夫妻!
媽呀!
如果這種事情曝光在網上,她家卿禾估計又要上熱搜了吧!
不過這種隱私,白夏夏是絕對不會不經過同意去亂發的,何況她的卿禾從來就沒說過自己的婚姻狀態,也算不上欺騙。
但萬一被有心人利用,用輿論來攻擊的話,那可能就是毀滅性的災難了!
白夏夏突然惶恐起來,正好卿禾敲門進來,手中還端著一大杯水。
白夏夏伸頭發現司冕已經不在客廳了,暗鬆了口氣,拉著卿禾在床邊坐下,把自己剛剛的擔心和疑慮講了一遍,最後總結道:
「要不,你先宣布自己已婚且隱婚,希望大家更關注你的作品?
這樣,像周總他們應該也不太好意思再追求你,你和司總的關係後續曝光的話,網友和粉絲們應該不至於接受不了。」
見白夏夏從最初的震驚,已經轉換到為她的處境著想,卿禾格外感動,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沒事兒,就算被人惡意曝光遭受網絡攻擊,我也不至於一蹶不振。
愛我的人,一定能理解和支持。
不愛我的人,再如何解釋,也無濟於事。
如果鬧得太大,我就把微博註銷,退居幕後策劃唄!」
「你這樣的導戲天才,怎麼可以退居幕後只策劃呢!太可惜了!」
白夏夏堅決不同意,已經做好了和卿禾共進退的打算:
「你放心吧,你自始至終都沒公布過自己的戀情和婚姻狀態,也從來沒有在媒體面前表態和某些異性的真實關係,真愛粉不會那麼吹毛求疵的!
人非聖人,娛樂圈也沒有完人!」
見白夏夏情緒好了很多,卿禾也擔心了不少。
但白夏夏還在糾結另一個問題:
「卿禾,季總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你和司總的關係了?
那你和季總,到底又是什麼關係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