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佩看著鄭佳妮被過著床單抬進去,急忙叮囑。
「用鹽水給她擦拭傷口,如果頭太熱就用涼水投毛巾敷在上面。」
此時的林欣和陳媛都已經被嚇壞了,他們屬實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其實這要是打在了林佩佩身上,效果也一樣。
霍辰東帶著林佩佩朝著後山走去。
這一路都沒有燈,黑缺料光的。
要不是今天月正圓,天氣晴好,估計這路,更加不好走。
霍辰東距離林佩佩很近,這裡比較坑窪,而且到處都是比人都高的苞米,一旦失去方向,想要找到同伴都難。
「你學醫。」
「嗯。」
「什麼時候的事。」
「夢裡,夢裡啥都有。」
林佩佩拍拍霍辰東的肩膀,見他本能的聳了聳肩就知道,要是換做別人,估計瞬間就會被過肩摔。
算是本能反應。
「霍隊長知道草藥的大致範圍嗎?」
「在走二百米就到了西坡,上去那一塊有一些草藥,我聽村醫說的,而且在這裡患病的人少,村醫一般都是現摘取,說這樣比較新鮮,效果會更好。」
林佩佩點點頭,覺得儲存一些草藥,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當下的存儲環境並不好,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晾曬了。
剛上山,就聽到周圍有沙沙的腳步聲。
他們在山邊,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先躲起來。」
霍辰東拉著林佩佩找到一處高草。
但是林佩佩的體型怎麼可能掩蓋住,直接被樹林裡竄出來的人抓住。
「我去,這是哪裡來的肥豬。」
「你說話注意點,這麼晚,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
霍辰東拉住林佩佩另外一條手臂,不想人被拉走。
此時對面竄出來五六個人,都是穿著深藍色襯衫,裂開懷,透出裡面的白色款藍背心,褲子上面帶著污跡,就連鞋也是濕漉漉的。
為首的男青年猥瑣的看著眼前兩個人。
「問我們幹什麼,我們五六個大老爺們能幹什麼,倒是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在後山,要幹什麼?」
這話……帶著很強的侮辱性。
畢竟就林佩佩當下的容貌和身形,要說能和俊朗外表的霍辰東發生點啥,那指定是霍辰東被脅迫的。
霍辰東一副嚴肅的樣子,話語很低沉。
「我們在處對象。」
「處對象?你小子沒毛病吧,就這身材樣貌,扔豬圈裡都很難受歡迎。」
周圍的人也紛紛笑起來。
但林佩佩眼尖的看出來,這些人是帶著傢伙來的,也就是說,他們是來後山挖東西或者是埋東西,不然褲子上怎麼會有泥。
甚至在他們一走一過中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林佩佩一把甩開霍辰東的手,雙手抓住對面的男人,猛地將其摔在地上,隨後朝著為首的男人而去,一步之遙,輕鬆掐住對方的喉嚨,一把按倒在地,用身體的重量當做依託,死死的將人壓住。
「達子哥。」
「都別過來。」
林佩佩手裡拿著小樹杈,雖然看著不起眼,卻很鋒利。
有時候,沒有刀的長槍也依舊能捅死人,全靠著一股子寸勁。
霍辰東趁機將被摔在地上的男人抓死來,將人的手臂鎖在身後。
「說,你們是幹什麼的?」
幾個男人有些慌亂,還沒緩過來神。
「我們,我們就是來……」
「來,挖,挖點東西。」
兩個男人磕巴的說了一句話。
林佩佩眸光盯著被自己壓制住的男人,他是頭目,肯定知道的最準確。
「說,你們來幹什麼?」
「我們,我們只是弄點吃的。」
「什麼吃的。」
男人本想反抗,無奈被林佩佩死死的壓著,尤其是脖頸還被掐住,簡直無法動彈。
「你這女人吃什麼了,這麼大勁。」
「我吃大力丸也和你沒關係,趕緊老實交代。」
「我們就是在後山發現一隻羊被咬死,然後割了一些肉,剩下的埋起來,下次來弄。」
林佩佩一聽,這是鄉下,就算羊被咬死了,也是共有財產,這些人居然隱瞞不上報,雖說有私心,但也是為了生存。
但這種風氣一旦助長,對於這裡的知青會有影響。
「你們是哪裡的?」
「我們是西村的村民。」
「現在都是公社在管理,你們這樣薅社會主義羊毛,對嗎?」
「不對,不對,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林佩佩的聲音很嚴厲,就好像是老師在質問做錯事的學生一樣。
「錯哪裡了?」
「我們不該私自處理,應該報告公社。」
「今天的事情必須上報公社,不然你們不僅吃不到這麼好吃的肉,還會被關起來。」
為首的男人艱難的點頭,甚至覺得有些呼吸困難,畢竟林佩佩太沉了。
「是,是,我們曉得。」
林佩佩知道雙拳難敵四手,於是看著剩下的四個村民。
「你們去公社,等到公社的人到了,我們就會放人。」
四個人踉踉蹌蹌的往回跑,也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彪悍的知青。
等了一會,一陣火光在樹林一側閃爍著。
看樣子得又十來個人。
「放開我。」
「不行。」
「都叫公社的人了,你還想咋的。」
林佩佩沒有回答,但她覺得,沒有啥好事。
並不是她愚蠢,而是覺得不叫公社的人,有些事情會更加麻煩。
尤其是草藥的事情,不能透露。
當下物資緊缺,這些人要是將草藥全都挖走賣了,這可是村子的損失。
最怕的就是潛伏的敵特會將這些東西帶出去,這才是重點。
很快,一群拿著火把的人沖了過來。
看見林佩佩死死的將男人壓在地上,對面公社主任面色大驚。
這可是西村村長家的兒子,得罪了村長,這根本不利於工作開展。
「你們什麼人,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同胞壓打在地上?」
「他們搞破鞋。」
其中一個男人嚷嚷著。
他不想偷羊的事情暴露,就只能找別的理由轉移注意力。
好巧不巧,對方還真是一男一女。
「你們是哪個知青點的?」
「楊主任。」
公社的楊靖舉著火把湊近一些,看清楚了對面人的樣貌。
「這不是霍隊長嗎?你怎麼在這裡呀?」
「我們發現了一群薅社會主義羊毛還不上報的村民,這事怎麼論?」
楊靖身著白色襯衫,外面披著軍綠色的外套,他的臉盤有些方,有些趴的鼻樑上面卡著一副黑框眼鏡。
「咋搞的,什麼羊毛?」
「主任,你別聽他們胡說,分明是我們在巡山的時候發現這兩個人鬼鬼祟祟,在搞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