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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溫水煮青蛙啊煮我幹什麼

2024-08-08 12:11:59 作者: 月半貓不是肥貓
  送給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士岩勝。

  岩勝很想把木牌摔在地上。

  這句話怎麼看都像是對自己的嘲諷,還有那幅雕出來的畫,也讓人覺得噁心!

  明明那個人也選擇了緣一!

  岩勝用布將木牌裹的緊緊的,扔進了柜子最深處,只留下來白送給自己的小箱子。

  那是一箱子做好的藥丸和藥膏,甚至詳細的標註了用法和功效,大部分都是外傷用藥,還有一些治療風寒之類的常用藥。

  朱乃的葬禮結束後,岩勝整理遺物時發現了遺書。

  母親很多年前就疾病纏身,左半身不受控制。岩勝想到了一直貼在母親左邊的緣一。緣一併不是在向母親撒嬌,而是在支撐母親瘦弱的身體。而白幾乎是來到繼國家之後就開始幫母親調理身體,藥都是緣一送過去的。

  岩勝聽見了全身被妒火灼燒的聲音。好恨!好恨啊緣一!如果你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該多好!

  有人收拾白房間的時候,發現草藥少了很多,一些很珍貴的藥材不翼而飛。很快有人聯想到了白。

  「沒想到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大人才不會做這種事情!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自己手腳不乾淨。」

  父親怒不可遏,讓人去把白帶回來,卻了無音訊。不知為什麼,岩勝並沒有告訴父親白是跟緣一一起離開的。

  岩勝不准人擅自動白住過的兩個房間,自己進去看了一下,發現白真的只拿走了藥材,連衣物和錢財都沒有帶走,又想起了那天白說的莫名其妙的話,真是搞不懂。岩勝突然發現,白還沒有告訴自己眼睛的真相。

  之後,父親派人去寺廟想要帶回緣一。不知是想遵從母親的遺願還是後悔錯過了緣一的天賦,但緣一根本沒有去寺廟,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小孩子,一個瞎子還一副引人注目的長相,不知是碰見了人販子,遇到了山崩,還是路上遭到了熊的襲擊。

  岩勝會在未來繼承家業,成為武士。願望就這樣實現了,岩勝卻沒有絲毫喜悅。

  岩勝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但他練劍的時候,緣一不會再悄無聲息的出現,白也不會坐在走廊邊,隨口說幾句剛剛有兩隻鳥在樹上打架之類的話,似乎安靜了許多。

  某天,岩勝依舊如往常一樣的練劍,手上的手環突然斷裂掉在了地上。幾年過去,翠綠已經變成黑褐色,粗糙編織的手環散落在地上,如同雜草一樣。岩勝小心的收起來,跟白雕刻的木牌放在了一起。

  白剛剛離開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談論起他,岩勝甚至聽見有女僕說沒有白大人的誇獎和笑容,連幹活都沒力氣了。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談起白的事了。

  白留下的傷藥也快用完了,岩勝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白的樣子了。

  他的樣貌、聲音,本應讓人見之難忘。岩勝還記得第一次看見白震驚的心情,卻不記得他的模樣;時不時還能回憶起白說過的話,卻想不起他的聲音,應該是很溫柔的……明明還能清晰地想起緣一的樣子,和他們離開時的身影,岩勝憤怒的揮舞著刀。最終,他還是將木牌和散落的手環用布包著放在懷裡貼身攜帶。否則,岩勝直覺自己肯定會忘記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岩勝意識到自己徹底忘記了一個本該記憶深刻的人。


  那天晚上,也許是風吹落了燈花,岩勝隔壁的房間起火了。守夜的人很快就撲滅了火,但只有那一角放著很多珍貴的藥方記錄的地方,被燒了個精光。

  岩勝很是憤怒:「那可是……」

  是誰?明明眼睛看不見,還吃力的學醫,留下了很多藥方。是誰……

  那個房間的一直維持著原樣,有人曾住在這裡。岩勝知道,有人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瞞著父親和自己給母親調養身體,最後帶著緣一離開了。不知為什麼,岩勝沒有把緣一跟著那個人離開的事說出來。

  那個人似乎和自己說過很多話,卻如同隔著深深的濃霧,模糊不清。懷裡的木牌被摩挲了很多次,有了薄薄的包漿。這是那個人離開時給岩勝的,其實岩勝並不喜歡。但岩勝已經無法確定了,那個人,也許曾經很重要。

  如同水面泛起波瀾又歸於平靜,就這樣不知不覺十餘年緩緩過去,岩勝娶妻生子,過著平淡的生活。

  ————(這是時間分割線)

  天開始亮了,外面鳥叫聲此起彼伏,山上的鳥比城裡多了很多,完全可以拿來當鬧鐘。

  小詩醒了過來,發現緣一也醒著,高興地說:「早上好。」帶著沒睡醒的嗓子,聲音有些沙啞。

  緣一:「早上好。」

  小詩又轉過頭,發現白並不在床上,驚訝的坐了起來:「老師去哪裡了。」

  緣一起身,摸了摸白的被褥,是涼的。「我去找白大人。小詩你不要出來,外面還很暗,可能有危險。」

  緣一慌張地出門了,連鞋也沒穿。

  「可是緣一也很危險。」

  沒聽到小詩擔心的話,緣一已經跑出去了。

  緣一第一次感到如此慌張,心臟跳的飛快,全身冒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跑成殘影了。

  白消失了,就像他突然出現那樣。緣一明明一直沒有睡覺,卻完全沒有聽見白離開的聲音,連門都是從裡面關上的。

  偷偷摸摸·白:一個小木屋還想關住我。(╯^╰)

  白朝著深山走去,防止自己路痴發作又繞回去,他直接去找了熊的巢穴,大力一掌趕走了熊。白占熊巢。

  為了防止哪天自己真的在孩子們面前喝水嗆死,還是趕緊解決了吧。

  白不再壓制世界對自己的影響。漸漸的,白感到自己渾身無力,腦袋還昏昏沉沉,伸手一摸,果然發燙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個世界的意識很弱,甚至無法交流,不然白很想揍它一頓。這蠢不拉幾的玩意兒想幹啥呀!

  總之這地方是不能待了,不然要是不小心睡著了,熊又跑回來,被大力一掌的就是自己。

  白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山路上,感覺到身後有什麼在跟著自己,但是白現在完全不想理會,只要它們不攻擊自己。

  但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似乎是狼群,正好白憋著一肚子氣無處發,一拳一隻狼。白並沒有下死手,只是敲暈了。

  一連倒了好幾隻狼,狼群不敢再進攻,跟著白走了很久,最終還是放棄了。

  走了許久,白髮現自己在山裡迷路了,真是毫不意外。感知到附近沒有危險,白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因為太過疲憊,很快睡著了。

  遠處似乎傳來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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