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岩勝和緣一談話結束的珠世剛離開房間,就被白攔住了。
白興奮地問道:「珠世小姐,有畫具嗎?」
看著白亮晶晶的眼睛,珠世捂住胸口說道:「現在還沒有,不過我會儘快準備的。」
天亮之前,珠世就將畫具和顏料都準備好了。
花了半天時間,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畫的正是昨天晚上的岩勝和緣一,只不過是和木牌上雕刻的一樣圓滾滾的,也有貓耳和尾巴。
因為上了顏色,很容易分辨兩人。
岩勝腦袋上有六根辮子,六隻眼睛都掛著淚水,看著兩手捧著的笛子,完全沒有本人那樣令人毛骨悚然,反而很可愛。緣一梳著高馬尾,兩手捂住被打得紅腫的半張臉,微微轉頭看著岩勝,兩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
小詩走來正打算問白中午想吃什麼,看見擺著的畫,連忙走近觀察,驚呼道:「好可愛!」
白連忙捂住小詩的嘴,「小點聲!要是被那兩個人看見了,這幅畫能不能活還不一定呢……」
這時,緣一來找小詩。
兩人擋在畫前。
緣一走了進來,「老師中午想吃什麼?」看見二人並排站立的姿勢,緣一很是疑惑,「這是在做什麼?小詩,該去準備做飯了。」
小詩手心冒汗,「緣一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再去找你。」
察覺到小詩緊張的情緒,緣一反而靠近了幾步,「怎麼了?」
「別過來!」小詩擺著手大喊道。
緣一停下腳步,看向一旁一動不動的白:「老師,您沒有對小詩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緣一想起了十幾歲的時候,白還對小詩說過「別管緣一了,多找幾個男人,膩了還能換」之類的話。
白微微一笑:「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這是絕對是有什麼事瞞著他的表情。
緣一又走近了幾步,牽起小詩的手,於是避無可避的看見了那幅畫。
見已經被發現了,二人只好讓開。
白戒備地盯著緣一,「這可是好不容易才畫好的,不許毀。」
小詩昨天晚上給緣一的臉上了藥,現在只帶著一些不明顯的紅。看見這幅畫,緣一感覺自己的臉似乎又開始火辣辣的痛起來了。
緣一已經不知道自己第幾次露出了無奈的神色,「老師……我不會做這種事的。」說完就拉著小詩要離開。
「等一下!」白攔住了兩人,「岩勝好像過來了,你去擋一下。」
緣一被白推出了房間。
岩勝正經過走廊,看見突然被推出來關在門外的緣一,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
緣一:「兄長,不能進老師的房間。」
路過的岩勝:「你這麼說不是反而更讓人在意了嗎?」
緣一微皺著眉,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岩勝繞過緣一走進里房間,發現只有一臉緊張的小詩坐在裡面。
小詩看見岩勝進來了,肩頭一跳,連忙站起來,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衣角,「我……我不知道白老師去哪裡了。」
岩勝無端地有點煩躁。本來毫不在意的,現在他反而很想知道那個傢伙在做什麼。
珠世看著白抱著畫有些鬼鬼祟祟地來到地下室。
「白先生,您在做什麼?」
白一下趴在珠世腳邊,「珠世小姐救我!有沒有能藏這幅畫的地方。」
白把畫遞過去。
珠世看到畫,心中瞭然。這樣可愛的畫,不說緣一,岩勝那樣認真的性格大概絕對接受不了。
珠世接過畫站起來,「我知道了,我會找個隱蔽的……」
話還沒說完,岩勝已經順著樓梯走下來了,「老師,在藏什麼呢?我也來幫忙吧。」
岩勝迅速走過來,想拿過珠世手中的畫,卻被白抓住了手腕。
白推著岩勝往外移,「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岩勝你還是去練劍吧。」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有什麼不能看的。還有,現在是白天。」
二人已經用手過起了招式。
珠世發現昨天還死氣沉沉的岩勝先生現在已經變得活蹦亂跳的。但是……這裡都是很珍貴的藥和器具,很危險的。
珠世的良心掙扎了一下,然後將畫遞向岩勝,「岩勝先生,這是很珍貴的畫,請務必小心保管。」
岩勝瞬間伸手接過畫,退後了幾步。
「珠世小姐?」白一臉傷心地看過去。
珠世別開臉。
白一下拔出了腰間的擺設,殺氣騰騰地對岩勝說:「敢毀掉畫我就殺了你!」
珠世連忙攔著白,「不可以在這裡打架!」
「誒?不可以嗎?」刀又被收了回去。
岩勝:……
岩勝不想看見干出這種蠢事的傢伙,拿著畫走了。
白似怒吼似哭嚎的聲音傳遍整個屋子:「你們都太壞了!我要離家出走!」
第二天,眾人發現白真的沒有回來。
岩勝:「想吃小詩的料理了就會回來吧。」
小詩:「老師會不會遇到危險?」
三人:「不會。」
緣一:「白老師不記得路的。」
岩勝:「也就是說是路痴。」難怪要弄什麼路標。
珠世:「先等幾天吧。」
三天後,幾人越來越擔心,只有珠世不顯慌亂。
緣一:「我去找老師。」
岩勝:「我也去。」
珠世:「白先生說他去鬼殺隊辦點事情,可能會晚幾天時候回來。」
小詩一臉詫異:「為什麼三天前不說?」
珠世把臉埋在了掌心,「這是我沒能幫白先生保護畫的懲罰……對不起,各位。」
白露出幽怨又可憐的表情看了珠世好久,根本無法拒絕。
緣一:「兄長,畫還在吧。」
岩勝:「在。」
……
年僅六歲的小主公對指揮大大小小的事情終於熟練了一些,晚上,一邊擔心著鬼殺隊一邊睡著了。
小主公突然驚醒坐起,發現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不,這是鬼的氣息!
守夜的人呢,被殺掉了嗎?
喉嚨處被手指點了一下,主公發現自己喊不出聲音了。
「我只是把外面的人敲暈了,大喊大叫可能會醒來的,只能請你先忍耐一下了。」
慢慢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終於在月光下看清了來人,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但那副樣貌不可能認錯。
鬼殺隊的叛徒之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