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知了內情的秦京茹,整個人傻愣愣的頓在了當場,顫抖的雙手,體現了她在這件事上的驚恐和不安。
嚴格地說。
秦京茹和婁曉娥算是情敵。
當初為了嫁入城內過好日子,吃上城內的商品糧,秦京茹面對能說會道且出手大方的許大茂,深深的折服在了軋鋼廠電影放映員幾個字下,鬼使神差的做了秦京茹自己都覺得後怕的事情。
她把自己交了出去。
那會兒就知道許大茂有媳婦。
想著生米煮成熟飯,睡了自己的許大茂,就不得不娶她,至於許大茂的媳婦婁曉娥,秦京茹真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一個出身不好的大小姐。
有什麼可豪橫的。
事情的結果,是許大茂跟婁曉娥離婚,迎娶了秦京茹。
婁曉娥離婚後,過著什麼日子,遭遇了什麼事情,秦京茹知道,一家人差點毀在許大茂的告密之下。
滅家大仇。
豈能不報。
帶著恨意來的!
難怪許大茂會敗的這麼慘,都當眾給四合院的那些混蛋們磕頭道歉了。
秦京茹擔心婁曉娥心中還記恨許大茂,記恨她秦京茹,想著報復他們兩口子。
胳膊什麼時候扭過了大腿。
真不是婁曉娥的對手。
秦京茹慌了!
她朝著許大茂出了一個逃離的損主意。
許大茂沒聽她的話,因為許大茂知道婁曉娥就算報復,也是優先報復賈家人,他許大茂之前或許還能在婁曉娥心中占據一定的地位,現如今嘛,婁曉娥恐怕看都懶得看許大茂一眼,而且許大茂也沒有了逃避的想法。
當初的事情,雖然有一定的環境因素。
但他許大茂做的事情也不怎麼地道,前腳跟婁曉娥離婚,後腳就生祭了婁家一家老小,被報復,也在情理之中。
尤鳳霞騙光了許大茂的身價。
也算了出了被欺騙的抑鬱。
……
軋鋼廠內。
秦淮茹突然想哭。
回想一下。
冉秋葉的出現,刺破了秦淮茹對生活的最後一絲幻想,將秦淮茹所謂的自尊心,一下子給刺破了。
看著冉秋葉那張充滿了書卷氣息的臉頰,還有比實際年齡小很多的容顏。
秦淮茹的思緒。
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描述了。
她想起了那個教書的先生,看秦淮茹都臉紅,秦淮茹也對教書先生有莫名的好感,想著兩個人在一塊,也不錯。
易中海的出現,破了秦淮茹對生活的幻想,是易中海讓秦淮茹有了攀比虛榮的心,想著自己這麼好看的女人,一輩子窩在鄉下,委屈了自己。
依著易中海的話,嫁給了賈東旭,嫁入四合院,然後掉落在了火坑當中,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為賈家操勞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天干不完的活,操勞三百六十五天。
幹著堪比牛馬的營生,卻被賈張氏整日拿捏。
夏天還好說。
不冷。
就怕大冷的天。
在院內洗賈家的衣服,賈張氏打著節約的旗號,不讓秦淮茹用熱水,秦淮茹只能用冷水洗衣服,她一雙手凍得通紅。
縱然如此。
賈張氏一點不念秦淮茹的付出,口口聲聲說秦淮茹能吃城內的商品糧,是沾了他們賈家的光,說秦淮茹嫁入城內過上了村里人羨慕的享福生活。
賈東旭沒死,秦淮茹也算有個念想。
賈東旭死後,秦淮茹徹底的沒有了念想,賈張氏突然變本加厲,就知道她好欺軟,還把賈東旭的死,扣在了秦淮茹的腦袋上,直言秦淮茹剋死了賈東旭。
借著好吃懶做的作風,逼著秦淮茹為賈家付出,沒辦法的秦淮茹,也只能做吊著傻柱的事情。
繼而為賈家掙下偌大的家業。
但是冉秋葉的出現。
讓秦淮茹覺得自己狗屁不是,剛才之所以落荒而逃,是因為秦淮茹在冉秋葉的眼睛中,看到了對寡婦的不屑。
悔不當初。
……
四合院內。
棒梗一臉生無可戀表情的坐在了凳子上。
一言不發。
即便賈張氏不停的跟他說話,卻依舊當了一個聽不到的聾子。
看著棒梗,賈張氏啞口無言,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才能讓棒梗別這麼死氣沉沉,擔心棒梗想不開,給她來個提前結束,賈張氏也就是賈張氏了。
算是有苦難言。
她也知道自己錯了,曉得自己不該給棒梗大張旗鼓的張羅對象,否則也不會有眼前這種麻煩事情了。
怎奈木已成舟。
張羅對象的事情已經成了婦孺皆知的事實,棒梗也因此被開除出廠,徹底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想改正。
遲了。
誰讓那會兒賈張氏一直自以為是,滿腦子想著搶在唐艷玲結婚之前結婚,為賈家掙得一份榮譽。
為的就是讓那些看不起賈家或者想看賈家笑話的人看看,賈家就算傻柱死了,卻依舊是他們高不可攀的賈家。
卻沒想到讓棒梗的工作沒有了。
「棒梗,奶奶錯了。」
賈張氏可憐兮兮的看著棒梗,說了她不知道已經說了多少次的話。
隨著時間的流逝。
棒梗還是那副木頭人般的樣子。
直到小梗要媽媽的聲音響起,當了一個多小時木頭人的棒梗,才有了反應。
扭過頭。
直勾勾的看著小梗。
「你媽去很遠原話的地方了!」
「你騙我,我媽沒有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她就在京城,我要媽媽,我要找媽媽。」
要媽媽的聲音。
猶如一個被引燃的導火索,將棒梗心中因被開除出單位壓抑的等等之類的火氣,瞬間引爆了。
我收拾不了何雨水,收拾不了婁曉娥,收拾不了許大茂,我還收拾不了你一個臭小子嘛。
一把揪過小梗,將小梗按在了桌子上,另一隻手隨手抓起了雞毛撣子,他揮舞著雞毛撣子抽了向自己兒子的小屁股,讓你再惹我生氣。
雞毛撣子真是打孩子的利器。
落在屁股上。
那叫一個遍地開花。
火燒火燎的刺痛,頓時遊走在小梗的全身,劇痛之下,更加想念起了自己的媽媽,她的嘴巴,剎那間布滿了悽慘的要媽媽的聲音。
「我要媽媽,媽媽,你在哪裡,媽媽,我要媽媽,我不要跟你們在一塊,我恨你們,你們逼走了我的媽媽,媽媽,我想你。」
哭泣的聲音。
劃破虛空。
飛入了四合院眾人的耳腔內。
一些老街坊,還以為出現了幻聽,又回到了劉海中暴揍劉光天和劉光福的那個年代,仔細聽聽,動靜好像是從中院出來的,而且聲音的內容也有幾分熟悉。
便釋然了其中的一切。
賈家的事情。
喊的是媽。
誰讓四合院內就賈家棒梗跟唐艷玲離婚了,賈張氏還騙小梗,說唐艷玲死了,說小梗從今往後,只能有後媽。
這他M是太奶奶教育重孫子的話?
也就呵呵了。
奇怪。
護犢子專業戶的賈張氏,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賈東旭在暴揍小梗呀。
也有一些街坊,心裡嘀咕,賈家家風永恆,小梗的做法頗有幾分當初棒梗的卓絕風姿,四合院內分外的淘氣,砸鄰居家玻璃之類的事情,時不時的做一做,賈張氏還護犢子的說不是他們家小梗的手筆。
活該被打。
現在打,有點遲了。
老話說得好。
小樹不休,難成棟樑。
七八歲的小梗,已經定了型,棒梗就是將小梗打個半死,估摸著也很難糾正小梗的錯誤做法,小梗心裡著急還的怨恨棒梗。
有賈張氏在,賈家沒好,街坊們可是親眼看著棒梗如何被賈張氏給教廢的,又親眼看到賈張氏如何過分溺愛小梗。
……
賈家。
棒梗並沒有停手,雞毛撣子打的累了,丟棄了雞毛撣子,換手,揮舞著大巴掌,奮力的抽向小梗的屁股。
要麼不打。
要麼狠狠的打。
沒別的想法。
就是要藉機發泄發泄心中的怨氣,你賈張氏不是心疼重孫子嘛,那好,我就打你賈張氏心疼的重孫子。
我讓你心疼。
手掌一下又一下的砸向小梗。
小梗一次又一次的被抽的齜牙咧嘴的要找媽媽,還說了不叫棒梗爹,不認棒梗當父親的話。
如此。
更刺激到了棒梗。
吃我的,穿我的,花我的,不認我當爹。
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加大了力氣。
「臭小子,還找不找你媽?我跟你說,你媽死了,你沒媽。」
「嗚嗚嗚…。」
屁股上火燒火燎的痛楚,讓小梗欲仙欲死的同時,他也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賈張氏,期盼著賈張氏能出手。
往日裡。
闖禍。
賈張氏總是第一個護著他。
可惜。
賈張氏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沒有搭理小梗的求助,心裡也有些埋怨,這孩子,怎麼能說出不認棒梗當父親的話啊。
就沖這句話。
這頓打。
就活該。
沉浸在思考中的賈張氏,全然沒有注意到小梗的眼神中,漸漸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恨意。
見賈張氏不幫自己,任由棒梗抽打自己,小梗連她最敬愛的太奶奶賈張氏也連帶著怨恨了起來。
恨賈張氏看著自己挨打不幫。
恨棒梗抽打自己。
白眼狼的屬性,被棒梗漸漸激活。
他想起了自己的媽媽,決定了,一會兒就偷悄悄跑出去,去找自己的媽媽,死活不跟賈家人玩了。
「啪!」
「啪!」
剛開始賈張氏還能保持平靜,即便她看到棒梗流露出一副不把小梗打服就誓不罷休的態勢,心裡卻也不怎麼慌張。
虎毒不食子。
棒梗再怨恨,在不是人,小梗也是他的兒子,是他血脈的延續,血緣關係在那裡擺著。
錯以為棒梗打幾下小梗,將心中的怨氣發泄出去,事情也就過去了,翻篇了。
但是隨著屋內事情的逐漸強化,賈張氏心裡也沒有了那種坦然,驚慌失措的表情,在他臉上浮現。
肉眼可見。
小梗的屁股腫了起來,褲子上面還滲出了淡淡的血跡。
即便這樣,棒梗依舊沒有停手的打算,還在不停的打著自家兒子的屁股。
賈家單傳男丁。
打壞了,可就沒有了。
賈張氏有些慌張了,她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腦子就一個意思,不能在打了,在這麼打下去,小梗會受不了的,賈家很有可能損失一個後續的香火。
小梗有個好歹。
棒梗也沒有好日子過。
打死棒梗,秦淮茹得償命。
賈張氏腳步一邁,抓住了棒梗的手。
「棒梗,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可就出事了,你看看,你低頭看看,他屁股都被你打花了,你可是他的爹。」
「別耽誤我教育兒子。」棒梗眼睛一瞪,全然沒有把賈張氏放在眼中,「你怎麼教育我爹,我不管,但我教育我兒子,你也別管。」
「就算教育兒子,你也不能這麼教育啊。」賈張氏指著屁股上滿是鮮血的小梗,一臉的心疼,「你這是教育兒子,你這是在戳我肺管子啊,我知道,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我也說了,我不是有意的,我要是想到給你張羅對象,會讓你丟掉工作,我也就不張羅這事了,這不是咱沒有經驗嘛。有什麼事情,你衝著我來,我擔著,別朝著孩子下手,他還要延續我們賈家的香火,棒梗。」
「你這麼說了,那就談談。」棒梗注視著賈張氏,一字一句的說著戳賈張氏心窩子的話,「小偷針,大偷金,這道理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怎麼教育我的?你跟我說,說咱們賈家窮,街坊們家裡有東西,咱過去拿,是咱給街坊們營造做好事的機會,我就因為聽了你的話,在院內偷雞摸狗,拿東西回來,你不但不教育,你還說我做得對,有你這樣當奶奶的嗎?」
賈張氏不知道如何回應棒梗的質問了。
腆著一張臉。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廢了,索性我媽還能吊著傻柱,小梗廢了,你出去吊男人?還是我媽秦淮茹出去吊男人?你將當初教育我的那一套說詞又用在了我兒子的身上,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親口叮囑小梗去鄰居家偷東西,還說被人抓住了死活不能承認,撬鎖的本事,別告訴我不是你這個當奶奶的教會他的。」
賈張氏一愣。
開鎖這門手藝。
還真不是她教小梗的。
這應該是小梗自行領悟。
好像他們賈家人,天生有這方面的天賦,依稀記得賈東旭就好像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