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賈張氏浮想聯翩自認為可以接受何大清迎娶秦淮茹這一事實的時候,何大清接下來說的幾句話,宛如一盆冰涼刺骨的涼水,瞬間將賈張氏澆成了一個透心涼。
「粗糧貼餅子,白菜湯,果真是我何大清的好兒媳婦,也是我兒子傻柱的好媳婦,很好,不錯,不錯。」
「爸!」見何大清語氣帶著幾分不善,秦淮茹忙開始了她的表演,「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您提出來,您打我,您罵我,怎麼都行,誰讓我是您的小輩。」
「何大清,你這是做什麼?」見何大清沒有迎娶秦淮茹的意思,還出言譏諷著秦淮茹,賈張氏作為秦淮茹的婆婆,怎麼也得站出來替秦淮茹說幾句公道話,要不然顯得她無能,「我們賈家怎麼你了?你一回來就這麼懟嗆我們賈家?街坊們都在,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我們賈家擔不起這種誣告。」
「還誣告?我兒子怎麼死的,你們不會不知道吧?我都已經白髮人送黑髮人了,你們賈家還有臉跟我說誣告。」
秦淮茹心裡格登了一下。
目光帶著幾分驚恐。
落在了何大清的身上。
賈張氏差不多也是如此,只不過她的表現,更加的不堪,要不是身後有人撐著,說不定已經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賈家寡婦齊齊將她們的目光匯集在了何大清的身上。
想不明白。
何大清怎麼就知道了傻柱死翹翹的事情。
難怪是一副來者不善的表情。
這是要替傻柱討公道嗎?
偏偏這是賈家寡婦最為擔心的事情。
麻煩了。
事情好像鬧大了。
「何大清,別給我們賈家扣屎盆子,傻柱死了,我們賈家也難受。」
「你們賈家肯定要難受啊,傻柱死了,你們賈家沒有了拉幫套,沒有了掙錢的牲口,可不得難受嗎?」
「你還有臉說傻柱給我們賈家拉幫套,你何大清不也是給別的寡婦拉幫套去了嗎?這是被人家寡婦趕出家門了,沒地方去了,想回四合院讓傻柱給你養老,結果傻柱死了,你把氣往我們賈家人身上撒,何大清,我老婆子告訴你,你想歪了,我們賈家不怕事,想在我們賈家人腦袋上拉屎撒尿,休想。」
怒氣沖沖的賈張氏。
出言懟嗆何大清的同時,也沒有忘記給何大清指條明路。
「傻柱死了,但你還有一個閨女,你找你閨女給你養老啊,找我們賈家做什麼?該不是覺得沒臉見閨女,不好意思去見吧?」
街坊們打量著何大清臉上的表情。
猜測何大清到底是沒臉見何雨水,還是何雨水壓根不見何大清。
作孽啊。
六歲的閨女,說拋棄就拋棄了。
這就不是人做的事情。
「我不找何雨水,我沒幾年活頭了,就想看看那個將我兒子算計死的寡婦到底長什麼樣子,我見到了,也可以離開了,秦淮茹,你是這個。」
何大清的大拇指。
朝著秦淮茹比劃了一下。
秦淮茹一時間,五味雜七,見何大清扭頭要走,也沒有攔阻的意思。
反倒是站在旁邊的閆阜貴,挽留了一下何大清。
「大清,傻柱將你們何家的房子過戶給了淮茹,雨水又把房子從淮茹手中買了回來,你要是真的沒地方去,你找找雨水,畢竟你是他父親,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流落街頭。」
「不用了,我也沒有留下的想法,就是想回來看看,剛走進巷子裡面,有些人就跟我說,說傻柱怎麼怎麼回事,給賈家拉幫套,被寡婦算計死了,人也埋了出去,賈家還給他風光大葬,我突然來了興趣,看看到底是個什麼寡婦,竟然能讓我兒子這麼神魂顛倒,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管不顧了,聽說差點餓死自己的親妹妹,還連累了親妹妹的婚事。」
何大清數落著賈家寡婦對傻柱算計的那些事情。
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賈家寡婦的身上。
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賈張氏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想到了何大清的職業。
廚師。
肯定殺過不少的食材。
萬一!
後面的情節,不敢再想像,朝著何大清喊了一句。
「何大清,傻柱給我們賈家拉幫套,你也怨恨不到我們賈家人頭上,我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要不是易中海讓傻柱接濟我們賈家,我們家淮茹早改嫁給別的男人了,是易中海為了她的養老,以軋鋼廠八級工的身份威脅我們家淮茹不能改嫁,改嫁了,就讓我們家淮茹沒辦法留在軋鋼廠,我們沒辦法,只能依著易中海的意思去做。」
老虔婆要禍水東引。
這話。
細細品味一下。
也有道理。
四合院內的街坊們,哪家沒被易中海拿捏過。
「易中海這個人不是東西,算計傻柱給他養老,見傻柱死了,還想拿捏我們賈家,給我們賈家腦袋上扣帽子,這還不算,我們賈家給傻柱風光大葬的那一天,易中海還專門跑來鬧事,就算傻柱身為小輩,可傻柱死了,死者為大,他怎麼能在傻柱的喪事上這麼折騰啊,都對不起傻柱對她的照顧,不相信,問問街坊們,街坊們都可以作證。」
有些人附和起了賈張氏的說詞,直言這就是真事,易中海真的大鬧了傻柱靈堂。
聽著這些言詞,何大清站在原地遲疑了十多秒鐘,邁著步伐,朝著巷子口走去,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看著何大清落魄的身影。
閆阜貴心裡也是百般滋味。
易中海、劉海中、閆阜貴、何大清、許富貴五人,當初也是四合院的風雲人物,誰能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一個賽一個落魄。
劉海中有兒子,但是三個兒子都不怎麼搭理劉海中,劉光天和劉光福還時不時的暴揍劉海中,一副要出當年被劉海中暴揍的惡氣。
易中海沒有兒子,為了養老,滿大院的算計人,豎立尊老的道德標杆,還坑了傻柱,卻沒想到傻柱死在了他前頭,家裡的房子和存款,都落在了賈家人手中,上門找賈家討要公道,還被棒梗打了一頓,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待著,有人看到他流落街頭了。
閆阜貴的孩子,不像劉海中的孩子那麼禽獸,卻因為閆阜貴當初朝著孩子們收取飯費、電費、水費、房費、電視磨損費等事情,鬧得幾個孩子也都有樣學樣,反過來跟閆阜貴收取照顧老人費、陪老人聊天費,鬧得閆阜貴也挺無奈的。
何大清因為當初跟著寡婦跑了那件事,兩個孩子都不搭理何大清,兒子傻柱還死在了前面,讓何大清白髮人送黑髮人。
那種滋味。
可想而知。
許富貴是許大茂的爹,也是一個算計了一輩子的主,卻沒想到最終死在了自己的算計之下,要不是貪圖婁家的產業,不至於發生後面的那些事情,婁曉娥和許大茂兩人不會結怨,婁曉娥不會報復許大茂,許富貴不會因為許大茂被騙光了身家而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死了。
「哎!」
一聲沉重的嘆息。
從閆阜貴嘴裡飛出。
無奈了。
也無語了。
朝著何大清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扭頭看了看賈張氏,沒搭理賈張氏,直接進屋了。
賈張氏見閆阜貴沒搭理自己,拉著秦淮茹的手回了賈家。
有些事情,必須要說。
何大清的出現,打了賈家寡婦一個措手不及。
應了那句話,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賈家偏偏是心虛的那種,誰讓傻柱的死,充滿了種種不能說的秘密。
要從長計議。
賈張氏最後朝著何大清說的那些禍水東引的話,其實就是想讓何大清將報復的心思發泄在易中海的身上,心裡的怒火發泄完了,便也沒有他們賈家什麼事情了。
再深入想想,要是易中海和何大清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都死翹翹了,賈家既沒有了被何大清報復的威脅,也不用再擔心易中海給他們賈家使絆子。
一勞永逸了。
在這些事情落實之前。
賈家還是要做一些對策的。
賈張氏擔心小梗,這可是賈家的三代單傳,有個好歹,賈張氏能傷心的死過去。
看著面前的秦淮茹,賈張氏緩緩的將自己意思說給了秦淮茹。
「淮茹,何大清不得不防。」
「怎麼防?」
秦淮茹看了看賈張氏。
一肚子的無奈。
她也知道要防備何大清,誰讓剛才何大清將話說的那麼明了了,一副專門朝著賈家人來的態勢。
問題是明知道何大清要報復他們賈家,他們賈家也沒有辦法。
只能被動的防禦。
賈家這麼多人,如何防禦?
秦淮茹真沒有辦法,何大清可不是傻柱,對傻柱有用的那些辦法,對付何大清卻沒有了效果。
事情有些難辦。
「媽也知道這件事不怎麼好做,可是不做又不行,誰讓咱們賈家。」賈張氏看了看外面,忙變換了口風,「何大清剛才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這是落魄了,何雨水又不照顧她,真要是破罐子破摔,咱們賈家擔不起責任,小梗這孩子。」
忙急匆匆的朝著裡屋跑去,見小梗趴著睡在了床上。
賈張氏才把心收攏在了肚子裡面。
扭身走到了秦淮茹的面前。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原本睡覺的小梗,偷悄悄的睜開了眼睛,還朝著賈張氏和秦淮茹兩人的方向支了支耳朵。
他有個秘密,是賈張氏和秦淮茹不知道的。
剛才被棒梗暴揍的那會兒,小梗認為自己留在賈家,沒有前途,賈張氏不疼他,棒梗不愛他,秦淮茹更不搭理他,他決定要去找自己的媽媽唐艷玲。
外屋。
不知道被小梗偷聽的賈張氏,還在犯愁何大清回來的事情,就預防何大清的事情,進一步與秦淮茹交換著建議。
「淮茹,咱們賈家能有今天,全靠你,何大清回來了,咱們賈家面臨著一個天大的難坎,你可不能不管,何大清這件事,你還的多多費心,媽真是有心無力。」
「我知道,問題是我不知道怎麼說。」
「想辦法啊。」
「我知道想辦法,這不是想不出好的辦法來嗎?」
「沖我喊什麼?我也是為了賈家,你小點聲音,小梗在裡屋睡覺,棒梗今天打了小梗一頓,抽爛了小梗的屁股。」
「為什麼?棒梗哪?」
「棒梗是教育小梗,依著我老婆子的意思,這也是好事情,萬一將來棒梗的媳婦,也就是小梗的後媽,不待見小梗,等於提前讓小梗體驗了一把後媽的滋味。」
「這時候,你還想著給棒梗張羅媳婦?你都把棒梗的工作給張羅的沒有了,怎麼一點教訓不吃?」
「正因為棒梗的工作沒有了,我才更要給棒梗張羅對象,說什麼也不能讓外人看了咱們賈家的笑話,這一次,必須要看好了,可不能讓小梗落在後媽的手裡,要不然小梗沒有好日子過,老話說的好,寧跟站街的媽,不跟當官的爹,這話說的一點沒錯,我都犯愁了。」
裡屋偷聽動靜的小梗。
愈發堅定了找自己親媽的決定。
她可不想落在後媽手中,一天到晚的被後媽收拾。
賈張氏和秦淮茹的聲音,還不斷地飛入他的耳朵。
「淮茹,剛才何大清說他沒去見何雨水,我總感覺不對勁,你說傻柱死翹翹的事情,是不是何雨水跟何大清說的,何大清為了不暴露何雨水,故意跟咱們說沒去見何雨水。」
「他不是從街坊們口中獲知了傻柱身死的事情嗎?」
「誰知道何大清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啊,街坊們不至於這麼長的舌頭吧。」
「咱院內的這些街坊們,什麼人,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個個都是見不得你好的主,那會兒傻柱接濟咱們賈家飯盒,街坊們便一天到晚的說閒話,還專門寫了舉報信,保衛科還查了一次。」
「這麼說,何大清說的是真話?」
「真話假話都不重要了,我去找找何雨水,探探她的口風,然後視情況再做決定。」
「你用什麼藉口?萬一露餡了,可就更麻煩了呀。」
「上一次何雨水買四合院房子的錢,你給我,我以送錢的名義去找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