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開了第三封信。
「熱愛的席先生,我的目光已經追逐您——」
江若川看到這裡已經開始反思自己今天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那封信直接叫席涼燒了不好嗎?
為什麼他現在站在這裡?還要看別人寫給席涼的情書!
或許這純粹是一個惡作劇,只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無聊的惡趣味。
程金蝶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偷聽。
她哈哈大笑道:「江助教,你這運氣我勸你這輩子都不要買彩票。」
席涼似乎毫無尷尬,並且看起來十分耐心,他用好看的手指骨節敲了敲桌面。
「還拆嗎?」
江若川:「不拆了,燒了吧。」
「這不太好吧。」席涼盯著這最後這封信,「萬一燒錯了呢。我這邊所有情書都是必須退還給本人的。」
江若川盯著他:「你不是說確定我的在裡面嗎?」
席涼捏著最後一封情書。
「本來很確定。現在想來,別人能把自己的信塞進我的抽屜,或許也能拿走你的那封信。還是打開看看吧。」
江若川略思索一下,席涼說的確實有道理。
江若川很快打開了最後一封信。
——親愛的席教授。
江若川沒眼看,立馬折起來,冷靜道:「這不是我的。」
程金蝶突然拖著椅子湊過來道:「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哦。我全程盯著她們,她們根本並沒有機會拿走什麼東西。」
那你倒是告訴我這封信怎麼回事?怎麼還是寫給席涼的?
江若川:「我並不清楚事實。但這封信確實與我無關。」
席涼接過這封信。
「這封信是給我的,沒有署名,只能根據內容推斷,寫信的人是精神系學生。」
程金蝶又驚詫又心痛,她地看向江若川,一臉你騙了我的傷心欲絕。
江若川皺眉:「你懷疑是我敢寫不敢認?」
席涼:「沒有。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筆跡。」
筆跡?說起來這字跡很像是學委的啊。
西野同學喜歡席教授?
那安溪豈不是很受傷。
江若川臉色複雜。
席涼道:「信恐怕暫時給不了你了。後面找到你的那份,我再送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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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席涼辦公室後,距離精神力啟蒙課時間只剩下十分鐘了。江若川也沒再多想,匆匆趕往教學樓。
教學樓與教研室不在一棟樓,江若川橫穿過操場,不到五分鐘就到了門口。
沿著階梯往前走了幾步,手腕上的個人終端突然響了一聲,沒等他點開,就聽到一段提示音。
「親愛的江若川,人工智慧阿諾德提醒您,前方精神系即將開展特殊教學工作,若您並非精神系師生,請儘快離開,如果您確是精神系助教江若川本人,請經過身份驗證後通行。」
還挺鄭重。
資訊時代對個人信息的核對更為繁瑣,所有身份信息核對完成後,江若川才被放行。此時已經過去了七分鐘。
經過傳送帶來到十一樓時,整個走廊一個人都沒有。
好安靜。
不知為何,教學樓內突然的寂靜令人背後生出陣陣不安。
江若川有些猶疑,但還是往前走去。他打開個人終端,給安溪發了消息。
——你到了嗎?
很快顯示發送失敗。
「阿諾德提醒您,為保證精神啟蒙的安全性,整棟教學樓已經開啟信息屏蔽器。」
怪不得今天這麼大的變化,安溪一個消息也沒給他發。
右邊第一間教室就是今天上課的教室,可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到江若川的手頓了頓,才推開教室的門。
所有人安安靜靜坐在教室里,臉上帶著惶恐不安的神色,可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連細碎的聲響都聽不到。
唯一能聽清楚的就是窗外的風聲。
西野千明從第一排站起來,指了指講台側邊桌上的白色小藥丸。
「精神劑,精神力啟蒙的安全帽,我們都吃過了,就差你了。」
江若川慢慢走到側邊桌前,拿起一粒:「是席教授安排的嗎?」
西野千明雙手抱臂,眼神隱有一絲冷漠:「不是席教授,是那位新來的助教老師提前安排的。」
「不吃可以嗎?」
江若川捏著藥丸,認真地問。
「你買了醫療保險了嗎?買了的話這樣死了算騙保,要被保險公司起訴的。」
西野千明這嘴也是毒辣得很。把不吃就會死說得如此委婉。
「我沒買啊,保險太貴了,我家買不起。」江若川神色安靜,停頓幾秒鐘說,「不過我還是吃吧,有備無患啊。」
等江若川吃完,桌上還剩最後一粒。西野千明盯著它,目光陰鬱。
很好,全班都到了,就差席教授了。
坐下來之後,江若川抬眼掃過周圍,所有人都不太對勁。他剛想問問安溪,耳邊突然傳來西野千明的聲音。
「大家師生一場,沒想傷害你哦,江助教。藥不吃就算了,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哦。」
她居然看到他把藥偷偷扔掉了。
最關鍵是她的聲音竟然在他腦海里響起來!
「別看了,別人聽不到。這是精神力,江助教,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要是不幫會怎麼樣?」江若川目光落在第一排的位置。
西野千明笑意淺淺,回頭看他:「安同學吃藥的時候可是毫不猶豫,你不做,他會死。」
江若川眸光沉下去,問:「他們怎麼了?」
「吃了藥產生了幻覺而已。」
江若川:「你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