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後排座位上的同學仿佛大夢初醒,清醒的意識似乎還理解不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你們在幹什麼?」
「為什麼我不能離開座位!」
「江助教,你拿著的是真槍嗎?你想殺了席教授嗎?」
……
所有人都在掙扎扭動,他們試圖離開座位,但是都失敗了。意識到不對的同學嘶喊著,質問著。
「閉嘴——,諸位,」西野千明站在課桌上,舉手開槍打碎了房梁邊的電子燈,同時,教室里所有玻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碎,碎裂的玻璃片甚至劃傷了靠窗位置的同學。
「今日,諸位都是觀眾,我喜歡安靜。所以大家只有配合,否則——死!」
精神力伴隨著她的聲音灌進所有人的腦海,震得人頭疼不已。
「西野,你這是為什麼呀?」與西野千明同坐第一排的女生抽泣道。
女生被嚇得淚流滿面,她是西野千明的室友。
西野垂眼注視著她的臉,神色陰晦,嚇得女生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是啊,為什麼呢?我為什麼要拼盡大好前途和珍貴的生命,不惜拿全班人的性命作陪也要布今日的局呢?」
西野千明脖子生硬地扭過去,她死死盯著席涼。
「席教授吶,為什麼呢?」
「為了……」席涼對上她兇惡的臉,神色坦然尋常,「王金黔?」
席涼眸色冷靜,甚至有一絲絲淡漠。
「你是他的女兒?」
「你面對受害人問這些,不應該跪下嗎?你應該低下你高貴的頭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斷懺悔。」
席涼神情自若,恍若未聞。
「他難道還有一個養女?」
只有語氣微微訝異。
「江若川,打斷他的腿,我想要看著他跪在我面前!」
江若川沒動。
周圍寂靜了幾秒鐘,在這短暫的停頓里,西野千明繃直手臂,舉槍對準了江若川的臉。
江若川後退兩步,將槍口滑落到席涼的左腿上。
所有人緊攥著心臟,心慌意亂地望著台上的三個人。
每個人都在想,江助教他真的會開槍嗎?
安溪懸著一顆心,他拼命搖頭,他不敢發出聲音,只敢用口型說著:「江哥不要。」
「在你眼裡我無辜嗎?你真的打算放過我嗎?」江若川神色和席涼如出一撤地冷淡,他摩挲扳機卻遲遲不肯開槍。
「何必非要問得這樣清楚?裝個傻子痛快地去死不好嗎?」
西野千明右手扣緊槍,左手拿著黑色的遙控器。
她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開槍,別讓我說第二遍。」
她目光狠戾,耐心耗盡。
遙控器是連接的是安溪座位下的火藥。江若川神色凝重起來,最終驟然一聲槍響,江若川開了槍。
雷射划過席涼的褲筒,連皮毛都沒碰著。
西野千明大怒:「你在逗我玩嗎,江若川?」
隨即她瞄準了江若川的左手,扣下扳機。席涼動作比她還快,一手將江若川拽進懷裡,一束雷射擦著江若川的手指落在地上,在地上燒出一個黑色的洞。
席涼的後背撞在黑板上,他將江若川抱了個滿懷。
江若川不受控制地貼上他的胸腔,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悶哼。他立刻支起雙手,站穩身子,退了半步。
他轉頭看向西野千明。
「不好意思,是個意外,第一次用有點緊張,沒瞄準,你讓我再試一次。」
西野千明斂眉冷冷道:「你是覺得我傻麼江若川?」
幾乎就在說話的間隙,西野千明第二槍再次對準了兩人。
席涼幾乎預判了她的動作,在她開槍前就推開了江若川,江若川被他推得踉蹌幾步,回頭時,席涼竟然好好地站在講台一側。
江若川瞬間心就踏實了許多。
他笑了笑:「你看吧,不是我故意不瞄準,是他像個蛇,滑溜著呢。」
猝不及防,門外傳來幾聲清晰的腳步聲。
不多時,門外人拉開門的把手,修長的身姿落在了眾人眼中。
他似乎對危險毫無覺察,環視一圈教室後,緩緩道:「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各位同學這是做什麼呢?」
江若川猛然回首。
這聲音非常耳熟,轉身一看,竟然是姜書。他頭髮染成黑色,笑起來一臉溫潤,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不速之客。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江若川離前門很近,幾乎是一回頭就看到了人。他轉頭看到人的瞬間就伸手將人推了出去,就在他準備將門死死關緊時。
門縫中的窄隙陡然伸出一隻手來,姜書單手按住門板,江若川愣是沒關上門。
「走。」江若川顧不上許多,說完這個字就鬆開了門。
要死的人真的是攔都攔不住。江若川一聲嘆息。
令人很意外的是,在雷射槍的幫助下,西野千明同學竟然都沒在席涼手裡討到好處,反而連連後退。
被逼近後,席涼一個轉步回身就將西野千明手裡的槍踢得掉落在地。
他慢悠悠的把槍撿上來,甚至還貼心的擦了擦。
「小朋友,你知道,光有槍是不成的。」
西野千明如同聽到了什麼巨大的侮辱,五官被氣得扭曲,聲音暴怒:「你閉嘴!」
這就黔驢技窮了?江若川表示懷疑。
空氣里忽然傳來一陣茉莉花香。
西野千明像是一隻即將爆發的巨獸,沒過幾秒鐘突然詭異地鎮定下來。
「他們說的沒錯,光憑這些殺不了你。」
席涼聞到味道時,只覺得甜膩噁心。
這是信息素的味道。
關鍵是這種味道他曾經聞到過。
「王嘉茴和你什麼關係?」席涼無意識地蹙起眉頭。
王嘉茴?江若川神思頓明。
這個王嘉茴才是金牙的親生女兒。
不過席涼怎麼知道王嘉茴的名字?
江若川驀然想起程金蝶提起過的那個勾引席涼的omega信息素也是茉莉花香……難道她們是同一個人?
席涼已經猜出,對於她的回答也不是很在乎。
「小朋友,回頭是岸。」
他的聲音總有一種涼薄地戲謔,這句話意思聽起來是勸慰,可語氣好似嘲弄。席涼他自己好像從未意識到這點。
西野千明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掌,抬起頭時,目光遙遙。
「機會只有一次,你們還不動手是要生生錯過嗎!」
江若川凝眸。他們是誰?西野千明仇恨的背後還有別人?
「哦,還有後援。」席涼注視著她的掌心,空無一物的掌心他似乎能看出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