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昔拉就用魂珠試探過,一城的普通人魂魄丟在陣法上,法陣里那個聽不懂人話的破玩意兒屁反應沒有,那時候它就知道法陣對沒有法力的普通生物壓根不起作用。
只是它昔拉沒了力量還不得成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所以才選了自我封印走這一出下下策,誰知道峰迴路轉破劍的出現讓它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凡人狀態的昔拉迷迷糊糊的從陣法中踏出,迷迷糊糊的搞不清目前的狀況,一身單薄的病號服顯得格格不入。
『我艹!』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
經典的靈魂三問讓昔拉楞在原地,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明前一刻他還在教訓王路路那個該死的傢伙,這會兒一睜開眼睛他就看到了眾多不可思議的畫面。
左邊一個巨大的嬰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右邊一個仙風道骨的道長和五六個一模一樣的人在戰鬥。
他們是多胞胎嗎,為什麼長得一樣還穿同樣的衣服,他們自己能分出來誰是誰嗎?
為什麼背後還有一大堆人躺在地上裝死?
為什麼赤裸的腳下全是黏糊糊的鮮血?
為什麼他覺得身體好沉重?
這是什麼新的整蠱節目,還是某個非主流電視劇的拍攝現場,昔拉頭頂上的問號如果能具象化的話,此刻已經將他自己掩埋。
我靠!
他看過來了!
多胞胎的黑衣人看過來了!
他們是不是要對我動手?我怎麼辦?我的拳頭能打過他嗎?我是該出左拳還是該出右拳,或者是來個托馬斯迴旋踢?
啊!當然如果他們是人他肯定是沒問題,昔拉對自己的拳頭很有信心,至今為止他還沒發現誰比他的拳頭比還硬。
可黑衣人,那可是傳說當中的兜帽黑衣人,這玩意兒一般只會出現在武俠電視劇,玄幻電視劇,神話電視劇裡面,現實當中出現不是神經病都是 Cosplay。
如果是以前堅定唯物主義的昔拉,肯定不會有此疑問,可是經過酒店裡的發妖,還有『創造』奇幻哥特風樂園的女孩,他的某些世界觀已搖搖欲墜輕輕一碰就能轟然倒塌。
戰場中央
一臉懵逼的昔拉和黑衣人遙遙對峙,殊不知黑人那隻極為厲害的斷手已經到了昔拉左後方準備偷襲。
感受到超強壓力的黑衣人更是不顧和損川道長的戰局直接撤了兩個分身過來正面作戰。
分身剛一靠近昔拉就被一股沖天的魔氣侵蝕,離得近的那個分身直接化為血霧噴了昔拉一臉,剩下的半身被黑衣人召集回去融入本體。
這股魔氣儲藏在阿鼻劍中不知多少歲月,在雙方融合之時被昔拉奪了過來,凝成魔珠就藏在人類昔拉的胸口。
只要有人對昔拉動手,隱匿在魔珠上的陣法就會自動解開以保本體不受傷害,黑衣人不管不顧的對昔拉出手,豈不知這正中下懷。
就許這鱉孫算計人,還不許別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成。
也就黑衣人運氣好來的是兩個分身,要是本體怎麼著也能給他整出個半身不遂。
被昔拉標記馴化過的魔氣,憑著本能使勁往他身體裡鑽,短短一瞬間曾經在伊甸出現過得地獄君主昔拉再現。
寬大的黑色羽翼遮天蔽日,尖利的指爪輕輕的洞穿茵陳的下巴,頓時血流如注。
「好久不見啊...茵陳!」
「好,好久不見了,這些年您過得還好嗎?」茵陳顧不得下巴帶來的疼痛,苦笑著卑微的向昔拉寒暄。
手指都有長有短更何況其他,同為地獄魔君,搞輸出的和玩藥的側重點完全不同,如果換做其他生物茵陳還能下手耍陰招,可它面對的是昔拉。
毒?
從來不在昔拉的字典之上。
打不過怎麼辦?三十六計走為上。
茵陳還沒腦子宕機到要和以殺戮著稱的傢伙正面硬扛的程度,反正後面還有黑衣人那狗東西頂著,無論他們誰贏都差不多,反正他就是實力差倒霉唄。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一刀劈過去茵陳差點被劃拉成兩半,以留下一隻左手為代價茵陳如流星一般遠遁而去。
昔拉壓根就沒把茵陳當回事兒,不過是開大之前的熱身,他盯著對面的黑衣人,就是這個人殺了它的玩伴巨嬰,還用法陣將他困死差點把他吸乾。
不做點什麼,真是對不起那傢伙的一場籌謀。
二人兵戎相見,於是就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戰鬥以黑衣人落敗結束,力竭的天使撐著長刀踉蹌著來到先前還一起玩耍的小夥伴身邊。
摸著巨嬰光溜溜軟綿綿的腦袋,昔拉說不出一句話,他甚至不知道小夥伴叫什麼名字。
......
清理剩餘的活煞惡鬼之後。
特事處的工作人員互相攙扶著從破碎的廢墟里走出來,他們率先發現了躺在巨嬰胸口沉睡的昔拉。
不復打鬥中酷炫狂霸拽的模樣,此時退去黑色羽翼的他脆弱纖細,像是下一秒就要羽化歸去。
微風拂過,天空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雨,濡濕他們的衣衫,也濡濕了眾人的心。
損川道長站在昔拉面前,他是第一次正眼相看這個外來生物,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長得一模一樣,沒有多一隻眼睛或者少一隻耳朵,甚至他還長著一張他華夏子民的臉。
地獄七君之一的昔拉,作為墮落天使天生站在光明的反面,若在此之前被他老人家發現這般戾氣沖天的魔君,必定一刀解決了他,省的危害社會。
可這個人剛剛又切切實實的救了在場所有人,若是趁他力竭之時下手那不是恩將仇報。
損川道長內心很糾結.....
「大師,使不得!」
重衡拖著重傷的身體隔著的老遠喊,生怕遲了一秒損川道長就釀成大禍。
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重衡,一睜眼就發現自家處長陷入自閉中,老姐又不知是何原因昏迷不醒,現場能管事兒的就剩他了,所以哪怕損川道長一副生人勿進的氣場,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
他低著頭小聲的撿著重要的事說了一些,但損川道長到底不是特事處的人也沒把頂頭上司賣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