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宋芸還是如同在寧國公府里一般作息,一早就起了床,她睜眼看到熟悉的擺設才確定昨晚真的不是夢,自己真的重生回來了!
宋芸輕聲喚了丫鬟進來,湘兒和玲兒進來有條不紊的收拾床鋪和伺候姑娘洗漱。
宋芸看著玲兒的臉有些恍惚,玲兒與湘兒一樣都是她的貼身丫鬟,從小與她一起長大。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丫鬟吃裡扒外,竟然夥同自己的庶妹宋柔設計自己。
宋芸畢竟做了兩年的世子夫人,早不是當初未出嫁單純的小姑娘,她的目光壓的玲兒不敢抬頭,玲兒正想著自己哪裡做錯了,宋芸收回了目光。
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疑惑起,姑娘什麼時候這麼有氣勢了。
宋芸找藉口將玲兒打發了出去,這個丫鬟和宋柔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現在卻不能打草驚蛇。
湘兒總覺得小姐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她為宋芸梳頭時不由讚嘆道:「小姐就和天上的九天玄女一樣,到時候世子見了,一定會喜歡小姐的!」
在湘兒心中,就沒有其他人能和自家小姐的容貌相提並論,小姐就似天上的仙女一般傾國傾城。
要是國公府的世子連小姐也不滿意,那這個世子真應該去看看眼疾了!
宋芸苦笑著想,他還真就不喜歡自己!
她有想過直接拒婚,然而爹娘和祖母都對這樁婚事寄予了非常大的期望,想要自己家這邊拒婚實在是太難了!
宋芸最終覺得還是去白馬寺,去見寧逸之!
只是這一次是她要拒絕婚事!
相處兩年,宋芸雖不能說完全了解寧逸之,但也知道他這般的天之驕子,是有些傲氣的。
自己若是不願成婚,寧逸之想必就會拒絕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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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芸見到母親後,並沒有說出自己不想嫁進國公府的心聲。
她如往常般做個嬌羞的小姑娘。
宋夫人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忍不住感慨:「一晃,芸兒都到了要出嫁的日子!」
宋芸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那女兒就不嫁人了,一輩子留在娘親身邊!」
宋夫人笑罵道:「你這個丫頭,又再說什麼胡話,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她慈愛的撫摸著宋芸的頭髮,教導女兒:「等嫁到國公府,一定要好好孝順長輩,和世子好好過日子,知道嘛!」
宋芸想到上一世母親也是這樣囑咐自己,她鼻子忍不住一酸,母親一定想不到她在國公府最終也沒贏的丈夫的喜愛,過得冷冷清清的,甚至相公還養起了外室……
她帶著鼻音:「嗯」了一聲,宋夫人還以為她是捨不得父母。
將她抱在懷裡像小時候一樣,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傻芸兒,這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事。你能嫁給世子,爹娘都為你高興!等你成婚了,想爹娘了,就回來看爹娘,或者娘去看你。」
宋芸埋在母親的懷裡輕點點頭:「娘,我知道的!」
同時她在心裡默默向母親道歉:「對不起娘,女兒這回真的不能再嫁給寧逸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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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婚事,宋芸現在最想做的便是將家中的這些心術不正之人除去。
她實在不想家中留著這些毒蛇,時刻擔心會突然被咬上致命的那一口。
宋芸回到韶光院之後,特地將自己首飾盒的一對鑲寶石菱花紋金耳墜,丟在了顯眼的地方。
隨後宋芸著急的喊:「玲兒,玲兒!」
玲兒急著從屋外衝進來:「小姐怎麼了?」
宋芸眉眼間多是焦急的說:「我喜愛的那對鑲寶石菱花紋金耳墜似乎找不到了,就是那日出門遊玩戴的那對。不知道是不是掉在外面了。也有可能在屋內那個角落,你快找找!」
玲兒聽聞立時就在屋內翻找起來,沒一會兒她就眼尖的瞧到閃著光澤的耳墜,就在她想稟報給小姐時。
她心思一轉,悄悄看向自家小姐,發現小姐剛好背對著她,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在她的心中......
小姐什麼都沒看到,而且剛才也說可能是丟在了外面,玲而行動比腦子快,已經將耳墜藏在了手心,她看著手裡金光閃閃的耳墜,咽了咽口水,悄悄藏進衣袖裡。
隨後接著在屋內摸索翻找......
耳墜當然是沒找到的了,當玲兒懷著忐忑的心和小姐說完,她心跳個飛快,惴惴不安。
沒想到宋芸像是毫不在意一般:「沒事,丟了就再去買一對好了,剛好這一對我也戴膩了。」
甚至見玲兒有些不安還安慰她道:「可能是我出門不小心丟了,找不到也不怪你,放心吧!」
玲兒臉上愧疚不安不變,心中卻滿是興奮,耳環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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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玲兒伺候宋芸睡下後沒有睡在外間隨時候著,因為小姐「體諒」她今日找東西受累了,特地准許她回去好好休息。
玲兒感覺這衣袖裡的耳墜心跳個不停,直到回到自己住的耳房,仍然停歇不了......
她和湘兒同是宋芸的大丫鬟,都住在這個耳房,今日她回來休息,由湘兒頂替她值班,現在屋內空無一人,玲兒不僅感嘆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她立馬將耳墜拿出,仔細的端詳,她忍不住驚嘆,這耳墜的精美,一定能換不少錢!
玲兒將耳墜為自己戴上後,痴迷的看著銅鏡里自己的模樣,她立時改變了主意,這個不賣了,她要留著自己戴!
從前她也會悄悄偷些小姐的東西換錢,不過都是些小東西,首飾最多也只敢拿素銀的,今天這樣珍貴的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她看著鏡中的耳墜,嘴角的笑容停不下來。
可很快玲兒腦子突然閃過一絲懷疑,這來的是不是太容易了些,小姐她當真沒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