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好好的青菜炒成了糊的,但蕭山一根不落地全吃進肚子裡。
家養的雞就是鮮嫩,燉得軟乎乎的,雖說沒有過多的調料,但原汁原味地更鮮,裡面還加了土豆,從外面地窖了撈出來的。
原來外面那個用石板蓋住的井裡竟是放了些吃不完的土豆和紅薯,還有些風乾的野味。
雪娘吃了不少,若不是蕭山阻止,說不定還要吃上一碗。
「你到底有沒有把老鼠趕走,昨兒中午我又聽見聲音了!」
雪娘嘟著嘴質問,現在她都不想回臥房睡了,只有蕭山在屋裡的時候沒啥動靜,他一不在家,那些東西就跑來搗亂,太欺負人了!
「趕了啊,所有的洞都堵上了,不可能還有啊?」
蕭山奇怪,他連鼠藥都放上了,毒死了一家子老鼠,而且晚上他特意聽了,沒什麼動靜。
「你一定是糊弄我。」
「誰敢糊弄你,等著,我再去檢查一圈。」
蕭山找了一根棍子就進了臥房,不長時間就出來了,「真沒了,連個螞蟻洞都沒有。」
雪娘放心了。
「我想洗澡。」雪娘看著廚房的水缸,只有一半水了,用完又得挑了。
「好,你先進房休息,我燒好了叫你。」
雪娘垂下頭,小聲道:「我自己會燒。」
可蕭山根本當聽不見,將大鍋麻利地刷出來,從缸里一瓢一瓢舀了水,他的動作真快,要是雪娘自己,光舀水就得半天。
而且柴火上的木刺總是刺手,她還得小心翼翼地拿。
吃飽了就犯困,雪娘打算等洗完澡好好睡一覺,水應該很快就好,雪娘進臥房尋衣服。
等蕭山燒好了水,去房間叫她。
「蕭山......蕭山......」
小窗子敞開著,蕭山聽見雪娘顫抖的叫聲,那聲音不大,像是死命壓抑著,還帶著哭腔。
他心裡一緊,朝里探頭一看,只見雪娘上身只穿了一件粉肚兜,下身穿著燈籠褲,小白楊似的直挺挺站在屋子中,青蔥白玉般的身子微微顫抖。
「救命,蛇,蕭山......蕭山!」
雪娘顫巍巍的嬌聲把蕭山驚醒。
蛇?屋子裡有蛇?
所有旖旎消散,蕭山趕緊進了房間。
「有蛇?蛇在哪裡?」
因為雪娘是背對著門口,臉正對著床,蕭山以為蛇在床上,率先跑到床邊,「呼——」地將被子掀起來抖動著。
「身上......」
雪娘抖著發白的唇,眼珠驚恐地朝下轉去。
床上沒有,聽見雪娘的話蕭山轉身向她身上打量,哪裡有蛇?沒有啊?
雪娘是不是被老鼠嚇得出現幻覺了,鼓鼓的胸脯起起伏伏,桃子好像長大了許多。
蕭山眼尾發紅,大口吞咽了一下唾沫。
肩若削成,美麗的鎖骨像一對蝴蝶翅,豐肌弱骨,楚腰纖細,兩條玉臂瑩白有光,感性渾然天成。
「蕭山!」
雪娘見他半天不動,兩隻賊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身子看,恨得咬牙切齒。
她不喜歡他這樣看她,準確來說,她不喜歡所有男人的這種目光,像飢餓的狼一樣,帶著侵略性,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扒個精光,拆吃入腹。
冰冰涼的觸感在身上滑來滑去,里外受敵,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討厭你!」
雪娘眼中沁出淚來,他和那些臭男人一樣,只想羞辱她!
「啊?」蕭山一震,見她淚水汪汪,眼睛暼向一旁一副厭惡他的樣子,」我,找蛇......」
聲音消逝,他的虎目倏然睜大,看著她胸口異樣的起伏。
那蛇竟是鑽進她的兜衣里?
可恨!
哪裡來的色蛇!
「雪娘別動!」蕭山上前迅速出手,隔著兜衣準確地捏住了蛇頭,然後一隻手去拉開打了活結的帶子,兜衣解開,與蛇一塊拿了下來。
捏住蛇頭的那刻,蛇尾在身上拍打掙扎,雪娘如點了穴一般,全身動彈不得。
「好了,是一條灰鼠蛇,沒毒,別怕。」
一股涼風吹來,雪娘打了個寒戰,全身的血液似乎才活了起來,她雙臂環胸,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
蕭山已經出去將蛇處理了,那兜衣自然不能要了,再進來,看見雪娘捂著胸口低頭坐在床上。
「嚇壞了吧?」
定是嚇壞了,女孩子都膽小,何況這種軟滑之物,怎麼會跑她兜衣里去了?
這房子怎麼回事,以前也沒見有這些玩意,怎麼雪娘一來,全都冒出來了。
「雪娘,怎麼了?」
「疼......」
「難道咬著了?我看看!」
蕭山抓住蛇並沒來得及觀看她的身體,聽見她說疼,就以為那蛇咬了她。
「走開!沒咬!」雪娘揮開他摸過來的手,臉色奇差,自己用手揉了揉,只是剛才受驚過度,心臟驟縮,緩過來就有些發疼。
「我去洗澡。」
直到此刻,那股攀爬的感覺猶在,她難受極了,恨不得再脫了衣服檢查一遍。
「蛇是從房樑上掉下來的,你快去找找還有沒有!」
「等一下!」蕭山拉住欲走的雪娘,眸子深深的鎖住她,毫無徵兆地湊到她頸子處嗅了一口。
「你幹嘛呀!臭男人!」雪娘渾身一哆嗦,猛地將他的頭推開。
蕭山的頭偏到一邊,有些狼狽。
「我是臭男人,可你香啊,雪娘,你自己不知道你身上帶著股香味嗎?」
他懷疑那些東西都是被雪娘的體香引來的,沒道理他住了半年沒事,雪娘卻接二連三地碰到,而且按理老鼠最喜歡的是廚房啊,還有那灰鼠蛇,最喜歡在竹林里,怎會跑家裡來?
「登徒子!花言巧語,蕭山,你討厭!」
雪娘俏臉含霜,怒瞪了蕭山一眼,繞過他出了房。
她很生氣。
氣自己近了她身。
「我可真不容易。」
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卻只能看不能碰,不,看也不能,剛才就看了那麼幾眼,看把她氣的。
哎,刺蝟似的,要不是顧忌她身子,看他還能憐香惜玉,活了這大把年紀,女人滋味還沒嘗過呢!
翻身上了房梁,犄角旮旯全都找了個遍。
啥也沒有。
真他娘的就奇怪了呀!
連這些陰溝里的小畜生都知道欺軟怕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