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頭整整一宿沒睡,他神色匆匆,在昏暗的燭光下,將一本本珍貴的醫書和一瓶瓶珍貴的丹藥迅速收納進一個小箱子中。想了想,他又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輕輕摩挲了幾下,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最終還是將其放進了箱子。
隨後,他坐在桌前硯墨執筆,奮筆疾書起來,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微微嘆氣。
完事後,他背起那個小箱子,趁著夜色,身形如鬼魅般使用輕功翻進了寧遠侯府。
他緊閉雙眼,仔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鼻翼微微翕動,辨別著空氣中的氣息,身形快速飛掠。不一會就來到沉香院中。
沈玉瑤畢竟也是跟薛老頭學習好長時間,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她頓時感到不對勁,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出來,剛要出聲,就被薛老頭一把拉住。
沈玉瑤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薛老頭趕忙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丫頭,別出聲!」
沈玉瑤瞪大了眼睛,看清是薛老頭後,眼中滿是疑惑和驚訝,輕輕點了點頭。
薛老頭鬆開手,沈玉瑤壓低聲音問道:「師傅,您怎麼這時候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薛老頭一臉凝重,拉著她走進屋內,環顧四周後,才小聲說道:「丫頭,情況緊急,師傅來不及跟你細說。」
說著,他解下背上的小箱子,遞給沈玉瑤,「這些東西你收好。」
沈玉瑤接過箱子,感覺沉甸甸的,滿心不解:「師傅,這裡面都是什麼呀?」
薛老頭神色嚴肅地回答:「有醫書、丹藥,還有些重要的物件。」
沈玉瑤愈發覺得事情不簡單,著急地說:「師傅,您就告訴我吧,是不是有大麻煩了?,是不是那些殺手……」
薛老頭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打斷沈玉瑤的話:「丫頭,我來不及與你細說,記住,一定要把這箱子保管好。」
沈玉瑤握緊箱子,堅定地點點頭:「師傅,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它落入他人之手。」
薛老頭神色凝重地對沈玉瑤說:「丫頭,以後莫要再去那個小院了。」
沈玉瑤滿臉擔憂,眉頭緊蹙,緊緊拉住薛老頭的衣袖,急切道:「師傅,究竟發生了何事?徒兒怎能安心,徒兒想盡一份力,能為您做些什麼?」在沈玉瑤的那個夢裡,只了解到薛到老頭醫術不凡,並沒有關於其他任何信息。
薛老頭看著她,目光中滿是糾結與矛盾,緩緩說道:「丫頭,師傅本不想讓你涉足這危險之事,可如今形勢所迫,你不僅要學好醫書上的醫術,毒理亦要以學;我給你的箱子中有詳細的毒理知識;要知道,你的家人只知你跟我學醫,卻不知你學毒。如今師傅同意讓你學毒,師傅這心裡也是萬分糾結,怕你因此惹上麻煩;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說這話時,薛老頭的臉上寫滿了複雜的神情,既有對沈玉瑤能多一項技能傍身的期望,又有深深的擔憂和不忍。
沈玉瑤連忙點頭,眼神堅定應道:「師傅,徒兒定不負您所望。」
薛老頭表情異常嚴肅,再次鄭重叮囑:「但你要切記,此事萬萬不可讓外人知曉,哪怕是你的父母、哥哥也不行。不可在外人面前顯擺,更絕對不可用毒物去害人,否則定會惹來大禍。」
沈玉瑤鄭重承諾:「師傅放心,徒兒定當守口如瓶,絕不胡作非為。」
薛老頭微微頷首,語重心長道:「師傅知曉你心地善良且聰慧,只是這世間太過險惡,不得不萬分小心。」
沈玉瑤眼中含淚,哽咽著說:「師傅,您一定要平安無事。」
薛老頭輕輕摸摸她的頭,寬慰道:「丫頭,莫哭,師傅自會應對。你只需安心鑽研學問;等師傅處理完事情定會回來尋你。」
說罷,薛老頭轉身離開。
沈玉瑤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學好醫術和毒理,將來有能力幫到師傅。
薛老頭離開後,沈玉瑤的臉上布滿了憂慮和迷茫。
次日一早,沈玉瑤叫來小竹,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小竹,你去告訴蕭世子,師傅走了,交待以後都不可再去那小院。」
小竹應了一聲,匆匆忙忙地跑去傳話。
蕭辭正在書房中思索著近日的種種,聽到小竹的話後,他猛地站起身來,眉頭緊皺,滿臉疑惑,急切地問道:「這是為何?怎麼如此突然?」
小竹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世子,我也不知,小姐只是讓我傳話。」
蕭辭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中暗想:此事定有蹊蹺,他停下腳步,對小竹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瑤兒,我已知曉。」
小竹離開後,蕭辭還是滿心的不解,但也只能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慮。
而另一邊,沈玉瑤自此每天都待在自己的院子裡。白日裡,她身著輕便的練武服,手持長劍,眼神專注而堅毅。她身姿矯健,每一次出劍都帶著呼呼的風聲,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流下,她也毫不在意,心中想著:我一定要變強,才能應對未知的危險。
練完武,她顧不上休息,便坐在桌前,認真翻閱著醫書,時而蹙眉思考,時而提筆記錄,嘴裡還念念有詞:「這味藥的用量還需再斟酌。」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輕手輕腳地關好房門,點起一盞微弱的油燈。她小心翼翼地從柜子里拿出毒理書籍,神色專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研讀著,口中輕聲念叨著書中的要點,心裡默默告誡自己:我一定要學好毒理,不能讓師傅失望,可千萬不能被人發現。
小竹走進院子,看到沈玉瑤如此辛苦,心疼不已。她快步走上前,輕輕拉著沈玉瑤的衣袖,說道:「小姐,您也別太累著自己了,要注意身子啊。」
沈玉瑤抬起頭,給了小竹一個堅定的眼神,說道:「小竹,我沒事,師傅不在,我更要努力,才能早日弄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另一邊沈凡懷著對文壇大家陸銘山的敬仰之情,在休沐之日精心準備了一些禮物,前往陸府拜訪。
來到陸府門前,沈凡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門房通報後,他被迎進了府中。
陸銘山早已在書房等候,見到沈凡,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起身相迎道:「沈公子,久仰久仰。」
沈凡趕忙拱手行禮:「陸先生,晚輩今日冒昧來訪,還望先生莫怪。」
兩人相視而坐,開始暢談文學之道。沈凡言辭懇切,見解獨到,陸銘山頻頻點頭,眼中滿是讚賞。
陸銘山捋著鬍鬚,笑著說道:「沈公子,你這學問深厚,觀點新穎,實乃後生可畏啊。」
沈凡謙遜地回應:「先生過獎了,晚輩在您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
這時,陸婉兮端著一盤精緻的糕點走進書房,看到沈凡,先是微微一愣,隨後驚喜道:「原來是沈公子。」
陸銘山笑道:「原來你們相識,那婉兮也坐下一起聽聽。」
陸婉兮輕輕點頭,將糕點放置在桌上,然後在一旁坐下。
談論間,陸婉兮和沈凡總會不經意相視,或是在某些文學觀點上見解相同,默契十足。
陸銘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明白這兩人怕早就相互心生好感了。
陸婉兮輕聲說道:「爺爺,沈公子,請品嘗糕點。」聲音如黃鶯出谷,清脆動聽。
沈凡微笑著道謝:「多謝陸姑娘。」
陸婉兮微微頷首,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陸銘山繼續與沈凡交談,越談越覺得沈凡不僅學問好,人品更是上乘。
交談結束時,陸銘山笑著說道:「沈公子,若是你願意,有空都可以來尋我探討學問。」
沈凡聽了,心中大喜,連忙應道:「多謝先生,晚輩定當常來請教。」
陸婉兮在一旁聽到,嘴角上揚,滿心歡喜。
沈凡離開陸府時,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心中想著:今日真是不虛此行。
陸婉兮回到自己房中,坐在窗前,手裡拿著一本詩集,心裡卻全是沈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