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的話,驟然讓死境心中咯噔一下…
的確…永恆之門內的時之沙,擁有著擾動時間的恐怖力量。
任傑…可是憑自己的能力從其中殺出來的。
他究竟在永恆之門內得到了什麼,沒人知道。
此刻的破界體們,已經無法從外界接收到任何消息了。
厄運黑霧的籠罩,屏蔽暫且不論。
如果外界的時間真的靜止了,破界體們於外界的所有個體,皆陷入定格,自然也不可能傳達來任何信息。
但正因為厄運黑霧的屏蔽作用,讓死境沒法分辨。
到底是因為時間靜止,還是因為黑霧隔絕。
他們沒法獲取黑霧之外的信息。
任傑則是雙眼死死盯著死境,臉上的笑容逐漸癲狂起來。
沒錯…自己說謊了。
即便是時之沙漏,也沒有將整顆藍星時停的能力。
時之沙根本不夠。
真相就是,任傑用時之沙漏,加速了整座遺蹟古城內的時間。
將時間流速調快了一千倍。
也就是說,外界一天,城內便會過去一千天。
這可是接近三年的光陰。
也正是因為時間差速的存在,才會產生外界被時停的錯覺。
但實際上,任傑他們所處的空間,時間是被加速了的。
死境眯眼:「我…不信!」
「你最好慶幸自己說的是真的,因為…一旦是假的,你所在乎之人…必死!」
「告訴你!破界體是以集群的形式而存在的,我的意識來源于思維矩陣!」
「真的以為…我們四個被困在這遺蹟古城中,便沒法調動外界的力量了嗎?」
「就算是我深陷於此,外界也會匯集出新的死境意識,根據現有形勢,做出判斷!」
「你沒法殺死我!這就像是…你沒法湮滅星空中的每一顆星辰!」
血核獰笑著,手中骨刀狠狠的用力!
「喂喂餵~任傑!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
「你靜止了整座世界的時間,偏偏留城中維持正常流淌,你想做什麼?」
「該不會是想贏過我們吧?」
「哈哈哈哈~這是我此生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竟然有人傻到將自己跟四隻猛獸關在同一隻籠子裡,試圖贏過猛獸?哈哈哈…」
血核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可任傑的表情卻滿是從容:
「所以…你們也知道這是籠子啊?」
說話間,任傑一雙血眸死死的盯著破界體,瞳孔深處躁動著的,是極致的癲狂。
「你們…聽說過養蠱嗎?」
此話一出,城中驟然安靜下來,破界體們的面色,多少都有些難看。
只見任傑獰笑著:「人類…是會養蠱的!」
「將上百隻致命的毒蟲抓起來餓著,滴水不沾,滴食不進,就在毒蟲們餓的都快要發瘋的時候!」
「將那上百隻毒蟲,全都塞進同一個罐子裡,餓瘋了的毒蟲們為了活下去,為了不被吃掉,求生的本能會讓它們用盡一切手段,瘋狂攻擊,吞吃其他毒蟲!」
「撕咬,啃噬,殺戮,配合,背叛,只要能活下來,做什麼都是對的,活著…就是正義!」
「當那隻罐子徹底安靜下來時,罐子中,只會剩下一隻蟲子,其吃掉了其他所有的蟲子,成為了那隻活下來的蠱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傑肆意的笑著,哪怕身軀腐爛,哪怕口中不斷地湧出黑血,任傑也毫不在乎。
這一刻,他的眼神瘋狂且熱烈,大手狠狠的掐在死鏡的脖頸上。
以額頭狠狠的撞在死境頭上,面對面,直視死境的雙眼!
「這座城,就是那隻罐子!」
「我們…皆是蟲子!」
「結局就是…我們其中,只會有一個人活下來!」
「贏者…通吃!」
「殺了我,是你們唯一能逃出牢籠,解開時間停止的方法!」
「否則…這裡將化作時間的囚籠,直到永恆!」
死境眯眼望著任傑,眼神中不帶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你是在跟我賭命嗎?」
「拿你的命,跟你在乎之人的命來賭?」
「你不覺得,這樣很幼稚嗎?」
「賭徒…輸是唯一的結局!」
可任傑卻道笑眯眯道:「不不不…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我並非賭徒,我只是走在通往勝利的路上,所邁出的每一步,皆踏地有聲!」
就聽屍語道:「任傑…但你算漏了一點!」
「我還是不相信,你靜止了整顆藍星的時間,或許…你靜止的只是某一片區域,為了迷惑我們罷了。」
「說實話,我們根本沒必要跟你耗在這裡!」
「就算是我們四個全都死在這城中又如何?於外界,我們依舊可以掌控一切,讓你在乎的人,命盡身亡!」
可任傑卻平靜的望向屍語:
「你…撒謊的本事,可真不怎麼樣!」
「真的死在這裡也無所謂嗎?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也會有所謂的核,主體吧?」
「便是思維矩陣,也總歸會有個主體!」
「塔羅牌14位執行官,第二魔子帶來的壓迫感,足矣讓你們四位將主力調到這裡,以對抗威脅了!」
「你們的核…如今都在城中,對麼?」
說到這裡,任傑輕笑一聲:
「對!沒錯!我承認你們就算是死在城裡,外邊的破界體依舊會形成新的意識,你們不會消失!」
「但…如今外界的時間是靜止的,相當於一個巨大的時間牢籠!」
「將意識轉移出去,有意義嗎?還不是被定格?就連最後破籠的機會也被你們捨棄掉了,呵~」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信我真的靜止了整顆藍星的時間。」
說到這裡,任傑臉上泛起燦爛的笑容,淡淡道:
「所以…現在該輪到你們來賭了!」
「是賭我沒手段靜止整顆藍星時間,捨棄這四顆核,開始意識轉移,去外界殺了我所有在乎之人!」
「還是留在這裡,與我拼到底,看看…誰才會是那隻活到最後的蟲子?」
任傑的五官扭曲,眼中儘是玩味之色,聲音如惡魔般,於死境耳邊輕語:
「要去做…那個賭徒嗎?」
「賭徒…可是會輸的哦!」
「哈哈哈哈哈!」
死境:!!!
該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