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8章 緊急赴寧(400月票加更)
「千帆啊。」楚銘宇忽而嘆息一聲,說道。
「叔叔,侄兒聽著呢。」
「實際上我讓你打探這些消息,不過是我方的一種自我安慰罷了。」楚銘宇搖搖頭,說道,「日本國內,他們的內閣,他們的添皇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又豈是這些人的意志能夠影響的。」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然後就將茶杯拿在手中,好似要暖手一般,「這就是國家貧弱的悲哀,日本人一天不公開與我們建立外交關係,我們儘管著急,卻並無太多的辦法。」
他看著程千帆,說道,「千帆,新政權的和平救國道路任重而道遠啊。」
……
「雖然前途險阻,但是,千帆相信勝利必將屬於我們。」程千帆表情認真說道,「因為有汪先生,有楚叔叔這樣偉大的人,披荊斬棘,排除萬難,引領我們前進,此乃中華民族之幸甚。」
「時代賦予了我們的使命,不過是硬著頭皮做該做的事情罷了。」楚銘宇苦笑一聲,說道。
程千帆沒有說話,只是站的筆挺,看向楚銘宇的目光也更多了幾分崇敬。
楚銘宇看著程千帆,忽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點點頭,說道,「千帆,你這次的表現我很滿意。」
「侄兒慚愧,雖然忙忙碌碌,卻也並未有所成獲。」程千帆趕緊謙虛說道。
「我不是說你做了什麼。」楚銘宇說道,他示意程千帆坐下說話。
程千帆先是幫楚銘宇將桌子上的物品擺設好,然後才坐下。
……
「你實際上更喜歡待在上海的。」楚銘宇擺了擺手,「你啊,不必辯解,我也並沒有生氣,換做我是你,我也更願意待在上海,那裡是你最熟悉的地方,是你的地盤,多舒坦啊。」
「我是理解的。」楚銘宇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但是,這次我突然安排劉霞將你召來南京,你來了後任勞任怨工作,整天忙的腳不沾地,這些我是看在眼裡的。」
「這都是侄兒應該做的。」程千帆說道。
「確實是你應該做的。」楚銘宇微笑說道,「我高興的是,你從未流露出著急回上海的意思,這可是讓我很意外啊。」
「怎麼會不著急呢。」程千帆聞言,也是笑了說道,「只是,看到楚叔叔為國家大事日理萬機、殫精竭慮,侄兒羞於開口,只得悶頭做事罷了。」
「你小子啊。」楚銘宇聽得程千帆這般說,並未生氣,反而是指著程千帆哈哈大笑起來。
「我在外面就聽見秘書長的笑聲了,看來秘書長果然是偏疼程秘書啊。」劉霞推門進來,笑了說道,「我們說什麼都沒用,只有程秘書能讓秘書長開懷大笑。」
……
揚江飯店。
曹宇與手下交代了一聲,就離開了飯店。
「葵園茶館。」曹宇對黃包車夫說道。
南京區這邊,蘇晨德這兩天似乎把他與董正國一行人遺忘了。
索性有上海那邊給的經費,曹宇也便不著急,就那麼的在南京閒適的待著。
值得一提的是,從極司菲爾路來的一份電令,馮蠻已經離開了南京,提前返回了上海。
曹宇私下裡揣測,許是因為馮蠻走了,所以蘇晨德一時半會想不起他們。
他這幾天閒著無事,就喜去葵園茶樓品茶,聽曲。
……
這一日,曹宇手裡抓著瓜子,一邊走,一邊嗑著瓜子上了葵園茶樓的二樓。
「泡一壺花茶,一碟點心,瓜子花生乾果來一些。」
「好嘞,先生請坐。」
「再那一份《金陵夜報》,最新的。」曹宇吩咐說道。
「《金陵夜報》,最新的,好嘞。」
茶水、瓜子零嘴糕點,以及報紙很快就送上來了。
曹宇翹著二郎腿,閒適寫意的喝著茶,吃著零嘴,翻看著手中的報紙,耳邊是樓下舞台上的小曲兒,整個人的神情都是無比放鬆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報紙的第三頁,確切的說是三四頁的中縫位置。
那裡有一些GG。
吸引他的注意的是一則尋人GG。
「震澤邢岩尋閘北平家橋三舅白展揚,三舅略有口吃,粗通文墨,曾以代寫書信謀生。」
曹宇面上閃過一絲凝重之色,然後他面不改色,繼續吃茶聽曲。
一個小時後,吃了兩壺茶水,零嘴糕點也多半進了肚子裡,曹宇打了個飽嗝,嘴巴里咬著一枚牙籤,溜溜達達的離開了葵園茶樓。
隨手買了一顆糖葫蘆,曹宇邊吃邊閒逛,在走了兩條街,暗中觀察確認並無人跟蹤後,他又繞到了一個巷子裡,從巷子裡出來後,隨手叫了一輛黃包車。
「去平倉巷。」
……
「先生,平倉巷到了。」
曹宇下車,付了車資。
然後他摸出煙盒,點燃了一支菸捲,輕輕抽了一口,然後嘴巴里咬著菸捲,進了平倉巷。
在平倉巷中部,曹宇看沒有人注意,閃身拐入了一個小巷子,隨後七繞八繞。
約莫二十分鐘後,他出現在了平倉巷東南方向約莫三華里的北門橋。
仔細觀察了四周,確認並無異常後,曹宇大大方方的來到一處民居的門口,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傳來了問話聲。
「三叔在家嗎?是我。」曹宇說道,「艾蛩。」
吱呀一聲,門開了。
「你小子,就這麼空著手來三叔這啊。」包仁貴看了一眼曹宇,打趣說道。
「渴死了。」曹宇嚷嚷著,「三叔,給我弄點水喝,渴死了。」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包仁貴隨手關上房門,並且輕輕上了門閂。
……
包仁貴倒水的時候,曹宇進裡屋看了看,確認並無什麼危險和外人後,這才出來。
包仁貴看了曹宇一眼,倒也不生氣,反而說道,「你這習慣不錯,繼續保持。」
曹宇笑了笑,謹慎是刻在了他的骨子裡的。
他並不會因為包仁貴同志是他的上線,就會放鬆自己的警惕,這和是否相信自己的同志無關,這是一名頂尖潛伏者生存下去的『條件反射』。
……
「『丹頂鶴』同志,你怎麼會突然來南京的?」曹宇低聲問道,「還在報紙上發出了緊急見面的信號。」
「李毅同志被捕了。」包仁貴低聲說道。
曹宇的臉色立刻變了,「在哪裡被捕的?什麼時候的事情?是被哪方面抓捕的?」
「情報是前天晚上送到上海的,昨天凌晨送到我的手中。」包仁貴說道,「我即刻就從上海來南京了。」
他對曹宇說道,「我來到南京後就買了那個位置的尋人GG,我之前還在擔心呢,不曉得你什麼時候能看到暗號,你來得已經比我想像的要快了。」
……
「李毅同志是在上班的時候被敵人帶走的。」包仁貴說道。
「被什麼人帶走的?」曹宇立刻問道。
「特工總部南京區的人。」包仁貴說道,「正因為知道你現在正在南京公幹,我才緊急來南京尋你。」
「因為什麼被敵人抓走的?」曹宇問道,「是李毅同志暴露了?還是說只是意外情況導致他被誤抓?」
「不清楚。」
「李毅同志怎麼會在南京的?」曹宇又問道,「他不是應該在莫斯科的嗎?他什麼時候回南京的?」
「不清楚。」『丹頂鶴』同志搖了搖頭。
他看著眉頭緊鎖的『二表哥』同志,無奈苦笑一聲說道,「我們也是剛從上級那裡了解到這個情況,事態嚴峻。」
曹宇沒有說什麼,而是表情嚴肅,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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