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在代郡縱馬奔馳。
胡芳這匹小烈馬,呼延氏那頭大洋馬,為了討好劉封,皆使出了混身的本領。
呼延氏自感顏值和年紀比不上胡芳,在服侍時更加的賣力。
甄環和楊艷,一個性子溫順,一個心中有愧,面對胡芳、呼延氏的組合,兩人抵擋不住,只能退避三舍。
劉封有諸女相陪,心情也是極好,趁著春季草長鶯飛,幾次帶著諸女,在代王城外的草原上郊遊,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在遊玩期間,劉封還特意差遣黑山軍俘卒,給劉淵送了一封信,上面書寫了六個字:汝之母,吾養之。
黑山營中。
劉淵正為折損了雷公將軍石周曷朱而惱怒,等看到劉封又發來挑釁之言,頓時讓他氣炸了肺。
呼延氏被劉封給收納了。
這事情傳到草原,讓匈奴後裔臉面全無,自漢以來,只有漢朝公主和親,沒有聽說單于的妻子給漢國皇帝作妾。
而且從劉封對呼延氏的態度來看,呼延氏頂多算是臨時的一炮之交,連宮中的美人都輪不到。
「老師,某要發檄文告示天下,揭露劉賊辱人妻女,荒淫無度的卑劣行徑,某要讓天下有識之士,認清楚劉賊是亂世奸雄的本來面目。」
劉淵氣撞於胸,臉色漲得通紅,一口氣差一點接不上。
劉封信中的那六個字,實在太誅心。
崔游急上前,一把扯住劉淵的袖子,道:「大單于,此事萬萬不可,劉賊好色之名傳於海內,檄文就算出了,也無傷他分毫,相反,若是大單于之母被擄的事情被世人傳開,那能人識士知曉,又有誰會來投?」
劉淵一怔,破口而出:「老師,劉賊這般荒淫好色,難不成還成了他的護身符?」
「大單于,請述游直言,事實就是如此,區區一個好色之名,不僅無法中傷劉賊,相反,大單于若是母親受辱卻不能相救,這事情傳出去.。」
崔游言詞切切,作為老師,他已經和劉淵綁在同一輛戰車上,這個時候,站在劉淵的角度,幫這個年輕氣盛的弟子好好的分析得失,是他的職責所在。
劉淵聽言,沉默良久不語。
「罷了,淵聽老師諫言。不過,這等奇恥大辱,若是不能討一個說法,淵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說到這裡,劉淵目露凶光,恨恨道:「老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黑山軍和蜀軍在前面撕殺,司馬昭這廝卻躲在後面得好處,這怎麼可以,晉國給黑山軍的支持,必須再增加倍余,要不然的話,就休怪我劉元海不顧合盟大局,直接投了蜀漢。」
崔游是司馬昭和劉淵之間聯繫的紐帶,劉淵這一番話,也是希望崔游能夠傳告司馬昭,要人賣命,籌碼和好處必須給足了。
「大單于說的是,游這就去往幽州一趟,向司馬昭要回我們黑山軍的東西。」崔游神情一苦,向劉淵一揖之後,快步而出。
利用和反利用。
這是晉胡聯盟的本質。
司馬昭要利用劉淵等人抵擋住蜀漢軍隊的進攻,而劉淵、阿古打等人,也想利用晉國獲取錢糧鎧甲兵器上的支持。
兩邊各取所需,各得好處。
現在劉淵這邊壓力倍增,對當初約定好的交換條件不滿起來,崔游作為劉淵的老師和謀士,自然要替弟子謀取更多的利益。
——
幽州,薊縣。
司馬昭最近的日子其實也不好過。
劉淵、阿古打面臨劉封、姜維的壓力,司馬昭這一邊,鄧艾也沒有放鬆對涿郡以及冀州北部晉國治下諸郡的進攻。
鄴城丟失之後,漢軍占領了邯鄲、常山、魏郡等冀州南部郡縣,晉軍接戰不利,只能退守到冀、幽邊界的中山、河間、渤海、樂陵等郡堅守。
隨著鄧艾軍攻勢的增強,王沈、王乂兩員晉將在應對時頗是吃力,也已經多次向司馬昭請求增派援兵。
西線告急。
南線告急。
司馬昭被一個個壞消息弄得焦頭爛額,連到郭槐寢宮的次數也少了許多,等到他發現無人參劃,想要再找郭槐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冷落了這位皇嫂多日。
男人好色。
劉封如此,其實司馬昭也是一樣。
在到達幽州之後,司馬昭開始還和郭槐恩愛有加,但隨著郭槐的容貌色衰,段氏等年輕貌美的胡女入宮之後,司馬昭的態度變了。
段氏部落盛產美女,段日務塵的這個妹子雖然是胡女,但容貌端莊秀美,膚色賽雪,頗有王元姬的七、八分樣子。
司馬昭心裡,本就對元配王元姬念念不忘,段氏這個時候到來,正好讓司馬昭空虛失落的心情得到了慰籍。
「王氏,不過是一老女人而己,朕現在有更年輕的女子服侍,王氏就送給劉封這個喜人妻的好了。」
司馬昭與段氏歡好一次,心中就寬慰自己一回。
王元姬在他心裡的地位,也漸漸的被段氏所取代。
一朝天子一朝臣。
朝堂上,皇帝對官員的信任,往往是階段性的,後宮之中,新人換舊人,情形也是如此,司馬昭對段氏親近,不可避免的讓郭槐感到冷落。
郭槐本就性妒,見到段氏那一張酷似王元姬的俏臉,她就心生不滿,而司馬昭的冷落,更讓郭槐感到不公平。
「陛下,今日怎麼有空,到妾身這地方來了?」郭槐在宮中正逗著司馬南風玩耍,瞥見司馬昭到來,語氣不由得酸了起來。
「皇嫂,劉賊圍攻黑山軍,劉淵已經挺不住了,崔游前來幽州求援,嫂嫂可有什麼妙計教朕?」司馬昭老臉一紅,他之所以躲著郭槐,除了段氏的緣故外,還因為郭槐三十如狼,索求太過厲害,他的身體根本禁不住郭槐的摧殘。
「陛下要是歇在這裡,妾身心情好了,用心想想,或許真有一個計謀.。」郭槐狠狠的白了司馬昭一眼,眼前這男人,也是好色忘義之徒,用你的時候,千般萬般的好,不用你的時候就當你是棄物。
不過,看在司馬南風的份上,郭槐還是決定先忍下這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