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復活節的貓頭鷹
在他的笑聲中，哈利原本有些氣惱認真的神色消退了，咧開嘴笑了起來。
羅恩也笑了。他撞了撞哈利的肩膀，斜著眼睛示意他看板著臉的赫敏，帶著笑意撇嘴扮了個鬼臉。哈利趕快收斂了笑容。
赫敏冷冷地看了他們兩眼，昂起頭，撿起雜誌放在一摞書的最頂上。
「祝你們下午愉快。」她禮貌地對海格和安東尼說，瞥了眼哈利和羅恩，抱著書大步離開了。
「哦，天啊。又來了。」羅恩抱怨道，「你覺不覺得洛哈特在偷偷給人下詛咒？」
哈利的臉上又一次掠過了笑意，但是他只是聳了聳肩，也向安東尼和海格道了別，和仍然在嘟嘟囔囔的羅恩一起朝赫敏離開的方向追去。
「怎麼了？」海格困惑地注視著他們半跑半走地跑過草坪，追上了那個披散著棕色頭髮的身影，「赫敏生氣了嗎？」
安東尼說：「可能有些吧。」
他們看到赫敏轉過身，似乎說了什麼。哈利和羅恩稍微慢了點，很快又攆了上去，過了一小陣，赫敏的步子也慢了下來，三個人朝城堡慢慢走去。
「他們沒事了。」安東尼解說道，收回了視線。
海格不放心地朝城堡的方向望著：「赫敏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呃……」安東尼說，「至少他們現在和好了。你呢，海格，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我有一陣子沒有拜訪你了。」
「哦，好極了！」海格立刻轉回了頭，低頭朝安東尼微笑著，「很忙，但是好極了……我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在——」他左右看了看，將頭又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你知道的，建動物園。」
安東尼也放輕聲音：「進展如何？」
「我不能說，它還是個秘密。不過，」海格挺起了胸膛，「我告訴你，亨利，你會大吃一驚的。」
安東尼突然擔心起來：「伱們沒有往裡面放火龍，對吧？」
「唔……」海格猶豫地支吾著，眼神有些閃躲。
安東尼嚇了一跳：「對吧？」
海格垂下頭，瓮聲瓮氣地說：「還沒有。」他看起來有些不甘心。
安東尼提醒道：「注意點烏姆里奇女士，好嗎？」
提到烏姆里奇，海格又精神了一些。
「她進不來的。」他揮了揮大手，「弗利維教授在圍欄上放了一些防守的咒語……再說了，還有路威守著門呢……」
「路威？」
「三個頭的路威。」海格說，「那隻三頭犬——之前在三樓走廊的那隻——它是我的。我從一個希臘來的傢伙手裡搞來的……那個希臘佬兒專門培育這些神奇動物。我懷疑他有時候也會做倒賣客邁拉獸蛋的生意，不過我還從來沒在黑市里碰到過。狡猾的傢伙。」
安東尼嘆了口氣：「別再去黑市里買東西了……至少這段時間不要，好嗎？米勒娃已經有夠多的煩心事了。」
「可是我需要去買驅除食肉鼻涕蟲的藥……」
「烏姆里奇剛剛扣了格蘭芬多四十分，還把韋斯萊家那對雙胞胎送到費爾奇先生那裡關了禁閉，一直要關到復活節之後一周。」安東尼說，「米勒娃很不高興，因為伍德衝到她辦公室抗議，格蘭芬多隊的兩個擊球手都無法參加訓練了。除此以外，她還要回復魔法部送來的信件。鄧布利多教授似乎在忙著拜訪伊法魔尼，將一部分校內事務也交給了米勒娃……」
海格勃然大怒：「可是五月份就是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賽了！那個惡毒的母夜叉！」他將刷子重重地插回柏油桶，差點把桶打翻了，「好吧，我絕不允許她再給我們找麻煩了——那些鼻涕蟲可以等一等。」
安東尼頓了頓，點頭道：「好極了。」
……
將海格留給那些仍在水波中輕晃的小船後，安東尼沿著黑湖湖畔折返回去，決定再去溫室里碰碰運氣。
這回他在禁林西側的溫室里找到了斯普勞特教授。
她的身邊散落著紅棕色的土壤，一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漂浮在天花板上，每個裡面都跳動著火焰，將溫室的大部分地方烤得熱乎乎的。不過，在遠離玻璃罐子的陰影處，涼爽的氣息神奇地從濕潤的黑棕色土壤中滲了出來。
一束光憑空從看起來像是天窗的東西中投了下來，照在幾株小型猴麵包樹似的植物身上。它們正享受地扭動著，保證陽光能均勻地灑落在每根枝條上。
斯普勞特教授在處理一株枯柴似的植物。她聽到開門的聲音，扶了扶帽子，抬頭看過來。
「亨利！」她笑眯眯地招呼道，「你怎麼過來了，來看看這個——哦，小心那邊！」安東尼從一些皺巴巴的紫色東西上面跨了過去，「皺縮無花果，瓦加度寄過來的，大概是阿爾巴尼亞的樣品——不用管那堆，那是斯芬克斯的糞便，他們好像在用它替代龍糞——」
繞過某種開著血紅色花朵的帶刺植物，經過了幾棵金燦燦的仙人掌，安東尼蹲在斯普勞特教授旁邊，一邊聽她高興地介紹這株名字又長又繞口的草藥的處理注意事項，一邊在她的示意下將鏟子或者剪刀遞過去。
直到把「名字很長草」栽進花盆中，再將花盆埋到土裡，斯普勞特教授才站起來，拍著身上的土灰：「太感謝了，亨利。是米勒娃讓你過來的嗎？」
「唔，不是。是鰓囊草。」
「什麼？」
「我記錯了這個名字嗎？」安東尼問，從口袋裡掏出林德先生寄給他的草藥。
「沒有，你沒有。」斯普勞特教授笑了起來，「給我吧——我只是沒有預料到會從你的口中聽到這個單詞。」
安東尼問：「這確實是鰓囊草，對吧？」
斯普勞特教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過這團老鼠尾巴似的東西，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又仔細地打量了一陣子，搓了搓上面滑溜溜的黏液。
「沒錯，而且非常新鮮。」她肯定地說，「看到這裡灰綠色的莖了嗎？地中海鰓囊草——它是目前已知藥效最好的鰓囊草，只需要一盎司，就可以讓人在水下呆上超過一小時——哦！」
「怎麼了？」安東尼問。
「看看這個，亨利！」斯普勞特教授驚喜地低聲說，「這是一團小精靈鰓囊草！非常罕見，非常珍貴……」
「小精靈鰓囊草？」安東尼湊近了些，朝斯普勞特教授示意的地方觀察了一會兒，一無所獲地坦白道，「我沒看出來這和小精靈的聯繫。」
那裡既沒有半透明的翅膀，也沒有飄灑的金粉。事實上，它看起來仍然像是某種蠕蟲或者老鼠尾巴，只有滑溜溜的黏液反射著亮晶晶的溫室光芒。
「它被稱為小精靈鰓囊草是因為它極其稀少，目前只在康沃爾郡發現過，因此有人開玩笑，提出是康沃爾小精靈將它們種下的。」斯普勞特教授說，「他們會說康沃爾小精靈將岸邊的鰓囊草帶到湖泊中，或者不見天日的山洞積水裡——當然了，這個說法更多是為了表明這種鰓囊草有多麼罕見。」
她輕柔地分開那些糾纏在一起的灰綠色植物，從裡面挑出了一條微微發紅的鰓囊草：「看，典型的小精靈鰓囊草。你知道它為什麼會呈現出這種不尋常的顏色嗎？」
安東尼盯著那段淺紅色的老鼠尾巴看了會兒，不抱什麼希望地說：「因為它是小精靈種下的？」
「好吧，亨利，」斯普勞特教授用引導的語氣鼓勵道，「鰓囊草是一種地中海的水生植物，這意味著它通常生活在……」
「海里。」安東尼說，笑了起來，「好吧，我明白了。生長在淡水裡的鰓囊草和海水中的有什麼區別嗎？」
「它們是漂亮的淺紅色的。」斯普勞特教授說。
「我的意思是，它是不是——我不知道——能讓人變成人魚之類的？」
「當然不能！」斯普勞特教授警告他，「你可千萬不要在人魚面前這麼說——他們相當自豪自己的身份，和馬人一樣，寧願加入『獸類』也不想要和吸血鬼之類的物種一起被魔法部分為人。」
「我可以理解。我也不太樂意和吸血鬼一起被分類為人。」
「嗯……有道理。」斯普勞特教授說，「不管怎麼樣，不，小精靈鰓囊草和常見鰓囊草沒有什麼功效區別。」
安東尼問：「那是什麼讓它們變得非常珍貴呢？」
斯普勞特教授略帶責怪地說：「因為它們是漂亮的淺紅色的，亨利。」
……
在安東尼回復林德先生之後（「這是株漂亮的淺紅色鰓囊草標本」），復活節假期就來臨了。
圖書館中到處是唉聲嘆氣的學生，一邊寫著成堆的作業，一邊渴望地望著窗外的陽光。教授們大多布置了比平時更多的作業，只是為了不讓學生有太多精力去對付烏姆里奇——她仍然在送出一份份寫著「A」或者「E」的報告，不過，英格蘭隊進入歐洲魁地奇冠軍聯賽的消息占據了預言家日報多數板塊，安東尼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見到更多煽風點火的報導了。
就是在這樣脆弱的平靜之中，一個鼓鼓囊囊、圓滾滾的包裹抵達了霍格沃茨。
叼著它的是一隻瘦小的貓頭鷹。在安東尼、麥格教授、烏姆里奇和費爾奇的注視下，它吃力地撲扇著翅膀，忽上忽下、搖搖晃晃地朝格蘭芬多的長桌飛了過去，然後一把將包裹扔到了哈利的餐盤旁邊，差點砸進一碟培根中。哈利趕快接住了包裹，赫敏和羅恩也好奇地看著。小貓頭鷹自豪地在他們頭頂盤旋著，高興地鳴叫著。
安東尼瞥了眼烏姆里奇。她的手抬在半空中，凸出的眼睛正專心致志地看著那邊，仿佛一隻發現了獵物的癩蛤蟆。
「哦，糞彈……」費爾奇高興地低聲說。
麥格教授無疑也發現了。她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耐煩，朝安東尼使了個眼色，便轉過身開始同烏姆里奇談論一條關於阿尼瑪格斯的新規定（「我聽說希爾先生非常贊同……」）。烏姆里奇不得不移開視線，轉而和她討論起來（「是的，米勒娃，希爾先生相信這會幫助人們意識到登記的必要性……」）。安東尼趕快放下刀叉，朝哈利他們走去。
哈利翻轉著打量包裹，看起來並沒有找到表明寄件人身份的簽名。
「拆開來看看！」羅恩慫恿道。
赫敏懷疑地說：「等等，萬一裡面有什麼危險的東西……」
但是哈利已經把包裝紙撕開了。一枚巨大的、色彩斑斕的蛋從裡面滾了出來，在開放著紅色和黃色花朵的綠色草坪上，歪歪扭扭地畫著一隻大黑狗。
安東尼的腳步停住了。看起來沒有什麼值得遮掩的東西了。沒有人會說教父不應該寄給自己的教子禮物。他朝身邊抬頭看他的學生笑了笑，探身從他們的餐桌上拿走了一枚水果餡餅，然後平靜地走回了教工席。學生們困惑地看著他。
「天啊，亨利！」麥格教授在他坐回座位時低聲說。她仍然板著臉，但是安東尼聽得出來她被逗樂了。
安東尼朝瞪著他的烏姆里奇和費爾奇說：「那個水果餡餅看起來很不錯。如果想要的話，你們也可以去學生長桌上拿一個。」
……
「小天狼星！」哈利高興地說。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他的胸膛中升起來。即使之前的每一年，他都能看到佩妮姨媽和弗農姨父將一大籃復活節彩蛋巧克力塞進達力的手中，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收到復活節彩蛋。和彩蛋一起到來的，還有一件讓他更開心的禮物。
「小天狼星為什麼會想起來送你一枚復活節彩蛋？」赫敏感興趣地說，「哦，這兒還有一封信！」
「小天狼星總是想要送哈利禮物。」羅恩說，湊到哈利旁邊和他一起讀信。
//親愛的哈利，
//希望你一切都好。我聽說麻瓜覺得復活節和那個能把水變成酒的傢伙有關係，還有兔子和兔子藏起來的蛋之類的東西——可能那個傢伙的阿尼瑪格斯是兔子吧，我不清楚——不管怎麼樣，我猜給你寄一枚復活節彩蛋總是不會有錯的。
羅恩抬起頭：「什麼是復活節彩蛋，赫敏？」
赫敏嘆了口氣，正要解釋，桌子另一邊的迪安說：「就是在復活節時候的雞蛋——「
「蛋狀的東西。」赫敏補充道。
「呃……對，有時候是雞蛋，有時候是巧克力。你在上面畫上畫，然後它就是復活節彩蛋了。」
赫敏說：「有人認為這是因為蛋象徵誕生，因此和象徵著新生的春天聯繫在了一起。」
「哇哦，小天狼星不會給你寄了一枚客邁拉獸蛋吧？」
哈利舉起彩蛋搖了搖：「我想這是個禮物盒。聽，裡面有東西。」
//我知道霍格沃茨通常不允許學生在復活節的時候離校，所以我決定給你寄一些有意思的東西，讓這個假期更像個假期……
「可是你要怎麼打開它呢？」西莫問。
「可能有個機關——」赫敏說。
//……只需要砸開它就好了。我用了個小魔法，只有波特家的人能打開它——向你致意，烏姆里奇女士和斯內普先生，如果你們在看。
「小天狼星說我應該砸開它。」哈利讀著信。
羅恩把復活節蛋塞到了他的懷裡：「那還等什麼？砸開來看看。」
「不要，哈利！」赫敏說。
//除此以外，哈利，不論你遇到什麼事情，請隨時聯繫我。你知道的，這棟房子無聊極了，而且我有許多時間——最重要的是，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哈利把信放到一旁，看了看蛋殼上的畫，將蛋試探性地在桌角磕了磕。無事發生。在周圍人的注視下，他用力地一撞——
砰！
大廳中所有人都停下了談話，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一朵飽滿的、金紅的煙火躥到半空中，在餐桌上方綻開了。
緊接著，火星中變出了無數白色的、棕色的、毛絨絨輕飄飄的兔子，慢悠悠地飄蕩下來。它們一落到地上，就開始到處亂蹦，在學生的驚呼中從長椅上跳上跳下，撿食掉在桌下的食物，啃學院旗幟上垂下來的流蘇，吃學生餵給它們的西蘭花和菠菜。
貓頭鷹在空中不滿地躲避著兔子，拍打著翅膀。納威在混亂中從自己的燕麥粥挑出來一根羽毛，臉色苦悶地望著碗，拿不準還要不要繼續吃。在他做出決定之前，一隻兔子掉進了他面前的土豆泥中，然後橫衝直撞地打翻了他的碗。那隻帶來這場混亂炸彈的小貓頭鷹則興奮地喳喳大叫著，在碎裂的蛋殼上方飛翔著，驚險地避開一隻只兔子。羅恩伸手將它抓到了身邊。
韋斯萊雙胞胎在這場鬧劇中摘下帽子，將裝麵包的巨大餐盤中跳來跳去的兔子傾倒進去。在麥格教授板著臉走過他們身邊時，他們做作地朝她鞠著躬，伸手從帽子裡提出一大把的兔子。
麥格教授沒有搭理他們：「波特先生，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抖了抖魔杖，大廳中的兔子便都消失了。幾個把兔子抱在懷中的學生發出了失望的嘆息聲。
「我——我很抱歉。」哈利說，「我沒有想到它會是這樣的，我根本不知道——」
「謊言！」費爾奇唾沫橫飛地說，「天生愛撒謊的騙子！我知道你們這種學生，把一切都弄得亂糟糟的，然後假裝不知情！」
赫敏羞愧得滿臉通紅。小貓頭鷹還在吵鬧著。
「閉嘴，你這蠢貨！」羅恩低聲教訓它，「哎呦！」小貓頭鷹高興地啄了啄羅恩，似乎認為他正在逗它玩。
烏姆里奇用又高又細的聲音嬌滴滴地說：「撒謊的孩子應該得到一點教訓，對不對？讓我想想，格蘭芬多扣去十分，怎麼樣？」
哈利和羅恩、赫敏異口同聲地說：「可是——」
「不怎麼樣。」麥格教授冷冰冰地說，轉過身面對烏姆里奇。烏姆里奇吃了一驚，微張著嘴瞪著麥格教授，仿佛麥格教授不是拒絕了她，而是順便朝著她的臉打了一拳。
「米勒娃——」
「如果你注意到我正在處理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在我做出決定前給出懲罰，多洛雷斯。」麥格教授說，看起來把這陣子的怒火都發泄到了烏姆里奇身上，「不管怎麼說，我想我才是波特的院長。我不認為他在撒謊。」
烏姆里奇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麥格教授俯視著她，毫不退縮。
大廳里安靜下來。她們身旁的學生靜悄悄地挪遠了些，敬畏而期待地看著麥格教授和烏姆里奇。納威嚇得渾身顫抖。安東尼把手搭到他的肩上，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謝謝你的理解。」麥格教授說，朝眼中燃燒著冰冷怒火的烏姆里奇冷淡地點了點頭。
「哦，不用客氣。」烏姆里奇做作地柔聲說，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好極了，米勒娃，我期待你的處理結果。」
麥格教授挑了下眉，轉向哈利：「你說你不知道這是什麼？」
「是的——我的意思是，我知道這是復活節彩蛋，但是我不知道它裡面是這樣的。」
「不是你訂購它的嗎，波特先生？」
「不是。是……是小天狼星送給我的。」哈利瞟了一眼手邊的信紙。
麥格教授的視線落到了蛋殼上的大黑狗上。她微微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我希望你下次收到不明內容的包裹時，能表現得更謹慎一些，波特先生。」
「但是，小天狼星是我的教父。」哈利為小天狼星辯護似地說，「他絕對不會傷害我——」
「你會吃驚於信件有多麼容易偽造。」麥格教授嚴厲地說，「好了，繼續吃你的早餐吧。」她不滿地看了眼羅恩手中的小貓頭鷹，轉身離開了。
安東尼悄聲說：「我以為你會扣分呢，米勒娃。」
「我確實認為他們應該為造成的混亂丟掉一些分數。」麥格教授不動聲色地答道，依靠銳利的注視讓兩個想要交換作業的學生低下了頭、臉色蒼白地假裝吃胡蘿蔔，「不過多洛雷斯似乎熱心地代勞了。」
「以錯誤的理由。」
麥格教授思考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走去：「沒關係。格蘭傑小姐會向他們解釋的。」
……
「小天狼星差點讓你陷入了麻煩！」赫敏略帶不滿地低聲說，「麥格教授差點就要給我們扣分了，如果不是那個烏姆里奇……」
「也許他警告了我。」哈利趕快說，「我還沒有看完信……哦，羅恩，他還說——他說——」
赫敏也湊過來看信：「什麼？『如果你的朋友羅恩願意收養它的話，這隻小貓頭鷹就歸他了』——太好了，羅恩——『為了表達我沒有早點殺了蟲尾巴、阻止他逃到韋斯萊家的歉意』——哦。」
羅恩懷疑地打量著小貓頭鷹。它還在興奮地喳喳亂叫，在他的手中轉著腦袋打量四周。納威側了側身，將自己的牛奶挪得遠了些。貓頭鷹又親昵地啄了啄羅恩的手，痛得他呲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氣，鬆開了手。小貓頭鷹跌跌撞撞地繞著他們飛了幾圈，又落到了羅恩有些泛紅的手上。
韋斯萊雙胞胎隔著好幾個座位，談過身讚許地朝哈利說：「那真是不錯的煙花。你知道店鋪的地址嗎，哈利？」
珀西說：「守點規矩，弗雷德，喬治！」
他的弟弟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還有，幫忙把那個鬧鐘關掉行嗎，羅恩？」
「鬧鐘？」羅恩說。
「那個毛茸茸的鬧鐘。」雙胞胎中的另一個說，「我們傻乎乎的小弟弟。」
珀西難得地贊同道：「它太吵了。」
羅恩低頭又看了看正朝自己歡叫的小貓頭鷹。
「好吧，你是我的了。」他果斷地說，握住了貓頭鷹，「記得幫我把這些傢伙吵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