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原本正在感嘆，一己之力滅掉強大的妖魔世界的末日獸竟然只是一個小兵，那寂滅命途終點那位存在該多麼強大。
結果馬上聽到了羋驪後面一句話。
祖安：「？？？」
這樣的存在估計一個眼神都能殺死我吧。
我何德何能會與之成為命中注定的敵人啊。
他哭喪著臉：「啊，為什麼我會惹上這樣強大的敵人？」
羋驪神色複雜：「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命運不會也是一種命途吧？」祖安沒好氣道。
羋驪神情有些異樣：「這不是現在的你該了解的事情。」
祖安：「……」
得，剛剛才誇你不是謎語人了，結果現在又來了。
不過他大概也猜到了羋驪能不能說的標準，要麼是自己足夠強大能應付一切，要麼自己能從其他渠道得知一些事情，她再說的話就不會觸發一些隱秘規則。
「適當的壓力也能促進你進步得更快，不然你天天就知道到處裝逼泡妞。」羋驪淡淡說道。
祖安：「？？？」
「我冤枉啊，這段時間我整日裡在妖魔世界擔驚受怕，好不容易回到修行世界，連家都沒空回，哪有你說的這些事。」
羋驪冷笑不語，顯然不屑於和其爭論。
祖安也很鬱悶，不過對方有一句話說得有道理，適當的壓力能督促人進步得更快。
不過這種讓人絕望的壓力真的不怕把我壓垮麼？
他知道在羋驪面前抱怨這個也沒用，於是接著問道：「那之前我碰到的酆都大帝，算是這種廣義命途上的神，還是狹義上的神？」
「狹義。」羋驪給的答案也直接。
祖安沉默，其實他提問之時已經有了猜測。
畢竟地球上各個文明都有自己的死神，古希臘的塔納托斯，古羅馬的墨爾斯，北歐的赫爾，兩河流域的阿努納基，古埃及的阿努比斯，瑪雅的阿普切，日本的伊邪那美……
哪怕在中國，神話中掌管死亡的也不止酆都大帝一個神。
整個宇宙諸界死神的概念不知道有多少形象，他們怎麼可能是廣義上的那個終點。
只不過一想到連酆都大帝那樣強大的存在都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神，他頓時覺得自己有多麼渺小。
「好了，今天回答就到這裡了，我也得回去好好休息了，故意很長一段時間你都見不到我了。」羋驪打了個哈欠，整個人不再像一開始那般精神。
「啊，為什麼？」祖安心中有些不安，這次羋驪一改常態告訴了他這麼多事，不會真的是在交代遺言吧？
羋驪翻了個白眼：「你不會認為我告訴你這麼多秘密不需要花費力氣幫忙屏蔽斬斷一些因果吧。」
祖安：「？？？」
他並不笨，很快反應過來，羋驪說這些秘密並不是毫無代價的，為了確保他的安全，估計暗中付出了許多。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感動：「那你之前沉睡，豈不是都是因為我纏著你問問題……」
羋驪隨意揮揮手：「你也不必太在意，倒也不單單是因為你，還有些其他消耗，當然你要感激的我的話，快點變強吧。」
說完後留下一串嫵媚的輕笑之聲，很快消失不見。
祖安默然，很快開始坐在床上打坐修煉。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任誰得知被那樣一個存在當作敵人，都不敢再有絲毫懈怠。
……
第二日，人魚女王來找祖安，看到他依然在房中，她明顯鬆了一口氣：「之前聽櫻桃說給你送餐你不要，還擔心你出什麼事了。」
「只是在修煉而已，對於我這樣的修為，短時間內不吃東西並沒有影響。」祖安微微一笑，「女王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麼？」人魚女王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感嘆迴旋鏢遲早有一天都會打在自己身上。
這些年自己表面熱情實則疏離對待那些男人，結果現在自己也被這般對待，那種滋味果然不好受。
不過她很快收拾好情緒，柔聲道：
「剛剛收到消息，海族與妖族交界的地方發生了一場流血衝突，規模還挺大，不少蝦兵蟹將死傷在那裡，妖族那邊似乎也死傷不小。」
「哦？原因呢。」祖安心中一動，已經有了猜測。
「目前得到的原因是妖族因為節節敗退，資源短缺，所以大肆在海濱捕撈水族，引起了當地蝦兵蟹將不滿，雙方產生口角然後愈演愈烈爆發了衝突。」
人魚女王一邊回答一邊思索著道，「其實這樣的事歷年都有，但一般都是小打小鬧，從來沒這麼大規模，想必有人在推波助瀾。」
祖安沉聲道：「如果是妖魔在背後，想來應該不會止於此。」
人魚女王嗯了一聲，然後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樣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是無法想像的，她身為海族第一美人，身邊長期圍繞著各色人等，而且經常出席各種重大場合，人際交往是她最擅長的能力之一，不然她也做不到如今這般風評和聲望。
她很懂跟不同的人聊天該用什麼話術，總能潤物細無聲地引導話題，讓每個人都感到愉悅，同時自己也不會因此吃虧，這個度一般人根本不好把控。
但她不知道是因為從小美貌的緣故，還是與生俱來的本事，她從來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事。
可如今面對這個男人，她卻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這個能力。
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長相，連他來自哪裡都不知道。
可她偏偏生不起氣來，甚至還腦補了很多對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當然櫻桃也猜測了一種，被她按在膝蓋上狠狠揍了一頓屁股。
感受到心中的患得患失，她忽然間有些茫然。
難道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謎一般的男人麼？
這個念頭剛一出她就嚇了一跳，下意識覺得不可能。
自己才認識他不到一天，知道的所有相關的事都是假的，甚至連他真正的樣子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愛上他！
她找了很多理由說服自己並不是愛上了他，只是因為其他……
可她忽然想起曾經有個愛慕她的男子當年悽然自嘲的那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愛情就是這樣，來的時候從來不講任何理由。
正當房中陷入了尷尬的寧靜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櫻桃咋咋呼呼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女王女王夫，北海龍王大太子被孔雀郡主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