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魔種吞噬
心靈空間，因戰鬥而產生的劇烈轟鳴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為之消減，反而愈發激烈。
地表的破敗小鎮已經有一小半在這兩個龐然大物的搏殺中淪為了滿地廢墟，大片煙塵瀰漫升騰，其中隱隱可見兩道巨物身影正在煙塵之中翻滾糾纏，轟鳴和怒吼之聲不絕於耳。
直到一聲高亢的鳳鳴響徹天際，地表的戰場形勢才驟然一變，只見一雙碩大無朋的金紅羽翼猛地刺出煙塵，狂風呼嘯間，漫天的煙塵便皆被這雙張開的羽翼從中間給徑直撕碎，化為了絲絲縷縷的稀薄霧氣向著兩側四散溢開。
同時戰場中央原本正死死壓制住火鳳的雄偉巨人也因為目標的突然爆發而被直接掀飛，隨後失去平衡的巨人還未來得及落地，半空中火鳳的那扇碩大羽翼便再次來襲，一道悶響過後，他當即化作一道黑影被遠遠抽飛。
黑影落地炸出大片碎石，可身上攜帶著的強悍動能卻全然沒有完結的跡象，於是黑影開始在地表處迅速翻滾，沿途建築崩碎，煙塵滾滾，生生在地表用軀體犁出了一道寬闊且筆直的深大溝壑。
蔓延的溝壑一路劃開了小半個破敗小鎮區域，直至即將觸及到中心處的X學院邊緣時，前進的腳步才驟然停歇，因滾動而產生的轟鳴也隨之結束，很快升騰的煙塵便被一隻寬大的手掌給直接揮散。
溝壑盡頭，巨化版本的教授從深坑中緩緩起身，不同於現實世界中的下肢癱瘓，現在的他四肢健全，體態雄偉，心靈空間內的軀體終歸只是精神力的外部顯化而已，以教授那經過儀器強化後浩瀚精神力，其凝聚出的軀體也是雄渾到了極致。
不過腦波增幅器所帶來的更多只是量的提升，在本質方面，教授比之受到鳳凰之力加持後的琴還是有所不及，故而一番交鋒之下，雖看似是巨人全面壓制火鳳，但吃虧更多的卻仍是教授本身。
放眼望去，深坑內的教授可謂是傷痕累累，體表各處遍布著深深爪痕，右肩處更是被一個由鳥喙所啄出的猙獰大洞給前後貫穿，內部流淌出的也並非血液，而是點點白光溢散。
反觀對面，掙脫壓制後的烈焰鳳凰此時也同樣起身，體表雖也殘留著不少因捶打而產生的嚴重傷勢，但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這些傷勢便即刻療愈了大半。
這就是主場迎敵和客場作戰的區別，僅是恢復力和持久性這一項，琴就完爆屬於入侵者的教授。
因此這種在他人心靈空間內的展開戰鬥必須速戰速決，否則一旦時間拖長，完成適應了入侵異物後的心靈空間便將對他們進行全面壓制，到時候別說封印黑鳳凰了，能否得以逃離這個囚籠都是一個未知數。
「唳！」
鳳鳴聲高亢暴戾，廢墟之上一雙漆黑如墨的鳥眸下垂，正死死盯著對面的雄壯巨人，眸中滿是森寒殺意。
許久之前一隻浩瀚大手曾悍然探入琴的心靈深處，並將她從主體意識中徑直抽離，隨後封印了整整二十餘年，也讓黑鳳凰在這孤寂幽閉的二十餘年中漸漸誕生了獨立意識，但這所陪伴她的只有那永無止境的痛苦回憶，還有那越發熾盛的欲望本能。
這段記憶占據了黑鳳凰人生的全部，同時那隻浩瀚大手也在記憶深處被她刻骨銘記。
心頭翻湧的毀滅欲望更為沸騰，一抹幽深黑色悄然自火鳳雙眸處漫出，並從上往下開始飛快蔓延。
很快，原本金紅色的火鳳赫然被通體幽黑所覆蓋，只有心口位置一團白光仍盤桓不散，但看上去亦是岌岌可危。
意識交替完成，黑鳳凰的意識徹底占據主動，這也致使她周圍所彌散開來的氣焰愈發洶湧，連帶著天際處遮天蔽日的霧海也為之沸騰不休，紛紛揚揚的灰燼雪花從霧海內傾倒而下，剎那間整片空間都變成一片暗淡混沌。
風雪呼嘯間，黑鳳凰羽翼揮動，騰空而起，可身影剛剛拔高少許，只聽『崩』的一聲脆響，纏繞在她周身各處的密集鎖鏈皆被巨力給瞬間繃直，鎖鏈末端牢牢嵌入地表，而鏈身雖隱隱顫抖，卻依然將目標死死束縛在原地難以掙脫。
騰空的動作驟然受限，半空中的黑鳳凰先是短暫一愣，隨後心頭怒意更甚，頸脖下探間，一縷火星乍現，體表的一根鎖鏈被鳥喙生生啄斷，而其餘的鏈條也在體表黑色烈焰的炙烤下緩慢崩解。
下一秒，就當黑鳳凰已經相繼啄斷了數根鎖鏈時，正前方忽得一陣惡風襲來，緊接著一顆轟擊而來的碩大拳鋒便在視野中央不斷放大。
「轟！」
伴隨著再度響徹的轟鳴，半空中束縛難行的黑鳳凰便被兇悍撲來的教授又一次重重壓向了地表。
………
「心靈空間內的爭鬥本質上就是雙方精神力之間的對沖，所以表現得格外直觀，而想要喚醒琴的主意識，首先第一步便是要盡力削弱如今正占據著主導地位的黑鳳凰意識。」
「查爾斯此刻所做的，就是在用自己的精神力對其展開強行磨滅，這種方法最直觀，但也最為有效，不過對自身的損耗也最大，而且……」
「那種捆束黑鳳凰的鎖鏈很不簡單，這種強度明顯不是普通的心靈造物，束縛性和堅韌度的極強，怪不得他敢於直接侵入到琴的心靈空間內解決問題，果然是提前有所準備的……」
高空處，白皇后一邊緊盯著下方正在激烈對抗的戰場，一邊輕聲向不遠處的徐岳解釋著現在的形勢，在之前與教授進行過一番溝通後，她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教授學生便可謂是相當好奇。
至於親身下場參與戰鬥，現在倒是不用太過急切，教授之所以會選擇在戰鬥開始後才引導他們入內，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們創造可以在關鍵時刻出擊，從而對黑鳳凰意識的薄弱處造成重創的機會。
「怎麼樣？有觀察到黑鳳凰的弱點所在嗎？」
講解完大致形勢，白皇后的視線也就順勢偏轉到旁側的徐岳身上，既然查爾斯會讓對方與她一併參與到此次行動中來，那就代表著在心靈領域這方面，對方必然不會太弱。
聞言，正在思慮著什麼的徐岳快速回神，感受灰燼雪花沁入體表後心頭湧現出的眾多負面情緒，他眸光閃動，接著背後的烈焰羽翼焰光大漲，擴散開的滾滾熱浪頓時將靠近的雪花給盡數消融。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垂眸望向下方轟鳴陣陣，滿地狼藉的激烈戰場，沉聲道：
「弱點顯而易見，我們所要對付只是黑鳳凰而已，而眼下這個心靈空間的歸屬權可不只是她一個意識的，這就是最大的弱點。」
「侵蝕中央城堡的破敗小鎮，遮蔽無盡星海的漫天霧氣，這兩項才是她在心靈空間所能完全掌控的根基部分，也是支撐其心靈能量可以源源不斷滋生的關鍵，所以教授才會主動將戰場局限到破敗小鎮之內，如此方可利用戰鬥餘波不斷加重對其的破壞，並削弱其強度。「
「既然教授已經牽制住了黑鳳凰的主要精力，並連帶著開始破壞其外圍的小鎮區域，那我們只需要趁機削弱頭頂處的漫天霧氣即可，兩相作用之下，琴的主意識很快就會漸趨強盛。」
「哦？」
聽罷徐岳的分析，白皇后眉梢輕挑，對方能看出心靈空間的關鍵所在並不算意外。
可問題是面對著兩人頭頂的漫天霧氣，徐岳似乎表現得很有信心，這種堪稱磅礴的負面精神力集合體可不是這麼容易便能解決的，至少她對此無能為力，如果用自己的心靈能量進行強制消磨，那消耗簡直難以估量。
「你有辦法？用你這種火焰？」
說著，不知何時已經通體變為一尊鑽石身軀的白皇后饒有興致地看了眼徐岳背後的那雙烈焰羽翼，天地間紛紛揚揚的灰燼暴雪也是霧氣的表現形式之一，這種物質接觸後可立即消磨精神力，並引導其神智朝著負面情緒一邊飛快滑落。
她的磚石化能力可以有效屏蔽其影響，而對方的這種火焰卻似乎能直接焚滅，雖然這只是模擬出的心靈造物，但也能代表其火焰本體的不凡。
「火焰？不！」
「我有更好的方法……」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刺耳的鳴啼響徹，兩人垂眸望去，只見下方的黑鳳凰已再度擺脫了壓制，如今正帶著渾身殘缺不全的鎖鏈對教授展開了兇猛反撲。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在精神力本質方面的劣勢只會越來越明顯，哪怕是教授有著心靈鎖鏈作為輔助，可面對鳳凰之力卻依舊力有未逮。
看著戰場上一度被反向壓制的巨人，白皇后眉心微蹙，忽地面向徐岳開口道：
「不能繼續拖延了，既然你有辦法，那就我負責協助查爾斯牽制住黑鳳凰，而你，儘快搞定上空的負能量性心靈浪潮，最後再合力解決掉她！」
說罷，她也不待徐岳回復，而是直接化作一顆銀色流星朝著地表直直墜落，既然已經入了這片心靈空間，那他們便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想要活下來就只能通力合作，下面那隻鳳凰明顯不是一個能接受侵入者投降的傢伙。
……………
廢墟戰場，滾滾煙塵蔓延，而煙塵之內，漆黑的利爪正貫入血肉，將教授死死禁錮於地表。
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身下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黑鳳凰眸中閃過一絲掙扎，但轉瞬便被凶戾的沸騰惡意所覆蓋。
她沒想到對方居然敢於侵入她的心靈空間，比起直接殺死教授，她現在有了一個更棒的主意。
「呵呵哈哈哈……」
沙啞的笑聲從尖利的鳥喙中傳開，嵌入血肉的利爪驟然收緊，頓時撕開的創口內湧出大片光點，隨後她鼻腔微張，吸力席捲下，周圍所有的光點皆被其盡數吞噬。
「查爾斯，你封印了我二十年，接下來……我會將你關押在暗無天日的深淵中永無止境，直至……」
狠話還未說盡，上空處一束銀色流光便悍然撕開煙塵，然後重重撞擊在了黑鳳凰側面。
隨著一道震碎煙塵的悶響傳開，她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這束流光給直接撞飛至了數十米開外，只能說不管是教授，還是黑鳳凰，他們在近戰領域的技巧都只能說是一塌糊塗。
剎那間鳥羽翻飛，而墜落的流星卻在撞擊結束後便止住了俯衝的趨勢，並顯露出了內部白皇后那巨化了數倍後的鑽石身軀。
腳步落地，白皇后垂眸看了眼自己被生生消融掉一層皮肉的鑽石臂膀，面色略顯難看，遠遠觀戰時還不曾察覺，但直到親身接觸後，她才體會到了這隻黑鳳凰的難纏之處。
僅是短暫接觸，她的鑽石化防禦便瞬息被破，這種強悍的泯滅特性遠超其預計，若是再加上空間主場所帶來的持續恢復，那縱使她和查爾斯消耗掉全部的精神力，硬拼之下大概率也只是個以卵擊石的結局。
而且這還只是在心靈空間，若將戰場放到現實世界，她的鑽石身軀估計在肆虐的鳳凰之力面前堅持不過數秒。
「查爾斯，你當年到底是怎麼封印這玩意的？」
「呵，當時的琴也不過剛剛達到我的腰部而已。」
談笑間，身旁的教授已施施然地從一片廢墟內爬起，哪怕數秒前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危機，但他眼中卻依然沒有絲毫懼意，甚至還有心情在嘴角掀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別擔心，艾瑪，我們並非毫無勝算，我能觀察到，琴的意識還在，只是太過微弱，我們只需要將黑鳳凰的意識持續削弱，然後靜待機會就好了。」
身側寬闊的陰影投下，將白皇后整個覆蓋，抬眸撇了眼較之自己起碼要龐大上足足一倍有餘的浩瀚巨人，她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不滿道：
「你還是指望伱那個名叫薪火的學生真的能有應對方法吧。」
「還有，這次的風險遠超預計，所以除了說好的報酬之外，我還要再加一條。」
說著，白皇后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剛從凹坑內爬起的黑鳳凰，此時的目標體表處還殘留著大量的斷裂鎖鏈，要知道剛才她的鑽石防禦可是觸之即潰，可如今那些鎖鏈卻能捆束著鳳凰周身而安然無恙，這種誇張的堅韌度頓時讓她眼熱不已。
「事後我還要你這種鎖鏈類造物的具體構造方法。」
「當然可以，我從不拒絕任何形式的求學，不過……」
「閃開！」
「唳！！」
……………
心靈空間上層，就在下方戰場上的二人一鳳再度展開激戰時，懸浮於天際的徐岳也並未閒著。
此時的他雙目緊閉，十指掐訣，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從眉心處不斷滲出，伴隨著腦域內的刺痛不斷加劇，很快一顆幽黑魔種便在他身前的位置逐漸成形。
同時一道道情緒不一，聲線各異的古怪笑聲也在虛空中陸續響徹，並愈發尖利刺耳。
不知過去多久，恍惚間，徐岳仿佛聽到了自己的聲線正在耳際高呼「魔！」之一字，其聲連綿不絕，漸趨雄渾，直至震盪腦域。
「世間有情眾生，魔念無休無止！」
「魔！」
「魔！！」
「魔！！！」
……………
【提示：獵殺者魔種凝聚完成，伴生兵刃已指定（魔鏡），本命天賦凝聚中（未成形）……】
【提示：獵殺者智力屬性永久降低5點，當前智力屬性45。】
……………
「呼～」
耳邊的樂園提示音消退，徐岳在長吁了一口氣後，才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顆拇指大小，正在虛空中起起伏伏的橢圓形幽黑魔種。
腦部的刺痛還在持續，但他的嘴角卻已是微微掀起，雖然智力屬性再次暴跌五點，但只要魔種能夠成熟，那今日所有的損失都將加倍償還。
而且有著饗火天賦在，五點屬性對他而言當真算不上多大的損失，只要殺敵數量足夠，這些屬性很快便能補充回來。
畢竟截止到目前，他在X戰警世界吸納饗火所提升的智力屬性就已經達到了兩點之數，否則剩餘的智力屬性也不會是45點。
抬手捻起面前的幽黑魔種，一股血脈相連的奇異觸感頓時湧上心頭，無視了正在不停跳動的額角，徐岳捻著指間魔種昂首上望，眸中泛起一抹濃重的貪婪之色。
「海量負面情緒所凝聚成的心靈浪潮？呵！倒是上好的食糧。」
話落，徐岳屈指一彈，接著指間的魔種便化作一束幽光徑直貫入了頭頂的霧海之內。
初時整片霧海除了濺起一圈漣漪外便再無反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仿佛浪潮吞吐般的嘩嘩聲開始在霧海內部響起，並愈發激烈。
數分鐘後，一個向內坍塌的漩渦於霧海表面逐漸形成，而在徹底成形的剎那，漩渦便以堪稱恐怖的速度飛快擴張，十米、百米、千米……轉瞬即達，直至波及了整片霧海。
與此同時，摧枯拉朽般的澎湃吸力也自漩渦中心轟然爆開，霎那間風雷呼嘯，霧海坍縮，就連紛紛揚揚的漫天暴雪也被吸附的回縮倒卷。
…………
地表戰場，上空的劇烈變化自然也在第一時間便引起了場中二人一鳳的注意。
激烈的廝殺暫歇，傷痕累累的教授和白皇后兩人抬眸上探，在看清了上空的場景後，一抹震撼之色便同時占據了兩人的眼眸。
只見天際處風雪倒卷，遮天蔽日，其間一個席捲了整片天空的巨型漩渦赫然在目，漩渦轉動間，宛如蒼龍吸水，恐怖的吸力連同著震耳欲聾的瀑布轟隆聲爆發，就連位於地表的兩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強勁的吸力正在拔升著他們的衣物髮絲。
不消片刻功夫，天地間原本肆虐的密集風雪便徹底吸納一空，就連地表處的煙塵，碎石等雜物也都被吸附得自動飛起。
而天際的霧海漩渦也在旋轉吞噬中不斷縮小，邊緣處甚至已隱隱可見其背後的無盡燦藍星海。
「他居然真的能夠解決，這是什麼手段……」
低淺的呻吟聲從白皇后口中吐出，之前她以為徐岳所說的解決只是短暫的壓制或是局部驅散，卻不承想居然會是如此震撼地徹底吞噬。
若是霧海得以順利清空，那不僅黑鳳凰的意識肯定會遭受重創，同時顯露出的無盡星海也讓他們可以隨時遁出這片心靈空間，可謂是再無後顧之憂。
「唳！！！」
戰場另一端，暴怒的鳳鳴聲響喝行雲，如果說教授和白皇后兩人是震撼驚喜，那黑鳳凰便是徹頭徹尾的怒不可遏，其間還蘊含著一縷微不可察的驚惶。
魔種所吞噬的可不僅僅是漫天霧氣那麼簡單，更是黑鳳凰那真真切切的浩瀚心靈能量，是支撐其存在的精神力奔涌。
她可以無視戰鬥餘波對破敗小鎮的摧毀，畢竟哪怕摧毀得再為徹底，可構成這些物質的精神力卻始終不曾外溢，所造成的些許損耗她動念間便能完全恢復。
但魔種的吞噬不同，那是最為徹底強掠轉化，這一點從黑鳳凰身上那逐漸暗淡下去的幽深黑色便能明顯看出，她正在不可遏制地走向衰弱。
本源的快速流失讓黑鳳凰本就極端的神智徹底失控，眸中的所有情緒皆被純粹的瘋狂所取代，長鳴一聲後，它雙翼猛地扇動，便駕馭狂風猛地騰空而起。
可身形不過才剛拔高少許，密密麻麻的乳白色鎖鏈便驟然從四周冒出，並將她上沖的身形給緊緊束住。
哪怕鎖鏈因巨力而被崩的無比筆直，但相對的，黑鳳凰意圖高飛的打算也被為之斷絕。
鳳凰下方，大量的鎖鏈末端正深深嵌入地底，而其餘的部分，則分為大小不一的兩束被白皇后和教授這兩名巨人於左右兩端給奮力扯住。
「你哪都別想去，給我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