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過江城?」蘇遠有些驚訝地問道。
自從聽聞了江城發生的事件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從那裡走出來還如此活蹦亂跳的人。
「你看起來好像很驚訝?」
黃天明虛晃一招,假意是用長棍朝蘇遠腦門砸去,就在蘇遠舉刀格擋時,黃天明卻突然變招,以極快的速度抬腿踹向蘇遠的腹部。
蘇遠應對策略很快,發現來不及閃避後,索性就硬扛下這一腳,順勢抓住黃天明的腳腕,「我確實很驚訝,你們回來的倖存者有多少人?」
黃天明的腳腕被蘇遠緊緊抓住,他用力掙脫卻未能成功:「不足十個,但在江城的靈怨中還有收編回來的新人天眷者......一共回來了十幾個人吧。」
蘇遠趁機一個轉身,將黃天明狠狠地甩了出去:「居然有十幾個,還收編到了新人?」
「什麼叫居然......?」黃天明在空中一個翻滾,穩穩地落地,「這已經是數十年的光景之中,官方勢力最為薄弱的時刻了......一個江城,把所有城市都給拖下水了。」
他眼神一冷,再次揮動長棍,棍風呼嘯,直逼蘇遠而去。
「至於收編新人......亂世不就是這樣的嗎,有人前赴後繼的犧牲,就有被救下的人替他們延續火種......否則世界早就毀滅了不是嗎?」
「......」
蘇遠沉默良久,最終微微一笑:「的確。」
刀棍相交,火星四濺。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那你知道我們江衍是怎麼回事嗎?」
「什麼怎麼回事?」
「江城事件中,我們有多少位倖存者?」
黃天明有些疑惑道:「你問我?」
蘇遠點了點頭,沒有隱瞞道:「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在江衍見到過一個從江城回來的人。」
按照之前的推測,江衍市的官方沒有全部減員,他們有不能出面的理由,找自己尋求一場虛空合作。
但從主線任務中出來之後,看到林源給他留下的訊息後,蘇遠開始有些懷疑人生了。
臨近江城的雲影鎮,可能出現了靈怨。
這個位置非常危險。
一旦蔓延到江城,就相當於打開地獄通道,那座城市的鬼可能都會順著這條路口過來。
真到那種情況,江城的情況可能就要再次上演了......甚至可能更加糟糕!
可即便是這樣,依舊沒有任何官方人員現身。
雲影鎮現在就只有一個美團站長葉昊宇,手辦稻草人起銀鴻,原火農批林源......
人間不值得。
蘇遠有種強烈的危機感,所以才選擇過來求援。
「一個都沒見到?」黃天明一愣。
「好機會。」見到對手分神,蘇遠抓住機會,一拳打中他的胸口。
噔噔噔。
黃天明連著倒退幾步,一隻手捂住胸口,只感覺氣血翻湧。
一方面是被打的,一方面是被氣的。
你問我問題讓我分心,然後趁機打我?
蘇遠收刀回鞘,同時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解釋道:「抱歉,本能反應。」
黃天明深吸幾口氣,但還是沒選擇繼續打下去。
在發現對方處處留手,沒有反叛之心,且自己單憑體術拿不下他的時候,黃天明就已經不準備打了。
沒意義。
之所以打到現在,也只是因為他比較犟,不認同蘇遠的行事作風。
「我會把這件事報告給上級,你的行為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黃天明撂下狠話。
「誰來懲罰我?」蘇遠毫不在意的問道:「你們天海市的官方?」
黃天明搖了搖頭:「各城市的管轄並不統一,自然是你們江衍市的官方來對你實施懲戒。」
「那挺好的,如果你能聯繫到的話,我還得謝謝你呢。」蘇遠淡淡笑道。
..........
天台上。
「為......為什麼......」徐晨抓著許淮的衣領,結結巴巴的質問道:「為什麼......要殺我的妹妹......?」
倘若是一般人,面對這樣一個手持兇器的瘋子,恐怕早就跪地求饒了。
但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的許淮,顯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毫不畏懼地衝著徐晨大吼道:「我追求徐恆月那麼久,她說她不想談戀愛,好,那我等她。結果她轉頭就跟何小豪去酒店......這不是婊子是什麼?嘴巴上說的那麼好聽,其實就是愛錢吧,賤......」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到頭部一陣眩暈,有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流淌下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把,卻發現手上沾滿了鮮血。
徐晨在聽到他辱罵徐恆月後,再也無法忍受,拿起手中的螺絲刀,朝著許淮的頭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徐晨緊緊握住螺絲刀,仿佛將所有的憤怒都傾注在了這一擊之中。
螺絲刀的頂部原本就不算鋒利,經過多次使用,尤其是今天已經沾染了四條人命之後,即使是那些稍微尖銳的部分也已經變得平滑。
這是一把很難造成致命傷害的鈍器,但此時此刻卻不斷地敲擊著許淮的頭部,每一次撞擊都能感受到頭骨逐漸碎裂的聲音。
許淮痛苦地呻吟著,他的頭部被砸得鮮血淋漓,腦漿四溢。
」啊啊啊啊啊!!!」 許淮意識到自己即將以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死去,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的慘叫聲迴蕩在空氣中,讓人毛骨悚然。
」你……我……不要啊!」 許淮試圖求饒,但已經太晚了。
徐晨雙手握住刀柄,高舉過頭頂,然後狠狠地刺向許淮。
最後一擊直接砸碎了許淮的頭骨,刀刃深深刺入他的大腦,結束了他的生命。
」妹妹……還剩一個……」 徐晨低聲自語,臉上沾滿鮮血的他,現在就好像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轉頭看向天台角落,癱坐在地上的何小豪。
望著死狀悽慘的許淮,他感覺自己的膀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