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莫說折良,周同,耶律乙辛了,就是,那幾名老太監,趙時,都是心肝狠狠的顫了一下,然後,趙時還是等蕭孝友寫好了字,簽好了名,按好了手印,趙時這才慢悠悠的往那邊走……
「真不急?」
蕭孝友在身後,意味深長的詢問,趙時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理直氣壯的加快了一些腳步:「對,我很急。」然後,「蕭撻里」正在從黑箱子的一角往裡看,看到趙時過來,也不見什麼不好意思,只是,有些裝做不好意思道:「哎呀呀,等得急,道長這箱子又好似有些奧妙,所以,老身便不由的,劈了一刀,道長,應該不會責怪老身吧?」
趙時,
面不改色:「安敢責怪。」
「那……」
「蕭撻里」也不全全是察覺到了異樣,而是,借著這黑箱子給趙時試壓,趙時如何想還未得知,但是,知道蕭觀音就藏在裡面的,周同,折良,耶律乙辛,甚至,就是那幾個老太監,都是心肝猛的一提,趙時靠近箱子,拍打了三下,笑道:「既如此,不妨讓,老道代勞如何?」
已經靠近的侍衛,探尋的看向了「蕭撻里」「蕭撻里」看了一眼,冷眼旁觀的蕭孝友,蕭孝友也想看看這箱子裡到底有沒有人,然後笑道:「也好。」
趙時,
磨了一下牙,
若不是蕭孝友……
當然,
「蕭撻里」也不能糊弄過去,趙時又不是什麼挨打了不還手的人,但是,折良,耶律乙辛還好,周同卻忍不住湊過來,低聲問道:「真做嗎?」趙時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怎麼捨得……然後,趙時毫不猶豫的拿過「蕭撻里」手裡的刀,只,轉了半圈,便,毫不猶豫的……
噗呲
捅了一個對穿,
這叫捨不得?
殺父仇人也不過如此啊!
「第二把!」
「師尊!」
這一下,莫說周同了,折良也有些忍不住了啊,急忙尋了個理由拉住趙時:「師尊,這箱子乃是師爺傳下來的,不能再破壞了啊!」同時,他瘋狂的給趙時眨眼,示意,冷靜……
但是,
毫不遲疑,
調轉刀身,趙時不一會,便從不同的方位,將整個箱子捅的好像刺蝟一般,這樣的狀態,莫說是活人了,你就是兔子,它都能直接下鍋了,甚至,「蕭撻里」後來都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攔了趙時倆下,沒攔住,趙時還又往箱子裡捅了倆刀,然後才看向了一眾人等……
一眾人等,
神色各異,
「蕭撻里」且不說,周同整個人已經徹底的絕望了,得,白救了,折良眼觀鼻,鼻觀心,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現在……死透透了,誰能想到,陛下千里迢迢來救妻,還不等妻子眨眨眼,便已經被捅成了刺蝟了。
甚至,
耶律乙辛看趙時的目光,都,隱隱透著一股子責怪……或許,不是主因,但是,作為一個痴情種子,耶律乙辛能這麼快就認可趙時,與趙時願意千里迢迢來救人,不無關係……
但現在,
呵呵,
怪我耶律乙辛瞎了眼,這麼多刀捅下去,蕭觀音都成紅燒肉塊了,救什麼救?
甚至,
就連那幾名老太監,都隱隱有些不忍往這邊看,倒是,蕭孝友這一下子是徹底的放了心,替趙時解釋道:「娘娘,非是有意讓娘娘久等,實在是,唉,家門不幸啊!家中,不僅僅蕭觀音,其他一些子女都是,唉,肆意妄為,所以,老臣覺得,會不會是風水有什麼問題,便詢問了一下道長,不曾想……唉……」
趙時也趁機,將手裡還握著的一把刀,扔給了不遠處的侍衛,那侍衛想起趙時剛才狠辣捅箱子的表情,竟然顫了一下,然後,趙時低聲道:「娘娘,老道也是無可奈何啊!」
「蕭撻里」看了一眼,顫巍巍,刀片子密密麻麻的箱子,這裡面不要說有個人了,就是有隻雞,都能直接下鍋了,況且……
「無可奈何?」
「蕭撻里」避開蕭孝友,以,眼神詢問,顯然,是聽出了趙時話語中的暗示,而,趙時也不藏著掖著,只是稍微避開了蕭孝友,便低聲道:「請娘娘,保護好陛下。」
然後,
趙時轉身走開,「蕭撻里」瞳孔一顫,她倒不是真的關心耶律洪基的死活,甚至,耶律洪基如果死了,對她而言,未見的是一件壞事,只是,有可能會徹底觸怒真·蕭撻里,但是,耶律洪基都死了,她能如何?
而且,
如果蕭孝友是為了這件事,聊那麼久,也就正常了,就是,他為何要在這個時間,找這個人,聊這種事?
忍不住的,
「蕭撻里」又看了一眼刀片子顫顫巍巍的箱子,呃,反正應該不是蕭孝友知道道長要帶走什麼人,所以趁機來脅迫,「蕭撻里」很快,便被這件事吸引了目光,對趙時擺擺手道:「已經耽擱了很久了,道長,快快離去吧!」
趙時,
急忙拱手,急忙對周同,折良低聲道:「快走。」
只是,
這倆人表情都有些淡淡,還快什麼走啊!
趁熱,
好下鍋嗎?
不過,
他們只是趙時的附庸,趙時好不容易得到了「蕭撻里」的釋放,看他們不推,自己親自推著那插滿了刀,風一吹,甚至都碰撞出聲音的箱子快步離開,他們也就只能跟著離開了。
只留下,
身後,
隱隱開始互相試探的「蕭撻里」與蕭孝友「叔侄」。
「官家!」
剛走出皇宮不遠,周同便忍不住開口道:「其實,您當時如果狠一些,反正離宮門就那麼點距離了,咱們說不準……」能殺出去……只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見……
吱呀呀
官家一把一把,把那些刀都拔出來,然後打開了黑箱子,蕭觀音就活生生的跳了出來。
砰
極度驚恐之下,周同甚至連著倒退了七八步,撞到了牆上,其他人,也不見得淡定,折良眼珠子瞪的,都好像要飛出去,耶律乙辛眼睫毛都僵住了,甚至,藏在暗處,之前都毫無動靜的二娘,都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活,活的?」
「不然呢?」
趙時沒好氣的看著這幾個人,如果不是魔術箱子神奇,他千里迢迢來救人,連個子嗣還沒讓對方給自己生呢!自己怎麼能,三刀,倆刀就捅成肉泥,不過,趙時畢竟是第一次變這樣的魔術,而且,這魔術箱子裡還是自己的心愛之人,所以,趙時才會,一出宮門不遠,便急急忙忙的確認,然後,便是滿腔的怒火:「周同,折良,朕要讓你們……」
只可惜……
「這,這,這,這……」莫說周同,折良,耶律乙辛,二娘四個人了,就是蕭觀音自己,她眼睜睜的看著一把把刀插進來,自己卻毫髮無損,也是充滿了不可思議。
「神跡。」
「神跡。」
「神跡啊!」甚至,耶律乙辛都有些忘了尊卑,連著感嘆了三聲,便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趙時的肩膀上:「陛下果真是神人也。」無奈,趙時只能是等他們,情緒稍稍正常了一些,然後才繼續道:「此地不能留了,東西我也不要了。」那些收拾好,但是沒帶走的東西,本就是為了給蕭孝友,蕭撻里自己雖然準備走,但是,還沒準備今天走的假象,更不要說,蕭孝友縱然如此,今日還是出現了。
「對。」
一眾人總算是稍稍恢復了一些平靜,折良一邊不可思議的,繼續打量著那空洞幾乎密密麻麻的箱子,一邊附和趙時:「既然已經救到人了,陛下萬金之軀,未免夜長夢多,是應該儘快離開才對。」
只是,
蕭觀音恍然大悟的看著趙時:「你,還有其他安排?」她,還是了解他,趙時微微頷首,然後,也不看其他人,只看著蕭觀音道:「我借著剛才的機會,從蕭孝友那裡拿到了一份他親筆簽名的降書以及承認書。」
「降書一點都不重要。」
「是。」
就好似有什麼結界一樣,蕭觀音不在場還感覺不出什麼,但是,蕭觀音一在場,這倆個人之間,便無形中出現了一種排斥他人的立場,蕭觀音立馬道:「他一直想要取耶律洪基而代之,所以,你不會是……」
「是。」
趙時頷首,
臉上是一種,難以遏制的舒爽,能夠跟上他節奏的人不少,但是,不知為何,他回到大宋已經有一些時日了,但是,只有跟蕭觀音倆個人面對面頭腦風暴的時候,會有這種……暢快至極的感覺,就好像……
面對,
另一個自己。
蕭觀音也有這種感覺,當然,她自認還是不如趙時的,忍不住有些不可思議道:「難以相信,那時候你是怎麼冷靜下來的?不僅僅沒有被蕭孝友看出絲毫的破綻,反而是借用他的需求,讓他承認了他不願承認的會殺耶律洪基的證書。」
「什麼?」
耶律乙辛驚呼,他甚至,都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只是,他固然已經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了,蕭觀音卻已經更進一步:「所以,你的意思是?」
「對。」
趙時重重頷首,完全不顧他人死活:「就是這個意思,你覺得如何?」
「好。」
好?
好什麼好啊?
莫說耶律乙辛了,這一會,就連一直算是能跟得上趙時,甚至,自認為還能幫到一些趙時的折良,都是……滿頭霧水……什麼,什麼,跟什麼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