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
秦奕澤敲門,門被打開,是一個老婆婆。「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秦奕澤拿出腰間的刑牌,「我是『誅殺院』的刑探,奉命來此查案。」
老婆婆「哦」了一聲,側身,「你們叫我孔管家就好,隨我來。」
四人跟著進去,院中一個下人也沒有。孔管家帶著他們來到發現林曉嵐屍體的地方,這裡工人在修房。
「這裡就是發現林小姐屍體的地方,你們看吧,我先去忙了。」說著,孔管家就要走,卻被何處歸攔下。
「孔管家,他們這是在做什麼?」何處歸問。
孔管家聞言,先是一愣,而後開口說道,「四天前下了場大雨,將那間柴房給衝垮了,老爺叫了人來修理。」
何處歸頷首,「知道了,您去忙吧。」
那間柴房居然是建在塘邊,可真是稀奇,何處歸勁直走過去,「這位小兄弟,能否讓我進去看看,你們在旁邊休息會兒。」何處歸拉住一人,說。
那人聞言有些疑慮,何處歸明白,「你放心,若是老爺問起來,我一人承擔責任,不會牽扯到你們的。」
那人點頭,叫上幾個兄弟到一邊休息了。蘇浮雲過來靠近何處歸,「你幹嘛呢?」
何處歸看了他一眼,隨後向柴房走去,蘇浮雲跟在他身後,「我問你,林曉嵐的屍體是怎麼被發現的?」
蘇浮雲想了一下說,「四天前。」
「那四天前,天氣如何?」何處歸又問。
蘇浮雲思索片刻說,「下了場大雨,很大,還吹到了棵樹。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說話間,四人已經到了柴房門前,何處歸停下,轉頭看了一眼蘇浮雲,微微一笑,說「有,而且問題大著呢。」
何處歸推開了房門,裡面雜亂無章,房檐破了個大洞,房壁也有個洞,從洞裡可以看到荷塘。何處歸思索著,突然蹲下,一直盯著牆角處,伸手抹下一絲不可察的血跡。
何處歸輕笑出聲,「這裡可能就是藏屍之地。」
聞言,秦奕澤失聲說道,「何以見得?」
「這裡有血啊。」說著,何處歸伸出粘有血的手指給他們看。「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也有可能是那些工人不小心受傷了,弄在這裡的。」李迦寶不解地說。
何處歸擦乾淨手指上的血跡,「這裡沒有破損,工人靠近這裡做什麼?」
何處歸找來孔管家,向她問了前夜被殺的屍體在何處,孔管家帶著他們去了後院的另一間柴房。
「就在這兒了,你們進去吧。」
何處歸頷首,推門而入,那具女屍被放在地上,她慘死的模樣和今早那具屍體一樣,都是手腳被纏在一起,脖頸處是利刃所劃,因為屍體變得僵硬,只好以這模樣放在這兒。
只是這個雙手雙腳打結的手法實在眼熟。
何處歸出門,看到孔管家害怕的搓著手,嘴裡不斷念叨著「別找我,別找我,不是我害的你……」
「孔管家?」何處歸出聲打斷,孔管家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嚇得一激靈「怎……怎麼了?」
「這屍體怎麼還放在這兒,不應該給送走嗎?」何處歸問。
孔管家怔了一下,說「在等她的父母來接回去,明日才到,所以只好先放在這兒了,畢竟是在魏府出了事,理應魏府承擔。」
何處歸頷首,蘇浮雲將蓋著屍體的白布放好出來,「你們說,這林小姐會不會也是這樣死的。」
何處歸收回手,「那就得去驗屍了。」
四人回去時,何處歸在拐角撞見了褚衡莫,魏芯與他一起進的魏府,兩人走的很近,幾乎就要貼在一起了。
蘇浮雲撞上何處歸的後背,看著突然停下的人,有些不解的問,「怎麼了?」
何處歸「哎呦」一聲,捂著肚子轉身,「我突然肚子疼,我得去趟茅廁,你們先走吧我隨後就到。」蘇浮雲看他痛苦的表情,將信將疑的點頭,「行吧,你快點兒啊,我們在外面等你。」
何處歸疼的扶著窗台,虛弱的點頭,「好,我先去了。」說著快步走到轉角,確認他們看不見,何處歸這才恢復正常,朝著褚衡莫兩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褚衡莫兩人回房途中遇到了魏清平,也就是魏老爺。「你又來幹什麼?我說過魏府不歡迎你!」魏清平一把拉過魏芯,魏芯還想掙脫束縛,被魏清平狠狠瞪了一眼,魏芯只好作罷。
褚衡莫解釋道,「我……我只是看芯兒心情鬱悶,帶她出門散散心,我……我什麼也沒做……」
魏清平甩開魏芯的手,嚴肅的看著她說,「我有沒有跟你說,讓你離他遠點!你還是這麼執迷不悟是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最好給我安分點!你趕緊離開吧,這裡不歡迎你!」
魏清平轉身離開,「你趕緊跟我回屋去!」魏芯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又看向褚衡莫,「今晚子時,後院。」魏芯說完就離開了。
褚衡莫失落的出了魏府,躲在角落的何處歸出來,見四下沒人,跟上了魏清平離開的方向,來到魏清平房間後院的窗邊。他的房間內還有一人,不過是個死人。
蘇浮雲等人在魏府門前等了何處歸許久,還看見褚衡莫失魂落魄的出來,蘇浮雲雖沒見過褚衡莫本人,但是在林曉嵐房中看了不少他的畫像,因此他一出現蘇浮雲就確信了此人就是褚衡莫。
沒過一會兒,何處歸終於出來了。蘇浮雲看他一臉古怪的表情,詢問道,「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何處歸奇怪的深深看了他一眼,搖頭「我沒事,回林府。」
何處歸向林海峰請示了開棺驗屍,打開棺蓋,林曉嵐的屍體在水裡泡了一晚上,已經變得浮腫,棺里放有防腐蝕的藥草,所以屍體沒有任何腐爛跡象。
秦奕澤用手按著林曉嵐的腹部,用刀劃開肚皮。蘇浮雲對他的行為不解,只看他到從肚中拿出一小塊血塊。
「血塊?被一掌打死的?」蘇浮雲問。
秦奕澤頷首,「沒錯。」
何處歸看到了林曉嵐脖頸處有淤青,陷入了沉思,半晌,「啊」了一聲。蘇浮雲疑惑不解,他到底在啊什麼。
何處歸沒有理會蘇浮雲的疑惑,開口詢問,「田管家,我能問你個事嗎?」
站在一旁的田管家突然被叫,一時有些懵,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你問。」
何處歸將林曉嵐的頭擺放好,才問 「褚衡莫、魏芯二人會武功嗎?除了他們兩個,還有誰會武功?」
田管家想了會兒才說道,「魏小姐和小姐從小就認識,我看著長大的,不見得會武功,但是褚衡莫以前只是一普通人家的孩子,前幾年開了個酒樓,富裕了不少,也不見得有練過武,但是……」頓了頓說「但是這個魏老爺以前好像是什麼……什麼宗的長老……」
「凌瀟宗。」何處歸說道。這一語點醒了田管家,「對,對,就是凌瀟宗,這本是沒人知道的秘密,我是在老爺與他交談時聽到的。」
「秘密?這說出去都能漲幾分面子,為何要藏起來?」李迦寶問。
田管家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何處歸嘆了口氣說,「田管家,現在幾時了?」聞言,田管家看向天空說:「酉時。」何處歸從袖口裡拿出一封信遞給他,「勞煩替我交給林老爺。」
蘇浮雲將林曉嵐的衣裙整理好,合上棺蓋。
「等會兒啊,我去趟茅廁。」說完何處歸不等人說話就走了。蘇浮雲看他急匆匆的離去,坐到了李迦寶旁邊的座位,「小寶,你哥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是跑茅廁?」
李迦寶回答 ,「他身體不好,情有可原嘛。」蘇浮雲點頭,問,「那他這是犯病了嗎?」李迦寶想了一下,搖頭說道,「不是,還沒到他發病的時候,還早著呢。」蘇浮雲若有所思的又問,「那他發病的時候嚴重嗎?」
蘇浮雲真是個「十萬個為什麼。」聽的秦奕澤都有些煩了,李迦寶還是耐著心給他解釋道,關於何處歸的話題,她可以百說不厭。
李迦寶抱著劍,搖頭,「我沒見過他發病的樣子。」蘇浮雲喝著茶,聞言立刻咽下口中的茶水「啊?」了一聲,「為何?」
「因為他每次發病都會將我打發下山,過了一晚再回來,那時他已經好了,所以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他發病起來的樣子。」
蘇浮雲突然想到什麼,「嘿嘿」一笑,悄摸的湊到李迦寶耳旁小聲的說,「肯定是因為他發病的樣子特別狼狽,不想讓你看見,有損在你心中的形象。」
突然,蘇浮雲的肩膀被拍了下,回頭一看,正主正站在他的身後,「聊什麼呢?偷偷摸摸的,說我壞話呢?」蘇浮雲心虛的搖頭,「當然不是了,我這是在關心你呢。」邊說還邊向李迦寶眨眼,示意她不要說出去。
何處歸輕笑一聲,「走吧,找地方吃飯。」
又下雨了,四人打著傘來到有錢客棧。「小二,要一間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