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霧禾禾已經有些記不清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一些畫面片段，她在車上和他爭執，他送她回家，還有……
他最後好像還親了她。
她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霧禾禾現在根本不敢回想，寧願自己腦袋一片空白才好。
她用手捧了一把冷水洗臉，現在已經冷靜很多了，走出臥室去，他竟然還在這裡待著沒走。
「你……」
他看她一眼，「醒了？」
霧禾禾看了一眼時間，準備去上班，「謝謝你昨晚送我回來。」
「你這幅表情，可不像是心甘情願的感謝。」
她說：「我要去上班了。」
「你昨晚——」
霧禾禾有點彆扭地打斷他說：「昨晚我喝醉了……不管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請你別放在心上。」
他以前對她也說了這麼多惡劣傷人的話，最後不也是輕飄飄的一句喝醉就過去了。
現在這樣他又能說什麼呢。
陸演看著她說：「喝醉？所以什麼都不作數了？」
「是啊，就因為喝醉了，所以喝醉說的話全都不算數。」
聽出她的反諷，男人只是淡淡勾唇：「行。」
「你怎麼還不走？我要上班了。」霧禾禾又重複了一遍。
他說：「你沒什麼話跟我說了？」
「……什麼？」
他默了幾秒，「算了。今天下班一起去和念念吃晚飯吧，就我們三個。」
霧禾禾想起女兒的小臉，若有所思地道：「那她今天一定會很高興。」
「你不高興嗎？」他問。
「你很高興？」她皺著眉看他。
男人唇角漾起一抹弧度，「我挺高興的。禾禾，你就回頭這一次，我們一家三口以後一直在一起……當初不管結婚是什麼目的，但是至少我和你都一樣，結了就打算過一輩子……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分開。」
一輩子是個很遙遠的事情，從他口中聽到這個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我不會再相信你……」
他站在她面前，神情晦澀不清：「禾禾，有的事情我必須和你說明白，如果真的離婚，我不會在你身上花費任何的力氣，你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霧禾禾很快地接過了話：「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你和我雲泥之別，不會再有交集，我比誰都清楚，只要你儘快簽字，我絕對不會糾纏你，一定會離你遠遠的，越遠越好。」
他忽而疏淡地道：「離婚後呢？」
「離婚後我會自己工作生活，至於你，祝福你和顧小姐百年好合。」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是。」
陸演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我不信。」
霧禾禾還想再說些什麼，他開口：「好了，終止這個話題。那今天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把地址給我。」
他說：「地址就是我們的新家。」
她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新家？」
她實在搞不懂他這段時間為什麼總是抽風，難不成真受什麼刺激了。
他看著她道：「收起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看了一眼時間，沒工夫再和他糾纏下去，再不出門就真的來不及了。
今天上班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對著電腦總是靜不下心來。
項目已經進入後期開發階段了，整個流程都安排的比較緊，組長讓她今天把原畫交上去才可以下班。
她六點鐘把東西趕出來交了之後就去坐電梯了，同事打完水回來看見她，驚訝道：「今天這麼早。」
她笑了笑：「家裡有點事，我把東西交了就走了，今天不加班。」
同事問：「去接你女兒放學？」
她點頭。
等霧禾禾進了電梯之後，才有別的組和這個同事八卦，「禾禾這麼年輕，小孩就上幼兒園了？」
「是啊，結婚早吧。」
「你見過孩子爸爸嗎？」
同事搖搖頭，不在意地道：「大家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