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通神
哦,想起來了,好像是老道寫的遊記。
好像是在幾十年前,在越州府的鄉野,老道曾經遇到過一個陰廟,裡面供奉著五尊陰神,香火極其旺盛。
據說是保佑豐收的善神,從沒有做過惡事,護佑當地農民的安寧。
當地靖夜司雖然時常監察這座陰廟,但並沒有推平。
之後那陰廟更是取得了當地官府的冊封,擺脫了野神的身份,成了正兒八經的土地神。
顧曜將這事說出,詢問一塵是否說的是這個。
一塵搖搖頭:「你說的,是五顯神,雖說稱呼很像,但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兩類。」
「不過也不怪你,五通神即便在左道邪術中也屬於極其罕見的一種,你這般年紀,不知道也正常。」
一塵為顧曜簡單介紹了下五通神。
所謂的五通神,其實是邪道人根據五鬼搬運大法這邪術,再次推進創新出的法術。
雖然創術人的身份不明,但大概率,也和上清派脫不了干係。
這五通神,還有個別名,叫五猖神,是不折不扣的邪鬼。
它們為道士祭煉而出,受道士驅使,但與平常被役使的鬼怪不同,這五通神,需要先受香火供奉,修煉出神通法力,其後每次受令做一件事,都要去做一件惡事作為補償。
因為五通神乃是用牲畜之魂煉製而出,最大的欲望,便是口舌與生殖之欲,但口舌之欲極其容易被發現,因而,除非役使五通神的邪道失去了對它們的控制,所做的惡事通常都是***女。
並且,五通神的五,並不是只有五個,這五隻是個虛數。
顧曜點點頭:「這麼一說,倒是與那鬼怪很像。」
一塵微微一笑:「確實,這五通神太過偏僻,我本以為你是在胡編,只是坐在這馬車上,想起了曾經見過的這個雜談,才有些懷疑。」
「五通神一般都是用牲畜祭煉,那我見到的,想必便是用牛祭煉出的。」
一塵點頭:「邪道祭煉五通神,一般都會選擇家畜,牛羊彘之類,它們長久被人類圈養,對於人性耳濡目染,極易掌控。」
顧曜長舒一口氣:「可是這東西要有香火供奉,清水縣可沒有聽說過陰廟,難不成是外地的野茅流落過來?」
一塵沒有說話,只是再次仔細看著顧曜的面相。
真是奇怪,這顧曜說他是元陽童子之身,可偏偏陰氣上行,陰陽之氣焦灼,但若是說這種謊言,那也太蠢了。
難不成這也是個陰生子?
回去再打聽下他的生辰吧。
馬車內再次安靜下來。
「娘,顧曜,茅山道觀到了。」
「伯母,這位就是茅山道觀觀主,善淵道長。」
「這位是閣皂山靈寶派的高人,一塵道長,也是東明大哥的母親。」
顧曜急忙給兩人相互介紹。
老道點點頭:「見過道友。」
說著見過,其實有些不太禮貌,雙手背後,一副長輩見晚輩的樣子。
可一塵卻直愣愣的盯著老道:「道友,你可曾去過我閣皂山,為何這般眼熟?」
「年輕時遊歷天下,自然去過,至於眼熟,老道我是大眾臉,大概道友眼花了吧。」
顧曜聽著,仔細看了下兩人,難不成老道不是上清派出身,其實是靈寶派道士?
那為嘛他一直教我上清派法術?
顧曜陷入了沉思。
一塵沒有追問,突然誇起了顧曜:「或許吧,您這高徒可真是了不得,這般年紀,便是到了練炁化神之境,還能看到一隻香火護體的野鬼,當真是了不得。」
不等老道說話,她接著道:「哦,對了,不知道長是哪一家出身?顧曜驅趕野鬼,用的法術,乃是五火掌,這道術法流傳甚廣,但只有大宗門會要求弟子學習。」
五火掌不是什麼高深法術,威力薄弱,這麼多年,除了他自己,顧曜從沒見過其他人用。
即便是正規小道觀出身的裴康寧,也不用這法術。
唯獨老道,強逼顧曜一定要將這法術學到頂點。
顧曜也不知道緣由,此刻一塵這話,倒是給了他解釋。
一塵盯著老道,緩緩道:「五火掌,乃是正經的道術,更是窺伺火行大道的最佳術法,將五火掌練到頭,自然可掌握五行火掌,再進一步,甚至可能悟到三昧真火,乃至六丁神火。」
「但五火掌修煉也不容易,尤其是前期威力極弱,施展更需同時調動五臟之炁,因而,只有天師府、閣皂山、上清派以及青城、峨眉會要求弟子精研,未到頂點,不得研習其他火道術法。」
「貧道觀顧曜,這一掌已是爐火純青,野茅山可不會有這個耐心,去學這術法。」
「不知道友,是哪一家出身?」
顧曜聽了,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是十分驚訝,這五火掌,這麼厲害?
拍出那一個火球,當時可是累的慌。
東明達此刻插嘴:「不止啊,娘親,顧曜的金光咒更是強悍,已經到了金光顯沒,隱於周身的境地。」
一塵微微一笑:「那就更對了,必然是道門嫡傳,才有這般耐心。」
老道悠悠道:「實不相瞞,當年遊歷,不小心墜崖,僥倖得了仙人筆跡,這才逼著顧曜這般修行。」
說著大袖一揮:「老道只是個野道人,只想在這山上修道成仙,道友莫要懷疑了,還是來看看這孩子吧。」
他指著後院道:「請。」
兩人走入院內,留下顧曜和東明達看門。
「顧曜,原來你這麼厲害,居然練炁化神了,還將這麼厲害的法術修煉到這個境界」
「以後這清水縣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就交給你了,我只能當第二了.」
「裴康寧一直覺得自己是方大人之下最強,現在」
東明達喋喋不休,顧曜有氣無力。
老道到底是哪一家?
大派出身,在這裡當野茅山,到底是犯了什麼事?
「吱吱吱!」
一團火紅色的毛糰子連滾帶爬來到顧曜腳旁,抓住顧曜的袖袍擺子,急促的叫喚。
顧曜順手把它抓起,抱在懷裡擼了兩下:「希言啊,怎麼了?你怎麼渾身都硬邦邦的?」
順手抓了下希言毛茸茸的大尾巴,這尾巴硬的跟個棒子似的。
「怎麼了?」
顧曜看向這小狐狸。
希言黑溜溜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吱吱吱」
「嗯?」顧曜搖頭表示不懂。
東明達在一旁幽幽道:「她可能覺得你饞她身子,壞了她清白。」
「呸,它只是只狐狸,至少要等她化出人形,到時候留著狐狸耳朵和尾巴才」顧曜及時閉嘴。
但好像晚了,希言看他的眼神,好像他在看趙修賢一般。
一句話飄來:「有些人,就喜歡玩原生態的,刺激。」
希言的身子更僵硬了。
顧曜揉揉它,將它放回了地面,看向東明達:「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希言落地後,停頓了幾秒,又再次拉住了顧曜的袍邊,小短爪子指向觀外。
「外面有什麼東西?」
狐狸點頭。
「走,去看看。」
兩人在希言的帶領下,來到半山腰林間的一個樹根前。
樹根旁有個小洞,另外幾隻小妖怪守著這裡,看到顧曜來了,急忙鑽下去,從洞裡拖出一隻重傷垂死的刺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