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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4章 忠誠的基爾

2024-12-11 15:27:44 作者: 六日四塵
  第924章 忠誠的基爾

  水無怜奈靠在沙發上,凝視著面前的板子,表情凝重。

  在那上頭,扎著密密麻麻的照片與便簽,雜亂的時間軸、樹形圖、表格等資料遍布,是任何人看見都會本能地覺得頭腦發暈的程度。

  唯有水無怜奈,在看著它們的時候,腦子裡會自動地浮現出對應的內容。

  這張照片上的,是被組織收買的議員,在一年前因為被捲入了一場爆炸案中身亡。

  而這個,則是某個代號成員的長期情婦,由於相貌出眾,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正因為陷入經濟糾紛,面臨一些人身威脅,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這塊木板上凌亂複雜的東西,全部是她這幾年在組織中利用自己的勢力,或者在任務過程中旁敲側擊,一點一滴攢下來的情報。

  它固然無法與某些更為專業、身後有更多機構支持的臥底相比,但已經是她冒著絕大風險,拼著性命不要收集到的全部心血。

  但是,在弟弟可能發生危險,自己隨時可能在鬣狗的鼻子下暴露的現在……

  水無怜奈抿緊了嘴,抽出了口袋裡的打火機。

  橙黃色的火苗在咔嚓聲後竄起,炙熱的火舌輕輕搖曳。

  這裡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膠片,任何的明火都有可能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但她不得不這麼做。

  她必須,要消除所有的隱患……

  「如果換作是我,我不會這麼做,你神經太緊張了,基爾。」

  聽見身後的聲音,水無怜奈頭皮一炸,用最快的速度扯住書架的拉門,試圖在身後的人進入房間之前遮住面前的東西。

  「不用太驚慌失措,我既然能找到這個地方,就說明,我當然已經看過它了。」

  調整著袖扣,唐澤慢慢踱進了房間,看著如臨大敵的水無怜奈,露出了真心實意的微笑。

  「很不錯的據點,除了我,或許沒有其他人能找到了。很有頭腦,厲害的小姐。」

  他看向被黑色的膠帶貼住的小小氣窗,膠帶的縫隙當中,能窺見一絲東京灰暗的天空以及旁邊的高樓大廈隱約的側影。

  這裡是日賣電視台的工作區,而且是只有編導人員會長期往來的樓層。

  為了方便剪輯素材、保存昂貴的膠片,這一層樓的窗戶都經過了避光處理。

  水無怜奈利用自己的工作便利在這裡布置一間小小的暗室,既不會有人疑問她的行蹤,也不會有人對她手裡的照片和資料有什麼誤解,確實是個極為適合她的秘密據點。

  背過身,緊緊貼著身後牆壁的水無怜奈卻沒有他這麼悠閒的心情,而是緊緊扣住手邊的桌沿,指尖向著下方摸索。

  在那裡,裝著她用來方便隨時替換的武器裝備,雖然她自問,發生正面對抗,她想要贏過經年累月的訓練,素質遠超常人的庫梅爾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藉助地形的便利,稍微與他周旋一二卻沒有那麼困難……

  「不要緊張。」唐澤舉起雙手,露出了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掌,「就像說好的那樣,我是來和你完成談好的交易的。在談判徹底破裂之前,我一般不會對將來的『生意夥伴』動什麼不好的心思。」

  水無怜奈緊緊咬著後槽牙,腮側的肌肉在慢慢鼓動,沒有對庫梅爾的這番作態有什麼評價。


  她的警惕心沒有因為對方的手無寸鐵而降低。

  她是翻閱過庫梅爾相關的資料的,更是曾經借著便利,調閱過庫梅爾的訓練記錄。即便什麼都不帶,光憑空手,庫梅爾想要讓自己失去反抗能力依然輕而易舉。

  「我的條件,已經寫在郵件里了。說說看吧,你的想法。」無視了庫梅爾隱約的試探之意,她直接地開口。

  自己的弟弟進入了庫梅爾的視線,這是正在發生的現實。

  在與組織的爭鬥中,她已經因為不慎重,失去了一位至親,而那不僅是她的父親,更曾經是她的引路人,她的戰友……

  那種不得不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失去呼吸的痛苦,只一次,就足夠留下終身的噩夢。

  現如今,自己唯一的親人又一次處在組織的威脅之下,她看似和庫梅爾有商有量,有來有往,其實根本沒有的選擇。

  盡力找一個合理的理由解釋本堂瑛佑的身份,儘可能地粉飾自己特殊的背景和出身,不讓庫梅爾將曾經的伊森本堂與她和弟弟聯繫起來,這就是她現在能做的極限。

  如果其中任何一項失敗了……

  她的思緒被對面的動靜打斷,抬起視線,就看見唐澤拉過一張靠背椅,在她的對面姿態閒適地坐下了。

  水無怜奈的內心在天人交戰,對比之下,唐澤的遊刃有餘看著就格外面目可憎。

  「別太緊張,水無小姐,我的來意或許與你想像的有所不同。」唐澤撐著旁邊放滿了亂糟糟文件的桌面,沖她溫和地笑了笑,「坐下說吧,今天的談話或許比你以為的長。上次和你提過之後,我想你肯定是去調查過『唐澤昭』的資料了,對吧?」

  水無怜奈放低重心,慢慢靠坐在身後的桌面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不過臉上的表情就足夠說明一切。

  無緣無故的,庫梅爾當然不可能提起一個無關之人的名字,所以上次唐澤突兀地提起這個名字之後,哪怕知道對方是故意為之,水無怜奈還是只能選擇被牽著鼻子走,當真收集起關於他的消息。

  信息的反饋速度比她想像的更快。

  唐澤昭,唐澤蕾歐娜與唐澤一川的兒子,遭受組織迫害的無辜者。

  更重要的是……

  「看你的表情,你打聽到了一些事情。」觀察到她面色的異樣,唐澤露出了果不其然的笑容,「我那天遇到的,名叫本堂瑛佑的少年……說實在的,他很勇敢,但做出的選擇實在太冒險了。唐澤昭所在的班級,註定會受到組織的注視,更有可能面臨其他勢力的關注,他這是在把自己放上風口浪尖。」

  水無怜奈捏緊了桌沿。

  她知道庫梅爾的話所言非虛。

  唐澤夫婦的研究在普羅大眾當中名聲不顯,卻已經引起了足夠多高層的視線,哪怕是控制和監禁了他們多年的組織,也只是這些勢力的其中之一。

  他們的兒子所在的班級,要不被組織注意到,幾乎是是不可能的事情。

  弟弟與自己太過相似的長相連普通人都能注意到,被庫梅爾這種敏銳的鬣狗發現,實屬情理之中。

  「我很欣賞他的勇氣,卻也有些無奈。」唐澤梳了兩下打理的很服帖的頭髮,「他這是在給我的任務增加難度。」

  知道重頭戲要來了,水無怜奈微微屏住了呼吸。


  「你未必知道我到底特殊在哪裡,但是你肯定聽說過一些風聲。你的秘密,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不為人知,本堂瑛海小姐。」

  水無怜奈的手指瞬間收緊。

  ————

  「讓我的人閉嘴,什麼意思?」

  叼著剛剛點燃的香菸,琴酒翻著眼皮打量後視鏡。

  後排的位置上,打扮得時尚精緻的黑髮女郎姿態優先地翻過一頁雜誌,若有似無的視線從開車的伏特加後腦勺上掃過。

  「不是我的意思,是庫梅爾要我轉達的。」重新低下頭,貝爾摩德沒有壓抑聲音,屬於她自己的那帶著一絲沙啞的成熟聲線慵懶地響起,「基爾似乎發現了一些他的秘密,他稍微有點暴躁。」

  「基爾……」琴酒念了一遍這個代號,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她知道了也沒什麼所謂。基爾的嘴很嚴。」

  「哦,我有所耳聞。」貝爾摩德點了點頭,打量著雜誌上模特手裡反射著微光的漆黑手包,雙眼被黑漆漆的畫面渲染得極暗,「聽說她是發現了組織的叛徒,遭遇了數小時的拷問,最後不僅沒有屈服,甚至反過來咬斷了對方的手腕,藉機反殺了是吧?」

  琴酒含混的「嗯」了一聲,吐了一口煙,沒有反駁。

  「我以為這只是她為了避免責罰,故意在組織里散播的消息。」貝爾摩德低低笑了兩聲,又翻過一頁,雜誌上鮮紅的照片又給她的雙眸增添了血色,「聽上去意志力驚人,只可惜,沒有其他觀眾為她喝彩。」

  「是真的。」琴酒淡淡地表示,「那個叛徒,身上攜帶著錄音設備,順便將基爾的口供在最快的時間傳送出去,防止自己被我們攔截。」

  「哦,所以,她堅強不屈的抵抗過程,就這樣通過敵人的手,被傳了回來?」貝爾摩德抬起眼睛,笑了笑,「這可真是,命運的安排。」

  這句話既像是在讚揚基爾的能力,又像是某種陰陽怪氣的諷刺,像是在說這一切太過「巧合」,簡直像是為了做高水無怜奈的身份,故意安排的一般。

  「總之,就算被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庫梅爾也什麼好擔心的。基爾的忠誠接受過考驗,她早就接受過組織的審查,也已經被注射好了『標記』。她如果真的背叛,我們自然會察覺。」

  對於她夾槍帶棒的諷刺,琴酒沒做什麼評價,話音一轉,予以回擊道。

  「比起擔心這個,他還是擔心擔心他自己吧。他知道的秘密,每一樣都比基爾的全部價值加起來還多。」

  關於唐澤夫婦研究的內核,關於組織的情況……

  關於心之怪盜能力的秘密,以及可能的反制手段……

  捋了捋鬢邊垂落的髮絲,貝爾摩德不感興趣一般,淡淡垂下了眼睛。

  「我可不高興看他齜牙,這小子,逮誰咬誰。這種話,你自己還是和他說吧。」

  ————

  「你的弟弟叫本堂瑛佑,我想,這應該是沒有經過修飾的、本來的名字。你的情況,就比較特殊了……」

  「……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你是如何取得代號,如何成為了如今的你的……」

  水無怜奈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是如何像一個真正的偵探那樣,一層一層去調查,一點點揭秘開她身份的秘密,背後的冷汗幾乎要浸濕衣服。


  她一直以為,明智吾郎會成為偵探,就和自己成為了主持人一樣,大部分應該來自於組織的要求。

  組織需要這麼一個形象,而他們是經受過考驗,忠誠不會被懷疑的那一部分人,所以理所當然地接受任務,盡全力扮演好這些角色。

  但現在看來,庫梅爾會成為偵探,說不定,是出於對他真正能力的考量,決定物盡其用……

  「……大致就是這樣的一個過程。」描述完水無怜奈真實身份的情況,唐澤轉過頭看著她,注意著她臉上微妙的神色,話音一轉,「不過,我留意到一個很特殊的情況。你比波本,更早接受組織的注射實驗是嗎?為什麼,因為你取得代號的時候,忠誠已經得到了認可?」

  唐澤會確認這一點,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水無怜奈的殿堂里,理所當然的,也出現了認知琴酒。

  這其實,有點特殊。

  組織發放的認知琴酒,從功能上,既是一種監控,也是一種保護,能得到這份「饋贈」的代號成員,往往代表著他們接觸到了組織真正的核心機密,為了秘密不被泄露,有必要用這種機制確保信息的安全。這是一種警告,卻也是變相的對他們自身的保護。

  就像是皮斯科,如果帶頭打進他殿堂里的,不是與父母聯繫緊密,所以根本不會被限制的唐澤,換作是其他面具使,抓破頭也是打不破那種難度飆升的死亡殿堂的。

  安室透在組織里前前後後混了六年,任勞任怨,給朗姆乾的活、擦的屁股,一點不少,卻一直等到唐澤的出現,在庫梅爾這個任務的助力下,得到了這個「機會」,進入了組織真正的核心層。

  那麼水無怜奈呢,她又是憑什麼,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拜託,她連唐澤的事情,都只是知道一個皮毛……

  「這算是,交易的第一個條件嗎?」聽出他是真的在詢問,水無怜奈調整好情緒,鎮定地問道。

  還可以交流,那就有迴轉的餘地。

  組織里的人,即便不是叛徒,也未必都是一條心,自然有可趁之機……

  「你可以這麼想。」唐澤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水無怜奈這次回答的非常乾脆。

  「……因為,我曾經是唐澤夫婦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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