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何謂絕頂
明教眾人平時都覺得自己意氣風發，行事肆無忌憚，以瀟灑不羈自詡，沒想到遇上波斯總教，竟然全無掙扎餘地！
一時間有人心生悲涼之感，有人則是大怒，紛紛抽刀拔劍，欲與波斯明教拼命。
畢竟單打獨鬥不行，咱還可以群毆。
反正面對外族胡人，不講江湖規矩，想必也沒人說嘴！
波斯總教見狀，也都手按兵刃，怒目而視。
就在這一觸即發之時，卓凌風輕輕咳嗽一聲，眾人不由轉過頭去，望向他那一方。
卓凌風說道：「范右使何來此言？你不過較技敗北，勝敗乃兵家常事，難道說，你明教連這點兒氣量也沒有嗎？」
明教眾人面面相覷，范遙沉聲道：「卓幫主，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麼？」
卓凌風雙手負在背後，緩緩前行，口中道：「當日我的確答應智慧王將人令一同交還明教，然而波斯明教是明教，中土明教亦是明教，為了公平起見，我將平等王、風雲三使還給波斯總教，將聖火令還給中土明教，這不算食言吧？」
眾人一聽這話，瞬間醒悟。中土明教喜笑顏開，波斯總教聽了身邊翻譯的話，各個目瞪口呆，又氣又怒！
波斯明教只要聽懂漢語的人，都想起當日卓凌風的確是這樣說的。
智慧王嘆聲道：「當日一見尊駕，我等心悅誠服，這才與爾等定下君子之約，沒想到幾日不見，竟然玩起小兒把戲，著實讓我等大失所望了！」
卓凌風微微一笑道：「激將法我五歲就會用了，閣下不用顯擺了。
伱可記得當日我就說過，這聖火令是我丐幫前輩從中土明教手中奪走，我從爾等手中奪走，這本就是物歸原主。
我剛當幫主不久，如今我丐幫又與明教結盟，我將聖火令還給明教更是天經地義，是爾等漢語水平太低，不知我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之處，故而沒聽明白，這又怪的誰來？」
「是啊，是啊，卓幫主說的沒錯，這聖火令是丐幫前輩先從明教手裡奪去的，今日又還了回來，這是世上最大的道理！」
「不錯！」
「是這個理！」
頓時人聲鼎沸，丐幫弟子也有一些圍觀之人都在起鬨。丐幫弟子覺得本幫揚名於眾前，可是明教人就有些吃味了。
饒是卓凌風說的是事實，他們上代教主將聖火令遺失，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這不是讓丐幫踩著明教上位嗎？
波斯明教的人嘰里咕嚕說個不停，卓凌風又聽不懂，當即說道：「況且你們不過是勝了明教的使者、法王，就想整頓明教，這未免有些想當然了，也沒半分道理！
你們若要以武功定輸贏對錯，呵呵，眾所周知，中土明教的第一高手乃是教主張無忌。
我縱然給你們，你們既拿不走，也保不住。如此，免得給中土明教奪去，反而能留總教幾分顏面！」
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適時響起：「我倒不信這一出！」正是輝月使。
卓凌風道：「你若不信，那就試試。」
從懷中取出六根聖火令，往右手上一托，平伸出去，說道：「你波斯明教若有人，能將它們從我手上取走一枚，我就信你能保得住，這六令給你們也未嘗不可！」
此言一出，眾人都覺得他過於狂妄。
適才常勝王與殷天正、范遙這場打鬥，大家都看了出來，此人武功縱然不及卓凌風，但場上一流高手均自忖有所不及，他伸手讓人直接取，也不免太過小覷了人。
輝月使與妙風使、流雲使對視一眼，看向智慧王。
智慧王怒道：「爾口出大言，可不要後悔！」
卓凌風微微一笑道：「卓凌風生平從不妄言，行事也不後悔！」
妙風使身子一晃，手指箕張，抓向聖火令。
眾人看得清楚，他這一抓，勢沉力猛，卓凌風功力再高，若是不做點穴之事，也決不能護住聖火令不失！
說時遲，那時快，妙風使右手抓住一枚聖火令，猛往懷裡一帶。
眾人瞧這一下至少四五百斤的力道，都齊齊盯住卓凌風，瞧他怎樣應對。
然而妙風使一拉之下，聖火令只是微一晃動，就仿佛與其他五枚都粘在一起，貼在卓凌風手上了，一時間大為驚訝。
妙風使當即手上加勁，臉上陡然間現出一層紅氣。
「乾坤大挪移！」
明教眾位高層是識貨的。
「乾坤大挪移」是明教歷代相傳的一門最厲害的武功，其根本道理也並不如何奧妙，只不過先要激發自身潛力，然後牽引挪移，但其中變化神奇，卻是匪夷所思。
波斯總教遺失心法，也只剩下一二層的粗淺功夫，但幾十年前他們得到聖火令神功，二者相配合，這才衍生出了極為怪異的武功。
而乾坤大挪移的主旨，乃在顛倒一剛一柔、一陰一陽的乾坤二氣，臉上現出青色紅色，便是體內血液沉降、真氣變換之象。
練至第六層時，全身都能忽紅忽青，但到第七層時，陰陽二氣就能轉換於不知不覺之間，外形上便半點也看不出來了。
當今世上只有張無忌一人練到了第七層，施展「乾坤大挪移」神功時，神色如常。
卓凌風與妙風使一搭上手，心中便是一寬，他已經用上了全真教中的「粘」字訣，手上誕生出了一股極強的粘力，那妙風使內力雖是陰柔異常，卻不夠雄厚，又如何拿的起來？
不禁忖道：「這樣子他也拿不走這聖火令，唉，今日武林恐怕除了張三丰，張無忌，黃衫女，恐怕再無旁人能夠做到。
今日借著這些外族人，要揚威於萬眾之前，也免得在英雄大會上遇上不開眼的。」
一念至此，瞅向流雲使與輝月使淡淡道：「你們三人一體，你兩也可以一起來！」
流雲使與輝月使見同伴情勢危急，身子一晃，分從左右搶近，快如電閃，各伸一手去拿聖火令，另一手向卓凌風腰間穴道點來，出手又快又准，確是高招。
眾人見這風雲三使果然身手不凡，卓凌風微微一笑，氣運周身，封閉住了穴道，兩人用出「透骨針」絕技，手指卻是如中敗絮，剛要運勁急催，另只手也剛按上聖火令。
可瞬間就覺聖火令上傳來一股莫大吸力，卓凌風不是自大之人，單靠粘力，實在不能在三人聯手之下拿住聖火令，故而運出了「吸星大法」。
三人的手在聖火令上膠住不動，用力抽回，竟沒法拔出分毫，同時內力急傾而出。
三人霎時間臉色忽紫忽紅，卓凌風知他們急運內功相抗，自己若在此時加勁，三人別說內力大損，臉上紫紅之氣再現幾次，就連內臟也必受重傷。
卓凌風心想這幾人練到這等功夫實非易事，而且英雄大會為的是消除矛盾，一體抗元，使重手傷了他們，主旨不合。
微微一笑道：「當心了！」
話音一落，將吸力轉為推力，將三人被吸來的內力又反送了回去。
三人此時正與吸力相抗，去力未消，再加推力，三人瞬間立足不住，向後躍出。
可是三人前力已失，卓凌風這一推力道又大，三人身在半空，經脈中一股熱流走過，瞬間軟癱，重重地直撻下來，砰的一聲大響，背脊著地。
這一下跌得如此狼狽，渾似個不會絲毫武功的常人。
眾人無不瞠目結舌，卓凌風站著身子未動，就將三大高手整治的如此狼狽，武功之高，實在駭人聽聞，當今世上不知有誰可及，心念轉動間，一個個都忘了喝彩。
卓凌風淡淡道：「我拿在手裡，你們拿不去，我給你們，你們也照樣護不住！」
風雲三使對於卓凌風的武功徹底的服了，他們這輩子也不想與之動手了，尤其剛才內力急瀉而出，簡直是世上最大的恐怖。
常勝王聽了翻譯，踏前一步，嘰里咕嚕說了些什麼，卓凌風眉頭微蹙，智慧王翻譯道：「常勝王說，閣下武功精深，他不是對手！
但爾若能三招之內從他手中奪走聖火令，我等再不與中土明教糾纏！」
卓凌風微一頷首，笑道：「那就接好了！」手上一震。
他與常勝王相距兩丈，這六枚聖火令便似底下有人用手托著送到的一般，分毫不差。
常勝王右手伸出，也同樣托住聖火令，右臂微地一沉，顯見附在令上的內力非同小可，而又恰到好處。
場上聚集了不少武學名家，均知卓凌風的武功已然到了傳說中的「摘葉飛花，俱能傷人」之境。
常勝王先將四枚聖火令揣入懷中，手中執了兩根。
卓凌風朗然一笑：「小心了！」腳下疾飄，一掌打向常勝王。
常勝王眼見青影一閃，左手一令往他手腕上砸落，右手嗖的一聲向卓凌風迎面劈來，他手掌翻飛，極為靈動。
然而卓凌風滴溜溜一轉，旋風般繞過常勝王正面，右手輕揮，快如電閃，已然拂中他肘腋。
常勝王不料他如是之快，甫欲變招，已經全身消勁，卓凌風左手轉了個極小的圈子，已將他雙手聖火令抓在掌中，跟著右手伸進懷裡，微一牽引，四枚聖火令盡數從他懷中飛出。
與此同時，卓凌風腰、膝、足絲毫不動，身子如被人用繩子扯著般，直退回原位，左手悠然伸出，這四枚聖火令從半空中，盡數落在兩枚聖火令上，發出「鐺」的一聲響。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人人均是心旌搖動。
因為他奪雙令，輕功、手法固然又奇又快，讓人一陣眼花繚亂，座中不乏武學深湛之人，卻連他如何出手也沒一人看得清楚。
然而等到兩人分開，這四枚聖火令又受到牽引之力，疊在一起，落在他手上。
谷口周圍能見者無不目眩神搖，撟舌不下，實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等不可思議的武功，縱然一些見過卓凌風武功的人，都不禁聳然動容。
尤其當世一些名聲不顯的高手，眼見常勝王武功何等高明，竟然在卓凌風手下走不過一招。
一時間縱橫武林，威風八面的銳氣盪盡無遺，就是想要在人前揚名顯聖的念頭亦是淡漠如水。
因為卓凌風此等神功絕技，他們心知縱然再練上一輩子，也絕無可能達到，登時心灰意懶。
其實卓凌風出手豈是一招？而是這一招之中，實乃包含了無數招式之變化。
何謂絕頂高手？
那就是最高。
武力可以有強弱，武學修為卻是同一層次。
然而有的人武功很高，堪稱絕頂高手，但表現力大有不同。有的絕頂高手，能夠一招秒殺一流高手，而有的人則就不行。
皆因有的人能在一招之中，臨時多次變動攻勢，比如你可以一招之內臨時變招兩次，對方可以變招三次，那麼你就是被秒殺的對象！
最強有力的證明就是掃地僧秒殺慕容博、又在喬峰全力攻擊下秒殺蕭遠山，幾人皆是登峰造極的武功，然而卻是一敗塗地。
皆因人家或因內力、或因速度，有能力多比你變招，他可以在攻擊一人後，又快速護住自己，就這一剎那，就已經是生與死的差距。
東方不敗面對四大高手遊刃有餘也是如此。
就比如卓凌風若與張無忌相鬥，只是見招拆招的打，兩人或許幾千招，也分不出勝負。
因為兩人內力均臻絕頂，沒有質的差距，然而卓凌風武學修為以及實戰經驗，讓他的應變能力純出自然。
他的幻發之能，就絕非張無忌所能及，兩人分勝負，斷用不了那麼久，最多幾十招。
而當年的郭靖與金輪也是如此，論武功在伯仲之間，郭靖因為楊過，大耗元氣未復，又經歷一天蒙古攻城，而金輪功力更是比郭靖多了二十年，兩人實打實的打，千招難分勝負。
然而全盛郭靖與全盛金輪初相遇時，作為上帝視角的人都知道，只需要幾十招內就能分出勝負，誰勝誰敗不言而喻。
原因就在於金輪的實戰經驗與郭靖差距太遠。
郭靖盛怒出手，一招之下就將小龍女當成稻草人甩了出去，她的種種奇妙武功，什么九陰真經、玉女心經、統統沒用。然而金輪卻無這個能為。
差就差在實戰太差。
因為金輪一輩子遇到的對手，都接不住自己三招兩式，他這樣一路走來的高手又談何實戰？
而郭靖與卓凌風都是從低到高，一路打過來的。
以他們的武學修為，只要是不如他的人，只要被看上一遍，那麼他的武功就沒有秘密可言，能夠精確到他何時受傷。
卓凌風與常勝王曾經在東海交過手，他下一招要出什麼，都在卓凌風的腦海里，單打獨鬥之下，自然是速敗。
因為像卓凌風這等武功、內力俱臻爐火純青之境的高手，沒有人圍攻的情況下，他不需要防護應付別人攻勢，只需要攻擊一人，那戰力之強，根本無可估量！
一句話，單打獨鬥，除了身具張三丰，黃衫女，張無忌這等內力、武功的人，他能秒殺任何人！
但這一節，武學修為不到的人根本理解不了，故而谷口面對這一幕，長時間的鴉雀無聲。
人人臉上均現出駭怖恐懼之色，因為在他們眼裡，卓凌風的手段已經仿佛不是武功，而是魔法妖術。
他倏來倏去，如鬼如魅，還有凌空牽引之道，他此時雖不說話，臉上帶著盈盈笑意，但那種懾人之力卻是更勝。
這樣一來，趙敏笑靨如花，群雄拍手喝采，就連明教之人也都不自禁的叫起好來，山搖地動，益增卓凌風威勢。
然而這也讓各大派場上的武學名家，各個悵然若失，他們突然覺得自己一直在坐井觀天，學了一輩子武功，仿佛沒了絲毫意義。
此番英雄大會，高手雲集，還想揚威於眾前，然而有卓凌風珠玉在前，任何人展露武功，又豈能揚名揚威？
這反而像是出乖露醜了。
范遙自負於天下武學無所不窺，然而他認不出常勝寶樹王的武功，更不知卓凌風手段，不禁長嘆一聲，說道：「天下居然有這等武功，范某人以往正是夜郎自大了！」
卓凌風看著波斯明教，微微笑道：「還有誰願來一試？」
波斯總教武功以常勝王為第一，風雲三使配合之下也是橫行波斯，但面對卓凌風都是不堪一擊。
而且他們對於卓凌風到底用何手法奪去聖火令，實不解其故，心想：「這人太過邪門，莫非會使幻術妖法？」
智慧王臉色鐵青，冷冷道：「明教永不敢忘卓幫主恩德，他日定有重報。」
他們本來是想藉助明教之事，在中原一展身手，但如今遇上卓凌風敗的實在太慘，只得說幾句門面話遮羞，哪有心情與中土明教爭勝，一行人個個面有慚色，低頭離去。
眾人又是一陣喝彩，打掉這群黃頭髮綠眼睛的波斯故人的傲氣，身為漢人，都覺得是種快意之事。
卓凌風也不去理會波斯明教人眾的來去，
常勝王走出數步，嘰里咕嚕說了幾句，智慧王停步回身，朗聲道：「常勝王說我等今日敗了，這聖火令也無臉再取。
可你說要還給中土明教，他卻想得知明教教主張無忌，比起閣下誰高誰低？」
眾人一聽這話，倏然收聲，齊齊凝望卓凌風。
卓凌風略一沉吟，正色道：「論武功，我與張教主在伯仲之間，論為人，他寬宏大量，胸襟似海，以德報怨，人人推崇，我不及也！」
明教眾人本見丐幫大顯神威，自家卻是丟盡了臉，心下頗有些不知滋味，這時見他如此謙遜，不由大悅。
場上不識卓凌風之人，均對他對生出了三分好感。
武林中有寧捨命，不舍名之說，故而最見不得狂妄之人。
以卓凌風冠絕天下的神功，他說出這話，就是對明教最大的體面。
群豪見卓凌風武功為人，都打到自己心坎中來，均感佩服之極。
范遙突然對卓凌風恭身一禮，說道：「卓幫主傲骨虛心，直讓我范遙心服口服了！」
趙敏不禁脫口贊道：「好一句傲骨虛心！」
她了解丈夫，骨子裡傲氣沖雲，但一直很是虛心，明明自己天下無敵，但善於發現每個對手的長處，從來不吝稱讚。
范遙展露一絲苦笑，拱手道：「范遙昨夜言語無禮，還望卓幫主海涵！」
說著深深一揖倒地。
卓凌風知道範遙在明教位分極高，不敢怠慢，連忙相扶，口中道：「范右使太客氣了。在下行事不察，連累明教與我一同受辱，本就是卓某人之過，昨夜貴教行事無有不當！」
大聖寶樹王乃是波斯總教的首領，嘰里咕嚕說了一串，智慧王朗然一笑道：「看來中土果是人傑地靈，張教主既然能得卓幫主此等人傑如此推崇，想必不是浪得虛名。
我等此來要助明教整頓教務，實屬多此一舉。」
說著看向范遙，殷天正，道：「不知本教聖女黛綺絲何在？」
殷天正眉頭微蹙，道：「黛綺絲已經是本教龍王，而今雖然破門出教，但也是我等小妹，今日咱們適可而止，貴教如有意，來日咱們再切磋技藝。」
他處事練達，黛綺絲依然活著已是意外之喜，至於丐幫揚名，明教損折，乃武林爭奪不可避免，倒不甚著意，就想化解黛綺絲的災難。
智慧王等人聽了這話，頓時憤懣胸臆，原來他們只知道紫衫龍王破門出教，成了金花婆婆，故而以這為藉口，想要收整明教，但卻不知紫衫龍王就是他們的聖女黛綺絲。
怎料卻從殷天正口中知道了這個真相，原軌跡中，是謝遜類似的說辭，讓波斯總教知道了這一節，為此小昭還埋冤過。
但波斯總教此時知道這個消息，卻又無奈何，他們先前說過，不再插手中土明教教務，當下也唯有從長計議。
幾名寶樹王又嘰里咕嚕說了一陣，智慧王道：「卓幫主，既然是英雄大會，我等一路行來，聽爾等也是以抗元為題，這與我明教教義相符，不知我等可否參會！」
卓凌風知道波斯也被蒙古欺壓，他們反抗蒙古，這也是實情，故而當年陽頂天才會同意收容明教聖女黛綺絲。所謂的波斯總教要讓中土明教聽命於蒙古，這是無稽之談。
遂拱手道：「言重了。我等反元自然是群策群力，諸位若有高見，尚望不吝賜教，卓凌風必定擇善而從。這也是本幫與天下人之福，請。」
言畢，目光不經意間從趙敏身上一帶而過。
眾人見他謙和，心中好受之極，但又覺奇怪，嗡嗡地一陣議論。
群豪中也不都是洞察時局的人，在他們眼裡，這波斯明教都是胡人，他們反的也是胡，如何能讓他們參加英雄會？
而且卓凌風雖然年輕，也不是喜好張揚之人，倒不知他為何同意！
但此時大家對他欽佩敬重，又攝於其威勢，就連中土明教也無異議，都各自散去，以待明日大會再見分曉。
不過人人都見丐幫揚足了威，露盡了臉，掩住了少林，武當、明教的光芒。
這些年來，丐幫弟子行走江湖，一直遭人白眼冷落，現今可真要刮目相待了。
這就是一人之力，拔高一個門派！
而這才是真正的絕頂高手！
不僅有天下無敵的武功，也有海納百川的胸懷，亦有時時自謙的警醒，更有捨我其誰、橫無際涯的磅礴氣勢！
與這種人共事，不由使人油然而生壯盛之氣，心中均有一個念頭，天下之敵何所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