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臉上驚愕的神情,覺得滿意極了。
「沒聽清嗎?那我再說一遍,你手裡的這個耳墜是我的沒錯,但我的這副耳墜幾天前就丟了,我早就來報過案。現在贓物在你手,我想聽你解釋解釋,為什麼我的鑽石耳墜會在朱南霜的手裡?」
她紅唇輕啟,冷冷一笑。
凌方寒再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反轉,整個人愣住了,額角處一地冷汗落下。
宋憐眯起眼眸。
這個男人當然不會知道,其實早在她重生回來後沒幾天,就獨自一人來報案。
丟失的這副耳墜讓她記憶猶新。
就在前一世里,朱南霜拿著原本屬於她的首飾,在眾人面前耀武揚威,大家都以為那是凌方寒送給朱南霜的禮物,紛紛指責宋憐因妒生恨,還偷人家的東西。
那一天,她淪為整個季城的笑柄。
明明凌方寒都知道,但他就是不願為她證明。
只因為揭開真相會讓朱南霜顏面掃地,而她……早就成為他心底的炮灰。
所以這一世,她先發制人。
只不過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前一世還要好一段時間才會出現的耳墜,今天居然在凌方寒的手裡冒了出來。
真是有趣!她的重歸已經開始改變身邊人的命運了。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振振有詞嗎?」
宋憐勾起嘴角,眼神越發冰冷,「凌少倒是說啊,為什麼這副耳墜會在朱南霜的手裡?」
「明明……是你派人去打她,你遺落在現場的。」
凌方寒的聲音有點沒底氣。
這時,警察已經查到了報案記錄,他們對了一下宋憐的身份證,肯定地說:「沒錯,幾天前這位宋小姐已經報過案,而且還提供了當時購買珠寶的發票和照片,確實是這副耳墜。」
「怎麼可能……」他震驚無比,直直地盯著宋憐。
「你說這是我遺落在毆打朱南霜現場的?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我的耳墜早就丟了,怎麼可能還出現在現場?」
凌方寒面籠寒霜:「說不定是你故意來報案,想要轉移大家的視線。」
「哈哈哈,你太看得起你的小情人了,或許在你心裡,朱南霜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但在我這兒——」
她慢慢湊近了,在他耳邊落下一句,「我每分每秒都想跟你解除婚約,根本犯不著對她動手,想太多是一種病,凌少,空了的話還是去精神科看一看吧。」
「你——」
凌方寒咬緊牙關,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蛋。
白皙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樣,這個女人確實有讓男人為之瘋狂的資本,那慵懶輕卷的長髮隨意披在肩頭身後,黑白分明的眸子流光溢彩,光是看著,都讓人忍不住心猿意馬。
「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不計較,但你也不能說自己完全無辜,你必須去醫院看望南霜,安慰她,讓她快點好起來。」
凌方寒鬆軟了口吻。
他覺得自己已經退了一步,給對方台階下了。
沒想到宋憐卻冷笑:「你不計較?可惜了,這件事的主動權在我手裡,還輪不到你不計較。」
她看向旁邊的警察,禮貌地笑笑,「我丟失的耳墜已經出現一隻,嫌疑人就是躺在醫院的朱南霜,我有理由懷疑,這一場就是她自導自演的好戲。她先偷走我的耳墜,然後找人打了自己一頓,再嫁禍到我身上,我請求警察同志幫我好好調查,務必要將犯罪分子緝拿歸案。」
「一定,宋小姐,這是我們職責所在。」
凌方寒眯起眼眸:「鬧夠了沒有?非要這樣嗎?」
他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卻被她狠狠甩開。
「要報警的人是你,要來見警察的人也是你,你現在卻問我鬧夠了沒有?凌方寒,我是給你臉了。」
她的笑容寒如冰雪,透著甜蜜而疏離的客套,「不好意思,這件事我追究到底。」
說完,她拉著溫橘大步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回眸冷笑:「作為你現在的未婚妻,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副耳墜的價值超過三百萬,你掂量一下你的心上人偷東西該坐幾年的牢吧。」
溫橘在一旁感慨:「幸好凌氏企業把她開除了,要不然偷東西的醜聞曝光,這企業形象還要不要了?」
頓時,凌方寒臉色發黑。
他還沒回過神來,旁邊的警察嚴肅發問:「這位先生,請帶我們去醫院,我們需要將嫌疑人緝拿歸案。」
重新回到車裡,宋憐鬆了口氣:「痛快,橘子姐姐咱們找個地方一邊泡溫泉一邊吃飯吧。」
「行呀,聽你的。」
溫橘也如釋重負,「剛才嚇死我了,我以為凌方寒真能對你不利,這狗男人也太不像話,不管怎麼說你現在和凌家還有婚約在身,對外他也應該顧全你的感受和顏面,怎麼會……」
「他對朱南霜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喜歡,我甘拜下風。」她聳聳肩,毫不在意。
「憐憐,還好你現在看開了,要不然對著這麼個未婚夫不得整夜睡不著?」
「可不是,凌方寒算什麼東西,不值得我為他難過。」
帶溫橘去泡了溫泉,兩人又美美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當晚就睡著溫泉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這一覺睡得宋憐格外滿足,第二天一早伸著懶腰起來時,發現溫橘已經出發上班了。
不慌不忙梳洗好,她回家換了身衣服,這才趕去凌氏企業。
出了電梯,她和凌方寒迎面相遇。
下意識的,她挪開視線,有些厭惡地微微皺眉——真運氣不好,一大早就遇見讓她不開心的人。
凌方寒剛剛開完會。
又見到宋憐,對方卻是這麼個表情,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等一等,一會兒我找你一起吃午餐。」
凌方寒強忍著不快的情緒,對宋憐說。
他的身邊還有企業高層,她很清楚,在這種場合下自己不能拒絕得太果斷,否則會讓人抓住把柄。
她笑了笑:「我早上起得遲,現在還不餓,午餐也不打算吃了,要不你找別人吧。」
「那就下午茶。」他明顯不耐煩了,「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再拒絕的話,我只能把你帶回家慢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