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曖昧頗深。
四周高管紛紛用好奇又探究的眼神在宋憐和凌方寒之間試探。
老實說，她很不喜歡。
眉間微蹙，她不著痕跡地點點頭：「下午茶吧，下午兩點，如果你有空的話來我辦公室。」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從他身邊掠過。
再多待一秒，她都覺得受不了。
一想到下午還要跟凌方寒一起吃下午茶，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有朱南霜在凌氏企業，她手邊其實也沒多少可以處理的資料，有大把的時間她當然要合理利用。
剛想上線刷積分學習，突然來了一條消息。
K：分期付款要看你表現，學得越好價格越低。
K：這套學習資料目前圈子裡售價是五千五百萬，我給你打個折，把零頭抹掉，五千萬。
宋憐：……
K：如果你現在不想要，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發給你的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
宋憐捂臉：……
所以，大佬是故意隔了一天才回她消息的嗎？
她抖著小手：五千萬……我要分期到什麼時候？
K：每學完一個小節，找我匯報成績，一次匯報抵一百萬。
原來是這麼個分期付款！
她立馬兩眼放光，感覺自己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Nora：好！
再看了看自己文件夾里堆積如山的資料，她又一陣惴惴難安，這麼多她學得完嗎？
一百萬一次，她還得足足匯報五十次成績。
一想到能跟和這位大佬繼續聯繫五十次，她就一陣激動。
想來想去，她忍不住問：K先生，你是不是認識我？
K：？
Nora：要不然，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K：……
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里，電腦的屏幕依然亮著。
楚天縱坐在桌前，雙眸微微眯起，上揚的嘴角顯示這一刻的好心情。
屏幕上是微信聊天窗口。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幾個字發過去。
而另外一邊的宋憐看見大佬K的回覆，整個人都傻了。
K：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就這……
一點暗示都沒有，直接讓她學習。
大佬K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目光落在那個文件夾上，她躁動的心頓時被撫平——不管對方是什麼來意，起碼她現在能從他身上受益良多。
重生一世，她已經看透很多事情。
穩了穩心神，她認認真真地回覆：好的，我一定，謝謝老師。
K：……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斷努力，時間過得飛快。
直到凌方寒來敲門，她才茫然地從一堆資料中抬起頭。
男人的臉上掛滿了冰霜：「我已經敲了好一會兒的門了，你為什麼不回應我？」
「哦，不好意思，我剛在聽國外新聞。」
她眨眨眼睛，拿掉耳機，「請坐。」
利落地起身打了個內線電話，她請秘書送咖啡和蛋糕來。
反正學了大半日，她也累得不行，這會兒剛好可以喘口氣。
凌方寒卻覺得這女人是故意的，玩的還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冷笑兩聲，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聊聊吧，要怎麼樣你才能去撤案？」
原來是為了朱南霜而來。
一點都不意外。
在那個女人面前，堂堂凌家大少爺就是個戀愛腦。
宋憐嘗了一口咖啡，輕輕笑道：「奇怪了，既然是你求我，應該是你帶你的條件來，怎麼會讓我先開口？我可不想撤案。」
「非得讓我把話說得很難聽嗎？」
他皺眉，語氣瞬間冷了下來。
「那就請你離開，我忙了這麼久不是來聽你說這些難聽的話的。」
她輕笑著放下咖啡杯，開始小口小口品嘗蛋糕。
從前，她在凌方寒面前從來不吃這種容易發胖的甜點。
她需要一個完美的宋大小姐的形象，生怕自己做錯一點點，都會惹來這個男人的不快。
現在她才不在乎呢。
她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懶得去管凌方寒怎麼看自己。
男人的眼眸卻落在她殷紅的嘴角邊。
她的皮膚雪白，哪怕在人群中都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所以當雪膚紅唇兩種顏色襯在一起時，那種衝擊視覺的明艷讓他喉間不由自主地發緊。
水潤的唇角處還殘留一點奶油，他看得忍不住想伸手替她擦掉。
宋憐卻用舌尖舔了舔，將那點奶油抹乾淨。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突然讓凌方寒小腹之下燃起一陣火苗。
他眼眸加深了：「你真的不去撤案嗎？」
「呵呵，那看你態度和誠意嘍，在我這裡，只要沒有涉及原則底線，都可以商量。關鍵是你凌少願意拿什麼來跟我談。」
她掀起眼皮，微微一笑。
明明眼底沒多少笑意，他卻被這一下驚艷到。
電光火石間，宋憐還沒反應過來，凌方寒已經到她跟前了！
男人的力氣極大，死死扣住她的纖腰，將她往柔軟的座椅深處壓去，頓時她動彈不得，逃都沒處逃。
他衝著她的唇瓣壓下來。
靠近了才發現，這女人呼吸間都透著甜美。
那是混合了她氣息里獨有的滋味，還有清甜的奶油香氣，這兩者結合更讓凌方寒的眼底竄起邪火。
宋憐又不傻。
她把對方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心底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噁心。
「放手！」
「你不是最喜歡我嗎？從記事起，你就跟在我身後，這麼多年了從未離開過。我可以跟你共度一夜，讓你——」
「徹底成為我的女人，完成你的心愿。」
凌方寒壓低聲音，這話說出口時，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混亂的心緒讓他都分不清這話是真心還是賭氣。
至少這一刻，他想得到宋憐。
她卻聽得啼笑皆非，咬緊牙關冷笑：「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的籌碼，讓我成為你的女人，以此來換我撤案，不再追究朱南霜的偷盜行為，是嗎？」
「等我們有了夫妻之實，兩家聯姻，我不會虧待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凌太太的位置永遠是你的。我會把南霜安置到你看不見的地方。」
他還沒說完，突然襠部一陣劇痛。
他忍不住大叫一聲：「啊！」
只見宋憐用力屈起膝蓋，重重給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