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章 力量之神
祖安克的城牆出現了一段缺口。
但這缺口還不夠大，科爾薩羅從光明聖火中跳躍出來，落入城中，泰坦神力激發到上限，身軀瞬間暴漲到二十米高，頭部的位置比城牆還高，猶如天神下凡。
「洛阿！」
正在狂奔過來的巨魔看見科爾薩羅此時的形態，臉上都是驚駭欲絕，連忙停住了腳步。
科爾薩羅揮起同步放大的戰斧，往城牆上的缺口連砸了幾下。
轟！轟！轟……
每一斧落下都是地動山搖，碎石亂飛。
整段城牆倒塌搖搖欲墜，科爾薩羅最後以一記神聖震擊打出，終於把這段城牆砸倒，無數石塊向外傾泄，落入護城河將其填滿。
恰在這時，冰翼龍群俯衝到下來噴出一道道寒冰吐息，將河水凍住，底下有城牆碎石為基礎，幾秒鐘內，形成了一條通向城中的冰橋，祖安克完全暴露在光輝軍團的面前。
「守住缺口！」
「絕不能讓敵人衝進來！」
祖安克城中響起了一聲大吼，科爾薩羅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高大強壯的巨魔戰將。
他比剛被自己殺死的巨魔戰將更高一些，超過三米，身材橫向生長，赤裸著的上半身一塊塊肌肉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皮膚上遍布青色紋身，手持巨劍，騎在一頭巨熊的背上衝鋒過來。
科爾薩羅眯了下眼睛。
這個受到洛阿賜福的巨魔戰將，經歷九次魂變，實力跟祖拉扎布差不多。
他帶頭衝鋒，身後跟著數百個同樣騎著巨熊的巨魔，每一個都比普通巨魔更加高大，至少是精英級別，全部紅著眼睛。
這些巨魔都是狂戰士。
力量之神烏索克的本體是一頭古曼拉戰熊，它能夠給信徒賜福「巨熊之力」，使得體型增大，進入狂暴狀態時力量暴增，實力突出的狂戰士還能得到一頭戰熊坐騎。
這幾百個狂戰士就是祖安克最精銳的軍事力量，聽命於血眼部族的酋長曼多哈斯。
沖在最前面的就是曼多哈斯。
「偉大的烏索克，賜我力量！」曼多哈斯怒聲大吼，身上的刺青扭曲發亮，原本就已經極為強壯的身軀再度膨脹，雙眼充血通紅，變成了一個四米多高的可怕巨魔。
他身下古曼拉戰熊也發出怒吼，四腳狂奔，狀如瘋狂。
跟隨其後的狂戰士紛紛進入狂暴狀態。
數百頭巨大的戰熊同時發起衝鋒，原始與瘋狂的氣息擴散出來，猶如千軍萬馬，爭先恐後的沖向城牆的缺口，仿佛要撕碎一切擋在面前的敵人。
科爾薩羅獨自擋在路上。
他回頭看了看，光輝軍團仍在護城河對岸的森林中，至少還要半分鐘，才能衝過冰面進入城中。
巨魔狂戰士會先一步抵達，堵住城牆的缺口。
這對戰局影響不大。
在自己選擇進攻祖安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這座城市的結局，只是過程會稍有不同罷了。
科爾薩羅感受到了一道強烈的目光，來自曼多哈斯。
這個洛阿戰士的血色雙眸中充滿了瘋狂與憤怒，以及昂然赴死的勇氣，唯獨沒有恐懼。
他的身後就是自己的部族與子民，一步也不能退，也沒有撤退的空間。
雙方距離飛快縮短。
曼多哈斯已經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前方那個比城牆還高的巨魔的身上的氣息，熾烈如火，神聖浩大，能夠與自己侍奉了數百年力量之神媲美，光是看上一眼就讓靈魂窒息。
但他沒有一絲猶豫，怒吼一聲，藉助巨熊衝鋒的勢頭一躍而起。
「為了祖安克！」
曼多哈斯高舉巨劍，斬向敵人的腦袋。
「勇氣可嘉。」
科爾薩羅心道一聲，閃電般探出了左手，泰坦巨人狀態下的他手掌堪比一堵牆那麼寬，無比精準的抓向曼多哈斯。
鏘啷一聲。
曼多哈斯的巨劍斬在科爾薩羅的手掌上，濺起大片火星，然後就被卡在肌肉中，連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他的眼睛大睜，根本不敢相信是這血肉之軀。
緊接著就被巨掌抓住。
科爾薩羅像是握住一個玩具般，任由曼哈多斯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將他拍向地面。
轟隆！
半個祖安克的地面震顫了一下。
曼哈多斯的身體瞬間爆開化為血沫，巨掌上爆發無數光明聖火，蒸發掉了曼哈多斯的鮮血碎肉，一記神聖震擊順勢打出，形成一堵十餘米高的火焰衝擊波，往前橫推數百米。
衝鋒而來的巨魔狂戰士猶如被一堵巨牆碾壓，並且附帶可怕的火焰風暴，頓時粉身碎骨。
「啊……」
一陣慘叫聲傳開，還有巨熊痛苦的吼叫，但很快就停止了。
科爾薩羅縮小身軀，他的腳下有一個巨大的掌印，面前數百米長街已經變成了火焰地獄，曼多哈斯和幾百個狂戰士以及他們的巨熊坐騎，在這一掌之下全部化為了灰燼。
他以閃光步躍上高空，落在冰翼龍的背上，俯視著祖安克。
很快。
光輝軍團從城牆缺口衝進城中，開始了一面倒的屠殺，血眼部族的酋長和精銳盡喪，即使仍有大量受到洛阿賜福的狂戰士，但在光輝軍團的面前，卻是不堪一擊。
冰翼龍在空中盤旋，迅速擊殺了祖安克的巨鷹獵手。
地面上的防線一觸即潰。
祖安克的軍隊只抵抗了不到一刻鐘，在十幾個殘存的高階狂戰士帶頭下，向光輝軍團投降了。
戰鬥比預想中要輕鬆許多，因為巨魔早已習慣了。
洛阿之間的戰爭，從來不會趕盡殺絕，他們知道只要改信就能活下來，洛阿需要信徒。那些頑抗抵抗，寧死也不願意改信的巨魔部族，大多已經遷徙到了神棄之地。
半天后，光輝軍團順利控制了祖安克。
但這不是結束。
在數十萬祖安克巨魔的注視之中，科爾薩羅再次現出巨人形態，掌上凝聚出一團巨大的金色火焰，扔向烏索克的神廟。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神廟被摧毀了。
巨魔們無不驚恐。
摧毀洛阿的神廟意味著什麼，他們再清楚不過，這是一個洛阿向另一個洛阿發出的最嚴重的挑釁，雙方不死不休。只有以其中一方的死亡，才能終結這場戰爭！
儘管祖安克的巨魔們在敵人入侵時，就已經知道這是一場洛阿戰爭，但是他們不願意自己的城市，成為洛阿的戰場。
「完蛋了。」
「洛阿會來祖安克嗎？」
「不知道。」
「我們的部族侍奉洛阿這麼多年，難道大家還不清楚，祂絕不會容忍這樣的挑釁，一定會來的！」
「可是這是一個陷阱……」
祖安克城中巨魔在擔驚受怕的同時，陷入了兩難境地。他們希望洛阿趕到祖安克，消滅敵人，為部族奪回自己的城市；但又害怕兩個洛阿在祖安克大打出手，毀滅了自己的家園。
怕祂來，又怕祂不來。
片刻後。
一道憤怒的吼聲從東邊傳來，祖安克城中所有巨魔齊齊看去，那是「沃達希爾」的方向，力量之神烏索克的洛阿神廟所在的城市，距離祖安克只有一百多里遠。
東邊的大地在震顫，森林中的樹木成片倒下，遠遠可以看到一個龐然大物正在快速接近。
科爾薩羅振翅飛上高空，遙望東方。
「竟然來了！」
他頗有些驚訝，自己不直接進攻沃達希爾，選擇了祖安克，任誰都能看出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洛阿時刻盤踞在古聖祭壇，不會輕易離開。
在南大陸的歷史上，幾乎每個洛阿的失敗和隕落，都是因為離開了自己的古聖祭壇，從而被直搗老巢，奪走了祭壇的控制權。有些是被敵人搶走祭壇，有些則是自己麾下的巨魔背叛，總之都沒有好下場。
科爾薩羅原以為烏索克不會來，也做好了應對。
如果烏索剋死守在古聖祭壇不出，那就以祖安克為起點，攻城拔寨，一個個征服沃達希爾以西的巨魔部族，直到印赫涅羅，幾百萬巨魔信徒的損失，逼迫烏索克出擊。
沒想到，剛攻克了第一座巨魔城市，這個洛阿就忍不住了。
「吼……」
一個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徹天際，隨即變成了語言，聲音中充斥著暴戾與憤怒：「巨魔，出來！」
科爾薩羅化為一道金色光芒飛出了祖安克。
在城外數里，他看到了力量之神烏索克，跟傳聞中的一樣，這個洛阿的形象是一頭巨熊。但它比科爾薩羅見過的任何戰熊都要龐大，從頭到尾超過三十米，軀幹渾厚強壯，覆蓋著黑色皮毛，四肢猶如立柱，一根根巨大的利爪閃爍著駭人的寒光。
它的熊頭極其粗壯，嘴部突出，一雙赤色眼睛儘管充斥著無盡的憤怒，但也殘存著幾分理智。
巨熊的體外散發著肉眼可見的紅芒，這是神性！
它站在一片空地上，身後的森林被碾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一直延伸到視野的盡頭。
科爾薩羅觀察了兩眼，眼皮不禁跳了跳。
烏索克的力量竟然達到了二十級，以它的龐大體型，想要達到力量極限太難太難了，體型越大，力量提升就越困難，可它做到了！
不愧是力量之神！
除了力量以外，它的「堅韌」也是二十級上限，還有「無限狂暴」、「凶暴撕咬」、「刺耳怒吼」、十級「撕裂」與「穿刺」，「極速自愈」和「斷肢重生」。
極速自愈和斷肢重生都是超絕要素，如果進階就能合併為「滴血重生」，但對於烏索克而言，是否進階並無差別。
因為它是洛阿，也就是半神。
半神的神性不滅，就能迅速治癒身軀的傷勢，身上沒有弱點，跟不死之身的效果是一樣的。而烏索克的神性極為浩瀚，靈魂之眼只看了一眼，科爾薩羅推算它的神性接近二十萬份！
這整整是索里姆長老的二十倍！
如果它得到神火將其點燃，轉化的神力很可能直接把它的神格推到三級以上，甚至有機會達到中位神。
如此龐大的神性，讓烏索克幾乎不可能被殺死。它沒有什麼突出的能力，就憑達到極限的力量與防禦，以及最簡單的攻擊手段，撕咬、爪擊，就能屹立於不敗之地。
跟它近戰無異於自尋死路。
哪怕是太古巨龍也頂不住它一記熊爪攻擊，傳聞中的黃金比蒙巨獸跟這個洛阿一比，也顯得黯淡無光。
「難怪它敢離開古聖祭壇。」
科爾薩羅暗道。
然而，烏索克並不是真正的無敵。科爾薩羅一眼就看出了它的短板，遠程攻擊手段比較欠缺，沒有魔法能力，古聖祭壇讓它能夠掌握龐大的能量，卻無法形成法術，只能簡單應用。
烏索克的奔跑速度很快，耐力無窮，但因為體型過於龐大，它在近身纏鬥中的靈活度只能算是中等。
「巨魔。」
烏索克也在打量科爾薩羅，熊臉上露出極為人性化的憤怒表情，但也非常謹慎，沉聲問道：「就是你掌握了塞琉祭壇？」
南大陸的每一座古聖祭壇都有名字，古聖只是做了編號，這些命名是巨魔和洛阿所取。
神棄之地的主祭壇叫做塞琉祭壇。
「是我。」
科爾薩羅點了點頭，此前掌控古聖祭壇的時候，有三個洛阿立即感應到了，並傳送了訊息。
那時的第一個聲音就是烏索克。
「你怎麼找到琉塞祭壇的？」烏索克臉上十分疑惑，「塞琉祭壇損壞已經七千多年，地面上的神廟出口也被摧毀，我和阿昆達、伯格雅恩那兩個傢伙找了很久，只能確定大概的方位，但是不知道在地下的具體位置。」
巨熊充滿了好奇。
它不懂古聖符文和文字，雖然掌握了古聖祭壇，但只是按照祭壇的提示進行應用，完全是傻瓜式操作。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掌控古聖祭壇一千多年以來，烏索克無數次研究它，卻始終不得要領。幾乎每個洛阿都是如此。
所以，當它感應到琉塞祭壇被找到並修復時，陷入極度的震驚。
這意味著，掌控琉塞祭壇的那個洛阿，肯定懂得古聖符文，至少比自己和其他洛阿懂得更多。
烏索克甚至在考慮跟神棄之地洛阿接觸，但出於洛阿的習慣，只做了一些試探，等待更恰當的時機。然而沒想到，自己還沒出手，對方卻打上門來了，直接攻占了祖安克，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它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顯然跟古聖祭壇的秘密有關，烏索克考慮之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離開沃達希爾跟對方見面。
它想知道答案。
即使這個巨魔洛阿不肯說，烏索克也不怕出事，它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靈魂之眼將烏索克的心思變化看得清清楚楚，猜到了它的意圖。
科爾薩羅有點意外。
這頭熊竟然還是一個好奇寶寶，為了知識鋌而走險。都說好奇心害死貓，看來也能害死熊。
「無可奉告。」科爾薩羅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