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停車場。
武協車輛蜂擁而來!
神情凝重的武者從車內走出。
大堂里,原本還好奇吃瓜的旅客登時紛紛低頭,避免和這些煞星有眼神接觸。
為首的武者直接找到領班——
表情冷酷。
「照片裡的人,你認不認識。」
領班又是躬身又是點頭,往他手裡的照片一掃。
登時眼皮一跳:「我、我……」
那武者低吼:「別浪費時間,耽誤武協做事?你這條命都賠不起!」
領班兩腿一軟。
慌不迭點頭!
那武者終於鬆了口氣。
找了這麼久,松大宗師身邊,那位名叫松靈的公子哥兒,總算是有著落了!
卻只聽酒店領班臉色蒼白,顫顫巍巍開口:「上、上周我確實見過他好幾次。他連著幾晚都過來開房,確、確實身邊也都帶了人。可是,那種行業的從業人員,都是他自己找的啊!他們自己談好價格進來玩的,和我們酒店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們清清白白做生意,真的不提供那種服務!」
「冤枉啊!上個月不是掃黃剛掃過嗎!這個月怎麼又來了……」
武者:「……」
武者怒喝:
「我們只找人,對松小少爺的私生活不感興趣!」
「他最後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領班沉默。
您剛不是說不感興趣嗎?
他趕緊翻看房客登記資料:「最後一次……7天前了。他也不只盯著我們一家睡,您要不要看看其他五星酒店?」
武者不耐: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過來?人就在這裡!」
「這裡還有什麼可疑人物?」
領班找來前台,前台七嘴八舌討論一番,終於指向同一個人。
「前兩天就住在這裡了。」
「戴了個墨鏡!看上去可奇怪呢,走路姿勢也不利索……」
武協的工作人員神色一肅。
很快。
住在3409的後天武者被帶了下來。
他被強制摘了墨鏡,一臉懵逼。
押著他的武者面色沉沉:「這就是你們說的可疑人物?嗎的哪裡來的傻子,大白天戴墨鏡做什麼。」
後天武者茫然:
「公司給了我12個月帶薪休假,我喜極而泣不行?」
「哦,我知道你們為什麼抓我了。聽說武協一年只放7天,過年3天還要調休——」
為首的武者身形巨震: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大宗師說了,人就在這裡。找不到?封車庫,堵門!」
「把酒店翻爛了,也得把松小少爺找出來!」
身後有人急促提醒。
「頭兒,大宗師來了,車已經到路口了!」
武協那位管理人員頓住。
視線陡然望向酒店經理:「還有剛才的監控,調出來。過去十分鐘,誰從這裡走出去了,哪輛車開出去了——」
「漏掉一個,我拿你是問!」
酒店外,沿著外白渡橋的江景街道。
繁盛的車流燈火之中。
一輛保時捷帕拉梅拉,和全副武裝的黑色SUV擦肩而過。
在車身錯開之後。
陸瑤光低聲開口:
「——松陽的車。」
楚硯蹙眉。
她的對松陽的感知比陸瑤光更早。
大宗師的真元在整條街道蔓延,如同針刺一樣,讓她靈台不適。
松陽在用他自己的方法「找人」。
只是真元掃過她的一瞬卻沒有半點停頓,也不知道是因為此時全力運轉的太玄經,還是因為系統升級之後的奇異體質。
楚硯從後視鏡望去。
酒店音樂噴泉旁。
有人手持路障,匆忙在酒店附近擺開,停車場出口的升降臂已經降下。有情緒憤怒住客在和酒店交涉,工作人員卻只能不斷賠笑,解釋說是武協辦事。
不出意外。
哪怕整個酒店的人都忘了他們,十幾分鐘後,武協也會通過這輛車,知道陸瑤光的存在。
駕駛座上。
陸瑤光單手操縱方向盤,在車流之中穿梭。
另一隻手不知道在儀錶盤上搗鼓什麼。
只有在路過違章攝像時,才神情端肅,狀似認真開車。因此即使在逃亡的路上的,也不會被輕易扣掉寶貴的駕照分。
楚硯收回目光。
於她來說。
更重要都是被突然吸收的異詭,和莫名升級的系統。
【系統。】
她在腦海呼喚。
系統安靜如雞。
楚硯擰眉:【系統。】
系統繼續裝死。
楚硯:【陸瑤光說他要跳男團舞。】
系統激動冒頭:【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楚硯面無表情:【出來了就別找藉口回去。把剛才升級過程,給我——解釋清楚。】
帕拉梅拉穿過鬧市區。
在深夜的老城區里飛馳。
系統在楚硯腦海里被被迫交代:【我、我也不知道呀!剛才宿主除靈的時候,我好像腦震盪了耶,然後就有很奇怪的能量向我流入進來,就好像我被修補了一部分一樣。】
【我覺得整個統都充滿了奇異力量……】
【吸溜。】
【要是能再吃一次就好了!】
楚硯垂眸。
道種和母株各有命數。
道種還會產生新的母株。
母株的成長——需要養分。
腦海中飛速閃過異詭透露出的信息。
她抬腕。
強大的先天中期武者真元,在孱弱的偽裝下,生生不息流轉。
如果在所有因果的背後。
真的有一隻手在推動這一切。
至少到這一刻。
她都是此中無條件的受益者。
而要真正追尋真相,此時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地方。
——洞庭湖。
終於。
一處廢棄停車場內。
陸瑤光剎車。
楚硯看向手機:「十分鐘前,松陽利用權限,向整個武協和S市公安系統發布了通緝令。目標就是——這輛車。」
陸瑤光頷首:「好。」
然後捲起袖子,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了車牌套上。
繼而是車標。
對上楚硯的目光,陸瑤光解釋:「保時捷,很顯眼。」
說完直接把MI兩個字母貼了上去。
楚硯:「……」
哦。
保時捷爆改小米。保時米,帕米梅米。
下一瞬。
整輛車顏色驟變,白色轎跑在瞬間被低調的銀灰包裹。
楚硯驚訝:「微膠囊車漆?」
陸瑤光點頭:「寶馬的專利,利用電泳改變負載電荷的顏料流向。」
以陸瑤光的處境,能弄到這種東西依然讓人側目。
楚硯似有所覺:「材料——」
陸瑤光臉色微紅:「向玄創申請的。」
兩人重新進入車內。
楚硯琢磨:「以造槍的藉口,申請毫不相關的電泳材料,玄創竟也能也批下來。」
陸瑤光溫和表示:「玄創很好。」
楚硯:「好薅羊毛?」
陸瑤光頓了一下:
「我會儘快改掉這個習慣。」
「畢竟,我的新投資人是您,楚小姐。」
保時米重新駛向繁華的街道。
在從昏暗的弄堂小樓進入喧譁的不夜之城之前——
陸瑤光突然開口:「楚小姐,您的身體還好嗎。」
楚硯:「能打,死不了。」
陸瑤光點頭。
他微微皺眉:「我們手上的道種,隨時會再有異動。松陽隨時會成為我們的威脅——」
楚硯看向手機。
簡訊界面。
同樣被騙的團團轉的松陽暴跳如雷。
多次詢問是不是她對松靈下的手。
秦王印下,洞庭湖底。
她到底在對松氏圖謀什麼——
楚硯勾唇。
關掉手機。
「松陽。」
「今天還對付不了他。」
「再拖一天。」
陸瑤光一愣。
只聽楚硯緩慢說道。
「他是這數十年間,松氏唯一行走在外的大宗師。」
「得失有常、榮枯有數。他身上那些因果——總有一天,會招致旁人對他動手。」
「既然如此。」
她反問。
「那一天,又為什麼不能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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