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Caroline坐在窗邊等候，聯繫方式是從左芮那裡要到的，當顧丞一口應允她的邀約時，她躺在房間裡發了一聲尖銳的鳴叫。
掏出化妝包在鏡子面前補妝，挑選衣服，噴合適味道的香水，她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出門前再三確認自己形象過關，就拎著包走了。
直到看見站在顧丞身邊的左芮前，Caroline一直以為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約會。
左芮換了身粉色系打扮，顧丞依舊是板正的西裝，跟線上會議看到的沒有區別。
按開會時，顧丞英語的流利程度，應該是不需要左芮跟在身邊做翻譯的。
除了兩人有特殊的關係，Caroline想不到什麼他赴約還帶著秘書的理由。
她偷偷的，在手機上發消息給辛蔓：「顧總說喜歡你怕不是真心的，肯定是見色起意，他今天和我見面居然還帶著秘書！」
此時辛蔓正在跟弘初夏聚會，沒來得及看手機。
兩人一併入座，顧丞抬手示意服務員，看上去風塵僕僕，落定後先開口致歉：「Sorry, I'm late.」
「It's okay. I can call you Gu Cheng on non-workplaces？」
「Sure.」
顧丞先是客套地點好餐，聊了幾句口味喜好，才直入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他口語很好，稍微帶一點國內的口音，對話自如，左芮坐在旁邊沒有開口的機會，「這幾天沒見著辛蔓，她是去幹嘛了？」
Caroline也能理解，畢竟他處在追求Sili的狀態中，自然會想了解她的動態，所以沒有隱瞞，「Sili去同她在這裡的朋友見面，這幾天都不會在。」
顧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眉眼低垂，細長睫毛輕輕撲在眼瞼，投出根根分明的倒影。
左芮終於尋到機會開口說話：「Caroline姐姐找我們顧總是有什麼事嗎？我們下午還有會議要開。」
眼前人身體微微朝有人的這邊傾斜，頗具小鳥依人的姿態，坐下時，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雙腿勻稱修長，若不是Caroline知曉對方身份，還真要以為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對情侶了。
她看人一向隨心，此刻，她對這個左秘書的觀感並不是很好，說話直接，「原來左秘書也知道我找的是顧總，而不是你呀。不知道左秘書一同前來，又是有什麼事呢？」
「啊——」左芮意味深長，「我和顧丞住在一起，下午都要去公司，所以順路來了。」
顧丞擰眉，對她曖昧的用詞感到不適，及時開口，「只是在一個小區，她的車拿去保修才順路載一下，若是打擾了這次見面，我先說聲抱歉。」
飛速撇清關係，沒留給人有遐想空間。
左芮端著杯子的手繃緊，手背筋骨凸起，又很快恢復原樣。
她早該習慣的，待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著同事間該有的距離，從不逾矩，這次跟著他來也只是坐在后座。
他的副駕駛從未有人坐過，連蔚吳也要被強制塞后座。
只是她不懂，五年了，顧丞怎麼就放不下。
喝酒喝了一年又一年，染上惡習，到最後弄成胃出血，半夜蔚吳載人去醫院，她盡力相陪，也沒換來正眼相看。
此次他來找這個Caroline是什麼目的她一看便知，她有私心，找了個藉口跟過來，只要能讓那個人稍微誤會，捱到他們一行人離開這裡就行。
五年都不在，又何苦這個時候還要再相逢。
左芮悲愴地想著，完全沒注意到對面Caroline打量的眼神。
「倒是沒打擾什麼。」Caroline錯開眼，眉梢染上笑意，微微側身，同顧丞聊天，「不知道平西市有什麼適合約會的地方推薦呢？難得天氣明媚，工作也告一段落，能藉此機會仔細看看平西。」
「或許可以嘗試一起露營？就當星辰科技為了犒勞你們此行千里迢迢趕過來合作。」
顧丞雙腿交疊，後靠貼上沙發軟背，平靜的眼波里，藏匿著期許。
Caroline一下就明白了顧丞邀約里更深一層的意思。
露營，一向是多人活動。
五個人很方便，再加那麼一兩個也很方便。
Caroline並沒有拒絕，她知道自己處在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僅憑一兩次見面又怎能將別人的目光吸引至自己身上來。
「好，我會我的組員傳達顧總的意思，屆時電話聯繫？」Caroline揚起手機，歪頭含笑。
顧丞掏出手機解鎖，不需言語，互相留下了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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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營這天，水洗過般的天空無暇到半縷懸浮的白雲都沒有。
陽光沒有阻擋地直射下來，四位女生做好了嚴密的防曬措施。
Caroline瞧見從車裡下來兩位女生的時候，恍惚了一瞬，後看見Sili熟稔地同她面生的那位打招呼，又拉著過來介紹給她，才知道這人是她在國內的好朋友，也就是蔚經理的女朋友。
而另外一位似乎習慣了蹭來蹭去，此行又跟了過來。
顧丞的車載了三個人，整整齊齊坐在后座，副駕駛永遠都是空著的。
Caroline好奇，蹭了蹭離自己最近的Sili，「為什麼他的副駕駛從不坐人，如果不是他說自己在追求你，我都要以為這個座位是為了他念念不忘的前任了。」
辛蔓沉默。
呃，就是說，有沒有可能……
他也是有可能有前任的呢？
「我跟他還沒到這種地步，可能真是為了他的某一位前任吧。」
誰知道他有幾個前任。
聲音不大，身邊的弘初夏能聽見，正提著東西朝他們走過來的某人，也能聽見。
「嗯，有一個前任，但是在蔓蔓面前，都不重要。」
辛蔓、弘初夏、蔚吳：「……」
知曉真正內情的人，腳趾頭馬上要扣出城堡了。
蔚吳搓搓手臂疙瘩，受不了一點，扛著露營包，挽著弘初夏手先行開溜。
「蔓蔓我先走一步。」弘初夏一步三回頭，十分不舍。
遠去好幾步了，還能聽到蔚吳的碎碎念：「你到底是選我還是選她，要不然你讓她去給你搭帳篷得了……」
中英混雜的語言環境快讓辛蔓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邊Caroline同她一併扛著東西跟在他們兩人身後，另外三個人選了一個大號帳篷，人群最後，還有兩個人。
左芮的處境有些為難，她本以為可以跟弘初夏一起搭帳篷，一時間忘記了弘初夏跟蔚吳是情侶。
她跟顧丞落了單，自然是不可能和在一起。
她從車上拿下裝備，差點連著帳篷一併摔著，踉蹌幾步，就當她決心放棄想要尋求幫助時，抬眼就只能看到顧丞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