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218.龍之詛咒!李老師在尋找,夜南絕要殺雷王(4.3K字)
白素璃聞言愣了下,可旋即又憤怒地質問:「怎麼會?」
她已經忘記了面前站著的是娘娘,因為若夏閻不是司馬白的前世,那其他的一切會不會也是假的,也是在騙她?
不會的,相公和她的一切都是真的,相公不會騙她。
「你說謊。」她紅著眼,瞪著太后。
繡姬難得的沒生氣,她輕聲道:「事情到底如何,需要再尋到夏閻問清楚,哀家也沒說他一定是懷著惡意。只不過這件事上,他肯定是欺騙了你。」
「大炎皇室的人憑什麼沒有前世?」白素璃抓著一根救命稻草,「連我都有前世,大炎皇室那麼多人,總.總會有人有吧?」
繡姬溫聲道:「傻姑娘,你還沒明白自己的特殊,有前世的人是極少極少極少的。
至於為什麼大炎皇室沒有前世。
那是因為」
她略作停頓,決定對面前的少女揭露真相。
她和她之間的羈絆很深,可謂是包藏著所有女子該有的情感,師徒,君臣,母女,如今還有姐妹
她對她,本不想隱瞞什麼。
思索了下,她忽地問了句:「伱知道為什麼每一代大炎皇室在奪嫡時,皇子們都要拼個你死我活嗎?」
白素璃愕然了下。
繡姬道:「既然哀家一直都在,哀家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呢?為什麼總要弄到每一代就只剩那麼一兩個皇子?」
「因為這是他們的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大炎皇室挖了自己祖宗的心,扒了祖宗的皮,所以受了祖宗詛咒。
這祖宗,是龍。
龍蛻山上的屠龍槍插著的龍心,就是大炎皇室老祖宗的心。
那不是勇武的證明,而是罪孽的證明。
這是自祖帝以來,就存在的原罪。
這罪流淌在大炎皇室的血脈里,世世代代,不會消泯。
龍,詛咒他們,自相殘殺,當殺戮達到一定程度後,會恩賜他們屬於龍的器官,讓他們成為半人半龍的怪物。
所以,每一代大炎皇室奪嫡之戰,都必然會殺的血流成河,死者.即為祭品。
祭品達到一定程度,下一任帝皇就可以獲得龍的器官。
龍,同樣詛咒他們,沒有前生,沒有來世,不得超脫入宗師。
這詛咒是極其強大的,是根植於血脈之中的。」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沒人能拔出屠龍槍了嗎?
因為拔出屠龍槍,就意味著獲得龍心。
但獲得龍心的正確方法,是以幾代皇室之命,來平息龍的憤怒。」
「這就是大炎皇室血脈的真相。」
白素璃默默垂首,又搖了搖頭,問:「龍是什麼?怎麼會是大炎皇室的祖宗.」
繡姬道:「龍算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那一類存在,若是比對境界,那應該是不朽了。而我們,依然停留在宗師。」
白素璃道:「那這樣的龍憑什麼會成為大炎皇室的祖宗。」
繡姬輕聲道:「其實.龍是歷代皇朝皇室的祖宗。
大炎占了江山,那龍自然就成了大炎皇室的祖宗。
無數個時代,皇帝封禪祭天,祭拜的就是這條龍。
皇帝自稱真龍天子,而真龍正是這條龍。」
白素璃不依不饒,抓著一點破綻就瘋狂攻擊,「那這麼可怕的龍憑什麼會被祖帝給挖掉龍心?」
繡姬道:「誰說挖的是本體?
真龍的本體是下不來的,那是祂的一個分身,一個叫計蒙的分身,可這分身被大炎祖帝給騙了,還挖了心,分了屍。
祖帝本以為有了這些器官,從此能夠天下無敵,卻沒想到.受了可怕的龍之詛咒,且永遠無法達到宗師之境。」
她感慨道:「若是大炎皇室有人能見了天地,在見到天的時候,想必會遇到那條真龍.」
白素璃想要再辯駁,卻發現辯無可辯。
她還能說什麼?
駁斥娘娘的話是錯的麼?
可那除了自欺欺人,還有什麼用?
「小白,你我同與一個男人睡過,也許還同被一個男人騙過,和哀家一起來揭開真相,來揭開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可好?」
白素璃眼兒紅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相公是她的一切,可這一切.卻毀於欺騙。
繡姬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柔聲道:「小白,我教過你,在做出判斷前,總要先搜集足夠的信息;在最終決斷前,總要摒棄腦海中先入為主的印象。
不要輕易將感情浪費在缺乏事實支持的判斷上,夏閻未必是個壞男人,他這麼做也許有他的深意我們一起去尋找,可好?」
「可可如果.」白素璃抽泣著,眼淚滾了下來。
繡姬道:「如果他真的是個壞男人,也真的沒有深意,那我們就一起殺了他,把他分屍。」
「娘娘.我好心疼」白素璃淚水止不住地流下,然後撲入繡姬懷裡。
「以後.叫姐姐吧。」繡姬揉著她的頭髮。
「姐姐姐」
當繡姬決定在玉京調查一個人,這個人就算是隱形人透明人,也會被調查出來。
很快,她就尋到了截教分堂的蘇櫻,又挖出了「小寡婦」安沫,以及霍家那位名為霍君雄的胖子。
沒有人能拒絕這位鎮壓大炎千年的老祖問話。
蘇櫻,安沫,霍君雄都不能。
繡姬細緻地了解著始末,再比對著時間。
然後,她發現夏閻似乎沒做過損害玉京的事,反倒是事事都在幫著玉京。
這個發現讓她稍稍安心。
可還不夠。
知道真相的,只會是夏閻本人。
她要找到夏閻,這不僅是為了她和小白,而且還是為了弄清楚夏閻究竟是誰,因為這本身就牽涉到很多的秘密。
可如今玉京混亂,小皇帝司馬雄還未成長起來,她不可能長時間的離開皇都。
至於白素璃,她更不可能放著離開玉京。
江南的情況她聽說過了。
那裡很亂,而且四大世家必然獲得了某種大道至寶,且這大道至寶必然也和封魔榜一樣,存在問題。
金霞山就是例子。
簡而言之,如今世界的危險線正在提高。
現在,真正還能在外獨自走一走的,怕只有三階和四階的宗師了。
諸多事務書寫於奏摺,鋪散在御書房的案几上,又有的堆疊成投下長影的「高樓」。
昏暗的燈火在室內,而室外,是午夜的春風在月光下吹動樹上凋零的花瓣,飛落如霰似雪。
繡姬輕輕揉了揉眉心。
忽地,她有些恍惚和疲憊,便伏在桌上,未幾便入了夢。
她做夢了。
而且還是個古怪的夢。
夢裡,似乎有聲音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來。
「鳳繡~~~」
「鳳繡~~~~~~」
聲音細小,好似在與她訴說著什麼,但她卻聽不清,而當她追趕過去時,這夢便又破碎了。
繡姬猛然睜眼,美目靜靜面前連枝燭台上閃爍的燭光,緩緩道:「中天大天神逝境」
她記得這個聲音。
這是她還在中天大天神逝境時,常常會聽到的聲音。
不過,她對這個聲音並沒有好感,好像她遺忘的過去.就是拜這聲音所賜。
「為什麼會突然聽到這聲音?」
「是最近太忙碌了嗎?」
「還是太煩心夏閻的事?」
繡姬柔荑微抬,揉了揉眉心,長腿交疊在一處,挺起身子又為自己倒了杯茶,紅唇輕抿,淺淺啜飲。
午夜沒睡的,其實不獨繡姬一人。
小隻的李老師坐在庭院裡,自斟自酌,忽地許是來了詞性,輕聲吟道: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丈夫死了。
徒弟也沒了。
她其實不在乎徒弟是不是老祖,她在乎的是徒弟和她感情是不是真的。
她覺得是真的,至少.她要找徒弟問明白。
可徒弟在哪兒?
她抬起手,手指在虛空里,良久寫了個「尋」字。
心境,契機,諸般變化,驟然在她心底形成了一重重錯綜複雜、玄妙無比的交錯。
這種感覺,李老師已經很熟悉了。
這是感悟新符字的徵兆。
可還差些契機
「上天總是垂簾多愁善感的可憐人麼?」李老師自嘲地嘆息一聲,瘦瘦小小的身體在春夜的料峭之寒里有些瑟縮,有些孤單。
數日後。
李老師決定出去走走。
她沒帶任何人,就連自家侍女小肥都沒帶。
她裹起了斗篷,孤獨地走在江南街道上,想著之前和徒弟在一起的日子。
徒弟是她最親的人了。
那徒弟就算是老祖,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旅行,一個人到處走走停停,酒醒花下坐,酒醉花下眠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可這第一流的才女,卻也陷入了最痛苦最黑暗的時刻。
孤獨,強烈的孤獨感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
而想到餘生漫漫,卻只能孤身一人,這種孤獨感和恐懼感就更強烈了,這讓她飲酒時的動作幅度越發決絕。
她甚至買了一個大酒葫蘆,時不時就飲幾口。
許是單身女子,又小小巧巧,獨自飲酒,總會被有心之人看中。
可是,李老師好歹是二階大宗師,是「彈藥庫本庫」的存在,這些人懷著歹意的還未近身,就被李老師抬手一張大風符吹到不知哪兒去了。
若只是想來調戲的,李老師就略施懲戒,若是想做壞事的,李老師直接一下就把他吹到天上,然後落下來摔死了。
在這些日子裡,她覺得那一張字符的契機正在獲得。
如果她能寫出「尋」字符,她能不能找到徒弟?
數日後.
一處風景優美,但卻偏僻的小院子裡。
老頭兒正坐在躺椅上搖著,白髮老嫗在一側靜靜看著他,然後道:
「你血旗的三漩已經都填好了吧?
撒豆成兵也練成了吧?
既然這樣,我就帶你去逝境裡感悟。
等到你把徹底煉化了血旗,之後才能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夏閻點點頭。
心魔道,功德道,雖然是兩個選擇,但如果可能他想再多看看。
「到底怎麼在逝境裡活下去?」他問出了疑問。
夜南絕道:「前期靠符字,後期則是與逝境中存在的那位怪物產生交流,並達成某種交易。」
「符字?我也曾試過.可符字在逝境裡的效果並不強。」夏閻道。
夜南絕道:「那是因為.相公的符字並不完整。
這麼說吧,每個字是不是其實包含了很多含義。
而你所書寫的符字,只是藉助了其中一個含義.
你若要發揮出符字真正的威力,那就要搜集齊全。
當然也可以是感悟齊全。」
想著,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字軸,遞給夏閻道:「這裡面有一個雨字,和相公的那個雨字應該能夠融合,待到融合了,就算沒有徹底完整,但在逝境裡也能夠發揮作用了。」
「多謝了。」
「你我夫妻,謝什麼?等到在逝境裡過了百年,你我自然相知相識,走吧.閻郎。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出發吧。」
「嗯。」夏閻應了聲。
可就在這時,忽地他看到夜南絕呆住了。
夜南絕雙手猛然抬起,用力地抓著頭髮。
夏閻以為是之前金霞山上的遺留問題,急忙上前,問:「又頭疼了嗎?」
夜南絕道:「不是,不是金霞山。」
她咬牙切齒,忽地道:「是該死的拓跋雷王,他居然敢利用封神榜的意志在召喚我可事實上,他之所以能做到這種地步,也是封神榜本身的意志。
如果不是有驚天動地的大事即將發生,封神榜是不會下達這種強制召喚令的。」
夏閻奇道:「會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我不想去.我想和閻郎去逝境。」夜南絕顯然在抗拒著召喚,可沒多久,她痛苦欲裂,發出慘叫。
夏閻道:「你去吧,反正我一時半會也不會死。」
「可是.可是」夜南絕扯去老嫗外皮,銀髮飛舞,雙目緊皺,終於她承受不了了,發出一聲母獅子般地咆哮,「宰了你們,宰了你們!!」
她從虛空中拖出一把長刀,然後看向夏閻,柔聲道:「閻郎,我先去宰了拓跋雷王,宰了封神榜里的人。
我宰了他們,封神榜就不敢再這麼強行召喚我了。
等我殺光了他們,我就回來找你,給你生孩子.
你.一定要等我。」
夏閻無語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記掛著生孩子呢?
「我等你。」箭在弦上,夏閻是不說也得說了。
三字落下,夜南絕又溫柔地道了句:「相公,我愛你。」
說完,她整個人好像瘋了般,揮著長刀,斬破虛空,直接沖入了滾滾灰河之中,須臾就不見了。
夏閻看麻了.
他握了握手中的捲軸。
既然夜南絕走了,那他決定一邊觀望局勢,一邊練字。
觀望局勢,是為了看看有沒有機會去到玉京,畢竟通過夜南絕,他也大概了解了繡姬真正實力的可怕,若是冒然前去,說不定就被繡姬給幹掉了。
此事定要慎重。
而練字,則是為了去逝境。
等到兩個雨字融合了,他就自己去逝境提升一番。
隱約之間,他感到這個世界的節奏變快了,他必須也要加快提升,才能跟上世界的節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