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黃小明以前也總說我的形狀好看,你覺得呢?
表演繫心態都快崩了。
柳伊菲成天去導演系攝影系也就算了,畢竟已經畢業了。
但景恬.
去年開學請假。
請假理由:翹一部分表演系的課,去和柳伊菲一起聽導演/攝影系的課。
汪勁松咬咬牙,批!
去年年底再請假。
請假理由:翹一部分表演系的課,去擔任學長新項目的演員排練工作。
收到請假條時,班主任王春子人都麻了。
找崔新琴,崔教授聲稱不歸她管,一推六二五。
沒辦法,只能再次把難題交給汪勁松。
對此,汪勁松騎虎難下。
考慮到前邊兒都批了,相當於是已經做出投資了。
這會兒要是不批,不就等於白費了嗎?反正都是翹一部分課,去外邊兒總比在校內的導演/攝影課堂上露臉要好。
索性,再咬咬牙,批!
等到今年,新學年還未開始,還處於暑假期間。
請假條叒來了!
請假理由:去跟組學長的項目,於實踐中學習。
好傢夥,這下直接就是翹了所有的課,人都不來了。
學習?
你學的內容,它正經嗎?
你可是表演專業的哎~
可面對景恬一句「藝術是共通的」。
又一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再一句「觀察實力派以及老戲骨的演繹,揣摩並消化學長的現場指導,耳濡目染,藝術薰陶」。
汪勁松竟無言以對。
當顫著手批完景恬的請假條之後,汪勁松癱靠在椅背上,欲哭無淚。
砸了!全砸了!
表演系的名聲,砸我手裡了啊!
攝影系會怎麼看?導演系會怎麼看?隔壁中戲會怎麼看?
最重要的,傳達室大爺的傻鳥又會怎麼看?
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
迎新那天,當著08級新生的面兒,當著家長的面兒。
傻鳥嗷的就是一嗓子!
「一屆一屆換了多少批人了,改過不啦?」
「表演系現在什麼水平?輸完中戲輸上戲,輸完中傳輸北舞,接下來沒的輸了。」
「現在連學生都叛變GM,轉投陣營了!你倒告訴我該怎麼解釋。」
「臉都不要了!」
當天,傳達室大爺火速提交請假條,拎著鳥籠便回家避難去了。
只餘下表演系在校園裡承受著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憋屈之下,追根溯源找到罪魁禍首,然後咬牙切齒:
「踏馬的甄傑誠!」
「窩邊草,挖牆腳!」
汪勁松瞥了一眼王春子,垮著臉,顫音心酸,
「又沒說不讓你吃,不給你挖。」
「但你倒是正經吃,正經挖啊!」
景恬才懶得管表演系怎麼想。
茜茜姐先乾的,怎麼能把鍋甩到我一個人頭上呢?
雖然我的請假理由的確是離譜了一點點,荒唐了一點點,過分了一點點。
但表演系的傳統風氣本不就是離譜,荒唐,甚至過分嗎?
再說了,我明明是在忙正經事兒好吧,不比那些請假出去參加節目活動的好多了?
景恬理直氣壯!
面對馬源的幸災樂禍,昂首挺胸,挽住秦瀾的胳膊,
「秦姐,你別聽源哥胡扯。」
「學長一點兒也不踏馬的!」
「我和茜茜姐學這些,也不是學長攛掇的,而是我們倆主動的。學長也照顧我們倆,直接就給了項目。」
「學長可好了,雖然.」
目光不由的落在秦瀾的糧倉上,又落到大腚上,最後又提升到臉上。
「恬恬,你看哪兒呢?」秦瀾輕輕跺了下腳。
「沒,沒看哪兒。」景恬收回目光,望向監視器的方向。
明明才19歲,愣是嘆出49歲的深沉與無奈,
「唉!」
哪有什麼巧合?一切都是嚴絲合縫的精心準備。
這是秦瀾這段時間的最大感受。
開拍前,傑誠在和李老師,鮑老師等人反覆的調整著分鏡,設計每一個鏡頭在畫面中的呈現。
曹玖平老師製作模型,通過模擬的形式來預演拍攝過程。
在秦瀾看來,這就好像是戰爭中的沙盤推演一樣。
「鏡頭進入臨時指揮所後,老鮑,穩住咯,向前緩推!」
「鏡頭上搖,就意味著這場戲進入到下一個段落。」
「我們要做到在不知不覺中,讓畫面從最初的中景,變為前景,帶人物過肩關係的中近景。」
「即通過不易察覺的持續鏡頭運動,達到不同景別鏡頭間的自然切換!」
說完一長段話後,甄傑誠頓了頓,喝了口水。
見甄傑誠的茶杯已經見底,秦瀾連忙提起水瓶上前續水。
「秦姐,謝謝。」
「不用謝!」秦瀾莞爾一笑。
續完水後邁著步子離開,坐到景恬身邊,等著稍後時間的恬恬老師小課堂。
「當張志堅老師下達任務並反駁了馬源提出的疑問後,鏡頭越過二人肩膀,並將二人完全推移出畫面之外。」
「注意!」
甄傑誠突然加重語氣,
「張志堅老師身後的兩名群演,必須把站位站准了!」
「我要在鏡頭裡清晰的看到三角形構圖!」 「三角形具備穩定性,站位營造嚴肅感。尖角正對鏡頭,烘托出不加掩飾的侵略性!」
「還有問題嗎?」
甄傑誠環視眾人。
「沒問題!」
「OK!那我出去上個廁所抽根煙,回來後準備開拍!」
排練也練了,細節落實也反覆強調了。
甄傑誠不由自主的拿出籌備奧運會開幕式的經驗,並意外的發現,將這份模式運用在「偽一鏡到底」上竟是格外的契合!
臨出門前不忘回頭對著眾人咧嘴一笑,目光逐漸聚焦,落在馬源和鄧朝的臉上。
「如果還出錯,那可就別怪我罵街了!」
道具組迅速進行查缺補漏,紀建鳴帶著燈光組開始布光,調光。
甄傑誠強調的只是面向演員的幾處重點,借著鏡頭機位的框架告知演員該如何站位,走位,從而配合攝影師的鏡頭。
更多的細節,還是落在他們這群創作團隊身上!
「底側光!」
「張老師過來一下,我再調個光!」
「好嘞,紀老師!」張志堅連忙上前。
眾所周知,底光會營造危險感,常被使用在驚悚片與懸疑片中,渲染恐怖氛圍。
此處與三角形構圖形成配合,進一步烘托氛圍。
望著紀建鳴吭哧吭哧的忙活著,正處於休息回血階段的李屏斌邁著悠閒的步子走上前,看看紀建鳴,又瞅瞅鮑德熹,頗有種老生圍觀新生軍訓的既視感。
「之前拍《寄生蟲》時,傑誠便使用了那些粗製濫造的恐怖片中爛大街的過度暖色調,搞出了色調的極致風格化。」
「沒成想這三年過去了,嘿!又見著了類似的手法。」
「《寄生蟲》里,傑誠把蒙太奇玩兒出花來了,甚至讓我一度覺得他未來的風格會以此定型了。」
咂咂嘴,
「嘖嘖嘖,沒想到是我淺顯了。」
「蒙太奇是用一系列的分鏡加剪輯,來表達場景內容。現在則是直接一個鏡頭展示,沒有剪輯之說。」
「常理來說,蒙太奇和長鏡頭應該是相悖的兩個概念。但在咱們這兒,卻讓長鏡頭呈現出鏡頭裡的蒙太奇觀感。」
說著說著,李屏斌原本幸災樂禍找話題的情緒漸漸隱去,神色也變得鄭重。
「老紀,老鮑,老曹,陶經,你們覺得,傑誠的鏡頭風格是什麼?」
聞言,紀建鳴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率先開口,
「還能是什麼?」
「熬老頭唄!」
四人聞言一愣。
「淦!還真是!」李屏斌破口大罵。
「丟雷老姆,拍了這麼久的戲,從來沒這麼累過!」鮑德熹揉了揉胳膊,朝景恬看了一眼,「恬恬啊!你可把老師害慘咯!」
「哈哈哈哈!」
曹玖平與陶經對視一眼,笑個不停。
秦瀾在一旁聽著,也忍俊不禁。
而當甄傑誠回來後,隨著「action」響起,片場氛圍瞬間一變。
「咔!」
「鄧朝,你踏馬的」
「咔!」
「馬源,你踏emmm,你個犬入.emmm,屮!再犯錯,老子今晚就去你房間!提前給醫院肛腸科打電話掛號吧,但凡你沒有肛瘺肛裂大出血,老子跟你媽姓!」
即刻響起的笑聲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眾人的緊張,秦瀾突然覺得,片場暴君其實也挺好的。
當然,前提是暴君得長的帥,否則那就是人品有問題了!
終於趕在自然光發生明顯變化之前,將這一段長鏡頭拍完。
眾人好似泄了勁兒,癱坐在片場。
秦瀾的心態反而比較輕鬆,一方面很是用功,一方面她目前的戲份相對較少,很簡單。
可隨著拍攝進度的緩慢推進,終於
「咔!」
「秦瀾!」
大喇叭的響聲恰似一個不可名狀的按鈕。
遙控了秦瀾某處放置的不可名狀的機關。
反正在甄傑誠的眼裡,秦瀾的反應無比的相似。
明明才剛吼出個名字而已,秦瀾先是條件反射般一顫,接著腿軟,膝蓋不由自主的並緊,一隻手扶住戰壕。
轉頭望向甄傑誠,眼神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甄傑誠傻眼了。
我尼瑪,這娘們兒啥情況?
「9月19號,多雲。
傑誠罵我了!
但我生氣的不是這個,沒演好,出了錯,就活該被罵。
問題是:他罵我之前沒少看我p股,罵完後該怎麼看還怎麼看,跟沒事兒人似的。
這可太氣人了!臉皮太厚了!
我實在是沒忍住,找了個沒人的時機上前問了他一句:
『黃小明以前也總說我p股的形狀好看,你看了這麼多遍,你覺得他說的對嗎?』
天啊!我當時是怎麼想的?怎麼敢的?哪裡來的勇氣啊?
仔細想了想,傑誠在拍攝時罵我罵的一點兒也沒有錯:腦袋空不要緊,關鍵是不要進水了。水進多了,學歷就成胎教了!
唉,明天還要繼續拍攝,還要繼續面對傑誠,沒臉見人了怎麼辦?」
寫到這裡,秦瀾煩躁的揉了揉頭髮。
越想不去想,偏偏又去想。
白天發生的畫面愈發清晰!
突然,揉頭髮的手停下了,表情也僵硬了。
瞪大眼睛,微張嘴巴,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愣了好半天,這才回過神來,再次拿起筆,
「不對勁!什麼情況?
怎麼感覺我說完那句話後,傑誠反而是目光更火熱了,人也更興奮了?
雖然藏的挺深,但下意識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
傑誠的喉嚨乾咽了一下,眼睛往下眯了一下。
傑誠他.沒事兒吧?」
第二更!
睡覺去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