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秋闈

2024-08-08 20:07:42 作者: 新月如初
  沈瑤被虎爺帶回了賭坊,賭坊老闆見這丫頭五官倒是精緻得很。

  就將養在賭坊半年多,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沈瑤學會了坐莊,見慣了賭坊各種形形色色的人。

  她本來就聰慧,在范明月的教授下,還讀過幾年書,她學什麼東西都上手很快。

  不久,她便成為賭坊最強的莊家,在她的坐莊之下,誰輸誰贏對她而言,簡直易如反掌。

  賭坊老闆甚至對她也高看了幾分。

  她始終記得,她的賭鬼爹在第一次看到她坐莊之後,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在她的暗箱操作之下,她成功地讓賭鬼爹又欠下了賭坊不少的賭債。

  順利地讓賭坊里的人斬了沈廣福的雙手,並且設計打斷了他的雙腿。

  沈廣福再也進不了賭場,沈瑤的幾個弟弟年幼,根本照顧不了他,失去四肢的他舉步維艱,脾氣更加暴躁。

  沒有人給他出氣,他就整天罵罵咧咧,幾個兒子都受不了他。

  把他扔到深山裡面,讓他自生自滅,最終,沈廣福被深山裡的狼瓜分殆盡,什麼也不剩……

  兩年後。

  在沈瑤十二歲的時候,賭坊老闆把她放到自己開的青樓。

  讓老鴇花重金培養她成為花魁,有了東家的吩咐,老鴇培養她更是不遺餘力。

  沈瑤十五歲及笄那一年,她已經成為瀾滄府獨一無二的花魁——花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藝雙絕。

  老鴇也沒有讓她接客,只是她的名聲卻一日勝過一日。

  在她及笄那一天,老鴇舉辦了一個拍賣會,拍賣她的初次。

  那一天的青樓可謂是人潮湧動,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甚至還有許多慕名而來的外鄉人。

  花穗就坐在看台上,蒙著面紗,正在撫琴,一舉一動,格外地勾人心弦。

  【這花穗姑娘的初次可是有很多人想要呢!】

  【這花穗姑娘一直以來都以面紗示人,希望今兒個能見她的廬山真面目。】

  【嘖嘖嘖,這花穗姑娘可真夠勾人啊。】

  【那身段,那纖纖玉手,嘖嘖嘖,可饞死個人。】

  【啊,要是能讓讓花穗姑娘小手摸一把,老子就是死也值得了。】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花穗姑娘太美了。】

  【花穗姑娘的初次,我一定要買下來。】

  【滾一邊去,花穗姑娘是我的!】

  【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花穗姑娘也是你們能肖想的?】

  【兄弟,你哪位?】

  【是啊,就你這鬼樣,你也配?】

  【我不配,你配?】

  【就我配!】

  ……

  沈瑤在看台上,冷眼看著底下的登徒子,心格外地平靜。

  自從被沈廣福賣了之後,她就料想到她會有這麼一天。

  她已經過了五年的好日子了,也成功地把沈廣福推向深淵。

  她該付出一些代價了,不過是一副身子嘛,她所能依靠的,只能是這一副漂亮臉蛋和身子了。

  這幾年,老鴇讓人教給了她很多東西,但更多的是如何伺候人的功夫。

  她始終記得……

  她是讀過書的人,明月哥哥教她要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獨立的人,不是依附於任何人的女人。

  她記得,她一直都記得……

  她可以學賭博,可以出老千,可以用骯髒的手段對付沈廣福這種爛人……

  但她卻不能出賣自己的身體,所以她很是抗拒。

  可老鴇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念及沈瑤細皮嫩肉,以後畢竟要靠皮肉吃飯。

  若是留疤痕就不好了。

  老鴇把沈瑤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屋子裡面,斷水斷糧一天一夜。

  在沈瑤神經緊繃之際,把她放出來,在她面前,強迫她看樓里不聽話的姑娘是如何被一群大男人蹂躪的。

  沈瑤想閉眼,老鴇卻讓人把她的眼睛掰得大大的。


  沈瑤想自盡,老鴇卻把她綁得死死的,也看得死死的。

  每天,老鴇都讓人在沈瑤面前上演不和諧的運動。

  沈瑤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了,最終也只能臣服。

  從此之後,沈瑤死了,青樓里出了一名花魁,花穗姑娘橫空出世。

  拍賣沈瑤初次的拍賣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最終,沈瑤被人以三千兩的價錢拍賣了第一夜。

  沈瑤被老鴇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放在一個花房當中,並且囑咐她一定要好好服侍貴人,不能衝撞了貴人。

  沈瑤坐在花床上,神色木然,如果那個人不是那個人,那是誰都無所謂。

  「吱呀!」

  門被打開了,緊接著就是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瑤的頭上的紅蓋頭被人一把掀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個年逾五十的老頭。

  「嘿嘿嘿,美人兒,我來啦……」

  老頭一邊暗搓搓的搓手,一邊猴急地撲了上去,紅浪翻飛,紅燭搖曳。

  沈瑤從此徹底變成了花穗!

  那老頭自從嘗過花穗之後,食髓知味,連續來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花穗只服侍他。

  漸漸地,花穗也猜出這個老頭的身份定然不簡單,在一次老頭意亂情迷之際,花穗試探性地打探了一番他的身份。

  老頭在意亂情迷中,也不設防,他就是享受別人尊崇他。

  花穗也知道了,這個老頭是瀾滄府的知府大人——樊振汀。

  怪不得老鴇對他畢恭畢敬呢!

  樊振汀五十多歲了,也多虧了花穗,讓他夜夜有當新郎的感覺,他最近格外疼愛花穗。

  ……

  秋闈如期開始,瀾滄府的街頭小巷最近都在討論秋闈之事。

  樊振汀最近也忙得不可開交,來的比較少。

  花穗在老鴇的安排下,也開始掛牌接客。

  她花魁的身份讓她接的客人還是有些身份在的。

  儘管她忍住不去想那個人,不去打探那個人,但是那個人的消息還是不期而至。

  通過客人的口,花穗知道了,明月哥哥也會參加今年的秋闈,並且是中舉的熱門人物。

  原來,這五年,明月哥哥也在不斷地努力,他已經是秀才了,再一舉奪魁,那他的前途將一片光明。

  花穗真當為明月哥哥開心。

  這天,花穗正在接待一個今年也在參加秋闈的考生。

  這位考生也不是別人,正是從瀾滄府下的安邑縣上來考試的一名秀才——燕北行。

  (注:燕北行頂替燕北乾的秀才身份去參加鄉試。)

  燕北行本來就是冒名頂替上來的,他哪有什麼真本事。

  燕北行在安邑縣橫行霸道慣了,來到瀾滄府,別人可不慣著他。

  一起參加秋闈的要麼是有真才實學自己看上來的,要麼就是家世顯赫的世家子弟,他燕北行胸無點墨,誰把他放眼裡。

  無處發泄沉悶的他,只能去逛青樓找存在感。

  他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捨得砸錢的他,很容易就點到了花穗姑娘作陪。

  「公子,可是秋闈考生?」

  「姑娘好生聰慧,如何看得出來的?」

  燕北行只覺得這個花魁很漂亮,而且還一眼就看出他是考生,他就說嘛,他還是有讀書人的氣質的。

  「一看公子就知道了,公子是讀書人。」

  燕北行顯然很是歡愉,他一邊對花穗動手動腳,一邊在喝酒。

  花穗就坐在他的懷裡,一邊給他倒酒,一邊不著痕跡地套他的話。

  她只想知道那個人更多的消息。

  「公子似乎有心事?」

  「他娘的,還不是那個賤人?」

  「哪個賤人?」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出盡風頭的范明月!」

  「咣當!」

  花穗的手中的酒壺不小心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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