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被虎爺帶回了賭坊,賭坊老闆見這丫頭五官倒是精緻得很。
就將養在賭坊半年多,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沈瑤學會了坐莊,見慣了賭坊各種形形色色的人。
她本來就聰慧,在范明月的教授下,還讀過幾年書,她學什麼東西都上手很快。
不久,她便成為賭坊最強的莊家,在她的坐莊之下,誰輸誰贏對她而言,簡直易如反掌。
賭坊老闆甚至對她也高看了幾分。
她始終記得,她的賭鬼爹在第一次看到她坐莊之後,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在她的暗箱操作之下,她成功地讓賭鬼爹又欠下了賭坊不少的賭債。
順利地讓賭坊里的人斬了沈廣福的雙手,並且設計打斷了他的雙腿。
沈廣福再也進不了賭場,沈瑤的幾個弟弟年幼,根本照顧不了他,失去四肢的他舉步維艱,脾氣更加暴躁。
沒有人給他出氣,他就整天罵罵咧咧,幾個兒子都受不了他。
把他扔到深山裡面,讓他自生自滅,最終,沈廣福被深山裡的狼瓜分殆盡,什麼也不剩……
兩年後。
在沈瑤十二歲的時候,賭坊老闆把她放到自己開的青樓。
讓老鴇花重金培養她成為花魁,有了東家的吩咐,老鴇培養她更是不遺餘力。
沈瑤十五歲及笄那一年,她已經成為瀾滄府獨一無二的花魁——花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藝雙絕。
老鴇也沒有讓她接客,只是她的名聲卻一日勝過一日。
在她及笄那一天,老鴇舉辦了一個拍賣會,拍賣她的初次。
那一天的青樓可謂是人潮湧動,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甚至還有許多慕名而來的外鄉人。
花穗就坐在看台上,蒙著面紗,正在撫琴,一舉一動,格外地勾人心弦。
【這花穗姑娘的初次可是有很多人想要呢!】
【這花穗姑娘一直以來都以面紗示人,希望今兒個能見她的廬山真面目。】
【嘖嘖嘖,這花穗姑娘可真夠勾人啊。】
【那身段,那纖纖玉手,嘖嘖嘖,可饞死個人。】
【啊,要是能讓讓花穗姑娘小手摸一把,老子就是死也值得了。】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花穗姑娘太美了。】
【花穗姑娘的初次,我一定要買下來。】
【滾一邊去,花穗姑娘是我的!】
【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花穗姑娘也是你們能肖想的?】
【兄弟,你哪位?】
【是啊,就你這鬼樣,你也配?】
【我不配,你配?】
【就我配!】
……
沈瑤在看台上,冷眼看著底下的登徒子,心格外地平靜。
自從被沈廣福賣了之後,她就料想到她會有這麼一天。
她已經過了五年的好日子了,也成功地把沈廣福推向深淵。
她該付出一些代價了,不過是一副身子嘛,她所能依靠的,只能是這一副漂亮臉蛋和身子了。
這幾年,老鴇讓人教給了她很多東西,但更多的是如何伺候人的功夫。
她始終記得……
她是讀過書的人,明月哥哥教她要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獨立的人,不是依附於任何人的女人。
她記得,她一直都記得……
她可以學賭博,可以出老千,可以用骯髒的手段對付沈廣福這種爛人……
但她卻不能出賣自己的身體,所以她很是抗拒。
可老鴇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念及沈瑤細皮嫩肉,以後畢竟要靠皮肉吃飯。
若是留疤痕就不好了。
老鴇把沈瑤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屋子裡面,斷水斷糧一天一夜。
在沈瑤神經緊繃之際,把她放出來,在她面前,強迫她看樓里不聽話的姑娘是如何被一群大男人蹂躪的。
沈瑤想閉眼,老鴇卻讓人把她的眼睛掰得大大的。
沈瑤想自盡,老鴇卻把她綁得死死的,也看得死死的。
每天,老鴇都讓人在沈瑤面前上演不和諧的運動。
沈瑤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了,最終也只能臣服。
從此之後,沈瑤死了,青樓里出了一名花魁,花穗姑娘橫空出世。
拍賣沈瑤初次的拍賣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最終,沈瑤被人以三千兩的價錢拍賣了第一夜。
沈瑤被老鴇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放在一個花房當中,並且囑咐她一定要好好服侍貴人,不能衝撞了貴人。
沈瑤坐在花床上,神色木然,如果那個人不是那個人,那是誰都無所謂。
「吱呀!」
門被打開了,緊接著就是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瑤的頭上的紅蓋頭被人一把掀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個年逾五十的老頭。
「嘿嘿嘿,美人兒,我來啦……」
老頭一邊暗搓搓的搓手,一邊猴急地撲了上去,紅浪翻飛,紅燭搖曳。
沈瑤從此徹底變成了花穗!
那老頭自從嘗過花穗之後,食髓知味,連續來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花穗只服侍他。
漸漸地,花穗也猜出這個老頭的身份定然不簡單,在一次老頭意亂情迷之際,花穗試探性地打探了一番他的身份。
老頭在意亂情迷中,也不設防,他就是享受別人尊崇他。
花穗也知道了,這個老頭是瀾滄府的知府大人——樊振汀。
怪不得老鴇對他畢恭畢敬呢!
樊振汀五十多歲了,也多虧了花穗,讓他夜夜有當新郎的感覺,他最近格外疼愛花穗。
……
秋闈如期開始,瀾滄府的街頭小巷最近都在討論秋闈之事。
樊振汀最近也忙得不可開交,來的比較少。
花穗在老鴇的安排下,也開始掛牌接客。
她花魁的身份讓她接的客人還是有些身份在的。
儘管她忍住不去想那個人,不去打探那個人,但是那個人的消息還是不期而至。
通過客人的口,花穗知道了,明月哥哥也會參加今年的秋闈,並且是中舉的熱門人物。
原來,這五年,明月哥哥也在不斷地努力,他已經是秀才了,再一舉奪魁,那他的前途將一片光明。
花穗真當為明月哥哥開心。
這天,花穗正在接待一個今年也在參加秋闈的考生。
這位考生也不是別人,正是從瀾滄府下的安邑縣上來考試的一名秀才——燕北行。
(注:燕北行頂替燕北乾的秀才身份去參加鄉試。)
燕北行本來就是冒名頂替上來的,他哪有什麼真本事。
燕北行在安邑縣橫行霸道慣了,來到瀾滄府,別人可不慣著他。
一起參加秋闈的要麼是有真才實學自己看上來的,要麼就是家世顯赫的世家子弟,他燕北行胸無點墨,誰把他放眼裡。
無處發泄沉悶的他,只能去逛青樓找存在感。
他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捨得砸錢的他,很容易就點到了花穗姑娘作陪。
「公子,可是秋闈考生?」
「姑娘好生聰慧,如何看得出來的?」
燕北行只覺得這個花魁很漂亮,而且還一眼就看出他是考生,他就說嘛,他還是有讀書人的氣質的。
「一看公子就知道了,公子是讀書人。」
燕北行顯然很是歡愉,他一邊對花穗動手動腳,一邊在喝酒。
花穗就坐在他的懷裡,一邊給他倒酒,一邊不著痕跡地套他的話。
她只想知道那個人更多的消息。
「公子似乎有心事?」
「他娘的,還不是那個賤人?」
「哪個賤人?」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出盡風頭的范明月!」
「咣當!」
花穗的手中的酒壺不小心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