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陳律,看著他懶散的推開羅月涵,推了推被我撞歪了的課桌,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回到自己座位。
羅月涵立馬變了一副嘴臉,輕聲細語,做作的樣子,就像是她才是被霸凌的那一個人。
「陳律,你來了,這個梁招娣他過分了,你看她把劉艷的臉都打腫了。」
說話間,羅月涵還一把拉過劉艷在她旁邊。
「行了,別裝委屈了。」陳律站起身,湊近羅月涵,羅月涵瞬間臉紅得像猴子屁股,溫柔一笑。
只不過,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梁招娣我保了,從今天起,除了我,誰敢欺負她,我揍誰。」
陳律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狠的話,我實在是看不懂,他不是最討厭我你嗎?為什麼會幫我。
「不就是個破野炊嗎?我們不去了。」
沒等我反應,就被陳律拉著走出學校。
羅月涵家有錢,學校圖書館的書籍都是她父母捐贈的,經常捐款給學校,所以平時她怎麼囂張跋扈,老師,校長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她估計都沒有想到的是,陳律家比她家更有錢,現在在修建的新校區,都是陳律家出資金,說是為了造福後代,實則是為了陳律不被開除。
學校不會得罪羅家,更不會得罪陳家,只要得罪任何一家,都會少了一筆很大的資金進帳。
陳律只顧拉著我大步大步的走,完全沒有理會我腰間撕扯的疼痛。
陳律沒有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將我帶到了他的住處。
打開門,用力一甩,將我甩在床上,我雙手捂住腰間,再也忍不住大聲吼出來,我的腰像是快斷了一樣。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都被欺負成這樣,還不反擊。」陳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
汗水大顆大顆從額頭滑落,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一把將我的衣服掀開,嚇得我趕緊把衣服拉下來,不顧我的阻止,他再次掀開我的衣服,驚呆在原地。
我後背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長期遭受毒打,不用看,我都知道,結痂了的傷變成了一道道肉色傷疤。
我們都變沉默了。
「這都是她們打的?」
「除了腰上的傷是,其他的我媽打的。」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只想求你,同情同情我,以後別找我麻煩,我只要再堅持兩年,我就可以離開這個家,離開這裡,這樣我就不會再受欺負。」
我不想哭的,可眼淚總是不爭氣,更可笑的是,我失控到抱著他痛哭。
那天,我沒有回家。
我在他那裡住了一晚上,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我們什麼也沒做,純粹睡了一晚上。
從那天起,我們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沒有人再敢欺負我。
後來,我才知道,他欺負我的原因。
那天晚上尾隨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律,那是他來到這裡的第二天,因為心裡怨氣,他喝酒,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才發生了我把他打傷的情景。
我也沒有注意,自己的校牌掉落,慌亂離開。
這才有了他欺負我的理由,怪不得第一天看見他,我還覺得面熟。
我們相互治癒,成了彼此的伯樂。
因為他,我又喜歡上了上學,他總是體貼的給我買藥,深怕我身體上留疤。
我沒錢吃飯,他打飯總不會落下我的。
李浪也很快的加入我們團隊,有了他們倆加持,我可以說在學校里,都是橫著走。
我有的,他們可以沒有,但是他們有的,都會分我一份。
我們成了班裡的鐵三角。
被媽媽打壓習慣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我也會笑得很開心。
我以為我們會愉快的畢業,只要能離開這個家,去任何地方,都行。
下課,就有一群小混混在我經常回家的路上等著我。
月黑風高,一條幽暗的小小巷子裡,幾個男人手裡拿著棍子,有一兩個人靠在牆上,兩三個人在路上來回踱步,嘴裡吐出的煙圈一圈一圈往天上飄去。
李浪住校,陳律早已和我分道揚鑣。
路上就我一個人而已。
我想饒過他們,可沒有來得及,就被其中一人發現,他們揮棍向我追過來,來不及多想,我轉身就跑。
我沒有頭緒亂跑,要是被他們抓住,估計我小命就會就丟在這裡,這種鄉鎮上,隨便死一個人,都不會掀起多大的浪花。
跑到一個角落,正當我手足無措的時候,兩隻強有力的手拉住我,捂住我的嘴,生怕我喊出聲,躲在角落,大氣不敢出一個。
追我的人很快失去方向,朝著反方向追去。
待他們走遠,我才看清剛才救我的人。
陳律和李浪,我很奇怪,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出事,同時出現在這裡。
那晚我沒有回去,他們沒讓我回去,害怕那些人在我回家路上再堵我,我們三個人,一起回到了陳律住的地方。
地方不大,但是足夠我們三個人住。
我們三個,橫著在陳律床上躺了一晚,我還好,個子不高,腿不長,橫著睡,露出的腿沒多少,不過陳律和李浪就沒那麼幸運。
兩個差不多身高的男孩,膝蓋以下的部分全部露在外面。
陳律不習慣和男的睡在一起,自然而然,我躺在了中間。
李浪告訴我,他無意間聽見了羅月涵打電話,找人堵我,匆忙找到陳律,這才出現在救我的路上。
因為離得太遠,李浪也只是模糊聽見,並沒有錄下來,沒有直接的證據,我們並沒有找羅月涵麻煩。
經過這麼一鬧,我故意疏遠了陳律和李浪,我被針對,不止是同班女生,還有其他班女生,這裡一半原因,都是因為陳律和李浪。
李浪屬於溫柔耐看型,高鼻樑,完美輪廓猶如刀削一般,一米八的大高個,,活脫脫從小說里走出來的一樣。
站在人群中,卻也是吸引人。
每次陳律都會偷偷送我回家,他知道我的家庭,不會和我一起走,走在我身後,是萬一有危險的時候,他會第一時間沖在我面前。
陳律不是問題少年,他是孤獨很久,想引起父母注意,才會裝作又酷又冷漠的樣子。
可惜適得其反,久而久之,冷漠不愛笑成了他的標杆。
到了家門口,我轉身看著他,示意他可以走了。
「姐姐談戀愛咯!姐姐談戀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