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泰坦的威懾
「可這樣的戰爭，在天堂山諸神的眼中，乃是不義之戰，你不願意終止，就要面對祂們的敵視，你的成長速度的確出乎我的預料，但你確定，你真的能夠對抗我們？」
巴哈姆特嘆了一口氣，他真的想要規勸這位孩子，在他眼中，這位孩子為了追逐更強大的力量，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我從未想過對抗天堂山，但我也不願意被任何存在阻撓，扭曲意志。」
帝瑞爾自然是不想與天堂山發生衝突的，但真要是沒辦法迴避，那也只能上了，讓他低頭，那是不可能的。
「你太年輕，太驕傲了！」
看到這位年輕的後輩如此態度，巴哈姆特也明白是怎麼回事，無非就是過得太順了，沒有經歷過什麼毒打。
想想也是，這孩子的年齡，若是放在普通的龍族中，連古龍的年限都沒到，可對方卻已經成為了統治一方世界的龍王。
「在您眼中，我或許就是傲慢吧，但不論您如何看待我，戰爭也都是不可阻止的，我的臣民，他們需要戰爭。」
藉助世界樹的力量，從帝瑞爾這位龍王，再到普通的位面遠征軍團士兵，整個世界樹體系，從上至下，所有生物都已經嘗到了位面殖民所帶來的甜頭。
中下層的士兵以及軍官，可以通過戰爭，來獲取更多的晉升空間，換取更多的資源，而上層的傳奇們則是藉助戰爭，獲取大量的土地以及相應的資源。
至於帝瑞爾這位居於最高的龍王，則是在戰爭之中，所得到的源力，更是超過了以往。
畢竟虛空祭壇給他介紹的要麼都是瀕臨毀滅的世界，要麼就是一方殘骸，這些目標需要花費心思布局不說，即便是布置成功了，所能夠得到的收穫，也需要更為漫長的歲月來兌現。
投入不高，但投入後想要獲得收穫，具備不確定性，而且收穫的時間極為漫長，稱得上的優點也就是穩定。
若是一位萬年老龍王，恐怕真的會滿足於此，整日安穩睡覺，靜靜等待就好，但對於帝瑞爾這位如今歲數都還沒有超過千歲的年輕龍王來說，他實在是不願意繼續等下去了。
更別說虛空之中，還有一位以狩獵巨龍作為宗旨的神祇，對他虎視眈眈，將他視作狩獵目標。
這讓帝瑞爾怎麼忍？
無非就是掀起位面殖民戰爭，獲取更多的源力，讓自己在史詩之路上，更上一層樓。
「你對征服的位面有什麼要求嗎？」
巴哈姆特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突然詢問道。
「沒有任何要求，只要是位面就行了。」
帝瑞爾無所謂道，世界樹本來就不挑，什麼都行。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選擇進攻深淵？你不僅不會被天堂山敵視，甚至還會獲得天堂山的全力支持。」
「？」
聽到這位老龍神說的話，帝瑞爾的尾巴輕輕一甩，在虛空之中，盪起層層迭迭的金光漣漪，綿延萬里不絕。
如果不是對這位北風之主稍微有些了解，帝瑞爾第一反應絕對是這老龍想要害他，若不是想害他，怎麼會提出這種建議？
進攻深淵？虧他說得出口。
深淵是什麼地方？
無底深淵是由無限的層面，無數的變化，映射出所有醜陋、邪惡與混亂堆砌而成的集合。
沒有任何學者與神靈能夠說得清無底，深淵到底有多少層，因為探索這種問題，毫無意義，深淵無時無刻不都處於擴張與消亡之中。
深淵的可怕乃是眾所周知的，但其中到底又有蘊藏多少恐怖，就沒有人說得清了，但僅僅只是知曉這些，就足以令帝瑞爾這一位如今頗為驕傲的龍王忌憚不已。
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建立起多元位面帝國的種族與勢力，也是為數不少的，而這樣的多元位面帝國在繁盛發展到巔峰之後，自信心便會不可避免的膨脹。
膨脹到極點的表現之一，就是組織遠征軍團，進攻深淵，在久遠歲月以前的精靈帝國就幹過這樣的事情。
在最為古老的傳說之中，精靈的遠征軍團打穿了三百多層深淵，據說還找到了深淵的最底層，窺探到了深淵的奧秘。
具體如何，就不是帝瑞爾這位後世之龍能夠知曉的了，這還是他在血脈傳承中找到的一些隻言片語的描述。
當初的精靈帝國遠征軍是否找到了深淵的核心，發現了其奧秘，帝瑞爾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一點，那就是，曾經的精靈帝國已經成為了歷史的塵埃，與他有關的所有一切都已經淪為了傳說，而深淵依舊存在於世，是籠罩在億萬位面之上的恐怖夢魘。
讓他去進攻深淵，從深淵那裡奪取破碎的位面，這條老龍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至於所謂天堂山的支持，帝瑞爾就當是在放屁了。
支持肯定是有的，但支持的幅度，那就有待商榷，要知道，任何與深淵對抗的種族與勢力，都能夠獲得居住在天堂山上的那些種族或是神靈的援助以及支持。
「巴哈姆特陛下，我姑且承認您對我評價的傲慢，但我還沒有瘋狂到下令自己的部屬進攻深淵的程度。」
帝瑞爾語氣頗為鄭重，這要是不正面拒絕，說的含含糊糊的，那可就真會出大樂子。
雖然他現在的麾下軍勢之盛，可以同時進攻複數位面，但那還不是因為他捏的都是軟柿子，都是些小型位面，中型位面也就一處而已。
真要是進攻深淵，帝瑞爾還真沒什麼底氣，或許他可以打下幾層，但打下之後呢？他守得住嗎？世界樹真的能夠從深淵身上割肉嗎？
「難道伱如今的行為就不算瘋狂嗎？你現在都已經引起了天堂山的注意。」
「這不一樣。」
帝瑞爾搖頭，即便是引起了天堂山的注意，他只要龜縮，守住卡爾洛斯世界就行了，強大神力也奈何不了他，但是要是針對深淵，那可是發起進攻的一方，地利優勢全無，反倒是得面對深淵的壓制。
「我也不認為我現在具備入侵掠奪深淵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就折中一下吧，這這無盡虛空中，有太多的世界面臨深淵的威脅，甚至正在被深淵的惡魔軍團入侵，你便率領你的軍團，去救援這些世界如何？」
「拯救世界？當救世主，我倒是不抗拒，但報酬呢？」
帝瑞爾直截了當的詢問道，這對於龍族來說，算是相當正常的方式，不必顧及情面，扭扭捏捏。
「你想要你的世界樹融合掌控更多的位面，那麼，那些在深淵的入侵之中，被腐蝕破壞嚴重，有墮落下墜可能的位面，當做你的報酬，你覺得如何？」
「這才是您真正的目的吧？」
帝瑞爾盯著眼前的龍神，進攻深淵自然是扯淡，但讓他從一名位面征服者，變成抗擊深淵入侵的救世主，這樣的變化才是眼前這位龍神想要的。
「我提出的方案，不知道你覺得如何？」
「我要天堂山派遣出真正的天使軍團支援我的軍團。」
「這麼說，你答應了？」
老龍神的眼中也不免泛起了一絲喜色。
「當然，但你們必須得為我提供準確的坐標，我會率先派眷族查看，是否支援救世，決定權在我。」
「這是當然的。」
「既然如此，那我暫時就沒什麼意見了。」
無盡虛空之中，雖然有無數位面，但真的想要準確的尋找到一處位面，與茫茫大海之中撈針無異，所以位面坐標異常珍貴。
別看帝瑞爾如今麾下到處進攻，那是因為有準確的坐標，一旦等到手中的坐標用完後，就別想再有如今的盛況。
現在，鉑金龍神巴哈姆特願意代表天堂山，給他送來新的世界坐標，雖然要與深淵進行對抗，但付出與收穫還是成正比，值得投入。
鉑金龍神巴哈姆特離去，說是要是與天堂山的諸神商議溝通一下，看看要將哪些飽受深淵入侵折磨的位面，交給帝瑞爾。
帝瑞爾自然並無意見，他返回到卡爾洛斯世界中，不過他還沒有回到自己的神王寢宮安定下來，便察覺到了一股在世界邊緣徘徊的氣息。
「好傢夥！」
帝瑞爾驚嘆一聲，只是一瞬之間便來到他感受到異樣的區域，然後，他就在一座正在世界邊緣新生的雲島之上，看到了一位正在俯視汪洋的男人。
這是一名身材健碩，肌肉發達的人類，他的面容堅毅而又嚴肅，身上穿著銀色的鎧甲，手中提著一柄巨劍，最令人矚目的是他空蕩蕩的右側。
這是一名失去了右臂的男人。
無論是時間地點，乃至於形象，這名男人處處都透露不協調以及不對勁。
卡爾洛斯世界幾乎就不存在純血的人類了，更別說還是失去了一條手臂的人類，一般而言，這樣的人類，會不惜一切代價謀取龍脈，獲得肢體再生的機會，因為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最有性價比的，重續斷肢的方法了。
不過，從這一名男人身上所折射出來的神性光輝，便很好地解釋了這一點，並且提醒了帝瑞爾其身份。
「提爾陛下。」
帝瑞爾不卑不亢道，如此鮮明的形象與特徵，自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正義之神，他的神職涉及到了正義、法律、榮譽以及戰爭，是一位相當能打的強大神力，在神靈之中擁有舉足輕重的特殊地位。
「你接受了巴哈姆特的提議嗎？」
看起來就像是一名聖武士一樣，能夠給人以極大安全感的男人緩緩轉身，對於盤旋在雲海之上，軀體比他所站立的雲島都更加龐大的龍王，眼神平靜如水，不起絲毫波瀾。
「我正在考慮。」
「你所選擇的道路並沒有錯，急於求成，你只會走上歪路。選擇這樣的道路，你在未來會遭遇你無法想像的恐怖制裁。」
「這算是威脅嗎？」
「不，只是告誡。」
即便是神靈中的戰力擔當，此刻看向那一株聳立在天地之間的世界樹，眼神之中也不免多了一分讚嘆以及無奈，
「只要你不脫離世界樹的庇護，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對你怎麼樣。」
「話是這樣說，但沒有任何人喜歡自己的頭頂之上懸著一柄劍。」
「馬洛克？呵，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巴哈姆特的提議，你就不必再擔心來自他的問題了。」
「怎麼說？」
「他會退走的。」
「馬洛克會這麼聽話？」
帝瑞爾的語氣中帶上了一份質疑，巨龍追獵者馬洛克好歹也是強大神力。
天堂山固然強大，但還沒有大到能夠憑藉威名就能夠對一位強大神力頤氣指使的地步。
「我會找他談一談，這種瑣事，你就不必再擔心了，你還是將你的軍團撤回來吧，讓他們安撫好之後，再讓他們重新整編。」
「好。」
帝瑞爾就沒問題了，如果眼前這位正義之神願意提著劍去找那位馬洛克談一談的話，那這位巨龍追獵者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意見。
「救世主的道路才是你應該選擇的正確道路，除此之外的任何路徑，都不要選擇。」
「我要是選了會怎麼樣？」
帝瑞爾被激起了幾分叛逆之心，好奇詢問道。
「一旦你墮落成為邪神，那麼你就會有機會見到泰坦，真正的史詩泰坦。」
「泰坦？」
帝瑞爾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這跟泰坦有什麼關係？」
「泰坦將無盡虛空中所有能夠孕育出生命的位面視為珍寶，所有毀滅生命位面的存在，就是邪神，也是泰坦一族必然會抹殺的存在。」
提爾繼續解釋道，
「而我們所處的世界群落，便在泰坦一族的注視中，這裡沒有邪神的生存活動空間。」
「所以，這裡是泰坦的領地？」
鑑於眼前這一位神祇的身份，帝瑞爾也不認為對方是在編故事嚇唬他，但是這樣的事實，令他稍微的有些恍惚，甚至是麻爪。
「你可以這樣理解，不過，只要你不墮落成為邪神，你不必擔憂他們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