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眾神養老院
「泰坦。」
看著眼前正在徐徐散去的一抹神性光輝，帝瑞爾也不禁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正義之神提爾的到來，出乎他的意料，而提爾所告知他的消息，更是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虛空之中孕育近乎無窮盡的億萬世界，而其中位格最高的大世界會散發出吸引力，吸引那些中小型物質界依附於它們，大世界彼此之間又會相互吸引，於是，在虛空中便形成了大大小小的世界群落。
這些世界群落中，有時會孕育出極度強大的文明或是文明，一統世界群落，甚至能夠征服其它的世界群落。
剛剛正義之神提爾所說的泰坦，便是這樣一支族群，他們的力量之強大，已經是諸神難以想像的，而他們所統治的疆域之恢宏，更是難以揣測。
泰坦對於諸神所走的道路不屑一顧，每一名泰坦所選擇的必然是最為艱難的史詩之路，以一己之力比肩世界，最終擁有創世之力。
這是一支尤為可怕的族群，他認知中的這些諸神，與泰坦之間的關係，也非常的簡單，他們是懾服於泰坦的偉力，被放逐於此的流浪者。
如今還能聽聞其姓名的神靈，他們的起源皆不在於此，而是另一片更為繁榮，更為浩瀚的世界群落，他們與泰坦出自同一座大世界。
那時候的泰坦一族雖然已經極度強大，但還沒有走向巔峰，直到一名泰坦與金龍的混血種誕生。
祂擁有泰坦的專注以及龍類的強欲，他成為了一名史無前例的泰坦與龍之王，他征服了自己家鄉之外的另一片世界群落。
可即便是他已經創造了如此的偉業，卻依舊沒有滿足，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家鄉，那片諸神統治依舊輝煌極盛的大世界。
然後，便是諸神末日的到來，或者說是諸神統治時代的終結。
那位泰坦與龍之王要掌控自己出身的大世界，在他的力量之下，無論是什麼神靈都沒有拒絕的資格，哪怕是強大神力，在他面前，與微弱神力也沒有什麼區別。
更別說這位泰坦龍之王，身後還有著眾多泰坦的支持，據說還有為數不少的龍王，也聽從他的號令。
在如今的帝瑞爾面前，依舊顯赫的諸神，在泰坦與龍之王面前，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能力，他們只能夠選擇相對體面的結束。
接受泰坦與龍之王的安排，帶上自己最為忠誠的信徒與追隨者，遷移到尚處於荒蕪的世界群落中。也就是帝瑞爾所出生的世界群落。
「所以，這裡就是那位泰坦與龍之王，安置諸神的流放之地，或者說是神靈老年福利院？」
帝瑞爾回憶正義之神提爾告知他的信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雖然驟然知曉這些信息，給他的三觀造成了極大的震動，但倒也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危機與急迫感。
因為按照正義之神提爾的描述，他們所處的世界群落，雖然依舊處於泰坦的統轄疆域範圍之內，但只要不發生什麼極端的事件，泰坦基本不會出現。
所謂的極端事件自然是出現了滅世邪神這一類存在，以破滅世界為方式來獲取源力，讓自身強大。
帝瑞爾所走的征服者之路，雖然不算是滅世，但卻有墮落的風險，有吸引泰坦降臨的可能，所以正義之神特意前來警告，金屬龍神巴哈姆特也給出了折中的方案。
帝瑞爾覺得這幾位神靈有些杞人憂天，他理解這些神靈對於泰坦的排斥，但覺得他會墮落成為滅世者，那就大可不必了，他再怎麼暴虐，也不會到這種地步。
不過，帝瑞爾雖然有自信，自己絕不會墮落到讓泰坦前來清理的地步，但他對泰坦還是頗為好奇，有機會的話，他還是想見一見。
按照正義之神提爾的描述，泰坦一族已經強到了像他這樣的龍王史詩，都不會與他們有任何競爭以及利益衝突，所需要的資源就不重迭。
在不會敵對的情況下，帝瑞爾自然想去長長見識了，他確實需要引路者，獨自摸索實在是太令龍痛苦了，在這眾神養老院中，能夠給予他指點的存在，寥寥無幾。
那一位統治了不止一處世界群落的泰坦與龍之王，他不僅僅是泰坦的王，同樣也是龍族的王，像他這樣的龍王，還是有機會見一面。
「對於那種存在而言，世界樹也不算什麼了。」
驟然了解到了更為廣闊的世界，帝瑞爾的心緒也變得繁多起來。
對於統治的疆域超越了世界群落的存在來說，所謂的多元位面帝國，也不算什麼，他的虛空祭壇在這種存在面前，大概也是隨手就可以造就的奇物。
「不知我何時才能夠達到如此境界？」
帝瑞爾不禁嘆息道。
伴隨時光的流逝，他必然會越來越強大，但單純的堆積力量定然遠遠不夠的，這種力量，如何能夠統治整個世界群落？
「罷了，多想無用，還是老老實實的積攢，做好當下吧。」
即便是想見泰坦，如今也沒有門路，他連那位泰坦與龍之王所統治的世界群落在哪一方都不知道。
詢問諸神就不必想了，這些傢伙都是被流放過來的，別說他們能不能記得來時的路，即便是記得，恐怕也無力回去。
「有邪神活動，會引來泰坦，唔！」
帝瑞爾只是思索了一瞬，便摁下了所有的念頭，
「還是老實修行吧，強大了一定的地步後，我或許就會引來泰坦的目光，被他們注意到。」
關於泰坦一事，便到此為止，這支高高在上，還掌握創世之力的族群所站的位置是太高了，晉升史詩，也僅僅只是有資格知曉他們確切存在的信息，想跟他們接觸，還需要更強的力量。
待到帝瑞爾重新回歸到世界樹上之後，他便對自己麾下的眷屬軍團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因為鉑金龍神巴哈姆特的動作很快，僅僅只是十天不到的時間，便有亞空神族降臨卡爾洛斯世界，同時為帝瑞爾送來了正在遭受深淵入侵之災害的眾多世界坐標。
獲得了新的坐標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也就簡單了許多，被帝瑞爾撤回來的位面遠征軍團，搖身一變，成了救世軍團。
他們需要攻伐的對象，也就此固定下來，就是來自深淵的惡魔，這對於帝瑞爾麾下的諸多眷屬來說，可以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對手。
因為在帝瑞爾的麾下之中，有許多戰力極為兇悍的眷屬，就是靠無數惡魔的屍體才獲得了帝瑞爾的真血恩賜，成為了其眷屬，獲得了效命的資格。
因此，當帝瑞爾的眷屬軍團踏上了惡魔肆虐的戰場時，便展現出來了相當驚人的戰鬥力，連戰連捷。
這時候，在帝瑞爾的眷屬軍團降臨之前，就已經刺入的世界樹，自軍團獲勝後，展現出了強大到無以復加的淨化之力。
深淵入侵的災害，不僅僅是惡魔，還有與惡魔如影相隨的魔氣侵蝕，被侵蝕的土地不僅難以生長出正常的植物，還會成為孕育新生惡魔的資糧。
這也正是深淵入侵最恐怖的地方，一旦當深淵入侵出現，沒有在第一時間將之壓制，反而讓其不斷擴大的話，那麼世界的沉淪與墜落，基本上也就是時間的問題，鮮少例外。
因為即便是在戰爭中期，出現了極大的反轉，有秉承天命的傳奇或是英雄誕生，率領軍隊，擊退惡魔，鎮壓了世界的魔災，可是深淵所帶來的污染，才是最大的難題。
這些被污染的土地不僅沒有辦法生產種植糧食，還會再次令深淵降臨，沒有多少世界能夠接連承受深淵的不斷入侵。
不過，這種近乎於無解的難題，對於世界樹而言，反倒是不算什麼，世界樹能夠淨化深淵所帶來的污穢，令土地重新煥發出生機。
也正是因此，帝瑞爾驚奇的發現，當世界樹嘗試與這些被深淵入侵的位面進一步融入的時候，這些位面意志不僅不會抗拒，反而會頗為主動。
這樣的發現，讓帝瑞爾當機立斷撤走了所有正在進行位面殖民的戰爭軍團，讓他們全部都投入到拯救世界的正義之戰中。
這樣的轉變，按照鉑金龍神巴哈姆特的說法，就是獲得了天堂山眾神的讚譽與肯定。
帝瑞爾本來是不屑一顧的，不過天堂山眾神也不僅僅只是動動嘴皮子，他們也確實給予了實質性的支持，那就是來自天堂山的亞空神族，還有不少追隨神祇的傳奇。
這些支援，帝瑞爾毫無保留，全部都推上了戰場。
也正是因為如此慷慨大方的行徑，所以帝瑞爾也獲得了不少的稱號，慈愛的救世主，天命龍神……
對於這些虛名，帝瑞爾並不怎麼看重，反正他又不需要信仰之力，對於那些因此而源源不斷湧來的世界源力，帝瑞爾倒是欣喜若狂，全盤接收。
畢竟只是被深淵污染的世界，那可比虛空祭壇給他介紹的世界廢墟要強上太多了，這些世界具備更高的活性，自然也擁有更多的源力儲備。
不過，或許是看出來了帝瑞爾在對抗深淵上越發的積極，天堂山在給予帝瑞爾的第二批世界坐標時，其難度便提高了不止一籌。
因為這些世界，基本上都被深淵侵蝕了過半的土地，深淵的力量在這些世界之中占據了主導，而原本正在苦苦抵抗的原生土著，反倒是成為了異類。
拯救這樣的世界，對於諸神來說也擁有莫大的風險，因為這樣的世界，諸神也依舊只能夠降下化身，可是深淵中那些強大的領主，卻是可以真身短暫降臨。
換而言之，這樣的世界，基本上就等於沒救了，諸神所能夠做到的就是為這些世界保留一些火種以及文明的傳承，至於將之從深淵中奪回來，那就不必想了，那不在神靈的營業範疇之內，超出了他們的能力極限。
但對於帝瑞爾來說，這完全就不是事，只要世界樹的樹根扎了進去，帝瑞爾就能夠沿世界樹根須的蔓延活動。
一位不受任何壓制的完全體龍王，不論是哪一位深淵領主降臨，帝瑞爾都能夠摁著對方爆錘，哪怕是獲得了惡魔王子稱號的領主也不例外。
畢竟深淵領主的確降臨，但可沒說能不受壓制與束縛，神靈拿他們沒辦法，但面對一位沒有什麼約束的史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爭，滾回深淵！」
如同雷海傾瀉而下的龍息，轟在了一頭渾身都散發污穢以及死亡墮落之力的木乃伊身上，瞬間便將這頭高舉法杖的木乃伊掃進了豁然開裂的深淵之門中。
「帝瑞爾！天堂山的走狗。」
被重新打回深淵的惡魔領主憤怒的咆哮，如同血月般的瞳孔充滿怨毒，盯著盤旋於蒼穹之上的龍王。
無論是對於哪一位深淵領主，能夠攻下一處物質位面，令其墜入深淵，都能夠獲得深淵意志的青睞以及嘉獎，乃是他們不可多得的晉升機緣。
可現在，他好不容易就要拿到手的機緣，卻是眼睜睜的飛走了，這天堂山的正義走狗，利用無窮無盡的龍獸軍團推平了他的墓穴軍團，拆掉了他在大地上修建的所有金字塔。
簡直欺木乃伊太甚！
「想死就再過來，不想死就滾遠些，從今以後，這裡就是我的領地了。」
注意到這深淵木乃伊領主帶著諸多詛咒的目光，帝瑞爾不耐煩道，那些詛咒落在他身上，連撓痒痒都算不上，就是怪噁心的。
說實話，跟深淵爭搶世界，固然能得到許多便利之處，比如世界意志對於融入世界樹體系並不抗拒，甚至會相當的順從，但也不是沒有麻煩。
就譬如在爭奪的過程之中，必然會遭遇到的深淵領主，普通的小領主也就罷了，打死了也就打死了，但統治了一整個深淵層面的深淵領主，居然會復活。
這與神靈相似的特性，可把帝瑞爾噁心得夠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