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白氏的聲音嘶啞得不行，那聲音難聽得像是一隻扁桃體發炎的鴨子一般。
「想說我怎麼可能活著是不是？你和英國公府聯手都沒能弄死我，又是下毒又是請殺手，實在是太高看我了吧，殺我這個廢女還要殺兩次才能讓你們安心，嘖嘖嘖。」
白氏眼神從不敢相信變成了驚恐，她為何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嗯，我為何會知道這麼清楚，當然是閻王爺告訴我的啊，他啊跟我說，讓我再活一次，說父親祖父這麼些年為北元百姓拋頭顱灑熱血，我不該讓他們用自己性命換來的東西止步於此還要落到某個小偷手中。」
「不...不可能...」白氏瘋狂的搖著頭，「妖女，妖女，那毒可是見血封喉的....」
落老太太只查到白氏這些年的苛待還有偷偷的轉移鎮國公府的產業，並不知曉她聯合英國公府殺害落重煙之事，現下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啊，你...你這麼些年，我老太太虧待過你嗎？鎮國公府虧待過你嗎？你...我打死你！」落老太太掄起手中的拐杖朝著白氏就是一頓猛砸。
落重煙讓老太太打了幾下出氣，便出手阻攔，摟著老太太的肩膀道，「祖母，當心身子，這樣的人不值得祖母親自動手。」
落白川也是心疼不已，在另一邊攙扶住，「祖母，姐說得對。」
少年的那雙通紅的眼眸，看向自己的姐姐，亦是溢滿了心疼和愧疚，「姐....」
從前只覺著姐姐是個很瘦，很溫柔的人，可是姐姐從未說過她以前遭受到的那些，現在他才想明白，白氏就是為了不讓他和姐姐見面，這才將他送去江南的學堂。
「煙兒，這麼些年...祖母對不起你...」落老太太看著她，心中更加愧疚難受。
「白氏，你是該死，做下這些事情之時，可有想過會有今天？你可有想過你的女兒？」落重煙的語氣越是平淡，白氏的心裡頭就越慌。
「落寧我也見過，文文靜靜的一小姑娘，嘖嘖嘖，現在啊真是可惜了。」
「落重煙，你不得好死！你把我的寧兒怎麼了！」
「你是不是殺了她？是不是？！」
「落重煙，我當時就該看著你死！」
「好一個鎮國公府，你們這是草菅人命，哈哈哈哈老的快死了，你那個爹早死了，你怎麼還不下去陪他？」
「落白川，你也是個餵不熟的白眼狼，我詛咒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白氏瘋狂地掙扎著，嘴裡叫囂著，咒罵著落重煙，咒罵著鎮國公府，可是提到落寧的就那麼兩句。
「白氏，你真的在意你的落寧麼？」落重煙現在幾乎確定白氏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落寧被養成那般模樣或許是她用了什麼偏激的方法。
「我要去告你們，要你們整個鎮國公府來陪葬哈哈哈。」白氏已經神志不清，整個人處於很癲狂的狀態。
咚！ 本就破爛的窗戶被打破。
「夠了！」落寧那小小的身軀顫抖著，手中還舉著一根不知道從哪撿來的長棍，「我早就不願意做你的女兒了。」
手中的長棍掉落，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好像是被打開了一個開關，眼淚愈來愈多。
「你是逼著我學那些你不讓姐姐學的東西，說是為了我能好，可是真的是為了我好嗎？你是為了我以後能嫁個好人家，然後繼續拿錢給你。」
「你每次在我面前辱罵姐姐，辱罵二哥，甚至還辱罵父親，要我記得我這個庶女的地位都是他們帶來的，可是你忘了嗎，你一開始只是個姨娘。大姐和二哥從小就對我好，你又要讓我如何？」
落重煙有些心疼，她是個從小沒爹沒娘的孩子，可若是碰上這樣一個母親還不如當孤兒。
落寧就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忽然從窗戶走到了門口，渾身顫抖個不停，眼中更是充滿了驚懼，「可是我也喜歡他們，你想過我的感受麼？還有先夫人在世時，鎮國公府多好啊，是你！是你害死了先夫人。」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她，落老太太是反應最激烈的一個，「你...你說什麼？」
「你個小賤蹄子，瞎胡說什麼！」白氏雖然不承認，可是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恐懼，沒能逃過落重煙的眼睛。
「白川，你先帶祖母下去休息。」她覺得祖母今晚一晚上已經受了太多的刺激，現下嘴唇已經有些紫烏，怕她承受不了。
落老太太自己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顆藥丸，仰頭送入口中，「煙兒，我沒事兒，你母親多好的一個人兒啊，我一定要親耳聽到事情的真相。」
「祖母，這件事情白氏可不會輕易承認，殺我那是未遂，可謀害母親那是實打實的死罪，所以接下來孫女要用一些手段，我可不想讓祖母瞧見我可怖的一面。」落重煙半撒嬌半哄，又朝著落白川使眼色。
落白川其實也很想親耳聽到真相，有些猶豫，垂眸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握著拳。
「行了，白川留在這兒，我先回去休息，年紀大了是見不得血腥，但是白川也是時候長大了。」落老太太的意思就是讓落重煙不要再把白川當成個孩子，現在的鎮國公府需要他成長起來。
落重煙本意是覺著他年紀還小，在現代十一二歲的孩子可是才剛剛小學畢業，大部分都還在是玩泥巴的看動畫片無憂無慮的年紀，不過古代的孩子一般都早熟，可能要在剛上高中的年紀就娶妻生子。
「行，那落寧，你是想留下還是想陪著祖母？」落重煙又看向門邊的人兒。
「我...我想留下。」落寧的決定她絲毫不意外，就算是自己的母親做了錯事，這些年壓抑得她喘不過氣，可到底也是她的母親，她可能只是想最後陪著她罷了。
「好。」落重煙覺著這小姑娘是個可塑之才，雖然她說的會有些殘酷的手段，可也不會現在審白氏，更不會當著落寧的面對白氏用刑。
落老太太走後，白氏反而笑起來，「落重煙，怎麼現在鎮國公府是你這個廢物當家做主啊，看來鎮國公府也是到頭了。」
白氏當年是落南陳在戰場附近救下來的女子，可卻是傷好之後趁著落南陳醉酒爬上了床，這才有了鎮國公府唯一的姨娘。
「鎮國公府的好日子啊還在後頭，不過估計你是看不到了，白氏我只問一遍，當年我母親是怎麼死的？」